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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聯合國安理會職權關系論

2007-01-01 00:00:00
現代法學 2007年5期

摘 要:關于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聯合國安理會職權的關系,《羅馬規約》作出了妥協性的規定,二者的關系既表現為平等與協作,又反映出相互間的適度制約。這種妥協性的規定反映了國際社會現實,體現了國際刑事法院司法職能與安理會政治職能的相對分離和互動,具有現實合理性。

關鍵詞:《羅馬規約》;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安理會職權

中圖分類號:DF797 文獻標識碼:A

國際刑事法院管轄罪行限于滅絕種族罪、危害人類罪、戰爭罪、侵略罪四種國際社會最關注的嚴重犯罪,該4種犯罪與國際和平與安全有著重大關系,而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則對國際和平與安全的維持負有主要責任。因此,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的職權必然有所重疊,如何確定二者的關系,在《國際刑事法院規約》(以下簡稱《羅馬規約》)制定過程中,一直存在著嚴重的分歧。《羅馬規約》的規定可以說是不同觀點妥協的產物,作為妥協之物盡管為許多人所接受,但仍為爭議雙方所詬病。因而理清《羅馬規約》關于二者關系的脈絡,并予以正確評價,對于深化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認識,爭取更多國家支持國際刑事法院,保證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順利行使具有重要的意義。

一、二者關系的論爭及《羅馬規約》的妥協

關于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職權的關系,涉及到國際刑事法院的法律地位、權威性以及能否正常和有效工作的重大問題。在建立國際刑事法院的過程中,各國政府和學者均同意國際刑事法院應該具備以下特征,即:穩定性、常設性、獨立性、有效性和普遍性,同時,各方面還一致認為,國際刑事法院應該與聯合國之間建立一種穩定的和密切的關系,以確保其國際性質和道義上的權威性[1]。但是涉及到國際刑事法院與聯合國安理會的具體關系時,卻存在著兩派對立的觀點。

一派認為,安理會的權力具有根本性,國際刑事法院的運作應該與安理會的權力相結合,而不是相沖突。其觀點主要反映了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立場。這種觀點固然表明了大國力圖維持其在聯合國安理會特權的愿望,但也有著維護安理會這一對國際和平與安全負主要責任機構的權威性的合理依據。以往的實踐表明,這一立場具有強大的影響。根據《聯合國憲章》第7條之規定,安理會有權斷定“任何和平之威脅、和平之破壞或侵略行為之是否存在”,也有權作成建議或選擇,“以維持或恢復國際和平及安全”;第29條規定,“安全理事會得設立其認為于使職務所必需之輔助機關”,前南法庭、盧旺達法庭正是安理會根據特定情勢,依據《聯合國憲章》采取措施而設立的。因此,前南法庭、盧旺達法庭管轄權與安理會的關系,是以安理會的職權為主導的,其管轄權的行使受到安理會決議的約束。國際法院作為聯合國的主要司法機關,與安理會互不隸屬,但是它們同屬聯合國的體系,國際法院在處理涉及到安理會職權方面的事項或情勢時,仍會受到來自安理會的制約或影響。

上述主張在國際刑事法院的建立過程中,一度影響極大,其中涉及到國際刑事法院的建立方式,一些國家、學者就提出過以聯合國安全理事會決議的方式建立國際刑事法院的建議[1]77。這些建議顯然是把國際刑事法院納入聯合國的體系,強調安理會的主導作用。關于國際刑事法院與安理會的職權,聯合國國際法委員會起草的《國際刑事法院規約草案》第23條強調了安理會的作用。該條規定:(1)安理會可以按照《聯合國憲章》第7章將某種事項或情勢提交法院;(2)除非安理會首先斷定某一國的行為構成對和平的威脅或破壞或侵略行為,否則不得提出對某一侵略行為或某一侵略行為直接有關的指控;(3)如果沒有安理會的決定,國際刑事法院不得開始對安理會正在根據《聯合國憲章》第7章為威脅或破壞和平及侵略行為進行處理的事項或情勢的起訴。顯然,依該條規定,安理會具有優先地位。尤其是涉及到侵略行為的認定及其處理等問題時,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權應當與安理會的職權協調。在一定程度上,安理會對國際刑事法院行使管轄權具有“否決權”。

