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隨著年齡的增長，記憶力的衰退，奇怪的是剛剛發生的事記不住，過去的事特別是小時候的事歷歷在目。小時候的事怎么也忘不掉，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一樣。想到小時候，就想起童年。

我的童年，好比一只青澀的蘋果，有一絲絲的甜蜜和苦澀，更多的是美好的回憶，永遠留在記憶里。每每不知不覺地回憶起童年，好似在夢中一般，總會想起兒時居住的老屋和玩耍的小伙伴，還有那無憂無慮的童趣。

童年所看到的景色非常美，那是一片水鄉景色。我的童年生活在蘇北里下河地區，是一片一望無垠的大平原，一眼望去都看不到邊，所看見的只是樹木和房子。天永遠都是藍藍的，特別是雨后非常漂亮，偶爾飄過一片火燒云。老屋坐落在一個高高的土墩子上，坐北朝南，前面有條小河，其他三邊都是銀光閃閃的水田。前面的小河，河水碧清碧清的，捧起來就能喝。春天我和兒時的伙伴在那兒釣魚摸蝦；夏天在那兒洗澡玩耍，我就是在那條小河里學會游泳的；秋天下到河里摘菱角；冬天河里結著厚厚的冰，我們在上面奔跑溜冰。老屋的東邊不遠處有一座風車，一年四季除了冬天都在不停往田里車水。緊靠老屋東側就是田，里面長著蓮藕，一到夏天就開出白色的花，也有一兩朵是紅色的。天熱了我們就摘下荷葉頂在頭上，可以遮太陽，就像都市的太陽帽。每逢下雨或下大霧，荷葉上就滾動著像珍珠一樣的水珠，雨后總有許多蜻蜓落在荷葉上，誘惑著我們去捉，田里有水只能看看罷了。老屋的后面也是水汪汪的田，西側還有兩戶人家，再往西就是同后面一樣的田了。那時田里一年只種一季水稻，其余時間都空在那里。春季大人們要下到田里拉犁，為夏天栽秧做準備。五六個人拉一張犁，是非常辛苦的。春寒料峭，田里的水很冷，水田里小魚小蝦比較多，初春時大人帶著我們去放水抓魚，或放鉤釣泥鰍，或捉一種叫“羅河口”的小魚，非常好吃，現在是既看不到也吃不到了。稻子收了，田也空了。有許多水鳥落在田里覓食，有白鷺和灰鶴等，以及叫不上名的鳥。特別到了冬天還沒有結冰時，一眼望去水鳥很多。天冷結冰了，水鳥就少了，這時我們就快活了，自由地在冰上玩耍。有時提著個小木榔頭，在冰上捉魚。就是在冰面上看冰下哪里有魚，一旦發現就用榔頭狠狠地敲幾下，把魚震暈，爾后破冰掏出來，也叫打“凍魚”。

童年是快樂的，同小伙伴在一起玩，不是“打仗”捉特務，就是釣魚捉蝦，或者爬樹掏鳥蛋。童年也是苦澀的，因為家里比較貧困，缺乏勞力，到了夏秋天每天早上都要去放牛。放牛是比較辛苦的，一早就要牽著老牛到田埂河邊有草的地方去，看著牛吃草，一般要到九十點鐘才能回家，若是草多牛吃得快就回家早。放牛是孤獨寂寞的，只能牽著牛繩看著牛吃草，防止牛跑掉或吃了周邊的莊稼。有時貪玩偶爾也會把牛繩系在牛角上，讓其自個兒吃草，只有在河灘放牛才會如此。若是遇到同伴，會在一起說說話。

（作者單位：鎮江預備役高炮二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