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政治制度根基

摘要：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已經成為我國社會發展的戰略目標。和諧社會要求政治系統的均衡．要求以民主政治制度為核心，以法治為基石，以“以人為本”為價值導向。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政治制度根基在于社會主義憲政。社會主義憲政維持均衡的政治系統，推動實現政治和諧，奠定了社會和諧的政治基礎；社會主義憲政有助于真正實現“人民當家做主”的民主價值追求；社會主義憲政推進社會主義法治進程，維持以法治為基礎的社會政治秩序；社會主義憲政是實現“以人為本”的根本制度保障。

關鍵詞：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社會主義憲政；政治制度根基

中圖分類號：D6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502(2007)02-0045—06

一、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政治邏輯

1．和諧社會要求政治系統的均衡

和諧社會意味著社會系統內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子系統的和諧共處，在社會這個大的有機體中，功能互補，良性互動。和諧社會也意味著各個子系統內部的各個要素和組成部分處于和諧運轉的良性狀態。在現代社會系統中，政治系統的主導作用日益突出，政治系統內部的均衡也愈顯重要。

根據馬克思主義原理，政治不是從來就有的，它是人類經濟社會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的產物，它是為解決經濟系統和社會系統自身無法克服的矛盾而出現的。政治系統的重要性在于，政治是經濟的集中表現，具有相對獨立性，并反作用于經濟基礎。列寧曾經指出：“政治同經濟相比不能不占首要地位。不肯定這一點，就是忘記了馬克思主義的最起碼的常識。”一個階級如果不從政治上正確地看問題，就不能維持它的統治，因而也就不能完成它的生產問題。”從這種意義上看，政治系統是經濟系統、社會系統，進而整個社會和諧運轉的關鍵和中樞。系統之間的和諧，也必然要求政治系統自身的均衡，這既是政治系統維持自身存在的內在要求，也是政治系統發揮中樞作用的前提。由此可以看出，政治系統的均衡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政治系統與經濟社會等外部系統的均衡，它表現為國家與社會、國家與市場關系的均衡；二是政治系統內部的均衡，它表現為政黨結構、權力結構、行政結構等制度具有高度的協同性和整合性。

2．和諧社會要求以民主政治制度為核心

和諧社會是一個矛盾不斷產生又不斷消解的動態的過程，是在社會的矛盾運動發展中達到的社會理想狀態。和諧社會本身并非是一個靜態的概念，它是動態的和實踐的過程。而民主政治則是實現社會動態和諧的核心機制，民主制度本質上是和諧的政治制度。其原因在于：民主制度內在地包含著公民權利的維護和公共權力的制約。權力與權利是一對矛盾，權力有著侵犯權利的天然傾向，只有在民主的體制下，才能形成權利與權力的均衡，才不會導致權力對權利的侵犯和損害。權利是民主制度的最基本的價值理念，民主體制內在地、邏輯地包含著權利訴求、正義伸張體制和權力約束機制；民主機制能對社會運行中出現的各種矛盾進行有效管理與約束。在多元利益相互矛盾和沖突的條件下，民主體制與過程提供了利益表達、磋商、協調的制度和平臺，能溝通與整合各種利益關系，使社會矛盾和沖突始終保持在可控的狀態，實現社會的動態平衡；民主政治能維持政權合法性，保持政權權威和政治穩定。民主的方式最能增強政治合法性，最能增進政府的權威。一個充滿權威和能力的政府必將有效地疏導矛盾、化解沖突，協調和平衡各種不同的利益關系，增進社會的和諧與凝聚力：民主機制能充分調動和發揮公民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在一個民主、自由、開放，言路廣開，民意廣泛表達的社會中，人們的創造熱情和創新能力將得到充分發揮，社會也將充滿活力。

3．和諧社會要求以法治為基石

和諧社會本身具有法治的意蘊，內在地要求以法治為政治秩序的基石。和諧意味著公平公正的規則規范被共同遵守和良性運行，這與法治的內在精神相耦合。公平正義是法治的基本精神，“國家和法律的最終目的在于促進正義和善德”。公平正義的社會要通過法治化的途徑才能實現。