另一派認為,國際刑事法院應具有獨立性,安理會的權力不應干涉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聯合國安理會的特權作為特定時代的產物,有其合理性,但因其“大國政治”的特色一直為中小國家不滿。冷戰結束后,改革聯合國體制限制安理會職權的呼聲更趨高漲,這種呼聲在國際刑事法院建立的討論中自然也不會例外,很多國家主張國際刑事法院應建立在一個多邊條約的基礎之上,國際刑事法院不同于前南法庭、盧旺達法庭,也不同于國際法院,它是獨立于聯合國體系的司法機構,涉及到國際刑事法院與聯合國安理會的關系,應當盡量減少安理會的影響,確保國際刑事法院的獨立性。國際法委員會制定的《國際刑事法院規約草案》給予安理會以優勢權力將會使國際刑事法院受到安理會政治影響的制約,并將損害法院的司法獨立性和公正性[2]。例如印度就有過將安理會完全排斥在國際刑事法院之外的意圖,曾提出一項修正案,要求刪除《國際刑事法院規約草案》中所有有關授予安理會權力的條款。盡管《羅馬規約》最終采取了折衷方案,僅授予安理會有限的權力,但仍被印度視為不可接受[3]。即便是西方國家并身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英國和法國在最后階段也站在了削弱安理會對國際刑事法院權力的立場上。

關于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聯合國安理會職權關系的激烈爭論,導致《羅馬規約》采取了妥協性的規定。《羅馬規約》序言明確:“設立一個獨立的常設國際刑事法院,與聯合國系統建立關系,對整個國際社會關注的最嚴重犯罪具有管轄權”,該項規定明確了國際刑事法院的基本法律地位,涉及到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權與安理會職權的具體關系,則廢棄了國際法委員會《國際刑事法院規約草案》第23條第2款、第3款的提法,在第5條、第13條、第16條條款中分別作出了別具特色的規定。《羅馬規約》第5條規定:涉及到法院管轄的犯罪,本法院管轄的犯罪具體包括“滅絕種族罪”、“危害人類罪”、“戰爭罪”、“侵略罪”。“在依照第121條和第123條制定條款,界定侵略罪的定義,及規定本法院對這一犯罪行使管轄權的條件后,本法院即對侵略罪行行使管轄權。這一條款應符合《聯合國憲章》有關規定”;涉及到管轄權的啟動,《羅馬規約》第13條規定了締約國、安理會、檢察官三種啟動方式,其中第2項規定“安全理事會根據《聯合國憲章》第7章行事,向檢察官提交顯示一項或多項犯罪已經發生的情勢”。涉及到安理會對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限制,則規定了安理會的推遲調查或起訴權,《羅馬規約》第16條規定:“如果安全理事會根據《聯合國憲章》第7章通過決議,向本法院提出要求,在其后12個月內,本法院不得根據本規約開始或進行調查或起訴,安全理事會可以根據同樣條件延長該項請求。”從相關條款的制定過程以及條款內涵綜合分析,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聯合國安理會的職權是一種平等協作的關系,但又有相互的限制與沖突。

二、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職權的平等與相互協作

《羅馬規約》在序言中闡明國際刑事法院是“獨立的”、“常設的”,并“與聯合國系統建立關系”,從而奠定了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職權的平等協作關系。《聯合國與國際刑事法院關系協定》(以下簡稱《關系協定》)總則序言重申了該基本定位,并“希望與聯合國建立一種互利關系,以便聯合國和國際刑事法院履行各自的責任”。其總則對此還做出了具體規定:聯合國承認國際刑事法院是一個獨立常設司法機構,具有國際法律人格,并享有為行使其職能和履行其目的所必需的法律行為能力。作為各自獨立的國際組織,國際刑事法院和聯合國機構的職權性質顯然具有區別,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是國際刑事法院對嚴重的國際犯罪進行調查、起訴和審判的權力,其職能屬于司法職能,而安理會作為聯合國的主要機構,對國際和平與安全負有主要責任,其職能屬于政治職能。聯合國安理會的職權在于和平解決國際爭端,防止且消除對于和平之威脅、制止侵略行為或其他和平之破壞。《聯合國憲章》第6章第34條規定“安全理事會得調查任何爭端或可能引起國際磨擦或惹起爭端之任何情勢,以斷定該項爭端或情勢之繼續存在是否足以危及國際和平與安全之維持”,賦予了安理會的情勢調查權和決斷權。第7章第39條規定“安全理事會應斷定任何和平之威脅、和平之破壞或侵略行為之是否存在,并應作成建議或抉擇依第41條及第42條規定之辦法,以維持或恢復國際和平及安全”,賦予了安理會對侵略享有專屬判斷權以及是否采取武力制裁措施的專屬決策權[4]。但是,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權并不從屬于聯合國安理會權力。安理會的決議對法院沒有約束力,國際刑事法院有權根據《規約》確定其對收到的任何案件是否具有管轄權,自行斷定案件的可受理性。

