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兒
我已經靠近零度的梧桐
只有你知道我失眠的夢
你的紅暈我沒看見
但我聽見你花開一樣的心跳
端起酒杯尋找秋雨
二月的陰影被拋在身后
牽著你像云的手
穿行城市的黑暗
在山城的西區
我冰冷的手在你的懷里
你的溫柔還在天邊徘徊
許多鳥兒已經回家
我看見你的指間流淌霓虹
曳香的心劫持了思念
媽媽在天上看著我
紙花在我心上第一次開
紙錢攪著我的淚水第一次甩
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比天還高的第九霄
比地獄還深的第九層
你把往事當作現實
把流浪的我當作你揪心的憾事
后半夜之前一小時我把你送到醫院
拂曉之后一小時得知你已撒手人間
你站在對面的房頂望著我
我卻看不清你的表情是何言
至今我沒弄明白
走得匆忙的你為何沒留下點什么
在我痛苦的記憶里
怕三年自然災害的我餓倒
你卻餓倒好多回
怕文攻武衛的槍聲把我嚇倒
你帶我四處躲藏
此時的星星慘白一片
殺人的秋啊
如此之近如此之寒
我至今依然想連接那根生命的線
這些天
氣溫一路上揚股市熊樣爬著
生活像一塊巨石
兩個重量促使我回頭的時候
認識了能把美女烤黑的夏天
白晝的熱度在山城加速發燙
我點擊鼠標電腦總是死機
秋天近了
太陽從屋頂露出一臉的壞笑
從雙碑到大坪汽車沒斷過線
巴士走走停停
有人在車上吐霧吞云
像蒸籠持久鼓噪一片罵聲
就著百態千姿為桑拿流汗
多想后半夜提前到來
讓香煙加上冰塊紅葡萄酒
在探戈舞曲中來一次休閑的閃電
我每天在城市花園商務九樓撞鐘
在傳播的廣告中爬行
在茉莉花盛開的陽臺憑欄遠眺
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笛
清洗我們的肺葉
四處奔波的我
手上只差一根創意的棒棒
生命的草
生命是棵草被風雨主宰
我不情愿的下海
幾年后才知道那次下崗是硬性攤派
我疲于奔命山城和春城之間
學著把機電產品銷到每個家庭里面
生意從滇中到滇南還差點到了國外
后來我對紅土有些厭倦
就將缺少營養的根拔回故鄉去栽
我為著名的國酒策劃文案
很牛的品牌安排我與酒神見面
再后來是房地產火爆半個天
我只有站在春夏秋冬的水塘邊
看廣告句句生動的欺騙
其中一句至今懷念
“生活不能沒有水
居住不能沒有岸”
然而我的岸不知道靠在那里一天
我一直穿行于城市的黑暗
沒錢的日子是家常便飯
從金牛跳槽金星
從匯銀飛到匯金
不做總統就做廣告人
我最終卻成了夜游神
幾年時間的履歷不比一般
我把美麗的謊言做到了總監
我的工作也經常在變
廣告裝飾記者到處流汗
我看見妻子那雙米西米西的眼睛
只好馬不停蹄地為生活多計算
河傷
一淌就是幾千年
我們的搖籃每到這個季節就沒力氣搖了
我知道水的家族依然存在
可是我們卻在等它集合
什么時候開始漲潮
要看老天的臉色
水離開魚兒還是水
人離開水就不是人
剩下的呼嘯是一粒粒沙
那一塊塊石頭壓著我的血管
那就是母親河的傷
當我一覺醒來已天昏地暗
什么禮物都沒有的我只帶著沙塵回家
我終于知道這次旅行與上次截然的不同
而此情此景我卻無法確定
它是不是成為我們不希望看見的季節河?
我想上游的歸縮匯流大川
讓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那次旅行重新再現
看一汪河水就要漫過黃河大橋
如夸的匯流成為我有知的夢幻
而不管它的傷有多深
也不在乎這傷的暗示是河的暗示還是生的暗示
我不知它與我們的向往是否一致
但是我卻知道那濁流喧囂聲下洶涌的
不只是石頭和泥沙……
春的最近點
所有的痛都只有忍著
是太遠的懷
那些表情看不見
花朵的傷是近的情感
風流以魔鬼的方式
磨礪春天的岸
我徘徊在夜色模糊的邊緣
沒有距離的形象已經破碎
直到我把春天的時間拉長
黃昏的時候春才降臨
原本你就脆弱的心
不斷地瘦成一滴淚
那些彩色的蠟燭
繞過你黝黑的秀發讓暢晚的生日
在蛋糕與奶油的醉中迷失
雨聲敲醒我沉睡的夢
離春最近的面孔
在秀的手指懸著朦朧
纖纖涂抹唇上艷紅的你
讓我涌起大海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