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新聞”是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嗎？

[摘要]全國省級電視頻道有30多個類似欄目——“民生新聞”，在建設和諧社會的過程中，電視新聞究竟應該擔當什么樣的角色？“民生新聞”真能代表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本文圍繞這一問題，從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角度進行了闡述。

[關鍵詞] “民生新聞” 電視 和諧社會

近幾年，全國各省級臺和城市臺為爭奪觀眾正在上演電視新聞大戰(zhàn)。自2002年《南京零距離》創(chuàng)辦以來，在六百多萬人口的南京出現(xiàn)了《1860新聞眼》、《直播南京》、《法治現(xiàn)場》、《服務到家》、《標點》等類似的電視欄目。杭州有《阿六頭說新聞》、《1818黃金眼》、《新文天天說》；鄭州有《民生大參考》、《新都市報道》、《直播鄭州》昆明有《晚間·關注》、《都市條形碼》；還有上海臺《新聞坊》、安徽臺《第一時間》、湖南臺《都市一時間》、福建臺《現(xiàn)場》、海南臺《直播海南》等，構成一道獨特的電視新聞風景。據(jù)統(tǒng)計，全國僅省級電視頻道就有30多個類似欄目，這些欄目不但取材相近，手法相似，還亮出共同的口號——“民生新聞”與“人文關懷”。一夜之間，仿佛中國電視界發(fā)現(xiàn)了一塊“新大陸”。學者和專家稱“民生新聞”是具有中國本土特色的“大眾化新聞”。“民生新聞”開創(chuàng)了中國電視新聞的第三次革命。“電視民生新聞模式的可復制性，預示著學者們討論的以民生新聞為方向的‘中國電視新聞的第三次革命’前景良好。”那么，“民生新聞”能代表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嗎?從“民生新聞”的誕生環(huán)境考察，“民生新聞”不能代表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因為“民生新聞”概念模糊，傳播理論與傳播實際不符。白小易認為“民生新聞”使得“大眾化新聞”在我國當下的文化語境中最終生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新聞一“民生新聞”。李幸認為“民生新聞可以分為三個層次：最高層次是民生新聞，中間層次是市民新聞，低級層次或者是基礎層次是市井新聞”。于丹認為“民生新聞不等同于市井新聞，市井新聞是本土文化的而民生是指向未來的”。(著重號筆者添加)賴黎捷認為“以欲望與消費為表征是民生新聞的主要特征，而其重要驅動力就是經(jīng)濟利益”。筆者認為，專家的觀點有一定道理，但在對“民生新聞”的含義分析存在互相矛盾。民生新聞在報紙早就出現(xiàn)過，2002年起，在全國風起云涌的“民生新聞”是地方電視臺求生存、求發(fā)展，激烈競爭的產物。“民生新聞”借鑒了都市晚報的競爭策略，形成了融合多種新聞報道式樣的混合體，既有社會新聞、市井新聞、市民新聞、輿論監(jiān)督，又有服務資訊和經(jīng)濟、時政新聞，很難定義為某一種新的電視節(jié)目形態(tài)或傳播樣式、新聞體裁。有專家稱“人文關懷是民生新聞的基本品格”。《南京零距離》的成功“關鍵的一條是：電視新聞發(fā)展的前途，在于體現(xiàn)深刻而真切的社會關懷。”“凸現(xiàn)人文性關懷或許是電視民生新聞真正有活力的原生性因素，以至它屢被克隆卻依然光彩奪目”。那么，什么是人文關懷?人文關懷強調人是獨立的個體，要尊重、保護、培養(yǎng)、發(fā)展人的個性，使人各方面得到全面和諧的發(fā)展。誠然，電視媒體應當表現(xiàn)人文關懷，應當關注百姓的生存狀態(tài)，因為生存權是最基本的人權。那么，鋪天蓋地的“民生新聞”是如何體現(xiàn)人文關懷的呢?這里，隨機抽取2005年11月28日南京地區(qū)六檔民生新聞欄目進行統(tǒng)計如下：

表中所列新聞中占最大比重的新聞是社會新聞，社會新聞數(shù)量分別占總數(shù)的71％、100％、77％、93％、100％、73％。不是選擇時間的巧合，在“民生新聞”中，社會新聞所占比例較大。這些所謂的“民生新聞”辨不清哪些是“最高層次”、“中間層次”、“低級層次”。胡正榮教授也認為“民生新聞以社會新聞為主要內容，決定了其軟的表達方式”。上述統(tǒng)計表基本能說明媒體是如何表現(xiàn)人文關懷和“民生”狀況的，是怎樣的“民生新聞”。