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的職權又具有一種內在的聯系。國際刑事法院作為常設性的司法機構,管轄權行使的目的是以司法方式維護世界和平與安全,安理會依《聯合國憲章》第6章、第7章在爭端解決、維持和平制止侵略等方面具有調查、斷定、建議以及采取行動的權力,這種權力的行使盡管體現了政治的手段,但同樣是維護世界和平與安全。因此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權力具有同樣的目的和使命,兩種權力之間不僅沒有本質上的沖突,反而具有內在的一致性。這種一致性就決定了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職權的相容與協作關系。

《羅馬規約》第15條、第115條等條款籠統地規定了國際刑事法院與聯合國有關機關包括安理會的協作關系。2004年10月4日,簽署的《關系協定》則對此種協作關系作了進一步的明確。其中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的職權的協調是其重要的方面。《關系協定》規定“為了方便有效履行各自的責任,雙方將根據該協定和按照《聯合國憲章》和《羅馬規約》的規定,酌情在彼此之間密切合作,并就共同關心的事項咨詢對方意見”,強調聯合國和國際刑事法院應當互相合作和互相協調。 綜合《羅馬規約》的有關規定,安理會與國際刑事法院之間的協作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安理會對情勢的提交和國際刑事法院對安理會提交情勢予以處理;二是信息交換和資料提供。安理會在行使情勢提交以及推遲調查起訴權時,應通過聯合國秘書長將有關文件和材料送交國際刑事法院或檢察官,同時刑事法院檢察官認為安理會提供的材料不構成調查的合理根據,也應當通過聯合國秘書長通知安理會;三是調查與執行合作。國際刑事法院遇有安理會提交情勢的國家不執行司法合作請求時,可以通知安理會,并尋求安理會的協助;四是相互咨詢。涉及共同關心的事項,雙方可以相互出席會議,咨詢對方意見。

作為一個新建立的國際司法機構,對于可管轄罪行情勢的了解,材料的收集調查、司法措施的執行等方面均有致命的缺陷,安理會作為最重要國際組織的主要機構,不僅有著強大的政治優勢和有效的手段,而且經過長期實踐,已經擁有了豐富的經驗。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行使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聯合國安理會的協助。2005年3月31日,聯合國安理會根據《聯合國憲章》第7章的規定向檢察官辦公室提交了蘇丹達爾富爾地區發生的情勢,檢察官于2005年6月5日宣布在達爾富爾地區展開調查[5]。從實踐來看,安理會的配合與協助對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運行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

三、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職權的相互制約與沖突

國際刑事法院司法職能與安理會政治職能目的上的一致,使得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職權具有相容性,但由于兩種權力的獨立性,它們之間的沖突在理論和事實上仍然具有可能,《羅馬規約》作為妥協性的規定,不可能調和二者之間的沖突。一方面聯合國安理會在一定范圍內對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權構成限制,此種限制權對國際刑事法院的司法獨立價值必然減損。另一方面,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在某些領域的獨立行使,也必然造成涉及和平事項的平行處理權的事實,從而對安理會的最終認定權發生沖突。

(一)安理會職權對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限制

首先,安理會對侵略罪最終認定權對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獨立性構成影響。國際法委員會制定的草案,是要求國際刑事法院對侵略行為行使管轄權之前,安理會應先做出侵略行為構成的認定,這種意見被許多人認為是司法制度加入了政治性因素[6]。因而沒有得以采納。《羅馬規約》最終將侵略罪列入了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權范圍。但是《羅馬規約》不可能消除安理會在侵略罪認定問題對國際刑事法院的影響,規約第5條盡管規定了“在依照121條和123條制定條款,界定侵略罪的定義,及規定本法院對這一犯罪行使管轄權的條件后,本法院即對侵略罪行使管轄權”,不過同時又規定了“應符合《聯合國憲章》的有關規定”。根據《聯合國規約》第39條的規定,“安理會應斷定任何和平之威脅、和平之破壞、或侵略行為之是否存在”,事實上,上述規定就隱含了安理會對侵略罪認定上的先決權。此種前提性條件的規定顯然與國際刑事法院的獨立地位是沖突的。