和諧社會要求社會依照既定的規則有序運行，反對社會的無序化與無序狀態。法治是社會有序運轉的重要保證，是社會和諧發展的基石。法治社會中最重要的規則是法律規則。法律是所有社會規范中最具有明確性、確定性和國家強制性的規范。依照法律規則來治理社會，人們就有章可循，有法可依，社會就有了和諧的基礎。法治本身即追求一種秩序，法治通過“一般性，公布或公開、可預期、明確、無內在矛盾、可循性、穩定性、同一性”的法律制度來追求穩定的社會秩序。

和諧社會需要通暢的社會流動機制、合理的利益表達與協調機制、安全的社會保障機制、可靠的社會控制機制和靈敏的社會預警機制、有效的矛盾疏導機制以及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機制。這些機制的建立都需要借助法律及其運行機制。法治完備狀態下的社會運行機制必然是法治化的機制，這對于社會和諧來說是最恒久而有效的保障。利益和諧是社會和諧的基礎，“法律對社會利益的劃分和調適起著重要的作用，是利益分配與調整的制度基礎。法律對于各種矛盾解決的制度設計，實際上也蘊涵著對于和諧圖景的制度設計”。

4．和諧社會要求以“以人為本”為價值導向，保障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全面實現“以人為本”是未來和諧社會的重要特征和根本價值。在馬克思看來，未來和諧社會的本質特征是“建立在個人全面發展和他們共同的社會生產能力成為他們的社會財富這一基礎上的自由個性”。未來和諧社會的重要標志是全面而自由發展的人，是“以每個人的全面而自由的發展為基本原則的社會形式”。“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人終于形成為自己的社會結合的主人，從而也就成為自然界的主人，成為自己本身的主人——自由的人”。而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的特征在于人的個性得以展現、人的社會關系得到豐富和發展、人的價值得到確認、人的能力得到充分發展、人的多方面的需要得到滿足。堅持“以人為本”，是社會主義社會優越性的體現，也是現實的社會主義的根本價值和運動的最終指向，“以人為本”在社會主義社會的實現程度標志著人的解放所能達成的現實程度。社會主義的最終目的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社會主義一開始就與“以人為本”相聯系。

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的社會，其中的每個方面都要注入人的因素。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要實現物質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與社會和諧四位一體的目標，脫離“以人為本”是不能達到目的的。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對“以人為本”的根本價值在社會主義的現實展開及其實現的全面踐行。

二、社會主義憲政是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政治制度根基

1．憲政及其一般功能

一般說來，憲政是源于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政治理念。但是，憲政已經成為人類政治文明的共同成果，成為各國政治文明發展的標志。大致說來，憲政或憲政主義是一種以法治為形式、以民主為基礎、以分權制衡為手段、以個人自由為終極目標的一種現代政制。

憲政的功能在于：

(1)憲政有助于政治系統的均衡。憲政確立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廣泛的制度結構，通過法律的形式界定國家與社會、政府與公民的關系，實際上明確了他們之間的權力與權利界限。憲政要求限制一切絕對權力，“憲政的根本就在于用恒定的政制原則限制一切權力”。權力的擴張勢頭因此而得到抑制，同時，人民主權的無限擴張、市場邏輯的無度蔓延所造成的危險趨向也得到遏制，這樣公權與民權、政府與市場之間的力量角逐將以均衡的形式出現，杜絕了權力和權利天平的無限傾斜。正如有學者指出的，憲政本質上是一種平衡機制及由此達成的平衡狀態，“憲政的各組成部分或者構成憲政的各方在運作過程中依據既定的制度設置和程序規則在相互對峙、制約的基礎上呈現出的相對穩定、共存的狀態”。同時，憲政通過對權力體系內部的分立與制衡，維持政治體系內部的平衡。西方國家一般是通過權力的分立，包括橫向的立法、行政與司法的相互獨立與相互制約，以及縱向的權力劃分，來達到權力的平衡與分散。

(2)憲政鞏固民主制度。民主制度從本源意義上講是人民當家做主，少數服從多數。憲政是要限制一切絕對權力，不管是個人的、政府的或者人民的。因而，兩者在一定程度上是存在矛盾和沖突的。但是正如有學者指出的那樣，這兩者實際上是互為依存的：“無民主則憲政原則不能貫徹到底，無憲政則民主機制更會走向反面。……人類社會經過長時期的‘試錯’，民主與憲政都逐漸成熟而融會為現代的憲政民主或日民主憲政”。憲政要求限制一切權力，正是憲政的這一精神有效地防止了民主誤入歧途，鞏固了民主制度，因為缺乏憲政框架支持的民主可能導致托克維爾所說的“多數暴政”破壞性后果。

