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趕在年前搬入了新居, 是一幢6層樓, 入住的都是本單位職工, 因此單位貼了些錢安裝了最先進的電子防盜門, 家家連接了可視監控, 客人站在樓底下撳電鈴, 不出門就可看到來者是何人。
這天下午, 我正要出門上街, 這時有人撳我家的電鈴, 一看監控, 發現是一個小老頭, 這人我不認識, 于是我問: “你找誰? ”
老頭說: “我找趙小忠。”
趙小忠住我下面, 我便說: “他住三樓。”
放下監控電話, 我下了樓, 打開防盜門, 發現那老頭還在撳我家的電鈴,我就說: “找趙小忠是吧? 你撳三樓的電鈴。”
他卻說: “是呀, 我是撳三樓的呀。這不, 一、二、三。”
我差點笑出來, 看他的手勢分明是從上往下數, 難怪撳我家電鈴了, 于是我說: “數樓層得從下往上數, 哪有從上往下數的道理? ”
就在這時候, 趙小忠回來了, 見了老頭說: “爸, 你怎么來了? ”
原來他是趙小忠的丈人, 剛才我們的對話趙小忠顯然也聽見了, 他繃著臉對我說: “我爸從鄉下來, 見識少,請多多包涵。”
我一聽不是滋味, 便轉身上街去了。
晚上妻也知道了這事, 她埋怨我說: “你給他開門就是, 費那個口舌干嗎? 都說禍從口出, 這個理難道你也不知道? ”
我憋了一肚子氣, 從此后不管誰撳我家的電鈴, 我看也不看就打開門,直到有一天, 妻對我說: “以后有人撳電鈴, 你看看清楚再開門。”
我說: “怎么了? ”
妻說: “今天有個收廢品的, 不知誰給他開的門, 一直上了六樓, 把他家放在門口的皮鞋全拿走了, 那家女的說、說……”
我問: “她說什么了? ”
妻說: “她說, 是誰沒長眼睛, 把阿貓阿狗都放進來了。”
聽了這話, 我氣極了, 這人怎么說話的? 我越想越來氣, 當即從工具箱中找出螺絲刀和剪刀, 卸下監控電話,“咔嚓”一聲就把連線剪斷了。
妻說: “你拿它撒什么氣呀? 以后誰要上我家來, 撳半天電鈴我們也不知道, 人家還以為我們不讓他們進屋來呢。”
我說: “常來我家的客人明天都通知一下, 就說我家的電鈴壞了, 修不好, 以后上我們家不必撳電鈴, 直接打電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