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循環經濟成效探析

內容摘要：自上個世紀末日本提出建設“循環型社會”至今，日本的循環經濟發展已經經歷了近十個年頭。在官產學的共同努力下，日本的循環經濟發展取得了良好成效，具體體現在循環經濟的宏觀經濟成效、資源能源節約利用成效、環境成效和經濟、社會成效等四個方面。

關鍵詞：日本循環經濟；宏觀經濟成效；資源能源節約利用成效；環境成效；經濟、社會成效

一、循環經濟的宏觀經濟成效

為衡量循環經濟的宏觀經濟成效，日本政府的循環基本計劃設定了資源生產率、循環利用率和廢棄物最終處理量等三個數值指標，并將2000年度確定為基準年度，目標是到2010年度，資源生產率和循環利用率分別提高40％，廢棄物最終處理量減少50％。截至2002年度。從三個數值指標的實現情況看，資源生產率和循環利用率都有所提高，廢棄物最終處理量大幅度減少，循環基本計劃目標實現狀況良好。

2002年度，資源生產率(GDP／自然資源及產品的投入量)為28.9萬日元／噸，比2000年度每噸28萬日元提高了0.9萬日元，比1990年度每噸21萬日元提高了7.9萬日元，這意味著每噸自然資源及產品的生產投入對GDP做出了更大的貢獻(參見表1)，而循環利用率(循環利用量／循環利用量＋自然資源等投入量)達到10.2％，比2000年度提高0.2個百分點，比1990年度的7.4％高出2.8個百分點，這表明投入到社會中的資源利用率明顯提高了(參見表1)。

此外，同年度，廢棄物最終處理量為5000萬噸，比1990年度減少了5900萬噸，比2000年度減少了700萬噸，比2001年度減少了300萬噸，分別減少54.1％、12.3％和6％。其中，一般廢棄物為1000萬噸，比1990年度減少了1000萬噸。比2000年度減少了200萬噸，比2001年度減少了100萬噸，分別減少了50％、16.7％和9％；產業廢棄物為4000萬噸，比1990年度減少了4900萬噸，比2000年度減少了500萬噸，比2001年度減少了200萬噸，分別減少了55.1％、11.1％和5％(參見表2)。

二、資源能源節約利用成效

(一)廢棄物資源化總量及再生利用率的變化情況

通過表3可以看出，日本垃圾總排出量得到控制，在2000年度達到5236.2萬噸最高值之后開始下降，垃圾處理量在同年達到最高值5209萬噸后也轉為下降趨勢。到2002年度，垃圾處理率已經接近100％。市町村的垃圾資源化通過中間處理后循環利用和直接資源化兩種途徑實現，從1993年度到1997年度，市町村垃圾資源化主要通過中間處理后循環利用完成，循環利用率逐年提高，從1998年度開始，增加了垃圾直接資源化方式，使得市町村的垃圾資源化總量大幅度提高，到2002年度達到583.1萬噸，垃圾集體回收量在2001年度前一直呈增加趨勢，2002年度雖有所下降，但垃圾資源化總量卻逐年提高，2002年度為863.8萬噸，比前一年度增加了39.2萬噸，廢棄物再生利用率(直接資源化量＋中間處理后再生利用量＋集體回收量／垃圾總處理量+集體回收量)也逐年提高，2002年度為15.9％，比前一年度提高0.9個百分點，比廢棄物處理基本方針確定的基準年1997年度提高了4.9個百分點。

(二)資源和能源的節約狀況

日本循環經濟的效果還體現在節約資源、節能降耗、利用再生能源等以下幾個方面:

1 節約資源的成效

通過回收利用廢棄物當中有價值的部分，可以節約大量自然資源，這對資源貧乏的日本是非常重要的，也是不容忽視的，以廢舊家電為例，其中有許多零部件是可以回收再利用的。為此，日本非常重視廢舊家電的資源化，僅2003年度從廢舊的空調、電視機、冰箱、洗衣機當中回收利用的有色金屬與鐵的混合物、鐵、銅、鋁就分別達到55671噸、134769噸、8791噸和1875噸，另外還有顯像管玻璃55975噸，其它有價物質25400噸(參見表4)。其中，從廢舊冰箱當中回收的鐵最多，為68417噸；從廢舊電視機中回收的銅最多，為3602噸；從廢舊空調中回收的鋁最多，為1136噸。零部件回收再利用總重量最多的是冰箱，共97117噸。以上有價物質的大量回收利用，實際上就是相應資源的大量節約。