(3)憲政維持以法治為基礎的社會政治秩序。憲政本身就包含著法治，憲政的基本含義就是依照憲法和法律治理國家。“憲政精神之一是用法律的手段使政治家對公民采取負責任的行動，為公民提供判斷政治行為合法、正當與否的最可靠的天平。憲政不僅是一種原則，而且是一種方法。它是法律的方法，而非強力或意志的方法”。憲政就是一種法治的社會政治制度，它以憲法為根基，“確立開放的政治體系，保證政府的公共權力來自人民授予并受人民控制。將國家領域的政治問題置換成法律問題，以制度化、程序化的形式解決誰來掌握政治權力、政治權力的范圍和限度、如何行使政治權力諸問題，實現政治問題的司法解決方式”。此外，憲政通過在不同的階層和利益團體之間進行利益的分配，達到利益的有效協調。社會的資源是有限的，憲政根據各利益主體之間的力量對比關系，通過法律化的形式協調各方利益和分配利益，從而實現社會秩序的穩定。

(4)憲政切實保障人權，將人權作為自己的首要價值。憲政尊重人的尊嚴，承認人生而平等、自由并享有幸福的權利等人權保障原理，正像美國學者路易斯·亨金所說的，“憲政事實上已成為保護個人權利的同義語”。憲政主要是通過憲法直接規定基本權利與自由來保障基本人權，通過對國家權力合理配置，使權力之間相互制衡，從而防止國家權力的濫用對公民權利的侵害，并通過憲法保障制度和其他一系列法律法規的執行來保障人權。

2．社會主義憲政

憲政理念是人類政治文明發展的高級階段，反映了人類政治的規范化和法治化、民主化和科學化、公開化和大眾化、理性化和責任性等要求，社會主義憲政要繼承資本主義憲政建設中具有普遍意義的文明成果，如人權、法治、民主、憲政等。但是，憲政的具體制度設計卻有著適應性的問題。我國的憲政制度設計是適應中國國情并與社會主義制度結合在一起的，在權力制約等制度設計上與西方存在本質區別．照搬西方的憲政民主設計是無法解決中國的問題的。鄧小平在論及中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時，曾多次強調：“不能搬用西方那一套所謂的民主，不能搬用他們的三權鼎立，不能搬用他們的資本主義制度，而要搞社會主義民主”。我國要立足于國情和現行憲法框架對政治制度的確認與設計，建設根本上不同于西方國家的社會主義憲政模式。我國憲法確認了“四項基本原則”的指導地位、人民當家做主的國體、依法治國的方略，同時規定了人民代表大會制、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等社會主義民主內容。中國的憲政發展，要從黨的領導、人民當家做主和依法治國這種“三位一體”的民主模式出發，把社會主義本質原則與憲政普遍適用的原則相結合，才能體現憲政的中國特色和社會主義特色。

由上分析，可以把社會主義憲政的基本內涵概括為：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為基本出發點和前提，以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為終極目標，以維護最廣大人民群眾根本的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權利為現實追求，以黨的領導、人民當家做主、依法治國、人權保障、限制公共權力為特征的社會主義國家關于實施、維護和發展完善憲法的政治思想、政治制度、政治運行狀態的有機整體。其內在特征為社會主義人民主權原則，人民代表機關為核心的權力制約，社會主義法治和真實廣泛的基本人權。社會主義憲政制度的基本內容是人權保障、權力制約、憲法法律至上、司法獨立、黨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等。

3．社會主義憲政是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政治制度根基

社會主義憲政具有一般憲政所具有的功能。從憲政的功能來看，憲政維持均衡的政治系統，強調法治秩序，促進民主制度的發展，保障人權與公民權利，實現民主與法治、自由的均衡，社會各利益團體的協調，憲政的這些功能與和諧社會的政治邏輯相耦合。而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社會主義憲政的應然邏輯和實踐必然。

(1)社會主義憲政維持均衡的政治系統，實現政治和諧，奠定了社會和諧的政治基礎。社會主義憲政，以憲法為最高權威，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為根本的憲政制度，以黨的領導、人民當家做主和依法治國“三位一體”為基本的民主模式，有效地維持政治系統與外部的均衡以及政治系統內的均衡，實現政治和諧。政治和諧包括政治系統與外部諸系統的和諧以及政治系統內部的和諧。

