[摘要] 二語寫作研究發展很快,但國內外學者對二語寫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母語思維與二語寫作的關系、英語作文的語篇特點和語言特點、影響英語寫作能力的因素、英語寫作教學等幾個方面。而事實上,文化習得的成敗與二語寫作的關系同樣非常密切,本文從分析二者關系入手,揭示母語文化、二語文化是如何影響二語寫作能力的,著力探討如何通過習得母語文化和二語文化以及二者之間的差異,提高二語寫作水平。[關鍵詞]文化習得二語寫作
引言
國外的二語寫作研究主要有四個方面:二語寫作過程研究、結果研究、環境研究和二語寫作教學研究等。國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母語思維與二語寫作的關系、英語作文的語篇特點和語言特點、影響英語寫作能力的因素、英語寫作教學等幾個方面。本文從分析文化習得和二語寫作關系入手,揭示文化在整個二語寫作過程中的作用,著力探討如何在二語寫作的過程中通過文化習得和語言習得“融合”的方式來提高二語寫作的能力和水平。
一、文化和文化習得
什么叫“文化”,或如何界定“文化”這一概念,眾說紛紜,各有各的道理。“文化”的范疇很是寬泛,人們對“文化”的理解越深,就越是發現它難以把握,難以界定,實在是因為文化本身的復雜性不穩定性、異質性、和文化背景的多元性。Kramsch(1993)“多元合一”的文化觀告訴我們:過去那種以國為界對單一民族文化的描寫是不符合當今現實的,世界是多元的,社會是多元的,文化也是多元的:而且文化始終處于變化之中,有主流文化和亞文化之區別(顧嘉祖等,2002)。文化,大到人們的世界觀、思維方式和價值取向,小至人們的言談舉止、風俗習慣等:在跨文化交際中,溝通不順利的原因很多,但因為文化背景的不同而導致的溝通受阻甚至失敗確實是常見的現象。
二、二語文化習得與二語寫作
二語寫作是人們運用第二語言進行書面交流的一種方式,而“語言僅僅是交流的一種工具,交流比語言的范圍更廣,它包含著傳送一種思想和理解對方的思想。”(唐菊裳,杜學增,1999)南京大學文秋芳教授等的研究顯示了二語寫作過程的雙語性,即作者在二語寫作過程中運用兩種語言進行思維活動(文秋芳,王立非2003)。而人的思維活動方式是文化的其中一個具體內容。也就是說,在運用第二語言進行書面交際的過程中,僅僅依靠豐富的語言知識是絕對不夠的,交流、溝通的成敗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寫作者是否已經真正習得了雙方的文化,取決于寫作者能否運用第二語言“傳送一種思想和理解對方的思想”。二語寫作作為一種跨文化交際中語言交際的重要方式和途徑,在交流過程中難免會因為文化背景、文化習俗的差異而產生一些誤會、不快、甚至是徹底失敗。要想在運用書面的形式進行跨文化交際過程中,跨過這些文化習俗方面的障礙,無疑要在習得第二語言的同時,習得二語文化:在母語習得的基礎上,習得二語文化。而眾所周知,文化意識是根深蒂固的,它又不像語言那么具體、有形、可以描述,到底如何才能有效習得二語文化,又如何通過習得文化提高二語寫作能力呢?
三、文化習得與二語寫作
文化習得既包括母語文化習得,又包括二語文化習得。在二語文化習得過程中,并沒有發展出一個獨立于母語文化之外的新的系統,只是不斷地把新的知識融入到一個本已存在的系統,也就是南京師范大學教授顧嘉祖所認為的“中介文化系統”。習得者或是把二語文化中比較容易習得的內容包容進自己“文化空間”:或是在母語文化和二語文化發生;中突時,在兩者之間進行取舍和選擇:或是將母語文化和二語文化進行融合:或是在使用過程中,隨機應變,將二者“場合化”(顧嘉祖等,2002)。
1、首先要加強母語文化的習得
每一個習得二語語言和二語文化的習得者,對自己民族文化知之甚少,或一無所知的話,就無所謂習得二語文化了。只有熱愛本民族文化,熟悉本民族文化的習得者,才能運用二語寫作的形式與西方國家進行真正意義上的溝通和交流。
由于科技的不斷進步,世界交流的機會是越來越多,頻率越來越高:由于溝通交流的增多,英語國家的文化,尤其是美國等國家的文化,對中國年輕人的吸引力越來越大,西方文化對中國文化的沖擊力越來越強。近幾年來,“洋”節日在中國的盛行就是最好的證明。中國的年輕人幾乎忘了自己的國家還有像“元宵節”、“清明節”、“中秋節”、“春節”等有著豐厚文化內涵的傳統節日。中國民俗專家陳連山認為春節作為最普遍的超越政治、超越階級、甚至超越國界的民俗節日可以最大限度地促進全民族的認同感。而且,春節是一筆現成的文化財富,利用它可以更加順利地進入大眾生活,有利于建設新的全民族各階層共同享有的節日文化。而越是民族的,才越是世界的。中國人如果忘記了或哪怕是淡化了自己的節日,就等于背離了自己的民族文化。這并不意味著一種進步,相反是一種值得專家、學者、甚至是大眾,反思的一種文化倒退。
