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月,由重慶市婦聯、重慶市檢察院聯合評選的重慶首屆“十佳女檢察官”揭曉,重慶市人民檢察院檢察員張麗從全市600余名女檢察官中脫穎而出獲此殊榮。
對年輕的張麗來說,獲得這樣的榮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進入檢察系統10年來,張麗獲得個人二等功、三等功各一次;以總成績第一的身份獲得第三屆重慶市“十佳公訴人”稱號和“最佳法律文書獎”;還曾榮獲2006年全國“十佳公訴人”暨“優秀論辯獎”……在一串串的榮譽背后,是張麗辛勤的汗水和對黨和人民的無限忠誠。
雛鷹初展翅
1997年1月,張麗通過公開招考進入四川省萬縣市檢察院(重慶直轄后改為重慶市檢察院二分院)公訴處,那一年她還不到25歲。如花的年紀,穿上嶄新的制服,胸佩閃亮的國徽,張麗頓時感到肩上的擔子沉甸甸的。
為了使自己盡快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法律工作者,張麗虛心向領導和老同志請教。十年了,老處長的話還一直在張麗耳邊回響:“一名優秀的公訴人,首先要有政治責任心和職業榮譽感。只有心中時刻裝著人民,才能無愧于人民的重托。”那天晚上,張麗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審慎地記下了這樣幾句肺腑之言:“人生就像農民種田,春天播下希望的種子,秋天就一定會收獲沉甸甸的果實。成功并不是遙不可及,只要你找準目標,不放慢前進的腳步,彩虹就在不遠處?!?/p>
從此,她鍥而不舍,立志成為維護社會公平和正義的守門人。她精讀憲法、檢察官法,同時拓寬自己的知識領域,汲取哲學、邏輯學、口才學、心理學等相關學科知識。張麗對自己說,只有比別人流更多的汗,付出更多的努力,才對得起胸前閃亮的國徽。所以,別人酣睡的時候,她還在臥讀不倦;別人游樂的時候,她還在分析案卷。
因為有了這份執著,張麗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從書記員、助理檢察員到檢察員,張麗共辦結各類暴力犯罪案件和職務犯罪案件近300件,將一個個犯罪嫌疑人送上了莊嚴的法庭,接受法律的嚴正審判。本著對法律負責、對事實負責、對當事人負責、對人民群眾負責的原則,張麗在工作中創造了無一錯案的奇跡,收到了良好的社會效果。
慧眼察秋毫
同事說,張麗辦案質量高,首先在于她的嚴謹細致,一絲不茍。1999年秋天,張麗承接了一樁故意殺人案。從案卷看,案情清晰、簡單:犯罪嫌疑人因為和丈夫發生激烈口角,投鼠藥使丈夫喪命。可以說,放在公訴人案頭的每一起案件都是偵查機關認為證據確鑿,構成犯罪的案件,那么,能否從看似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的罪案中,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問題,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疏漏呢?合上案卷,職業習慣和女性特有的敏感讓張麗陷入了沉思:犯罪嫌疑人和丈夫結婚多年,還有一個3歲的女兒,她怎么會因為一時沖動就把丈夫送上不歸路?張麗決心要調查個水落石出。
