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國體制”與職業化的融合

摘要：以中國女子網球近幾年來在世界網壇上取得的驕人成績為契機，從“舉國體制”與職業化相融合的角度對我國女子網球登頂世界網壇的成功因素進行了分析。研究認為，中國女網成功登頂的因素主要是以“舉國體制”為基礎、充分發揮國家辦體育的優勢，以職業化為途徑、堅持走中國特色的職業化道路，緊握項目特點、尋找制勝規律，重視中國特色的思想政治工作、狠抓運動員作風培養。而“登頂”之后我們看到，中國女網雖有突破，但并不表明有質的飛躍，還存在職業化水平不高、后備力量不足、教練員數量偏少等問題，為此，要以雙打的突破為契機，把戰略重點從雙打轉移至單打等，以促進中國網球整體水平的提高。

關鍵詞：網球；舉國體制；職業化；成因分析

中圖分類號：G80-05文章編號：1009-783X(2007)02-0075-04文獻標識碼：A

收稿日期：2006-09-30

作者簡介：田園（1983-），女，山西太原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網球訓練理論與方法；劉青（1961-），男，滿族，四川宜賓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運動訓練學、體育管理學。

作者單位：成都體育學院，四川成都610041

ChengduSportUniversity，Chengdu610041，China.中國女子網球經過多年不懈努力，厚積薄發，在2004年奧運會上獲得了女子雙打冠軍；在今年，首次打入世界最高級別聯合會杯八強；我國選手鄭潔／晏紫又歷史性地獲得了澳大利亞網球公開賽和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兩項大滿貫賽事的冠軍?！岸?003年初，鄭潔、孫甜甜世界單打排名僅為198、230位，李婷、晏紫則在400名開外。鄭潔/晏紫、李婷/孫甜甜的世界雙打排名也只在400名左右。”^［1］但從2003年我國網球走向職業化以來，國際排名也取得了一個又一個新的突破（見表1）。中國女網的姑娘們在短短的幾年時間里，從默默無聞到登上奧運會和澳網、溫網的最高領獎臺，她們一路凱歌，屢建奇功，創造了世界女子網壇的中國神話！也將我國的網球事業推進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嶄新境地。取得這樣驕人的成績并不是偶然的，它是在中國特色的“舉國體制”下，合理開發、利用及配置競技體育人力、財力、物力、信息、科技、體制等資源，經過適合我國選手特點的科學訓練，在堅持走網球職業化的改革道路下而創造的。為此，本文對我國女子網球登頂世界的成功因素進行系統分析，從而為我國的競技網球未來的發展提供參考。

1成功因素分析

1.1以“舉國體制”為基礎，充分發揮國家辦體育的優勢

所謂“舉國體制”，是在20世紀下半葉中國體育所實施的一種特殊的體育管理體制與運行機制，是中國當代競技體育快速發展的制度保障與基礎。^［2］其特點是通過政府的行政手段來動員和調動國家資源重點發展國家需要的重要領域或重大項目。與國外以個人和家庭為單位，用比賽獎金平衡訓練、參賽費用的方式相比，在計劃經濟條件下我國網球運動員的訓練、參賽、經費使用和獎金分配，以及退役和再就業等都由國家統一管理。運動員從進入少體校開始，直到進省隊、國家隊，所有與訓練、比賽有關的事都是國家包辦，而且還享有外國選手根本就無法得到的基本工資和國家工作人員所擁有福利待遇。而外國運動員從小接受訓練就是家庭的投入，到真正進入職業圈子打比賽、請陪打、請教練、找贊助等，幾乎都是個體行為。這樣的區別緣于堅實的人力、財力等方面的基礎作用，也是相關領導充分發揮“舉國體制”優勢，對我國女子網球給予高度的重視和政策上的傾斜。

