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史詩《貝奧武甫》的現代闡釋：一部富于人性和理性的電影《貝奧武甫和格蘭德爾》

[摘要] 《貝奧武甫和格倫德爾》是新近根據英國最古老的史詩《貝奧武甫》改編的電影。電影以現代人的目光審視“英雄斗妖魔”這一古老的題材，以現代人的思維詮釋這一善惡對立的故事，賦予其人性和理性，表達了人們和睦共處的良好愿望。

[關鍵詞] 貝奧武甫和格蘭德爾 貝奧武甫 人性 理性 和睦共處

一、引言

《貝奧武甫》是英國文學最古老的史詩，1500多年來人們一直依循著善惡二元對立的思路去解讀它。然則，電影《貝奧武甫和格倫德爾》卻以現代人的目光審視這一古老的題材，以現代人的思維詮釋這一“英雄斗妖魔”的故事，賦予其更多的人性和理性。本文通過電影背景、主題和人物的分析，探討其人性、理性的內涵以及人類和睦共處的良好愿望。

二、《貝奧武甫和格蘭德爾》的故事情節

電影《貝奧武甫和格倫德爾》(Beowulf and G rendeI)改編自史詩《貝奧武甫》(BeowuIf)。它對原著史詩既有取舍又有創新。在結構上保留了史詩的第一部分，而省略了第二部分。電影第一部分情節和原著史詩大體相同，只是在一些細節上有所改編和創造。整部電影分為兩大部分，第一部分說明丹麥人和妖魔(troll)格倫德爾(G rendel)結怨以及丹麥人遭到格倫德爾報復的情形：第二部分敘述貝奧武甫渡海而來，為丹麥人搜捕和誅殺格倫德爾及其母親的經歷。電影一開頭就展現了北歐沿海一帶優美的自然風景。在寬闊的草地上，格倫德爾正和他的父親嘻戲歡鬧。突然，一隊人馬奔馳而來。老格倫德爾急忙抱起兒子，拼命向海邊奔跑，不料眼前突現一壁深陷的懸崖。情急之下，老格倫德爾放下兒子，讓其躲在懸崖邊下，自己轉身面對趕來的人馬。丹麥國王赫羅斯加(Hrothgar)一行跳下馬來，把老格倫德爾團團圍住。老格倫德爾吼叫著，喝退他們。不料飛來幾支毒箭，射中老格倫德爾胸腔腹部，緊接著擲來一桶原油和一柱火把，傾刻間，老格倫德爾周身烈火熊熊。他拼命掙扎著，落下萬丈懸崖。格倫德爾目睹父親被赫羅斯加殺害的整個過程。短短幾分鐘慘烈的場面給幼小的格倫德爾的心靈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創傷，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長大以后的格倫德爾便開始了一系列的復仇。格倫德爾的復仇使整個丹麥人心惶惶，國王寢食不安。就在這時，從海上來了一位勇士一貝奧武甫(BeowuIf)。隨后，他便帶著一群武士開始搜尋格倫德爾的蹤跡。在一段很長的時間里，他們都沒有找到格倫德爾，倒是格倫德爾常常出其不意地襲擊丹麥的哨兵，有幾次他還偷窺赫羅斯加和貝奧武甫所住的大棚，使他們驚恐不已。貝奧武甫毫無辦法，只好找到和格倫德爾有密切聯系的女巫薩爾瑪(Salma)，希望從她哪里了解格倫德爾的行蹤。果然，他在她那里見到了格倫德爾，可是格倫德爾不想和他發生沖突，故此逃走了。貝奧武甫只好繼續追蹤格倫德爾，他們在一個山洞里找到了格倫德爾的住處，他們打碎了他父親的顱骨，搗毀了他的洞穴。他們還劫持薩爾瑪，希望利用她把格倫德爾引誘出來。當格倫德爾回到洞穴發現父親的顱骨被毀之后，他悲痛欲絕，立即找到赫羅斯加和貝奧武甫所住的大棚，開始了他復仇的大殺戮。大棚里頃刻間血肉飛濺，怒吼聲哭叫聲響徹一片。搏殺中格倫德爾被貝奧武甫拌倒和用繩子套住一只手手臂，吊掛起來。為了逃脫，格倫德爾用矛尖把自己的手臂割斷，逃回老巢。第二天晚上，格倫德爾的母親來到大棚里為兒子復仇。殺死許多武士后，她揚長而去。貝奧武甫和武士們奉命前去追蹤母妖，他們來到了一處深潭。貝奧武甫潛入水里，找到她的魔窟。母妖看到有人來犯，張牙舞爪猛撲過來。貝奧武甫便和母妖展開搏斗，他幾次被母妖打翻在地，幸虧在骷髏堆里抓到一把古劍，才得以把母妖劈死。在魔窟他看到了死去的格倫德爾，也發現了格倫德爾和薩爾瑪的孩子。他沒有殺害這個半人半妖的孩子，而是懷著沉痛的心情回來，回到他的高特國。