其次,安理會情勢提交權對國際刑事法院獨立性也產生一定的影響。《羅馬規約》第13條規定,“安全理事會根據《聯合國憲章》第7章行事,向檢察官提交顯示一項或多項犯罪已經發生的情勢”。盡管國際刑事法院的啟動機制并不限于安理會提交情勢一條途徑,安理會的提交權,只是一個大概的事實或情形,并不是一個確定的案件,國際刑事法院是否受理,仍然具有自由裁量權。但許多人認為賦予安理會啟動國際刑事法院的權力可能損害到國際刑事法院的獨立性,而且可能帶來不公平。因為此種機制帶有政治因素,一方面對于常任理事國而言,可以使用自己的特權否決任何可能損害到他們利益的移交。另一方面,可能以提交情勢報告為施加政治壓力的工具,迫使某些國家接受一定的條件與之合作或不適當地提交情勢報告。有學者指出,賦予安理會移交案件的權力,一會更多地約束國際刑事法院,二是意味著安理會成員國不打算參加國際刑事法院,不愿意接受國際刑事法院規約的約束,但卻想擁有提交案件的特權,因而只能給國際刑事法院帶來消極的影響[4]210。此種消極影響可能導致一些國家對國際刑事法院行使管轄權采取不配合的態度。在聯合國安理會提交的蘇丹達爾富爾情勢一案中,蘇丹政府基于安理會決議對本國產生不利影響的考察,就以非締約國為由對聯合國安理會決議采取拒絕的態度,并通過啟動本國刑事司法程序來抵制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權。

第三,安理會推遲調查、起訴權對國際刑事法院獨立司法構成制約。《羅馬規約》第16條規定:“如果安理會根據《聯合國憲章》第7章通過決議,向本法院提出要求,在其后12個月內,本法院不得根據本規約開始或進行調查或起訴,安全理事會可以根據同樣條件延長該項請求”。該款規定的原型是國際法委員會草案的第23條第3款。即如果沒有安理會的決定,國際刑事法院不得開始對安理會正在根據《聯合國憲章》第7章進行處理事項或情勢的起訴。國際法委員會的建議遭到了許多國家的反對,認為安理會權過大對國際刑事法院的獨立性功能產生了干涉。最后的妥協方案盡管更除了草案的規定,但仍然保留了安理會對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制約。即安理會擁有推遲國際刑事法院調查、起訴的權利。

(二)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對安理會職權的影響

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盡管受到安理會職權的限制,但這種限制已減低到最低程度。相反,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獨立行使,尤其是自由裁量權,使其在國際和平事項方面具有了與安理會權力相等的平行處理權,安理會的最終認定權在一定程度上同樣受到影響。關于侵略罪的管轄,《羅馬規約》盡管隱含了安理會的先定權,但法院的自由裁量權并沒有被完全排除。一旦國際刑事法院開始確定對侵略罪行使管轄,理論上存在國際刑事法院的認定與安理會的認定不一致的情形。在此情形下,安理會的權力顯然會受到新的挑戰。而《規約》第16條的規定盡管保留了安理會的推遲調查、起訴權,但規約的安排卻使國際刑事法院在啟動或者繼續針對安理會正在處理事件的司法程序方面具有極大的自由。這不僅表現在安理會只有暫時中止國際刑事法院司法程序的權力,更重要的是行使推遲調查、起訴權,必須由安理會根據《聯合國憲章》第7章通過決議,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否決權在此反而變成了一種安理會作用發揮的障礙。在聯合國體系中,安全理事會對維護國際和平與安全負主要的責任,甚至當安理會正在執行《憲章》賦予的職務時,聯合國大會非經安理會請求,對于有關爭端或情勢也不得提出任何建議。不僅如此,對于安理會根據《憲章》第7章已經采取的行動,國際法院也拒絕使用其臨時權力[2]31。《羅馬規約》的安排則打破了安理會一貫擁有的特權,國際刑事法院行使的管轄權若與安理會的措施不一致,則可能影響到安理會對復雜情勢的政治性處理。 