筆者認為,首先要從思想上加強母語文化的意識。政府的輿論導向當然非常重要,應該采取有效措施對中國諸如春節等傳統節日的文化底蘊、文化內涵加強宣傳、保護,加強引導:專家、學者的關注更是不容忽視:現代社會的傳媒技術非常發達,網絡、媒體、課堂教學等都是最佳的傳播中國文化的方式。
中國政府這些年也在努力從教材的編寫、課程改革等方面入手,希望能通過師生的共同努力,從娃娃抓起,能夠把文化習得融入到課堂教學之中去。比如,過去的中小學英語教材中幾乎沒有涉及到或是涉及很少中國文化,而現在的各個版本都在努力進行中國文化教育,并進行中外文化對比,無疑使中國孩子加強了中華民族自尊、了解中華文化的同時,又自然習得了二語文化,掌握了運用二語與人溝通的本領,真正具備了運用二語與人溝通的能力,這也是教育的宗旨所在。
2、二語文化習得
母語文化的重要性并不意味著在習得二語的過程中完全摒棄二語文化。相反,要加強二語文化意識,正確認識母語文化習得和二語文化習得的聯系和區別。
無論是從習得的過程和習得的結果來看,兩者存在一定的共性。語言和文化都是有系統性的,語言習得和文化習得也都是這種系統的“內化過程”兩種習得的結果都是抽象性的,都可以滿足習得者在不同場合溝通交流的選擇需要。
當然,二語文化的習得與二語語言的習得之間的區別同樣是非常明顯的。一是因為文化具有隱蔽性特點,習得者往往難以把握這種隱蔽性:其次,文化具有排他性,這種對外來文化的心理排斥,使得習得者很難習得二語的深層次文化,“中心文化”:另外,二語文化習得的外部環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習得的效果。
3、如何在二語教學中習得二語文化和提高二語寫作能力
鑒于此,在語言文化教學中,首先要認識到文化不是一種“知識”,而是一種“意義”:“語言文化教學是對‘意義’的動態理解過程”(顧嘉祖等,2002)。著名語言文化教育研究專家Kramsch在她1993年出版的《語言教學的環境與文化》(Context and Culturein Language Teaching)一書中明確指出,文化教學的目的并非是要學習者變得越來越“外國化”,而是要通過外國語語言文化學習的“跨文化對話”讓學習者具備跨文化的交流意識和理解意識(cross-culturalawareness),做到母語文化與二語文化的互動(interaction)。
為了實現這一教學目的,在二語教學過程中,各門課程的教學重點不應該放在語言知識的簡單介紹和機械模仿上,而應該把二語國家的核心文化作為介紹和學習的重點:另外,在不同階段,著重點也有所不同。比如,在初級階段,可以介紹第二語言的文化內涵、二語國家的人文地理、風俗習慣等:在高級階段,就要培養習得者的文化洞察力、文化理解力和文化創造力。
具體到二語寫作,筆者認為如果習得者只是憑借豐富的詞匯、語法、和語篇知識、只是一味機械模仿,恐怕很難創造出真正意義上的二語作文。何況,二語寫作的目的絕不僅僅在于運用所學到的二語詞匯、語法、語篇知識拼湊出幾篇文章,最終目的是能否運用所學二語語言和文化知識和意義與二語國家進行“互動”。在二語寫作習得的過程中,首先要加強學習者的母語文化意識和二語文化意識,掌握運用書面形式傳播母語文化和二語文化的方式方法。南京國際關系學院王立非教授認為進行二語寫作要具備一定的“語文能力”(1iteracy),其中包括“認知能力”(cognitive literacy)、“語言能力”(1inguistic lite racy)、和“社會文化能力”(sociocultural literacy)(王立非,2004)。這三種能力互相作用,缺一不可。
結論
語言和文化應該被看作是“一個硬幣的兩面”,語言教學和文化教學應該融為一體。而不僅僅是把文化看作是附加于“聽、說、讀、寫”之外的“第五技能”。
盡管文化的范疇非常寬泛,但他也有其核心部分,是完全可以通過融合的方式習得的。而文化的習得,對二語寫作能力的培養和提高起著不容忽視的促進作用。可喜的是。國內外語言文化研究者,包括從事語言文化教學的教師都已經充分認識到文化教學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更為可喜的是在胡文仲等教授的呼吁下,國內的文化教學已經在逐步地進入課程設計、大綱設計的層面,而不僅僅停留在課堂教學層面。對二語寫作的研究也在蓬勃發展,本文作者希望通過拙文拋磚引玉,希望更多的二語寫作研究專家、教育專家來關注文化習得與二語寫作的關系和互相作用,以便培養更多具備跨文化的交流意識和理解意識(cross-culturalawareness),能夠真正做到母語文化與二語文化的互動(interaction)的二語寫作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