政治系統與外部的和諧主要表現為：首先，中國特色的憲政制度將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制度相適應、協同，并反作用于市場經濟，有力地推動經濟和社會的發展。社會主義憲政通過法治劃分政府與市場權限，給市場經濟自由的發展空間，又以法治引導和規范市場經濟的發展，發揮其積極作用，克服其弊端，使其沿著社會主義方向健康發展。其次，中國特色的憲政制度與社會主義和諧文化和核心價值體系相呼應，主導文化的發展，有助于生成民主法治型的政治文化。民主法治、公平正義，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內容，也是社會主義憲政的制度價值所在，社會主義憲政將以制度的力量培育和塑造民主法治、公平正義的精神氛圍，推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體化。再次，中國特色憲政制度維持與公民社會的均衡。憲政對政府權力的限制和制約，以及黨在憲法和法律內活動的制度安排，一定程度上使權力的擴張得到遏制，使源于市場經濟復雜分化的社會利益團體的多元權利得以擴展伸張，社會資源占有分散化的態勢得以確立，社會組織日益多元化的格局得以穩固。由此，獨立于政治國家的民間公共領域得以成長和發展。

政治系統內部的和諧主要表現為黨政和諧、政黨和諧與黨群和諧。黨政和諧體現為普遍而又廣泛的黨內民主、人民民主和科學合理的黨政分工。黨政關系的首要內容是黨委與人大的關系，其次是黨委與政府的關系。社會主義憲政以權力制約與合理的分工授權來維持黨政關系的和諧。人民代表大會作為立法機關和權力機關，是實現黨的領導作用的重要中介機構，通過這一中介機構，黨把自己的綱領和主張變成對全體國民都有約束力的國家法律、法令和政策，并通過人民代表大會的法定程序來引導和控制政府的活動。既調動了人民群眾當家做主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又有利于黨政合理分工，協調一致地開展各項工作。政黨關系和諧是指共產黨作為執政黨不斷增強領導意識，提高執政能力，作為參政黨的民主黨派不斷提高參政水平，使民主黨派的參政職能法制化、規范化和程序化，達到執政黨和參政黨的多黨合作的高層次和諧。黨群和諧表現為人民群眾信任和擁護黨的領導，把黨作為自己利益的代言人和利益保障的可靠力量；另一方面，執政黨及其成員時刻把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作為自己行動的出發點和和歸宿，保障人民公平合理地享有社會發展的成果，從而使黨的群眾基礎不斷鞏固，黨群關系和諧運作。

(2)社會主義憲政有助于真正實現“人民當家做主”的民主價值追求，實現民主的制度化和法制化。西方的憲政同樣追求民主，追求人民當家做主，但是由于其階級局限性，本質是資產階級的民主，是資產階級的少數當家做主。社會主義憲政作為資本主義憲政的繼承物、取代物和創新物，揚棄了資本主義憲政的形式民主，追求人民當家做主的實質民主。社會主義憲政與資本主義憲政的領導主體不同，保護的利益不同，追求的目標不同，是對資本主義憲政的超越，它建立在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人民是國家權力的所有者這一人民主權原則之上，并以最廣泛的平等選舉權為保障。社會主義憲政是歷史上第一次實現了大多數人的統治的民主，民眾不僅有民主選舉權利，而且還有罷免、監督等權利，它倡導公民內部的平等關系，不受財產、性別、出身的限制，體現為公民享有政治、經濟、文化諸方面的權利與自由。鄧小平同志指出，人民民主就是“保證全體人民真正享有通過各種有效形式管理國家、特別是管理基層地方政權和各項企事業的權力，享有各項公民權利”。社會主義憲政保障工人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的利益，以每個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為終極目標。社會主義憲政的真正價值旨在建立人民的統治，改變以往人類歷史中少數人統治多數人的不合理、不公正的現象，實現大多數人的平等、幸福與自由。同時，社會主義憲政以憲法、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政治協商制度、黨內民主制度以及民主選舉和監督制度等憲政制度，保障人民當家做主的實現。

(3)社會主義憲政推進社會主義法治進程。社會主義憲政為社會主義法治提供良好的政治體制環境。學術界普遍認為社會主義法治的原則主要有人民主權原則、權力制約與人權保障原則、合理完善的法律體系、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憲法與法律優位原則、司法獨立和程序健全原則、黨在憲法和法律的范圍內活動等。這些原則包含了法治在價值、功能和結構三個層面的基本要求。其中黨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權力制約、司法獨立，是結構原則，這也是社會主義憲政的基本內容。

