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戈德史密斯在《金融結構和金融發展》一書中提出了金融結構理論。他創造性地提出了衡量一國金額結構和金融發展水平的存量和流量指標,其中金融相關比率(Financial Interrelations Ratio, FIR)最重要,FIR是指某一時點上現存金融資產總額與國民財富(實物資產總額加上對外凈資產)之比。
現有的很多文獻中都把M2/GDP或者金融資產總量/GDP的比值作為FIR,這樣的表達其實和戈德史密斯最初的表達有所出入,都會夸大FIR的數值。利用現有資料計算出的實物資產總和,我們可以計算中國歷年的FIR值。
對資本存量的衡量關鍵在于確定以下四個方面的值:基年資本存量、固定資產投資價格指數、當年投資額和折舊。
湯向俊根據鄒至莊(1993)估計的固定資產的積累指數在1952至1978年間將基本保持不變,直接采用1978年年末的資本存量值作為初始資本值為11292億元(1978年不變價)。
固定資產價格指數的確定,成為核算資本存量存在爭議的關鍵點之一。因為國家統計局直到1992年才開始公布固定資產價格指數的數據。(Hsueh, Li,1999)得到國家統計局的支持,取得每年在固定資產投資上的統計報告,核算出1952年~1995年間的直接投資遞減指數。湯向俊認為這是最為可信的數據,因此1995年之前以他的數據核算,對于1995年以后的數據,采用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
因此推算1991年~2003年實物資產總額(億元)為:
金融資產總量的計算上從資產流動性的角度考察貨幣、債券、股票和保險四大類金融資產。貨幣資產以M2來計量;債券資產以即期余額來計量;股票資產以即期市價總值來計算,保險資產以當年保費計算。根據國家統計局、統計年鑒、金融統計年鑒的統計數據,1991年~2003年的金融資產總額如下(億元):
根據前人計算所得的實物資產總額,以及利用現有統計資料得出的金融資產總額,中國1991年~2003年的FIR數值如下:
中國的FIR數值并不高,但是就趨勢而言,中國的金融資產增加速度十分迅速,尤其是股權資產的增加迅速。考慮股票總市值而非流通市值的話,2003年的FIR值已經達到0.9,而且中國的股票市場始于上世紀80年代中期,且是試點工程,90年代才開始有所發展,因此雖然增長速度迅猛但由于基數原因,占比還是較低,可以肯定的是,照現在的速度繼續發展下去,那么中國的FIR水平很快就可以達到1以上。中國的金融資產/GDP較高,恐怕IOCR,即增加的產出與投資比過低是一個重要原因。改革后的中國經濟在80年代經歷了“增量改革”所創造的資源配置效率的總體性改善之后,似乎開始表現出“粗放”增長的特征:相對于產出的增長,資本的形成加快了。從理論上說,在以“增量改革”或者以新興工業化來推動產出增長的初始階段,增長將會更多地表現為“資本生產力”的顯著提高,這是配置效率或經濟結構改善的結果。但在不斷加速的市場化的進程中,產出的增長率將可能出現遞減。可以理解為持續的“工業化”導致資本的生產力遞減的結果。中國經濟要繼續保持快速增長,資金的投向引導作用就十分重要。按照一些經典文獻,發展中國家隨著金融的不斷深化,經濟效率會提高。中國的金融資產總量在不斷增長,但是結構的失衡很明顯,這就會影響到其量上的增長對經濟效率發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