通觀“民生新聞”，無論是社會新聞，還是深度報道、輿論監(jiān)督、生活資訊，都以百姓身邊瑣事為主，放大新聞的接近性特征，把這種本土化優(yōu)勢擴展到所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或將硬新聞軟處理，或將軟新聞置于主流背景加以觀照。在操作上采用直播、插播、連線、游動字幕、民意調查、即時反饋等方式，拉近了傳者與受者之間的心理和空間距離，以地緣優(yōu)勢、人緣優(yōu)勢將以往在級差傳播策略中處于弱效狀態(tài)的軟性題材提升為強效，填補了新聞傳播鏈條中的空檔。競爭環(huán)境也促使了“民生新聞”產生。廣電主管部門出臺了《關于黃金時段不得播放渲染兇殺暴力的涉案題材影視劇的通知》、《關于認真對待紅色經(jīng)典改編電視劇有關問題的通知》、《關于禁止播出電腦、網(wǎng)絡游戲類節(jié)目的通知》、《廣播電視廣告播放管理暫行辦法》，對涉案題材影視劇的播出時段作出嚴格規(guī)定，對違反規(guī)定的電視臺予以重罰，許多頻道失去了吸引觀眾、提高收視率的“殺手锏”。于是，各家電視頻道不約而同地抓住了“民生新聞”的救命稻草。

有學者認為“民生新聞”“重新確立了電視新聞的主體位置，樹立了電視新聞在群眾中的信任度”，“扭轉了對媒體不信任的尷尬”。(筆者認為，在“民生新聞”出生之前，新聞一直是各類媒體的重點，“民生新聞”能夠獲得較高的收視率，原因在于地方電視臺采取了與中央電視臺強勢媒體錯位競爭的策略。南京地區(qū)講究接近性的新聞節(jié)目收視率高，接近性反映市民的封閉性，他們對外面世界的關心遠少干對自身周圍的關心。所以人們選擇《南京零距離》而不選擇《新聞聯(lián)播》，在伊拉克戰(zhàn)爭期間，關于戰(zhàn)爭的新聞也敵不過《南京零距離》。其他城市也存在這種現(xiàn)象，市民天生有看熱鬧的嗜好，暴力、災難、吵架、婆媳、鄰里糾紛、小偷小摸、市井騙子，這些在常態(tài)下足以讓人們圍觀的現(xiàn)象上了電視，觀眾成了“電視圍觀群眾”，不出門享受看熱鬧的快樂，加上影像的沖擊力，容易使觀眾接受和追捧。

“民生新聞”不能代表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因為它報道題材狹窄、零碎、瑣細、媚俗、淺薄，新聞價值低。筆者觀察幾十檔民生新聞，事故災害、案件、糾紛、投訴、曝光的題材在新聞中成為主打。他們利用市民的，原始興趣”，以貼近的名義大行有聞必錄之事，內容淺薄，毫無新聞價值可言。如某電視臺報道說：一條狗被汽車撞骨折，女主人追上肇事司機，但司機否認，路人眾說不一，110也無法處理，當事人雙方吵成一團，報道到此結束。有的熱衷于小題大做，三十秒能說清的新聞做成三分鐘的長新聞，甚至不惜采用衛(wèi)星連線直播的方式。“性”聞報道也是民生新聞“貼近受眾”的手段。如某省臺播出的揭秘公關小姐賣淫的報道，由該臺記者假扮成嫖客與小姐開房間，用暗藏的攝像機拍下小姐脫光衣服的過程。畫面上小姐裸露的上身用類似毛玻璃的處理手段，如同遮了層薄紗但卻一覽無余。讓人恍若在看三級片。還反復用這個鏡頭做宣傳預告，據(jù)說節(jié)目創(chuàng)下了收視率新高點。讓人不禁要問這樣的新聞離三級片有多遠?這樣的“民生新聞”貼近什么樣的受眾?

內容的膚淺和包裝的矯飾使民生新聞偏離了正常軌道，給社會帶來諸多負面影響，將斷送“民生新聞”的前途。

媒體是城市形象的塑造者，一些“民生新聞”只顧吸引讀者和觀眾的眼球，像個小市民、閑話婆，凈報道雞毛蒜皮無聊事，負面消息過多過濫，整個“悲慘世界”，影響城市形象和投資環(huán)境。有的報道鬧市區(qū)商業(yè)促銷的接吻大賽和寒風中推銷“三點式”的促銷活動，格調低下。約瑟夫·普利策早在1907年就針對媒體爭相滿足受眾需求的商業(yè)化競爭提出過警告。他說：“一個冷嘲熱諷、商業(yè)性強、嘩眾取寵的媒體會在一定時間內創(chuàng)造一群和它自己一樣低級趣味的民眾。”花費納稅人的錢，把國家的公共資源電視頻道用來傳播此類垃圾信息，實在是一種極大的浪費。那些為“民生新聞”唱贊歌的專家學者中究竟有多少人真正喜歡看“民生新聞”呢?