人力方面：網球運動的獨立性很強，許多世界優秀選手都是自己聘請教練自己訓練，參加雙打比賽的多數選手都沒有固定的配對組合，比賽時組合配對的隨機性較大。而我國選手可利用舉國體制優勢，在全國范圍內進行女子雙打優選組合，讓她們長期在訓練和比賽中配對磨合，積累經驗，揚長避短，提高實戰能力。^［3］例如鄭潔/晏紫就是一對從小就在一起訓練成長起來的組合，因此她們在雙打項目上占有配合上的絕對優勢，在舉國體制下國家隊在雙打配對的問題上可以根據互補性的原則在隊中選擇技術、球風乃至性格上互補的隊員，進行強強聯手、優勢互補，專攻雙打。李婷/孫甜甜就是受益于這種體制才有機會組合在一起，最終實現了我國網球項目奧運會零的突破。在當代女子網壇打法日漸趨于男性化的今天，國家女網隊發揮“舉國體制”，抽調男網隊員來做女網的陪練，以此來發展有奪冠希望的女網。另外，在備戰雅典奧運會時，中國女網在出征前，對實戰環境進行了“克隆”：選擇地理緯度、氣壓、氣溫、濕度與雅典相近的青島作為備戰訓練場地，連擋墻的顏色也是按雅典比賽場來設計的。在此環境中，網球管理中心還調來了三名男陪練和一名女陪練，讓四名奧運選手分別進行“一打二”、“底線拉鋸”、“接發球”、“戰左手”等以實戰為目標的強化訓練。這在外國的職業的網球選手的訓練中是很難辦到的。^［1］

財力方面：由國家做“靠山”，隊員在培養的過程中，經費一直都是由國家出。尤其打到了世界高水平的行列，去國外比賽的各種費用都由國家負擔。這就使我國女網選手不必因為經濟問題影響了訓練和比賽。另外國家還專門撥款支持網球項目的科研工作和醫療保障。項目科研成果為女網的發展提供了智力支持。為了從根本上提高我國女網的技術水平，國家體育總局成立了多個針對女網的攻關課題，如2003年8月立項的奧運攻關課題“提高我國網球女子雙打競技水平的研究與應用”，其研究成果有效地幫助了我國網球女雙選手的技術改進與競技水平的提高，為我國女子網球在雅典奧運會上取得歷史性的戰績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雖然觀眾在賽場上看到的是幾名選手在比賽，但在她們的背后有著無數體育科研人員，為她們的技術、戰術、體能訓練等方面的每一點進步付出著辛勤的勞動。中國女網的每一次折桂都離不開幕后科研人員默默無聞的工作。強大的科研隊伍是中國女網在奪冠路上必備的“武器”，是他們讓中國金花在世界網球賽場綻放得更加燦爛！

1．2以職業化為途徑，堅持走中國特色的職業化道路

網球是一個國際化、商業化和個體化都很強的運動項目。早在2003年初中國網協就確立了“必須堅持走職業化的道路”的指導思想。同時在經費有限的情況下，制定了“以女子網球為重點，以女子雙打為突破口”的戰略方針。于是，一直吃“大鍋飯”的中國女網從那時就開始了職業化的試水。步入職業網球圈不滿4歲的中國網球隊，在高度職業化的世界網球大家庭中，猶如一位蹣跚學步的孩子，然而卻取得了令世界網壇震驚的成績。中國網球人用前人沒有的速度，“以小勝大”，正在職業網壇刮起不小的“中國風”。

走出去：高度職業化是世界網球運動的一個重要特征，高密度、多檔次的賽事則是網球職業化特征的具體表現。經過上百年的發展，網球項目已經形成了一個相對完整的體系，職業化特色幾乎滲透到網球運作系統的每個環節，即便奧運會這樣獨立的賽事也深受影響。以往由于對這個特點理解不夠，中國網球走了不少彎路。2002年釜山亞運會中國網球隊沒有拿到一枚獎牌，這次慘敗令中國網球界深刻反省，閉門造車只能是死路一條，中國網球只有融入到國際網球大家庭才有出路。中國網球要想在奧運舞臺為國爭光，必須先要在職業賽場有所作為。^［4］于是，2003年實力本不是很差的中國網球，在堅持“舉國體制”下的國家隊集訓方式下，開始走上了職業化的道路。職業比賽中高額的獎金可以不斷激勵著運動員朝著更高的目標努力；科學的計算機排名記分系統可以讓運動員從具體的數字中，更加清楚自己在職業球壇所處位置，量化自己的每一個排位變化。職業化帶給了我國女網新的活力，讓我國女網近幾年有了驚人的突破：李婷／孫甜甜神話般奪得雅典奧運會冠軍；晏紫和鄭潔奪得澳網冠軍……訓練的高度職業化和比賽的“團體化”是中國女網的特色，平時讓部分頂尖運動員在國外訓練、比賽。但在四大滿貫以及聯合會杯、戴維斯杯比賽中，中國隊都將事先“召回”在國外訓練的選手，以便保證國家隊的集體訓練，同時加強隊員的團隊意識和凝聚力。走出國門，以賽代練，頻頻和高手交手，這應該是女網成績突飛猛進的最重要的原因。而正是一條專業化和職業化的正確道路，使中國女網終于結出累累碩果。中國女子網球自職業化改革以來，改變了過去“以練為主，輔以比賽”的模式。爭取參加更多的WTA賽事，在參加國際比賽的同時提高大賽經驗，在成績不斷提高的基礎上獲得了積分，提高了國際排名從而有機會參加更多高級別的比賽，獲得更多的積分和獎金。這樣就擺脫了曾經困擾我國網球選手由于國際排名積分過低，有實力無機會參加世界大賽的尷尬。進入到了一個在大賽中不斷磨礪，贏取排名積分進而獲得資格參加一級賽事，從而早日步入世界高水平職業球員行列的良性循環中。

