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梁艷是內蒙赤峰人,在日本打拼多年,深感日本醫院醫療服務的人性化。她是個爽直的女人,心想,把日本醫療服務的模式拿到中國來,應該是很有意義的投資。“我這個人雖然在市場上闖蕩多年,好像還是很不成熟,醫院就這樣干起來了,為了當初的一個夢想,現在很累。”沒有冠冕堂皇的語言,很真實,也很真情。
“真情”曾被誤解
“取個什么名字?我就想真情地為患者服務,干脆就叫‘真情醫院’吧!”梁艷邊說邊笑,“沒想到吧,牌子掛起來了,有些人一看,嘿,‘真情’,嘛玩兒?動完真感情就得來醫院了,成啊!”
這種誤解,延緩了醫院接待患者的步伐。“本想告訴患者,這里真情為您服務,卻被理解偏了,”梁艷回憶過去,仍不能理解,怎么會發生這樣的誤解。“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也不好說這‘真情’不是那‘真情’,越說越亂,只能埋頭苦干,用行動感動患者。”
現在在天津開發區,沒人誤解真情醫院了,患者們倒是愿意強調:“真情醫院就是真情啊!”
有導醫無掛號
真情為患者考慮,一個措施就是加強導醫,取消掛號。我們采訪了前臺導醫,王小姐說:“患者來了,直接奔我,不需要掛號,簡單了解病情,我就直接把患者領到相應科室候診。”
“掛號費是攤在醫療服務費中嗎?”記者問。
“沒有掛號了,哪還來的掛號費呀?能省錢就省錢,我們是‘真情醫院’嘛!”王小姐笑著說。
在醫院大廳,我們看到患者進門,果真直奔導醫小姐,說明病情,就可以到指定診室看病了,確實很方便。
藥用多少開多少
我們來到婦產科,主任醫師趙育革實話實說。“我已經退休了,到這家醫院來發揮余熱,主要看的是醫院,我要找踏踏實實的醫院。”
“‘真情’是您說的那種踏踏實實的醫院嗎?”記者問。
“我來的時間還不長,只能就自己的親身感受,談點看法。一個患者,需要服安宮黃體酮。這種藥,瓶裝,一瓶100片,患者用不了啊,頂多用3天,25片,”趙大夫的天津話,聽起來讓人感到特別親切,好像馬三立。
“那怎么辦呢?”記者問。
“分開,用多少開多少,”趙大夫說。
“其他藥也這樣嗎?”記者問。
“需要這樣的,都這樣。布洛芬,也是瓶裝,一瓶100片,患者用不了,也是分開開,用多少,開多少,”趙大夫說。
“院長高興嗎?”記者問。
“院長高興,嘛也沒說,還表揚,真情醫院有真情嘛!”趙大夫邊說邊笑,看得出來,她在這里已經找到那種踏踏實實的感覺。“您理解的‘真情’,是什么內容?”記者問。
“我總結,就是‘四心’,接待熱心,解釋耐心,檢查細心,療效放心。我們用這‘四心’對待患者,就是‘真情’了!”
健康排查竟被報了110
真情醫院是社保定點醫院,主要聯系開發區雅園社區的居民。“五六百戶居民,要一一拜訪,搞健康調查,建立居民健康檔案,工作相當繁重,”內科主任、心血管副主任醫師劉文博大夫向我們介紹了醫院社區醫療服務的有關情況。
“主要困難是什么?”記者問。
“不理解,居民不理解。有個故事,令人啼笑皆非。我們的兩個大夫搞入戶調查,好不容易敲開了房門,大爺大媽開了門,大夫進屋開始詢問老人健康情況。大爺與大夫談,大媽進了里屋,我們的大夫也沒在意為什么大媽進了里屋。正問著,一會兒有人敲門,大爺開門,110站在了門外,問‘是不是你們家報警’,這哪跟哪啊?!最后連110都笑了,告訴大爺大媽,人家是醫生,是為了你們的健康,才登門拜訪,怎么能報警呢!”
我們都哈哈大笑,不過笑聲過去,沉靜了好半天,故事耐人尋味,深感社區醫療的不易,深感醫生的負重前行。
家庭病房治了大病
內科主治醫師王福江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社區有個老年患者,小腦萎縮,行動不便,不慎摔倒,胯骨骨折。臥病在床,正趕天氣炎熱,引發褥瘡。到大醫院就醫,家庭條件有困難,不就醫,患者情況會進一步惡化。
“我們為老人開了家庭病房,大夫上門服務,先從治療褥瘡開始,穩定病情;然后治療骨折,保守性治療。現在老人神志清醒,能下床活動了,”王大夫說到這里,臉上露出寬釋的笑容。
“這樣的治療,費用高嗎?”記者問。
“不高,或者說很低,社區醫療,沒有什么大收入,何況我們是真情醫院,方向也不是提高收入,所以我們真的需要政府支持,社會理解,我們也難啊!”
采訪快結束的時候,我們又找到忙忙活活的梁艷院長,請她再說兩句話。“我這人可不善于說話,已經干了,就要干好,還是那句話,只有真情付出,才能真情收獲,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