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耀文，為“草根徒弟”郭德綱撐起一片晴空

2006年3月27日，由郭德綱領銜的鐵路文工團“中國笑星名家綜藝晚會”上海媒體見面會上，原本“搭車”的侯耀文、石富寬等京城相聲大腕成了“主角”，紅透半邊天的“草根”郭德綱成了“配角”。記者對他的提問，均被師傅侯耀文擋駕了。據悉，不久前，因為郭德綱與同行汪洋之間的風波，出于對徒弟的愛護，近來一些敏感問題全由侯耀文代答。

一個是相聲大師，中國鐵路文工團說唱團的團長，一個是漂泊京城的草根相聲藝人，他們本來素昧平生，但共同的理想讓這兩個地位迥異、年齡懸殊的人結下了深厚的忘年交。正是在侯耀文的提攜下，郭德綱結束了十年的京漂生活，并以其獨特的民間相聲受到全國觀眾的喜愛與認同。

求索十年，一朝被大師慧眼識中

2004年5月，北京電視臺舉辦了一次全國性的相聲大賽。那天，擔當評委的侯耀文看到一個小伙子在臺上的表演不錯，收放自如，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風流和灑脫，感覺是個好苗子。一查選手的名字：郭德綱。

大賽結束后，侯耀文經多方打聽知道了郭德綱在天橋的茶館說相聲，一天晚上，一身便裝的他悄悄地去了天橋，聽了一場郭德綱的相聲。回到團里，他對搭檔石富寬說，鐵路文工團的相聲演員目前正是青黃不接之際，準備引進青年演員，可以讓郭德綱和他的搭檔于謙跟團演出一段時間考察考察他們。

石富寬說于謙是他的徒弟，和郭德綱搭檔了幾年，而且他和郭德綱也很熟：“耀文，我覺得郭德綱天賦很不錯，要不你收他做徒弟？”侯耀文說以后再說吧，先讓他們跟團演幾場。

于謙從師傅石富寬那兒聽到這個消息并告訴郭德綱時，郭德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恍恍惚惚地讓于謙打他幾下看痛不痛，于謙打了他一拳，隨即又抱住他哭起來……

郭德綱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想想自己“京漂”十年的經歷，眼淚流了下來。十年前，二十一歲的他初到北京時，為了能撈得一場演出，從京郊的住地到市里150多里路，他騎著自行車天天往返。一天晚上演出結束后已11點了，自行車卻壞了，口袋里只有兩塊錢，修車是不夠的，公交車也收班了，他一咬牙走回去。走到夜里1點多，郭德綱精疲力竭，坐在路邊喘氣時，見一輛卡車向他住的方向開來，他急忙招手，卡車司機看也沒看他呼嘯而去，之后，他又攔了四五次，誰也不理他，絕望的郭德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那天郭德綱到家時已經是早晨6點多，一進門就趴在床上起不來了，發燒咳嗽，昏昏沉沉地不知過了幾日，醒來時，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他想這樣下去非餓死不行，翻箱倒柜地找出個破尋呼機拿到街上賣了10塊錢，買了個饅頭和一包感冒藥，總算把這次難關渡過了。

后來，他在天橋落了腳，在茶樓里說相聲，人們叫他草根藝人，草根一詞源于19世紀的美國，簡而言之就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賣藝的。如今，命運似乎朝他這個草根打開了一扇窗，他的心里百感交集。

郭德綱第一次見侯耀文是在侯耀文的辦公室里，他和搭檔于謙接到石富寬的通知就去了。石富寬帶著他們去見侯耀文時，郭德綱很緊張，在他心里侯家一直是相聲的代名詞，高不可攀。侯耀文對郭德綱他們很客氣，和藹可親而且關切有加，他告訴郭德綱和于謙不要拘束，有什么要求和建議一定要提出來。這樣一個相聲大腕這么禮賢下士，郭德綱感到很親切。

等到排練時，侯耀文就沒那么客氣了，一個小小的細節他也精益求精。侯寶林和郭啟儒當時說這段相聲時帶了很多兒化和老北京的語調，聽起來很俏皮，而郭德綱和于謙是按一般的語速說的，包袱抖得不是很響。侯耀文總不滿意，他說如果演出前還練不好，他倆只好暫時不上。

石富寬說請人家來了不讓上場說不過去，好歹給他們安排個節目，哪怕上個小段也行啊。侯耀文說不行，“大活兒”使不好甭想上場，團里的每個演員都遵循這樣的原則，他們也不能破例，讓他們來也是為了鍛煉他們。