在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對安理會職權的影響方面,另一值得探討的是國際刑事法院是否具有司法審查權的問題。如前所述涉及到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安理會有權決議向法院提交情勢,也有權推遲法院的調查、起訴。但有的學者認為,國際刑事法院對安理會的決議可作有限的審查,即安理會的決議是否符合《國際刑事法院規約》的要求,安理會決議是否符合《聯合國憲章》的規定,國際刑事法院具有一定的司法審查權。針對安理會在美維和人員豁免權事件中通過的第1422號決議,國際刑事法院聯盟認為,安理會第1422號決議不符合規約第16條的規定。首先不存在和平之威脅、和平之破壞或侵略行為,因而安理會無權援引聯合國憲章第7章;其次,根據規約第16條的規定,安理會推延調查和起訴的決定只能根據個案作出,而第1422號決議第一段的要求是寬泛的預先的豁免;第三,第1422號決議第二段用語模糊,似乎提供了自動續展的基礎,這與規約第16條的規定不符。顯然,這種說法似乎傾向于法院對安理會決議可以進行實質性審查。

如上述觀點成立,毫無疑問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對安理會職權構成更大的制約。但是,嚴格地說,國際刑事法院在現有的體制下實際上不具有司法審查權,盡管國際刑事法院需要判斷安理會的決議是否屬于《羅馬規約》規定的范圍,但此種判斷只是表面的,只要安理會決議援引憲章第7章以及按《羅馬規約》規定向法院提交情勢或要求法院推遲起訴和調查,法院就應對之肯定,因此法院的判斷不涉及安理會決議是否合法的問題,也不構成司法審查。盡管如此,由于上述觀點的存在,國際刑事法院職權假如擴張行使,則有可能對安理會的職權構成更為深刻的影響。

四、《羅馬規約》妥協規定是國際社會現實的反映

上述可見,《羅馬規約》的安排,使安理會職權與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具有相容性,但相關規定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二者的沖突,因而關于二者關系的爭論并未因《羅馬規約》的簽訂而結束,相反,對立雙方對《羅馬規約》的相關規定繼續予以攻擊。支持安理會主導地位的國家和學者認為依據《羅馬規約》,安理會的職權被過多限制。有人將《規約》的相關規定喻為“宮廷政變”,認為其漠視了既存的聯合國安全體制,侵蝕了《聯合國憲章》賦予安理會的職權[7]。中國對《羅馬規約》投反對票的理由之一即是對安理會的限制過嚴,中國代表團對規約中有關安理會作用的規定持保留意見。認為侵略罪是一種國家行為,且尚沒有法律上的定義,為防止政治上的濫訴,在具體追究個人刑事責任之前由安理會首先判定是否存在著侵略行為是必要的,也是《聯合國憲章》第39條的規定,但規約沒有對此作出明確規定。另外,規約對安理會為維持國際和平與安全而要求法院中止運作,只規定了12個月的期限。這明顯不利于安理會履行聯合國憲章所賦予的職能[8]。相反,一些學者則認為只要安理會對國際刑事法院的運行具有影響,政治因素的干擾就不可避免,從而影響到國際刑事法院的整個司法過程的公正性和獨立性。因此,國際刑事法院要實現維護正義、公正的預期目標,必須最大可能地擺脫安理會的政治壓力。最理想的狀態就是修改《聯合國憲章》,徹底割斷國際刑事法院與安理會之間的關系, 目前只能在現有的框架下對安理會的權力進行制約,以盡可能地在安理會的職責與國際刑事法院的司法獨立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這些制約包括限制安理會的情勢提交權、限制安理會的調查、起訴中止權、限制安理會認定侵略罪的先決權等等[4]211-212。

事實上,上述兩種意見只是分別單獨地強調了安理會的職權或者國際刑事法院的管轄權。筆者認為,國際刑事法院與安理會的職能在本質上具有一致性,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安理會的職權不可能絕對的分離,適度的權力互涉并不影響兩種權力的行使,國際社會的現有體制,決定了兩種權力存在的必要,在兩種權力存在的情況下,《羅馬規約》現有的規定作為妥協性的規定,有其現實合理性。