引進來：當今網球運動開展較好，水平較高的大多是歐美國家，而我國的網球運動剛剛有所發展，在這個項目上還有許多的方面需要學習和借鑒外國的先進經驗，因此引進外籍教練為我國網球運動“充電”，成為女網成功登頂的作用因素之一。如中國網協與企業聯合舉辦中國網球學校探索優秀網球人才的“學校化”之路；與ITF聯合請國際有名專家舉辦一級、二級教練員培訓班；多次請專家來華講學或短期培訓，探索提高教練員能力之路；逐年增派優秀青少年運動員和教練員往美國、德國、法國、澳大利亞等網球發達國家的有名的網球學校和俱樂部學習等等。^［5］晏紫就曾到美國有名的美國尼克波利特網球學校學習過。另外中國女子網球隊針對隊員在體能、技戰術等方面存在的共性和個性問題，在冬訓中專門聘請了國外高水平教練進行了階段性執教。這些外籍教練在體能、步伐等專項訓練方面都頗有建樹，不僅帶來了先進的網球訓練理念和方法，還充分展示了職業網球教練高度的敬業精神，敏銳的職業判斷，良好的溝通能力和職業素質。除了在教練員方面實行“引進來”的方式，我國還在近幾年來創辦了一些國際賽事，如上海喜力公開賽（獎金40萬美元的最低級別的ATP賽事）、中國網球公開賽（男子是ATP三級賽事，女子是WTA二級賽事），廣州國際女子網球公開賽（WTA巡回賽的三級賽事，總獎金17.5萬美元）。我國創辦這些國際網球職業比賽雖然級別不是很高但也吸引了許多世界著名的球員來參賽，今年的北京中國網球就邀請到了目前WTA排名第一的法國選手毛瑞斯莫參賽。這些賽事不僅吸引到了眾多球星也讓我國選手有了更多與高水平球員同場競技的機會，使中國的觀眾能夠在家門口就看到精彩紛呈的網球，擴大了網球在我國的群眾基礎。

1.3緊握項目特點，尋找制勝規律

認識水平決定工作水平。對項目的認識水平，決定對項目的管理水平。每個競技運動項目都有其固有的特殊規律，對項目特征、制勝規律和制勝因素的掌握，是網球競技實踐中最基本的、最有普遍意義的規律。網球在項群理論中屬于技能主導類隔網對抗性項群。因此具有所屬項群的一般特征。而網球又與同一項群的乒乓球、羽毛球不同的是：已經職業化的網球運動要求運動員要有更穩定的心理素質，更優秀的適應能力，更全面的技術，更犀利的戰術?！熬W球競賽時，根據規則的規定，當對方以合法的手段，將球回擊到對方場地上，既不出界又不落網，否則即被判為失分。網球運動還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運動員在規則規定的限度內可以自由地選用各種不同的球拍，可以按照個人的風格和技術特點去形成獨特的打法，可以根據個人的身體條件和能力去創造各種新的技術。現代網球運動的技術多種多樣，每個運動員的技術特點又各自有異，但究其實質，凡在比賽中有實用價值的技術，無不同時具備準確性和威脅性?！?sup>［5］