電影情節較原著史詩相對簡單，沒有穿插任何歷史事件和傳說，主要記述貝奧武甫年青時代兩次降妖的故事。可是簡單的情節卻給人帶來更多的人性和理性思考。電影向人們揭示了人和魔發生矛盾和沖突的原因，說明了魔鬼不是神話中的怪物，而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靈。電影也向人們展示了貝奧武甫在降服妖魔的過程中，所經歷的責任和良知較量的心路歷程。另外，電影中貝奧武甫和格倫德爾的搏斗更加悲壯，原著中，貝奧武甫在和格倫德爾的搏斗中，緊緊抓住格倫德爾的手臂不放，格倫德爾在掙脫中，把自己的手臂連同肩膀和鎖骨扯掉，才得以逃脫：在電影中，在搏殺中格倫德爾被貝奧武甫拌倒和用繩子套住了一只手臂，隨著被吊掛起來。為了逃脫格倫德爾，奮力掙扎，情急之中，他折斷一支向他刺來的長矛，用矛尖齊肩把自己的手臂割斷。可以說，原著中格倫德爾的逃脫是憑著蠻力，而電影中他的逃脫則憑的是智慧和膽略。為此，貝奧武甫也不得不為他的舉動所驚嘆和折服。

三、《貝奧武甫和格蘭德爾》的時代背景

電影和原著史詩的年代定位一致。《貝奧武甫》在公元六、七世紀時就以口頭的形式在北歐各日爾曼民族中間廣為流傳，是盎格魯撒克遜人把它帶到英國。《貝奧武甫》的主人公生活在異教思想為主導的氏族社會，成稿時社會環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異教思想為主導的氏族制度早已解體，取而代之的是封建土地所有制，英國的宗教信仰已經從多神教轉向一神教。到十世紀某個僧侶詩人把它整理修訂成書時，基督教在英國已經取得了國教的地位。因此，史詩不僅具有一神教的色彩，而且也具有多神教的色彩，反映了異教和基督教既矛盾又融合的宗教現實。史詩除了反映人魔之間的善惡斗爭以外，還反映了這一時期北歐日爾曼民族大遷徙時代的社會狀況和各民族之間的矛盾和斗爭。電影的年代定位于異教社會到基督教社會的轉折時期，這一點和原著史詩一致。電影沒有反映這一歷史時期的社會歷史，而反映了日爾曼人從信奉多神教到皈依基督教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異教和基督教的沖突，而且能巧妙地把它們融合起來，很好地解決其間的矛盾和沖突。電影中，我們可以看到諸如：異教徒在不斷皈依基督教，異教徒和基督徒友好地來往，格倫德爾人性化，人魔之間的親密關系，甚至人魔結合，生兒育女等場面。這些場面極富于異教世界和基督教世界和睦共處的象征意義。