首先,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與聯合國安理會權力的存在均是基于維持世界和平與安全的目的,安理會的權力影響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擬或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涉入安理會職權范圍內的某些事項,均屬正常現象,羅馬規約關于二者的關系是適度的。一方面,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不利于安理會職能的行使的說法缺乏充足依據。關于侵略罪問題,《規約》只是宣告國際刑事法院對侵略罪有管轄權,依規約規定,國際刑事法院對侵略罪行使管轄權要符合《聯合國憲章》的規定,事實上不會損害安理會對侵略罪的斷定權。關于國際刑事法院調查起訴的自由裁量權,是任何一個司法機構司法獨立性的體現。而且《羅馬規約》基于安理會維持和平的努力不至于受到國際刑事法院的調查或起訴的妨礙,還是確定了安理會的推遲調查和起訴權。盡管此種中止權受到一定期限的限制,但并沒有限制此種中止權提出的次數,實際上只是提出的程序不同,對大國的否決權有所影響而異。另一方面,安理會過多的限制了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觀點其依據也是不充分的。安理會情勢提交權盡管可能有政治的因素,但安理會只是行使其政治職能,國際刑事法院對于提交的情勢是否進行調查與起訴有自由裁量權,法院的司法獨立性并沒有受到根本影響。何況依《羅馬規約》規定,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啟動方式并不限于安理會提交這一種途徑。正如有的學者所言,當安理會將情勢提交至法院時,后者的權力就要發揮作用了,換言之,是賦予法院以權力[9],至于安理會認定侵略罪的先決權乃是因為安理會對和平的維持負有重大責任,避免法院與安理會的認定不一致,有助于安理會維持和平努力的成效。而安理會推遲調查起訴權也有著嚴格限制。在國際法委員會的文本中,除非安理會作出決定,否則任何訴訟程序都無法展開,這就意味著任何一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都可以單方面動用否決權,以阻止國際刑事法院訴訟程序的開展,而《羅馬規約》確定的“新加坡妥協”方案則產生了相反的效果,除非安理會正式決定,否則國際刑事法院就可以開展訴訟程序。而安理會的正式決定需要至少9個國家的一致[6]150,這樣就極大地減少了個別利益關系國基于政治原因對法院管轄權行使的干預。由上可見,《羅馬規約》關于二者關系的規定,對兩種權力的存在和運作并無根本的障礙。

其次,《羅馬規約》關于二者關系的規定反映了國際社會的現實,作為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的調和,具有現實合理性。目前的國際社會以主權國家為基礎,盡管存在聯合國等許多重要的國際組織,但并不存在一個“世界政府”。安理會對世界和平負有重大責任,其中大國具有特權地位,此種安排實際上是歷史經驗的總結,也符合現代社會國際關系的實際狀況,忽視安理會維持世界和平與安全的政治職能只能是幻想。一個權威的有效的國際刑事法院不僅需要國家的配合,更需要聯合國安理會的支持,法院的命令或者司法措施才會得到尊重。事實上,在國際刑事法院成立初期,國際刑事法院管轄權的行使在很大程度上必須依賴聯合國安理會的努力。同時國際刑事法院的成立則反映了全球化時代加強司法治理的理念,其管轄權的確立體現了100年來人類的一種理想追求,減少政治干擾因素,不僅是打擊嚴重的國際犯罪所必需,也體現司法公正理念的訴求。因此,強調任何一種權力的絕對性在目前的國際社會均是不現實的。惟有堅持維持國際和平與安全的共同點,將安理會的政治職能與國際刑事法院的司法職能有機聯結,并尋求兩種權力的平衡點,才是理性而合理的選擇。幾年來安理會既有推遲國際刑事法院對某些情勢管轄的實踐,也有提交蘇丹情勢的實踐,國際刑事法院也謹慎地啟動了其管轄權的行使,實踐表明《羅馬規約》關于二者關系的妥協性規定具有其可行性。然而國際刑事法院開始運作后,支持安理會權力的國家如美國、中國至今沒有批準《羅馬規約》,反對賦予安理會權力的國家如印度等國,對《羅馬規約》同樣采取了不支持的態度。《羅馬規約》關于國際刑事法院和聯合國關系的上述處理,其效果還有待于今后實踐的進一步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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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責任編輯: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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