所謂制勝規律，是指在競賽規則的限定下，人們在競賽中戰勝對手、爭取優異成績所必須遵循的準則。^［6］把握項目特征與規律，提高科學訓練水平，這是任何競技運動項目得以發展的基本條件和必然要求。網球項目有一個顯著特點，在比賽對抗中，雙方運動員的制約，最終是通過擊出球的速度、力量、落點、旋轉、弧線這五個物理要素來實現的。中國女網教練組根據隊員特點和技、戰術優劣，緊扣項目制勝規律，確定了突破綱領，即：底線強對抗中相持板數是基礎，但光有板數還不夠，還應提高在強對抗中妙用球速、力量、落點、角度和節奏的快速變化的能力；發球兇狠不等于發球好，好的標準是能給對手構成威脅的發球，如速度、落點、角度、旋轉變化等，尤其是發球作為戰術組合的一部分，高手們賦予了發球很強的目的性。高手之所以高，是因為他們擁有不失時機制造、捕捉，利用機會球的超常意識和能力。此外，網前的優勢是靠底線的強力進攻而制造出來的，而非“無條件上網”，而且上網后的攔截也多以小球或淺球回敬對手。再者，強對抗，關鍵時刻是腳步的對抗，步法靈活、準確、到位是制勝的關鍵。在此思想的統領下，中國選手進步最明顯的就是制造、捕捉、處理中場機會球的能力普遍提高了。此外，鄭潔的發球速度，晏紫網前攔截技術，李娜的戰術組合能力均有了明顯的進步。

1.4狠抓思想政治工作，重視職業導向前提下的運動員作風培養

隨著我國選手職業排名的不斷提升，高額獎金和巨大商業利益的誘惑也隨之撲面而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選手因為心理儲備的不足和知識結構上的欠缺，導致了競技水平與思想境界失衡的局面。于是，有的選手開始“炮轟”國家隊的獎金制度，有的則抱怨國家隊的訓練條件，欲單飛。一時間“中國特色的職業化”受到質疑。面對這一切，中國網協今年初在北京召開中國網球年會，并向中國女網部分隊員思想上存在的錯誤“開刀”。網管中心主任孫晉芳在會上非常嚴厲地指出：有的選手“作風不過硬，缺乏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以自我為中心，過分看重眼前利益，與教練和隊友之間缺乏理解、寬容與合作，遇到困難和挫折時思想波動大，自控能力差，不能以良好的心態來看待和處理生活、比賽、訓練中出現的各種問題，因此一些由于思想作風出問題而引發的矛盾已凸現出來?！贝藭婚_，輿論嘩然。然而網球管理中心沒心軟，因為他們認為堅持愛國主義教育，是一個保證有中國特色的職業化道路不偏軌的原則和方向性的問題。^［1］

針對這些問題，冬訓期間國家網球隊專門聘請有關專家舉辦以“育人奪標”為主題的專題講座，讓運動員更深刻理解“奪標是競技頂天所求，育人是競技立地所需”的辯證關系；清晰地認識到取得優異的運動成績，對世界、國家、民族、家庭乃至個人的重要性及其巨大的社會價值，從而獲得主觀上的動力。同時還組織了一系列由全體運動員和教練員共同參與的活動，如以“飛鳥#8226;樹#8226;大地”為主題的戶外體驗式培訓。通過全體參訓人員的親身體驗，加上全景式的回顧和分享，在“啟迪心智，拓展潛能，熔煉團隊，成就夢想”的主題中，讓隊員對自我有一個全新的認識；通過有效溝通，使關鍵時刻能放棄個人意愿確保團隊任務完成的意識得到加強；通過換位思考，適時地調整隊員的心態；通過領悟“感恩”的深刻內涵，使隊員體會到了在一個完美團隊中個體所擁有的歸屬感、安全感和榮譽感，進而啟發其以“祖國培養意識”為根本的“反哺”之情，加深隊伍的凝聚力。