黨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黨在憲法和法律下活動關系到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大局。法治發展對現實政治體制的一個最基本的要求是，它必須能夠在制度上保證各級黨委和領導干部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由于司法機關在法治發展中的獨特地位，黨與司法機關的關系對法治的發展具有直接影響。憲政制度下，滿足這一要求的做法，一是黨主要通過法律的方式建立對司法的領導關系，即黨的司法政策通過人大轉化為法律的形式，以此對司法過程及其司法角色的行為形成有效約束。其次是，黨通過對法官、檢察官等司法角色在司法過程之外的選任和監督建立對司法的領導關系，同時這種領導關系必須通過相應的國家機關以規范化和制度化的方式進行。

權力制約原則。法治的基本要求是政治體制中有制度性的權力制約關系。憲政制度中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包含著權力制約的基本制度：各級人大由民主選舉產生，對選民負責并受選民監督；國家行政機關和司法機關由各級人大產生，對人大負責并接受人大監督。在政府結構中，制度性的權力制約關系包括兩方面：一是人大對一府兩院的監督；二是司法機關對行政機關的職能監督，即檢察機關的法紀監督和人民法院的司法審查。權力制約中存在的問題是人大對一府兩院制約的實效化問題，另一個是司法審查制度相當程度上的虛置問題。隨著憲政建設的不斷推進，人大監督權的逐漸落實和司法審查制度的逐漸實體化，憲政制度將有力推動法治的進程。

司法獨立原則。司法獨立是法治條件下政治體制的一個基本的不可缺少的原則和特征，是憲政制度的重要內容。社會主義憲政建設通過改變司法的行政化傾向，排除行政權力對司法的干預，通過改善黨對司法工作的領導方式，改變司法機關的體制設置，提高司法人員的素質，確保司法獨立的實現。

(4)社會主義憲政是實現“以人為本”的根本制度保障。社會主義憲政建設中應重視憲法的監督實施，使憲法發揮其實在的功效。憲法也必須要解決現實問題，才能實現憲政。憲法必須是作為社會實踐的憲法，“必須存在這樣一種社會實踐，在其中，對于這些文字的引用通常能夠有效地把政府行為限制在這些文字所允許的范圍內。社會主義憲政建設中應把憲法的最高性落在實處，認識到憲法也是法律，具有普通法律一樣的規范性、可操作性、可訴性、強制性，成為解決政治問題和公民權利的最后的保障。此外，還必須建立和健全違憲審查制度，使憲法發揮其應該有的效力，使其真正成為保障人權，彰顯社會主義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的價值訴求的制度根基。

中國共產黨作為憲政制度下的法定執政黨，是中國社會主義憲政建設的領導力量。共產黨的階級性和先進性決定了其執政為民，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利益，一切從最廣大人民利益出發，保障公民政治權利和基本人權，促進人的全面而自由的發展的執政立場和現實追求。中國共產黨科學發展觀的確立，是對“以人為本”的最好詮釋，科學發展觀的本質與核心就是“以人為本”，既指向“以每個人的全面而自由的發展為基本原則的社會形式”的未來憧憬，又是現實發展的指針。共產黨科學執政、民主執政及依法執政方略的確立，實際上是圍繞執政這一問題，從j個不同的角度，闡釋如何為人民掌好權、管好權、用好權的根本性原則、目標和要求，其根本落腳點也是執政為民，實現“以人為本”。共產黨的執政是實現“以人為本”的根本政治保障。

憲政制度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和不斷完善，為“以人為本”創造堅實的物質基礎。“以人為本”，人的全面而自由發展是建立在高度發達的生產力和豐富的物質財富的基礎之上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就是要使社會財富充分涌流，創造豐富的物質文明成果。同時，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克服了資本主義主義私有制條件下的市場經濟的弊端，以激發人們的活力和創造財富的熱情為重要特征，以共同富裕為目標，克服了人的異化，以人的發展為目的。從社會經濟形態角度看，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經濟形態符合馬克思的自由個性發展的經濟前提。

責任編輯：懿 勤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圖表、注解、公式等內容請以PDF格式閱讀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