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迷戀鄭均的奔放激蕩,仰慕張楚的智慧,欣賞何勇的催枯拉朽,動容于科特·可賓的絕望。那時離我們家很遠就能聽到飛沙走石的音響,一如群魔亂舞。也是那個時候買到鄭智化“落淚的戲子”——在最喜歡他的時候甚至沒錢買帶子,闊別幾年,一聽之下……可是他早期的歌詞同樣也讓我不能忘卻。也許,是第一次感動,便要用一輩子去忘記。
而BEYOND從不令我失望,我曾經希望自己到三十歲還能傾聽他們,現在雖然不可能了,但每次看到家駒那淡淡笑容,知道這笑和旋律會永久流傳,聲聲不息。說BEYOND從不讓我失望,還因為家駒已死,這真是殘忍……
后來大量補課,補上了黃舒駿,陳升,蔡琴,齊秦,和最初的黑豹。不知道是怎樣一種力量,使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回到他們身邊,傾聽并對話。
黃舒駿是最能在歌詞中調動人情緒于股掌之上的奇才。如果羅大佑可以寫悲劇的史詩,黃舒駿就是五味俱全的小調,情節鮮明,個性張揚。
李宗盛,僅僅在精選里還能看出,他也寫過有自己想法的歌。自從他熱衷于當女性代言人以后,我們聽到了許多好聽情歌,但失去了和時間賽跑的人,以及那寂寞難耐的聲音。
齊秦屬于80年代,就像崔健屬于那個時代,時空太遙遠了,我只能斷斷續續的補課,但我的青春終于要散場,大把大把的感動開始只關注自己。齊秦終于結了婚,剪了長發,開始大量翻唱別人的老歌。他終于被馴服了,就像我終于把音樂當成墻上的畫,吃飯時的佐餐背景……
都被馴服了,鄭均竇唯穿上了名牌變成了雅皮,黃舒駿和高曉松做起了‘音樂監制’包裝一些小MM,理想到現實就是一條漸漸蛻變的路罷,接受了自己的蛻變,也就接受了他們的蛻變。只是偶爾會記起那些拒絕蛻變的名字如科特·可賓,然后有微微的羨慕。
問題只在于一生太長,愛人與感動,短短青春就夠了,還會不會有一個瞬間,想起閃亮日子,那一點音樂一點卑微卻從不退縮的青澀,然后再次熱血沸騰;還會不會再有一首歌,穿透歲月的粗糙,擊中我,讓我流淚,在黑夜傾聽,再三吟唱?
編輯/孫櫟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