“民生新聞”目前獲得了巨大的經(jīng)濟利潤，并不能證明它代表了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2004年《南京零距離》的廣告買斷價格超過一億元，“成為國內身價最高的電視欄目”。《直播南京》2003年廣告最低保守數(shù)為1．3至1．4億元。湖南臺《都市一時間》的廣告時段爆滿!15秒廣告單價達9200元，“創(chuàng)內陸15秒廣告價格最高紀錄”。從《南京零距離》開始，電視人終于可以自豪地說：地方電視臺已經(jīng)不再單靠電視劇吸引觀眾了，新聞節(jié)目可以取得超過電視劇和綜藝節(jié)目的收視效益。電視新聞不再是賠錢的買賣，而是能賺錢的節(jié)目。于是各地紛紛以它為范本克隆所謂的“民生新聞”1醉翁之意不在為誰分憂、為誰服務的“人文關懷”，在于高收視率背后巨額的廣告利潤!

“民生新聞”以貼近的姿態(tài)關注百姓生活(這樣，節(jié)目的收視率易提高)，實質是一切唯收視率是瞻。在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廣告成為影響媒體生存發(fā)展的經(jīng)濟支柱。部分經(jīng)營者在利益驅使下超越了廣告原本正當?shù)馁I賣關系，使“新聞尋租”浮出水面，即媒體主動將新聞“出租”給買主。有的是兩廂情愿，雙方漁利；有的則是不得不為，媒體報道要看廣告主臉色行事。某媒體一檔以敢說真話著稱的欄目，因批評一知名企業(yè)，遭到企業(yè)主威脅：若再批評，就撤掉上千萬元廣告費，改投其它媒體，放棄批評則追加廣告。該欄目只好屈服，并要求記者寫批評報道時與廣告部協(xié)商，以免得罪客戶。這是“民生新聞”一切唯收視率的結果。

“民生新聞”報道觀眾投訴和輿論監(jiān)督，錯位現(xiàn)象屢屢出現(xiàn)。媒體的天職是報道事實真相，輿論監(jiān)督不是媒體審判。對于涉案事件媒體有權進行監(jiān)督，不等于可以對審判結果下結論。在法治時代更需要尊重司法的獨立性。“在記者的調解(或幫助、過問)下，某某問題得到順利解決。”成為《某某工作室》標志性語言。雖然記者越俎代皰的行為促成一些矛盾的解決，但從本質上講，記者已從新聞的“記錄者”演變?yōu)槭录摹爱斒氯恕保瑢⒚襟w賦予的“權利”演化成“權力”。這種“權力”的濫用會影響公眾對政府、司法的態(tài)度，因為媒體包辦一切畢竟不是文明社會所倡導的。更糟糕的是一旦失去監(jiān)督，記者的“話語權”容易變成個體謀私的工具。

“民生新聞”不能代表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是什么原因導致受眾對以主旋律正面報道為主要內容的聯(lián)播類主流新聞不信任呢?因為百姓對主流新聞所傳播內容的不信任，干脆換個其他頻道，不看它(主流新聞)的胡說八道1社會新聞火爆折射出主流新聞的困境與悲哀!國家花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觀眾卻不領情，不愿收看而寧愿看發(fā)生在身邊的事情。“民生新聞”火爆啟示人們進一步加快新聞改革的步伐，加快民主政治建設。普利策曾形象地比喻記者是“燎望者”，他說“倘若一個國家是一條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聞記者就是站在船頭的燎望者，他要在一望無際的海上觀察一切，審視海上的不測風云和淺灘暗礁，及時發(fā)出警告”。燎望者的任務是為國家為社會這條大船沿著正確的方向順利航行及時報告發(fā)生了什么事，并分析解釋事件可能發(fā)生的影響以引導正確航向，這是新聞的職責。反觀國內的電視新聞，確實存在僵化的模式、虛假的政績、作秀式的親民等等，從中央臺到省、市電視臺的聯(lián)播新聞充滿了長篇報告和經(jīng)驗總結。假如主流新聞節(jié)目少一些假話、空話和套話，觀眾還是歡迎的。但凡事都有一個度，矯枉過正了就會走向它的反面。