郭德綱從1995年和幾個業余相聲藝人組織了德云社后，主要在北京天橋附近的茶樓里演出，票價10元、20元不等，火的時候有二三十名觀眾，差的時候他們經常對著一個觀眾演出，有時人家的手機響了，他們還得停下來等著人家電話打完繼續說，常常是說了一天一分錢賺不到還得倒賠1000多元。而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國家級的專業團體合作，怎么樣也不能讓人家看扁了，一直練到下午3點多都沒吃午飯，侯耀文給他們弄了吃的親自送去。郭德綱說練不好決不吃飯。侯耀文笑了，他想這小子有個性，而且很刻苦，有可塑性。

從那次起，鐵路文工團只要有什么演出，侯耀文都會叫郭德綱和他的搭檔跟團演出。在一些傳統段子的理解方面侯耀文總是親自給他們指導。有一次，在南方演出，晚上，郭德綱和于謙的節目是壓軸兒的，那天他倆說的是蘇文茂先生的《文章會》。

一般晚上演出，前面表演完的就都去休息了。郭德綱他們下臺之后，后臺已經冷冷清清了，侯耀文坐在一邊皺著眉頭，好像在思索什么。郭德綱和于謙站在一邊也不敢說話。侯耀文想了一會兒說：“你倆再給我把《文章會》說一遍。”當時已是夜里11點多了，郭德綱和于謙拖著疲倦的身體又認認真真為他說了起來，說到一半時，侯耀文突然叫停，剛才他倆在臺上說的時候，他說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就是這個地方，聽上去很別扭。”說著，他站起來很規范地給他們演示了一遍說：“你倆再說。”

照著侯耀文的演示他倆又說了一遍，侯耀文還是不滿意，他說和蘇先生比起來他們的語言不夠靈活，表演也不到位。一邊說一邊給他們講解，之后他分別當捧哏和逗哏跟郭德綱和于謙各說了一遍，直到凌晨兩點多才結束。第二天一早郭德綱和于謙起來溜活兒的時候，侯耀文和石富寬已經在一唱一和地練習他們晚上表演的段子了。

侯耀文嫻熟駕馭相聲語言的能力讓郭德綱很崇拜，他讓于謙托師傅石富寬給他在侯耀文面前求求情，請侯耀文收他做徒弟。石富寬還沒來得及說呢，沒想到侯耀文的家里出了一件大事。

互相砥礪，那一刻兩顆心是如此相通

2004年，侯耀文陷入了第二次婚姻危機，他和妻子袁茵感情產生了很大的裂痕。侯耀文其實很愛他的妻女，離婚后，妻子帶著女兒離開了他，他變得落寞，萬念俱灰。郭德綱很擔心他，也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么，更不敢開口再提拜師的事兒了。

這時候郭德綱的德云社也生計艱難，他除了每天正常的演出外，業余時間寫點劇本維持德云社的開銷。那時他的妻子也辭職從天津來到了北京，而在茶樓的演出有時只有一兩個觀眾，生活極其艱難。郭德綱覺得人生到了最低谷，幾乎看不到一點光亮。

一天晚上，郭德綱吃過飯帶著一幫小徒弟練功時，侯耀文突然出現在他的家里。一個多月不見，侯耀文蒼老了許多，鬢邊頭發明顯白了，雙眉深鎖著，一臉憔悴，郭德綱看見他眼淚差點掉下來。

侯耀文拍了拍他的肩使勁點了點頭：“怎么，爺們兒，聽說你現在向影視圈進軍了？”郭德綱臉紅了，他說老師我得吃飯不是？侯耀文嘆了口氣說，想把郭德綱和于謙招到鐵路文工團說唱團，但這也不是一句話的事兒，還得等等。郭德綱說就是他和于謙的事兒解決了，他也不能丟下德云社這幫老老少少，德云社是他們的心血。

侯耀文掏出個紙包給郭德綱說：“這5萬元你先拿著，以后我再想辦法，咱爺們兒共同努力，不能讓相聲垮到咱們這兒。”郭德綱沒有接，他說德云社是他的責任，他有能力讓它存在下去。侯耀文很生氣，他把錢啪地甩在桌子上，說德云社不是郭德綱一個人的，這個相聲藝人和觀眾面對面交流的平臺，是屬于所有相聲人的。

侯耀文的行為很讓郭德綱感動，他在那樣的感情旋渦里，還能顧及他，可以想象他對相聲是何等的熱愛！他對侯耀文鞠了個躬說：“我不想要您的錢，最想當您的徒弟。”侯耀文拍拍他的肩，說早有收他當徒弟的心思了，不是因為家里出了事，這事兒早應該辦了。

2004年10月，侯耀文正式收了郭德綱做徒弟。

由于家庭的打擊和一些外力的因素，有一天，侯耀文病倒了。一個人在床上燒得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早晨他迷迷糊糊地聽著電話響，拿起來一聽是郭德綱，只聽郭德綱說：“師傅您怎么了？手機打不通，去家里了好幾次敲門也沒人應。”