思想解放了，甩開了思想的包袱，輕裝上陣的姑娘們身手更加矯健了。2006年初，鄭潔／晏紫經過頑強拼搏，奪得中國網球在四大滿貫賽成年組雙打比賽中的首個冠軍。更令人興奮的是，7月9日，溫網的最后一天，賽會女雙4號種子鄭潔/晏紫苦戰三盤以2比1擊敗前世界第一蘇亞雷茲/帕斯奎爾的跨國組合，首次捧起溫布爾登女雙冠軍杯，也是繼澳網之后第二個大滿貫女雙冠軍。當溫網冠軍杯高高舉過頭頂的時候，當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國姑娘身上時，女網姑娘們再次感受到了“報效祖國是天職”的真正內涵。

2“登頂”后的冷靜思考

2.1中國女子網球有突破，但并不表明有質的飛躍

我國兩對女雙選手在雅典奧運會及澳大利亞網球公開賽、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上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取得了我國網球項目在奧運會及“四大公開賽”上歷史性的突破，只說明中國網球快而準地找到了短期內的突破方向，并不意味著中國網球在國際網壇真正占了一席之地。網球是一項對抗性的項目，對手的水平也決定著比賽的結果。我國女雙能夠在幾年的時間里實現歷史性的突破，與世界網壇女子雙打競技實力結構有著密切的關系。國外許多優秀選手參加雙打比賽時多數選手都沒有國別的限制即固定的配對搭檔，比賽時配對搭檔的隨機性較大。而我國選手在雙打配對的問題上由國家隊可以根據互補性的原則在隊中選擇技術、球風乃至性格上互補的隊員，進行強強聯手、優勢互補，專攻雙打。讓她們長期在訓練和比賽中配對磨合、積累經驗、揚長避短、提高實戰能力。同時，在現代網球比賽中，單打項目在獎金和影響力方面遠遠超過雙打項目，利益的驅使，加上單打賽事頻繁，一些高水平的單打選手有時不參加雙打比賽。除了網球四大滿貫賽事的雙打以外，其它賽事的雙打對于觀眾和球員也失去了吸引力。由于職業網球項目的特殊性，一塊女雙奧運金牌甚至澳網、溫網公開賽冠軍并不能表明中國網球在世界網壇上有了質的飛躍，我們在運動員培養體制及許多技術環節上都與世界優秀選手存在著一定差距。

2．2網球市場化開發不夠，職業化水平不高

隨著國際網球賽事運作的巨大成功，高獎金的國際網球賽事頻繁，網球選手力求參加更多的積分賽以獲得更前的排名，這就需要更多的資金投入。中國網球女雙獲得如此大的進步，是我國對網球項目進行大量資金投入的成果。中國網球項目投入的資金是一般運動項目的十幾倍，但遠遠滿足不了高水平競技的需要，特別是在出國比賽和聘請外籍教練等方面花費大。如國外的教練的周訓練費是１５００美元以上，中國一個網球選手一年出國參加職業比賽的費用要１００多萬元人民幣，而奧運年和亞運年的總投入要超過１０００萬，所以中國網球在資金上的缺口是巨大的。這就需要充分發揮舉國體制的優勢。選手在國際大賽中取得了優異成績，促進了中國網球事業的發展。而巨額獎金分配上，正確處理好運動員和教練員的個人與國家利益的關系，有利于選手進行刻苦訓練為國爭光，確保獎金用于網球事業的發展上。同時也要將網球的職業化繼續發展下去，努力實現以體養體。也可以利用明星效應。充分利用李婷／孫甜甜的奧運會金牌、鄭潔／晏紫的澳網、溫網冠軍的效應，積極宣傳網球運動，引起更多人關注中國網球的發展，迅速提高網球的社會化程度，吸引更多的贊助商。^［7］客觀上講，與國際職業網球相比由于受國情和體制的制約，中國網球職業化步伐僅僅局限于比以前參加或舉辦更多的國際網球排位賽。而網球市場的開發、選手的培養等仍然停留在計劃經濟的框架之下。為此，國家體育總局網球運動管理中心應該積極開拓市場，尋求知名企業的贊助，實現互利雙贏；鼓勵冠軍選手做產品的形象大使或者代言人；轉變思路如拍賣參賽隊的冠名權、比賽服裝的廣告權等。