張麗按司法程序會見了犯罪嫌疑人。這是一個30多歲的農村婦女,臉龐削瘦,面容憔悴。敘述完作案經過后,她低聲地說:“我殺了人,自古殺人償命,要殺要剮隨你們?!闭f完便冷漠地垂下頭一聲不吭,眼睛里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細心的張麗從犯罪嫌疑人的述說中,感覺到她似乎有難言之隱。張麗對自己說:“察微析疑是公訴人的天職!一定要弄清案情?!睆堺惼鹕斫o她倒了一杯熱水,說:“你年長我幾歲,我就稱你為大姐吧。大姐,我也是個女人,咱們隨便聊聊。你和你丈夫平時的感情怎么樣?”可無論張麗怎么詢問,犯罪嫌疑人都面如紙色,低頭不語。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張麗一邊告訴自己沉住氣,一邊尋找新的突破口。她突然想起犯罪嫌疑人有個3歲的女兒,于是說:“大姐,我知道你有個3歲的女兒。天下的媽媽都很疼愛自己的兒女。你僅僅因為一點小事就向你丈夫下毒手,你想到過你女兒如何面對以后的生活嗎?如果你相信我,就把實際情況都告訴我吧?!?/p>
看著張麗真誠的眼睛,聽著她推心置腹的話語,犯罪嫌疑人雙肩抖動了幾下突然放聲大哭?!叭绻皇亲咄稛o路,我怎么會殺人……”在哭聲中,她斷斷續續地向張麗講述了自己的家庭情況:嗜賭成性的丈夫的長期辱罵、毆打,丈夫對婚姻的不忠……她一邊哭訴,一邊掀起衣服把胳膊和背上的舊傷給張麗看,“我打不過他,他又不同意離婚,這日子沒辦法過了,干脆大家同歸于盡?!薄澳悄阍趺床话堰@些情況向公安局說明呢?”張麗柔聲問。“家丑不可外揚,傳出去對女兒將來不好。再說,殺人償命,說不說又有什么用呢?”看來,這是一起典型的因家庭暴力引發的殺人案件。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充滿胸間,張麗迅速與公安機關聯系,請他們補充偵查,自己也親自到案發地調查核實,詢問了大批證人,補充和完善了大量證據,證實被害人生前的確有重大過錯。法庭上,張麗在指控其犯罪事實的同時,客觀公正地敘述了案發的起因,最終,被告人被判處有期徒刑15年。一審宣判后,被告人握著張麗的手熱淚直流,是張麗讓她和年幼的女兒對生活都有了新的期盼。
鐵肩擔道義
張麗嚴謹細致,但作為檢察官,在法庭上她顯得睿智而從容。2004年,張麗作為三個主訴檢察官之一,參加了“12·23”中石油川東北氣礦開縣井噴重大責任事故案的審查起訴工作。剛接觸案件時,張麗對專業性極強的天然氣鉆探一頭霧水,為此她和同伴多次向專家請教,參閱了大量天然氣開采和井控方面的書籍,逐條審查規章制度。她還親赴案發現場,將案卷中抽象的概念與實物相結合,向井隊工人咨詢,對案件了然于胸。4個多月下來,張麗掉了5公斤肉。法庭上,張麗嚴把訴訟脈胳,縝密而又細致地把一組組證據展示出來,使哲理辯析、法律推斷和情感認同有機結合,有力地指控了犯罪。在法庭調查階段,她針對辯護人向被告人進行誘導性發問,對被告人的回答進行正確與否的評價,發問方式不當,發問內容與本案無關等情況,連續提出4次“反對”,均得到審判長“反對有效”的認可。這對第一時間掌握主動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充分展現了國家公訴人的風貌。觀摩庭審的高檢院公訴廳王軍副廳長稱“這一招是該案的亮點”。
張麗覺得,法律并不是無生命的條文,它是有韻味的,只要吃透了立法精神就能了解其中的妙趣。因此,張麗辦案講究人文情懷,強調以理服人、以情感人,運用女性的細膩說情、說理、說法,而不是一味地進行凌厲攻擊,往往能說到被告人的心里去。一次,張麗出庭公訴某縣建委主任毛某職務犯罪案,休庭時,毛某盯著張麗說:“我既恨你,又佩服你!”“恨”的是張麗代表國家依法堅決起訴他,“佩服”的則是張麗在法庭上機智的談吐和從容氣度。
張麗總是充滿激情地工作,維護法律尊嚴和公正。十年磨一劍,憑著對黨對人民對檢察事業高度負責的精神,她一心撲在工作上,在平凡的工作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