電影的社會生活狀況更為原始落后。史詩中，貝奧武甫來到丹麥是帶著14名最勇敢的武士，坐著一艘快船而來的，其中還帶有“閃光的盔甲、珍貴的兵器”，迎接他們的有哨兵、國王和盛宴。然而，電影中貝奧武甫是扒在一根圓木上游海而來的，他沒有帶武士，只帶了一把長劍。迎接他的沒有哨兵，沒有國王，沒有盛宴，只有海邊的漁夫好心地讓他分享自己的野餐便飯。史詩中，赫羅斯加的鹿廳是一棟宏大的金碧輝煌的宮殿象征丹麥國力的強大和經濟的繁榮昌盛。可是在電影里它卻是一處黑暗陰沉的草木屋，只有嘯嘯的寒風、人們的恐懼不安、赫羅斯加的陰沉和憂慮。電影中的村落沒有高樓大廈，到處是零亂的茅棚木屋，而美麗荒涼的冰島風景更是給影片增添了幾分中世紀遠古和神秘的色彩。

四《貝奧武甫和格蘭德爾》的主題

電影反映了日耳曼異教和基督教既斗爭又融合的價值觀。由于電影的年代定位于多神異教到一神教基督的轉折時期，影片中既有異教的內容也有基督教的內容，如丹麥國王赫羅斯加被格倫德爾攪得焦頭爛額，不知所措時，凱爾特云游牧師布倫丹(Brendan)出現了，他給他帶來了耶穌的福音，把他從黑暗和困惑中解救出來，給他帶來了信心。赫羅斯加是異教徒，貝奧武甫是異教徒，薩爾瑪是異教徒，流浪漢是異教徒，當地的許多人都是異教徒。不過，許多丹麥人后來都皈依了基督教，就連那個流浪漢也聲稱自己是基督徒。

電影沒有反映善惡二元對立的主題，而是揭示了人魔沖突的原因，從人性和理性方面來探討誰是誰非的命題。電影賦予了這一原始史詩一種社會問題的話語，反映社會中存在的偏見和仇恨，揭示了仇恨的根源。格倫德爾及其母親并非像原著中說的那樣是該隱的后代，他們不是魔鬼，而是富于人性的生靈，他們有喜怒哀樂。他們仇恨人類，報復人類，那是人類給他們帶來了災難。貝奧武甫艱難的降妖經歷也是他人性理性坎坷的心路歷程。貝奧武甫的經歷其說是人和妖魔斗爭的過程，不如說是其心靈中責任和良知較量的過程。電影除了揭示人魔之間的矛盾和沖突的原因以外，也反映了人魔之間親密的交流和往來。影片中的薩爾瑪(原著沒有這個人物)是一個富于同情心的人。薩爾瑪和格倫德爾有親密的關系，她對格倫德爾有感情。格倫德爾常光顧薩爾瑪的住地，和她交合，薩爾瑪還為他生了個孩子。當她得知貝奧武甫殺死他時，她也感到很難過，但她不希望孩子長大后去報復人類。正是她促使貝奧武甫重新反省自己的行為及其正義性。薩爾瑪是個局外人，是異教徒、女巫。她一個人住在山洞里。靠挖著野菜和苔癬生活。這一情節似乎在說明異教徒生活的孤獨離群和原始落后，也說明了人和妖魔一樣，過著純樸的生活，可以和大自然融為一體。人和妖魔一樣都是大自然的生靈，人和魔有許多相同共通之處，人魔之間有密切的聯系。影片中的那個流浪漢也和格倫德爾有些來往，他們似乎是朋友關系，他知道格倫德爾的行蹤。通過這些情節，導演似乎要說明人和一切生靈都可以成為朋友，可以和睦共存，表達了一種自然主義者寬大的胸懷。

