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鴻,一位卓爾不群的藝術先驅,一位從太湖鄉村走向世界的文化巨星,在他的身上,圍繞著許多關于藝術、關于人生的紛繁話題。傅寧軍先生的傳記文學《吞吐大荒--徐悲鴻尋蹤》,采取歷史的縱向線索,把握徐悲鴻的整個成長脈絡和他所處的時代,以及目前對徐悲鴻的研究和對他作品的解讀,縱貫了上百年的滄桑歲月,讓我們走近了真實的徐悲鴻。
閱讀此書,我們的目光被一代大師徐悲鴻曲折的命運所吸引,從一個在上海灘餓得想要自殺的貧困小伙子,到一個在人生與藝術的海洋中不斷尋覓的美術青年,再到中央美院首任院長、中國美協首任主席。我們看到的是徐悲鴻如何在藝術道路上癡迷地追求,如何用自己的真誠與善良獻身美術教育事業,而徐悲鴻與三個女人的悲歡離合,更讓我們無限感慨,心頭泛起的是一絲絲的悲涼……
在上個世紀的二十年代,少年徐悲鴻在巴黎高等美術學院學習,期間他非常刻苦,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當年的徐悲鴻經常到距離學校不遠的盧浮宮去看畫臨摹,有時候一天只吃一個面包,以至于胃病纏身,但是他的畫進步很快;當徐悲鴻回國之后,隨著名氣的日益增大,他沒有把自己僅僅看作是一個畫家,他還要以畫明志,用畫筆抒發自己的心聲,表達自己的民族氣節和精神。因此,他選取了田橫與五百壯士訣別的悲壯場面,刻畫出田橫慷慨赴死的坦蕩氣質,把一個民族的無畏之氣推向了極致。而1928年,徐悲鴻極力阻止當時的國民政府拆除南京古城墻,并取得成功,又顯示出徐悲鴻敢做敢為的一面。
該書不可避免地對徐悲鴻的情感世界進行了描述。徐悲鴻的生命中,先后出現了三個女人,并且都是才貌出眾的知識女性,但是命運各異。第一個女人蔣碧薇和徐悲鴻一起私奔日本,對徐悲鴻走上藝術之路給予了很大的精神支持和幫助,但是后來蔣的暴躁脾氣漸漸與徐的性格不符,以至于兩個人漸行漸遠,最終分手;第二個女人孫多慈也因為陰差陽錯而未能與徐悲鴻走到一起,空留下若干讓人動容的書信和畫作;讓人欣慰的是,第三個女人廖靜文給徐悲鴻的晚年帶去諸多溫暖,可惜徐悲鴻過早地離開了人世,讓廖靜文女士嘗盡了許多悲苦。
對人才的愛惜,對事業對藝術的忠誠,是徐悲鴻身上最可貴的品質。他資助當時經濟拮據的吳作人出國學習,破格錄取錢紹武、韋江凡等人到高等學府學習繪畫,對他們關懷備至。他給許多真正具有藝術天賦的人以熱烈的掌聲,并盡自己所能為他們鋪平道路,在徐悲鴻的眼里只有藝術。徐悲鴻慷慨資助過許多人,也為國家創造過巨大財富。但他自己告別這個世界時,帶走的東西卻是“身上穿著一套褪色的灰布中山裝和一雙從舊貨攤上淘來的舊皮鞋。”這樣的一位藝術大師,簡樸、善良,甚至有些單純和幼稚,但是,他卻有著一顆永遠為藝術而跳動的心臟。
徐悲鴻先生最喜歡寫一幅氣勢磅礴的對聯,這是他直抒胸臆的兩句詩:豈有蛟龍愁失水,只磨故劍問青天。捧讀徐悲鴻先生一生,我們分明能夠感受到先生的這種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