侯耀文問他現在在哪兒，郭德綱說就在您家門口。侯耀文掙扎著爬起來給郭德綱開了門。郭德綱一看到師傅臉色蠟黃，走路蹣跚，趕緊扶著師傅躺在床上。坐在侯耀文床邊，握著師傅的手，郭德綱問他是不是一直沒吃過東西。侯耀文眼淚下來了，他說吃不下，情這個東西一旦攤上了，任是鐵打的人也會融化。

郭德綱點點頭說在天津時，他犯了錯誤，被下放掃廁所，每天早上7點到單位，先做前后樓的衛生，包括4個廁所。這事兒還沒翻過身來，妻子又要去日本，他沒辦法不得不同她離婚，自己帶著兒子過，兒子才三歲多，他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有一次孩子發燒臉通紅，他下班回來做了飯孩子也不吃，郭德綱以為是孩子貪著和外面的小朋友玩，把孩子拉過來打了幾下，孩子哭著吃了幾口就睡了，晚上，夢里的郭德綱被孩子的哭聲驚醒了，郭德綱才發現孩子渾身滾燙，一量體溫高燒38．5攝氏度。

“后來，遇到我現在的妻子王慧，她很賢惠，專門辭了天津的工作，到北京照顧我們的生活。師傅，振作吧，據說上天給人的一切苦難和經歷都是他剛剛承受得了的，咬咬牙一切都會過去的。”

“師傅也有脆弱的時候，”侯耀文拍拍郭德綱的手，笑了，“小子，你今天也給我上了一課。”那些天，郭德綱一直陪著侯耀文，天天給他做飯，一起喝酒聊天。

侯耀文對這個徒弟也很關懷，郭德綱的德云社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侯耀文總是通過他的社會關系為他們找點事兒做。有一次，侯耀文把郭德綱安排到三里屯他朋友的一個茶館去說相聲，那天晚上一張口，下邊的觀眾就大喊：“下去吧，下去吧……”郭德綱很尷尬，站在上邊愣著。下邊的侯耀文心揪得很緊，他真怕郭德綱一氣之下溜走。

郭德綱和于謙冷靜了一下也不管下邊，饒有興致地自己陶醉地說了起來。坐在下邊的侯耀文大叫一聲好！有師傅的那一聲墊底兒，那天晚上，郭德綱總算用相聲的魅力鎮住了下邊喝倒彩的人。

下來后，侯耀文說艱難和失敗并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但是它能給我們經驗、讓我們積累。郭德綱笑著說德云社的宗旨就是在逆境中爆發。看著徒弟這樣達觀，侯耀文心里很欣慰。

一天，郭德綱正在天橋樂茶園演出，侯耀文來了。那天，郭德綱很不在狀態，看著他在臺上蔫頭耷腦的樣子，侯耀文很生氣，郭德綱一下臺，性急的侯耀文就沖他發脾氣。郭德綱說他老父親住院了：“我總讓他們提心吊膽，現在病得很厲害，我也不能陪在床前……”他還沒說完，侯耀文的火更大了，他說作為一個演員，不管在臺下受多大的委屈，有多少難事兒，只要一上臺心里裝的就只能是觀眾，觀眾是我們的衣食父母，這是最起碼的藝德，你給我記住了。

郭德綱低著頭細細咀嚼著師傅的話，感到師傅侯耀文教給他的不僅是專業知識，更多的是作為一個藝人的職業道德。

苦心護徒，肩負沉重的使命一路向前

在侯耀文等前輩相聲藝術家的指導和自己孜孜不倦的努力下，2005年下半年，郭德綱終于名滿華夏了。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時候一場鋪天蓋地的“倒綱”運動也正悄悄拉開序幕，而幫助他擺脫這場苦難的又是恩師侯耀文。

2006年春節之際，郭德綱寫了一篇文章，其中有一段是調侃相聲演員兼主持人汪洋的。他寫道：汪洋小時候是賣汽水的，后來學了相聲，一不小心就成了名，之后就開始不務正業，娶了個媳婦吧又和別人好了。這種“砸掛”在相聲界很普遍，主要是在相互的捧逗中引起別人的注意，郭德綱也經常被人砸，他想和汪洋是小時候同在一個大雜院里住著，一起從小玩到大，覺得這沒什么，寫完就發在了博客上。

幾天后汪洋怒氣沖沖地興師問罪了，他說他妻子看了郭德綱的博客要自殺，他父親也為此住院了。郭德綱一聽嚇了一跳，趕緊賠不是，說沒料到會出這么大的亂子。汪洋說他倒沒什么，主要現在他妻子不依。郭德綱說跟嫂子道個歉吧。汪洋說她現在不在。郭德綱說等她回來他一定負荊請罪。汪洋沒再說什么就把電話掛了。