電影表達了人們對人性理性與和平的渴望。影片對原著史詩做了許多改動，在這部荒蠻的史詩里，導演(SturlaGunnarsson)看到的是一種永恒的和充滿人性的內容以及一種人類對和平共處的企盼。無論是貝奧武甫還是格倫德爾，導演都賦予他們更多的人性和理性。電影通過格倫德爾的不幸遭遇、貝奧武甫和妖魔的斗爭及其在追殺妖魔過程中所作所為，表達了人們希望與自然萬物、各民族各宗教和睦相處的良好愿望。正如影片的結尾那樣，貝奧武甫在海邊上還給格倫德爾母子壘起了一個紀念塔，祈佑他們的靈魂得以安寧，世事得以太平，人魔恩怨得以消解，就像薩爾瑪和她的孩子小妖那樣，站在海邊深情地目送著貝奧武甫平安回國。

五《貝奧武甫和格蘭德爾》主要人物

電影中的赫羅斯加是一個年青時勇猛和殘忍武士，然而年老時，卻是個老態龍鐘，病怏怏而奸詐多疑，憂郁消沉的國王。他被魔怪弄得寢食不安，憂心重重，一味催著貝奧武甫為他除妖。在十幾年的時間里，他從一個高傲的武士變成了一個醉酒熏熏的國王。貝奧武甫來時，赫羅斯加已經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王，再也揮不動刀槍。赫羅斯加由于自己的過錯而使人民遭受災禍。這使他承受不少的壓力。該受責備的就是他，是他開始暴力的圓圈。格倫德爾的前輩們在丹麥人來到此地之前，就自由自在地在這里生活，整個自然界顯得那樣的和諧和寧靜。赫羅斯加一行殺害格倫德爾的父親，不是因為他做了什么錯事，只是因為他和他們在路上相遇以及看起來和他們不一樣而已。不過，赫羅斯加也并非毫無人性，他有人性。也有理性。當他殺害格倫德爾的父親后，他發現躲藏在懸崖邊的格倫德爾。他舉起刀劍，然而又放下了。他沒有殺掉這個幼小的生命，那是他人性、理性和良心尚存。到了后來，當他被格倫德爾搔擾得焦頭爛額，精疲力竭時，他也曾對早年殺害格倫格爾的父親感到困惑和悔恨。

電影中的貝奧武甫沒有像原著史詩中的貝奧武甫那樣意志堅定，勇往直前。他更多的是有保留地應戰，富于人性和理性。當聽說丹麥被殘忍的格倫德爾侵擾時，貝奧武甫毅然一個人游海來到丹麥人，并立即投入到追殺魔鬼的行動中。可是，當貝奧武甫了解到人魔恩怨的罪魁禍首是赫羅斯加本人時，他開始懷疑他行為的正義性，行動上也表現出猶疑不決，心情凝重。當格倫德爾被吊掛起來時，他并不急著去刺殺他，他不想把他置于死地。他追殺母妖，也是經受了心靈上的斗爭和赫羅斯加的壓力后，而做出的無奈的選擇。因此，與其說他是在和魔鬼斗爭，不如說他是在和自己的良知作斗爭。當貝奧武甫進入洞府中把母妖殺死后，還有個小妖拿著一把劍來要和貝奧武甫決斗，當貝奧武甫了解到這小妖就是格倫德爾的孩子的時候，他沒有殺死這個小妖。以其說他心軟，不如說他不愿濫殺無辜，怨怨相報。電影中也沒有提到貝奧武甫是一個怎樣勇猛的武士和多么渴望榮譽，而更多表現的是一個富于同情心和具有浪漫情調的人。當他看到傳教士在給一群孩子講述魔鬼吃人的故事時，他一下子把孩子們轟走了，他不愿意在下一代人中間繼續傳播人魔怨怨相報的思想。這是一種和平的向往，良好的愿望。還有一個情節：一群孩子在追求打著一個衣衫襤褸、瘋瘋癲癲的流浪者。他們說他是異教徒，是他把巨人魔鬼(trolI)帶到這里來的，而且魔鬼吃了他們的兄弟，而流浪者也在極力的爭辯自己是基督徒。正好路過的貝奧武甫及時勸阻了他們。顯然，這一情節除了說明，當時異教和基督教的沖突、異教被人們所蔑視、被邊緣化和妖魔化的這一事實以外，還說明了貝奧武甫富于同情心和希望各宗教和睦相處的愿望。薩爾瑪這個人物的出現，也許就是為了填補了原著史詩中貝奧武甫沒有私生活、只會拿著刀劍去沖殺以及統治高特國50年而沒有王后的愛情缺憾。在追殺妖魔的過程中表現出來的猶疑遲疑、沒有殺掉小妖、給妖魔修建紀念碑等行為都說明了貝奧武甫心地善良和不愿殘殺生靈。電影似乎在向人們傳遞這樣一種思想：作為一個武士，現代觀眾更需要他按照自己的理性和正義感來行事，而不是只憑著自己的蠻勇和榮譽感。

