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自己活得悲哀,日子里沒有陽光。有兒有女有丈夫,就是沒有“愛”。生活總是有更高的需求,緊繃的神經(jīng)需要得到釋放。于是向丈夫宣布:要找個情人——買部轎車。
“女人家買車干啥?不安全。”
“上班時遮風(fēng)擋雨,下了班愛上哪兒上哪兒。”
“看中什么車了?”
“要求不高,QQ也行。”
“這好辦。有個條件:兒女不許帶上車。”
“什么話,上哪都把你兒子(那時才兩歲)帶上!”
“我怎么娶了這么個老婆?痛苦!”
“不放心就給買部奔馳,娘兒倆安全些……”
就這樣半真半假的玩笑話促成他為我買了一部寶馬318。
寶馬車極好的操控性能帶來的駕車快感常常讓生活中的瑣碎煩惱在速度中消散。我喜歡帶上心愛的書籍和音樂到城邊的田園或是山野里享受孤獨。
擁有寶馬相伴的日子風(fēng)雨如詩,一轉(zhuǎn)眼兩年過去了……
這是一個黑色的中午。我駕著寶馬像往常一樣緩緩回家,在轉(zhuǎn)入巷口的時候從右側(cè)飛來一部小貨車,那小愣青踩著油門當(dāng)剎車,人在車里只聽一聲巨響,小貨車帶著加速度撞上了寶馬的右后門——啊!一聲失控的尖叫,下意識中,登時以為這輩子就算完了。待強震過后,驚魂未定的我下車一看:他的車頭成了無臉鬼,我的寶馬右側(cè)凹了一大塊,就像塌肩人。很快圍來了看熱鬧的路人:“這么好的車,可惜……”“這年頭,嘖嘖……”心痛無濟于事,憤怒挽回不了敗局。我努力壓抑自己,不與對方起爭執(zhí)。我相信警察會幫助我的。接下來是我找110,他報保險。警車來了,我像看到了大救星。警察的第一句話是:有否人員傷亡?第二句話:寶馬負全責(zé)!我呆了很久,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知道這是荒唐的,但我還是簽了字。如此軟弱一是因在大街上說不過警察,二來我知道負全責(zé)保險公司理賠方便。事已至此,對寶馬來說還有什么比維修和理賠更重要的呢?警察對我說要是讓對方負責(zé),他把事故車賣了也賠不起你寶馬的一扇車門。想起上午上班路上聽到的新聞:兩人在高速路邊打架四小時,警察勸開后詢問原因,竟是兩車相撞后兩人爭著負全責(zé)。就這樣寶馬被撞除了自己修還要負責(zé)修撞擊的車,雖然前提是保險公司出錢,但就不知人該往哪兒出氣。
前幾天還打著小算盤:一年交個近七千元的保險費一分沒用都貢獻了,明年是否可少買一點?如今修車價單下來:五萬四千三百元!乖乖,這一生是再也不敢有什么花花腸子了,老老實實買保險吧。
可憐的寶馬被我?guī)У綄汃R車行。一個叫“馬里凹”的外籍技師說:要到省外或國外調(diào)配件,維修期大約兩個月。辦完維修手續(xù)實在是氣不過,在朋友的幫助下我找了警察的上級,說明事故經(jīng)過。有關(guān)專家說:如果證據(jù)確鑿應(yīng)該判對方負全責(zé),但是我必須起訴。為了這口氣我必須打一場官司,雖然有可能勝訴,咳,想想都累。
交通事故沒有贏家,還是罷了吧。
每天騎單車,下雨就步行上下班。人只知她改變了交通工具不知改變的還有生活方式。
兒子聽說寶馬出險了只問:媽媽,你車上沒吃完的奶糖呢?
女兒說:老媽是享受天籟的人,這下要辛苦了。
老公只是摸摸我的頭:人沒事就好。
我對老公說:以后回老家還是你開寶馬去吧。撞車太可怕了。
就像泰坦尼克撞上冰山,再現(xiàn)了物質(zhì)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