2.3后備力量不足，運動員培養途徑有待拓展

人才是網球發展的主導因素之一。后備人才的培養是保證我國網球競技水平持續發展的戰略性問題。據統計，美國的網球人口占全國人口的1/14，有兩千多萬人打網球，其中少年兒童占40%以上；德國有10多萬14～18歲的青少年到網球協會登記注冊；瑞典青少年網球選手有5萬余人。相比之下，我國網球隊伍和網球人口比例則十分薄弱。目前我國專業網球運動員只有400多人，12歲以下少兒網球人口不足5000人。因此，如何拓寬網球運動優秀后備人才的培養途徑已成為我國網球運動發展的新課題。^［8］網球運動是一項特殊的項目，需要由特殊的人群所組成，因此應根據我國的國情，采取特殊的方式加速運動員的成長、成熟，以之適應國際職業網球運動發展的趨勢與技術發展的需要。改變分散布局、“廣種薄收”的低效益培養方式，突出重點，以提高優秀運動員集約化程度，重點抓好高水平職業階段、青少年向職業過渡階段和基礎訓練階段這三個重要階段和環節的訓練、比賽、管理體制、運作工作，優化配置，集中優勢力量抓好一線突尖隊伍，采取傾斜政策，努力打造世界級的優秀人才群體，逐步形成高水平競爭態勢。^［8］在保持雙打競爭優勢的同時努力提高其單打能力和國際排名。力爭通過單打水平和排名的提升，既取得2008年奧運會單打直接參賽資格，又加大雙打入圍奧運的保障力度。

2．4教練員數量偏少，訓練整體水平有待提高

目前全國現役專業隊網球教練員總數為120人，其中國家級教練6人，高級教練25人，高級以上教練員大多數為大專學歷，普遍存在著文化水平低視野不寬、業務不精的現象。特別是在市場大潮的沖擊下，敬業精神、奉獻精神不夠，訓練方法、手段陳舊，對新技術、新打法的學習研究不夠。在教練員整體隊伍當中，理論水平高、組織能力強、訓練經驗豐富的教練員少，更缺少像乒乓球、羽毛球、體操等優勢項目的有威信的領軍人物。^［9］網球運動發展到今天，已經具有相當的科學性，除所有的訓練必須分齡、分類、分量外，運動員的起居飲食的安排都有嚴格的數據支持，決不能想當然或憑感覺來處理。目前中國缺乏的正是現代化的訓練方法。中國大部分教練員是從隊員退役后直接當教練的，他們直接繼承了前輩的訓練方法。運動員在這種訓練環境下，長期形成的一些不合理的動作，因為考慮到暫時的成績，或教練員水平的原因，往往得不到及時的糾正。所以改變教練員的思想觀念，讓他們接受最新的網球訓練理念，引進新的教材、新的訓練方法是必需的。

2．5要以雙打的突破為契機，把戰略重點從雙打轉移至單打

從某種意義上說，女網“以雙打為突破口”的方針只是當時為增強自信而選擇的一種投機策略。^［10］而我國競技體育的總體戰略是奧運會戰略，奧運會網球項目參賽資格的制定規則偏向于單打，獲得單打參賽權的選手可直接參加雙打，以體現單打優先原則。單打選手參加雙打比賽的機會遠遠大于雙打配對的選手。因此在國際職業賽場上要獲得一定的地位，真正提升國際競爭力，狠抓單打才是長遠之計。并且單打的影響力也遠遠高于雙打。所以，應當借助我國雙打取得歷史突破的成功經驗，把戰略重點從雙打轉移至單打，力爭女子單打在“四大公開賽”上有新的建樹，女雙保持世界高水平的競爭優勢。即提高單打世界排名是目前我國女子網球的主要任務，也是今后取得重大比賽（奧運會或亞運會）資格及取得好成績的根本所在。

3結束語

我國兩對女雙選手在雅典奧運會及澳大利亞網球公開賽、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上取得了令世界網壇矚目的成績，也為我國正在蒸蒸日上的網球事業注入了新的活力。這是在以中國特色的舉國體制為基礎，以網球職業化為途徑，并在二者的有機結合下，經過我國幾代網球人的努力成就的。但是面對這樣的成績，我們也要清醒地認識到我國的網球水平只是在女子方面有了較大的突破，網球的整體水平在世界上還處于中等偏下水平，在現有體制和國際賽制接軌的道路還有許多有待解決的問題，因此在這個任重道遠的事業上，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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