電影中的格倫德爾是個兇猛殘忍的斗士，但不是一個毫無人性的魔鬼。格倫德爾是一個巨人，他擁有強大的體魄和神力，他輕輕地碰一下木棚的大門，它就會轟然而開。電影響中他被描繪成一個屢遭不幸的人，丹麥人多次冒犯他，他們殺害了他的父親，后來又搗毀他的洞穴。砸碎他父親的顱骨。他兇猛殘忍，殺戮丹麥人，也許就是因為這些傷害扭曲了他的性格，讓他對丹麥人產生仇恨。格倫德爾是一個有人性不、理性的魔鬼。父親被害后，幼小的格倫德爾無法背負著父親回去，他只好把父親的頭顱砍下，帶回去安葬。他嚴守著他的報復信條，和他發生沖突的不是貝奧武甫，而是丹麥人。他只殺男人，那是因為他們占據著他的家園，殺害了他的父親。他不殺婦女和小孩，因為他不把她們看成是一種威脅。該受責備的是赫羅斯加，是他殺害了格倫德爾的父親。影片完全改變原著史詩的思維范式，賦予了格倫德爾新的生命，揭示了其襲擊丹麥人的原因，使其有血有肉，富于人性和溫情，賦予這部古老史詩新的內容。另外，影片塑造的格倫德爾的母親也是有人性、有血性的人。她倍受喪夫失子之痛，她報復的是的丹麥人，是他們殺害了她的丈夫和她的兒子。就這一點而言，她的遭遇和她的仇復值得同情和理解。

六、結束語

歷史在演進，社會在發展，人類在進步，史詩不能老停留在1500年前的篝火旁，它應該有現代的版本，現代人也應該有自己對古老史詩的解讀方式。導演Stu rla Gunnarsson說：“電影改編的本質在于揭示史詩中的人性。我們把史詩從神話的王國里帶出來，把它放在自然界中。”這部作品主要目的還是在于揭示正面人物及反面人物的人性。影片表現的不是一場善惡斗爭，而是一則偵探故事。貝奧武甫偵探不是魔鬼，而是人的人性和理性。電影跳出了關于傳統的善惡主題和一邊倒史詩的框框，使其不再是有關忠誠和榮譽的寓言，而成為一出“莎士比亞的復仇悲劇”。通過英雄的理性化和魔鬼的人性化，電影把這部史詩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改變人類對魔鬼的看法，改變人們對二分世界的看法，改變人類社會只有黑白兩種道德的概念，讓我們重新審視這部流傳了一千多年的史詩，還原北歐多神社會的面目，回歸人類社會的多元化和人類的復雜性。電影對于魔幻題材的處理可謂獨樹一帆，其與眾不同之處主要在于以現代人的眼光來審視這一古老的題材，以現代人的思維來詮釋這一經典的文本，賦予魔怪更多的人性和理性，表達人現代人對自然、對世界、對萬物友好的態度，反映了人和萬物和睦共處的良好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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