“民生新聞”的暫時繁榮，并不表示它代表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報紙有聞必錄”曾經(jīng)是民國時期報界流行的口頭禪。對這一觀點，徐寶磺予以批評，認為它“其實絕無意義”。首先它有可能造成虛假新聞，其次，即便“所聞者全為事實，亦不能進行登載，因事實之非新鮮或非閱者所注意者，仍無新聞之價值”，“若‘必錄’新聞，則報紙之新聞，與街談巷議無別矣”。在西方，以追求刺激為目的大肆炒作市井瑣聞的傳播取向在傳播形態(tài)上產生了四種模式，其一為“黃色新聞”模式，因《紐約太陽報》使用而得名，內容講述紐約一周來發(fā)生的社會新聞。創(chuàng)辦者把趣味性、人性化作為信條，使兇殺、暴力、色情、犯罪等充滿刺激性的內幕新聞、“花邊”新聞、隱私新聞泛濫成災。其二是以《紐約先驅報)為代表的“專業(yè)新聞”模式，該報“致力于記錄事實，獨立進行報道”，以辛辣的時評干預社會生活，影響力超過《紐約太陽報》。其三是“精英新聞”模式，發(fā)起者《紐約論壇報》將社會新聞與警事報道兼容處理，圍繞市民的關注點試圖“直接作用于社會改革”。提倡完善社會制度，維護民權。其四為“公民新聞”(或稱“公共新聞”)模式。強調媒體不應僅向公眾展示事件、描述；中突，還應致力于同公眾對話和交流，幫助人們參與公共生活。這一傳播形態(tài)在新聞界還有爭議，它代表了西方新聞界對媒體社會責任的思考。

從新聞發(fā)展歷史看，“民生新聞”不能代表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中國的電視新聞當然不能走黃色新聞的路子，應當博采眾長，吸取“專業(yè)新聞”、“精英新聞”和“公共新聞”的合理元素，走符合國情的發(fā)展之路。隨著公眾文化素質的提高，娛樂方式的豐富，觀眾的審美傾向會發(fā)生變化，“民生新聞”無論作為一種傳播樣式還是節(jié)目形態(tài)，都會發(fā)生裂變、轉向，否則，會被觀眾無情拋棄。

“民生新聞”不能代表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還因為我國正在建設和諧社會。胡錦濤總書記指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應該是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社會。媒體是意識形態(tài)的重要陣地，新聞輿論是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元素。沒有輿論的和諧，社會和諧就無從談起。

電視新聞應當提高主旋律的領唱能力，激發(fā)人們建設和諧社會的愿望，為營造和諧社會提供精神動力。社會是否和諧，很大程度取決于全體成員有無共同的理想信念。共同的理想信念是構建和諧社會的思想基礎和精神動力。媒體要以歷史、全面、發(fā)展的眼光看待社會現(xiàn)實，把握好主流和支流、現(xiàn)象和本質、現(xiàn)狀和趨勢、過程和目標。幫助人們弄清楚，許多問題和矛盾是社會變革調整發(fā)展中的問題，任何社會進步都會付出必要的代價，不能把問題簡單歸咎于個人的過失和無能。輿論監(jiān)督要著眼于建設，以解決問題、改進工作、化解矛盾、穩(wěn)定社會為目的，幫忙而不添亂。新聞工作者想問題辦事情，首先要適應初級階段的國情，不能用高級階段的思維來衡量和要求初級階段的社會實際，否則會覺得到處是問題。努力建設和諧文化——和諧社會的精神基礎，宣傳和諧社會的理想。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就有“和為貴”的思想，“和”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一個重要元素，和諧、和平、和睦、和氣、和善、和美、祥和、柔和、溫和、親和，是中國人追求的一種崇高境界。“和”就是能綜合各種因素、各種意見、各種矛盾，達到博采眾長的和諧狀態(tài)；和是事物或人的身心處于最佳狀態(tài)，萬物各位得其所：和也是人際關系的最佳狀態(tài)。電視要積極介紹“和”的思想，幫助消化社會矛盾，促進社會的安定團結，做和諧社會的建設者。

電視媒體是黨和人民的喉舌，不是脫離共產黨領導的所謂“第四勢力”。電視媒體的立場應與所扮演的角色相符，一旦偏離了規(guī)定中的媒介角色，節(jié)目會被政府、市場或觀眾叫停。無論什么節(jié)目和形式，媒體必須責無旁貸地配合政府展開工作，承擔起疏導輿論，協(xié)調不同利益主體的意見和要求，化解社會階層之間矛盾，推動社會成員整體素質提升的神圣使命。

在中國初級階段的政治體制下，“民生新聞”的誕生有復雜的原因。作為媒介求生存、求發(fā)展，激烈競爭的產物，“民生新聞”不能代表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中國電視新聞的發(fā)展方向應當是樹立高度的社會責任感，增強輿論宣傳的吸引力和感染力，提高主旋律的領唱能力，激發(fā)人們建設和諧社會的愿望，為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提供精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