郭德綱以為這事就算完了，沒想到幾天以后，報上登了說汪洋要告他，更讓人鬧心的是他在天津跟過的一個相聲老師也在網上發布新聞說他貪污過公款。郭德綱看到報道后心都涼透了，這個報道很快也被侯耀文看到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鐘愛的徒弟究竟是個什么人？難道他平時對自己說的話、做的事兒都是在做假？

侯耀文心存疑惑，一個人再會偽裝能一年多裝得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他不太相信，想到這兒，他再也忍不住了，打電話跟郭德綱約好了見面地點，急不可待地出門了。

見到郭德綱，侯耀文就直言不諱地問他貪污公款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天津待不下去了才做北漂的。郭德綱立刻承認他確實做過假，也退賠過公款。那時，他在天津紅橋區文化館，一次館長家里分了房子，他和一幫小兄弟給館長家裝修，買材料的發票館長都讓他拿到文化館的財務上報銷了。后來，郭德綱家也分了房子，他學著館長把他們家的裝修費也如法炮制地給報銷了。后來被館里發現，館長把他告到公安局。是好心的書記給他說情，才沒受到法律制裁，他退還了報銷的3100元公款，還被下放去掃廁所。

郭德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和侯耀文說得清清楚楚，最后說：“師傅，我上次和您說過的，我在天津犯了錯誤，讓我掃廁所，就是為這事兒。”

侯耀文記得郭德綱和他說過，誰都會犯錯誤，郭德綱的認識態度不錯，侯耀文就釋然了。

“師傅，汪洋告了我，怎么辦？”郭德綱說。侯耀文聽了，立刻又嚴厲地說：“砸掛是相聲界常有的事情，但是也要注意分寸，我們是公眾人物，言行要謹慎，愛惜自己的形象啊！”郭德綱連連稱是。

雖然侯耀文嚴厲批評了郭德綱，但他還是想把這件事疏通一下。侯耀文想他和汪洋的交情也不錯，每次見面汪洋都很尊敬地喊他三叔（侯耀文在家排行老三），就給汪洋打了電話，他說，洋子，不管怎么說大家都是相聲行的，郭德綱對不起你，是我當師傅的沒管教好，你看在我的面上原諒他吧。汪洋說，三叔，他太過分了，說我沒什么，說我媳婦干什么。

侯耀文說，我讓郭德綱給你們賠禮道歉，不行的話我做東擺一桌請你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把話說開就沒事了。汪洋說，好吧，看在三叔的面上就不告他了。

放下汪洋的電話，侯耀文又給郭德綱打了過去，讓他把博客上的東西刪了，再主動和汪洋聯系，“是你先做錯了事，態度一定要端正”。郭德綱連連稱是。

不久，汪洋還是把郭德綱告了，侯耀文想到他們兩個都是年輕人，心高氣盛，便又給汪洋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沒有接，后來又打了幾次，依舊沒人接，他無奈只好作罷。

2006年3月16日，郭德綱主持安徽電視臺的《劇風行動》時，侯耀文被請去當嘉賓。郭德綱看見師傅到來，很是感動，提起侯耀文對他的幫助，他很動情地給侯耀文鞠了三個躬。很少夸人的侯耀文對愛徒也贊不絕口，夸獎他好學、敬業、很有忍性。

談到“砸掛”事件，有記者說汪洋要打官司，郭德綱會上公堂嗎？侯耀文幽默了一句：“這也沒什么，實際上就是一項很正常的社交活動嘛，他們見面本來就少，通過一個組織讓他們強行見面也不是什么壞事。”引得全場爆笑不停。

很快，汪洋回應了侯耀文的這一幽默，他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必要時把侯耀文一起告上法庭。侯耀文聽說后，又幽了汪洋一默：“長這么大還沒去過法院，認認門也好。”雖然師傅很豁達，郭德綱覺得給他添麻煩很不好意思。侯耀文說，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得把精力放在正事兒上，咱爺兒倆的任務就是把相聲事業發揚光大。

日前，郭德綱順利調入了中國鐵路文工團說唱團。由侯耀文發起的“歡樂相聲嘉年華”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他們準備于2006年5月到上海、廣州等地做巡回演出。

后記：發稿時筆者又了解到，郭德綱已經公開向汪洋道歉了。為了這件事兒，侯耀文私底下也找了不少朋友出面幫忙，他說，打官司對汪洋郭德綱都不好，把寶貴的時間都浪費了可惜，為何不用這些精力好好鉆研一下自己的業務呢？郭德綱覺得師傅的話很有道理，主動誠心道了歉。2006年4月26日，汪洋撤回了訴訟，他表示不再追究了。聽到這個消息侯耀文很激動，他說，如果年輕人愿意，他將不遺余力地為他們保駕護航，讓相聲的暖風再度吹遍神州！

編輯 / 尤 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