2 節能降耗的成效

在節能降耗方面，日本循環經濟的效果也十分顯著。2005年，日本單位GDP能源消耗量僅相當于1980年的一半。與主要發達國家相比，日本經濟的能源效率也是很高的，根據法國一家證券公司對創造100萬美元GDP所需原油換算成的能源指數，日本為92.2，明顯低于美國的254.1和經合組織成員國平均的191.3。根據日本能源經濟研究所2005年發表的《能源經濟統計要覽》，如果將日本2001年的單位GDP能源消耗量作為1，則美國為2.74，英國為1.91，法國為1.59，德國為1.41。由此可見，日本的能源利用效率基本上是經合組織成員國平均數的兩倍左右。

3 新能源(可再生能源)利用的成效

(1)核能，為實現《京都議定書》所確定的溫室氣體排放標準，日本積極利用核電。日本政府和能源界的一些人士堅持認為發展核電最經濟實惠，是符合日本國家利益的最佳能源開發選擇，根據日本政府2000年的計算，每增加一座核電站，關閉一座發電能力相當的火力發電站，就可以減少當年二氧化碳排放量的0.5％。目前，日本已建成52座核反應堆(發電量總計4574.2萬千瓦)，是繼美國(104座)和法國(55座)之后的世界第三個核能利用大國。2003年，核電在日本電力供應中已占25.7％。

(2)太陽能。太陽能是一種更為理想的綠色可再生能源。日本的一些大公司都紛紛進行太陽能發電的研究開發，得到了日本政府的高度重視。為了鼓勵太陽能的開發利用，政府提出了太陽能促進計劃，向太陽能發電設備生產企業提供財政資金。鼓勵家庭安裝太陽能發電設備，并打算繼續提高財政補貼額度。經過多年努力。日本的太陽能技術在全球遙遙領先。據世界能源機構(IEA)的統計，2000年世界利用太陽能發電71.2萬千瓦，其中日本31.7萬千瓦，占45％。日本的太陽能電池的光電轉化率已接近20％，成本也隨著電力產量的成倍提高而降低，目前，日本正在研究開發新一代太陽能發電裝置的光電轉換材料，爭取把光電轉化率提高到50％，把發電成本降低30％。根據經濟產業省的新能源發展計劃，到2010年度，太陽能發電設備裝機容量將達到現在的10倍，太陽能發電量將比現在增加25倍，達到500萬千瓦。由此，每年可節省約118萬公升原油，并大量減少燃油所排放的二氧化碳。

(3)風力。從20世紀90年代后期，日本以北海道和東北地區為主，積極發展風力發電，2003年，日本在北海道的瀨棚町瀨棚港內建設了日本第一座海上風車，開始了海上風力發電事業。同年，日本風力發電能力達到了67.08萬千瓦。最近，日本又在九州、東京灣臨海地區大規模建設風力發電站，目標到2010年風力發電實現300萬千瓦。

(4)氫能。日本經濟產業省自1993年起實施“氫利用清潔能源計劃”，決定以氫發電為突破口，逐步擺脫對石油資源的依賴。日本企業已將氫燃料電池視為未來汽車的主要替代能源，計劃到2010年生產5萬輛氫燃料電池車投放市場。

三、環境成效

(一)綠色生產和綠色消費減輕了環境負荷

日本循環經濟倡導的綠色生產和綠色消費，已經起到了降低環境負荷的效果。

1 綠色生產降低了環境負荷

以豐田公司為例，該公司為減輕環境負荷，將“汽車生命周期理論”應用于實踐，在汽車的開發、生產、使用、廢棄、回收的各階段采取了6項措施：①提高燃油效率，②減少尾氣排放，③降低汽車噪音；④降低空調中制冷劑的使用量；⑤減少使用對環境有害的物質，⑥改進廢棄物回收利用體系，豐田公司通過上述措施建立起了一套產品環保管理體系。1996年，豐田公司開始在全公司范圍內開展減少廢棄物產生量的活動，其主要內容是；減少備件庫存，削減大量廢塑料，把一切可回收使用的箱、盒重復使用做包裝材料；加工和回收進口零部件帶來的裝貨夾板做包裝材料。由此，豐田生產過程中的廢棄物大量減少，1998年廢棄物總量比1996年減少了59％。2000年末，豐田所有的工廠又都實現了廢棄物的零填埋，從而大大降低了環境負荷。

2 綠色采購降低了環境負荷

日本政府各部門從2001年4月開始貫徹《綠色采購法》，在購買商品如紙類、文具用品、汽車時，都購買減少環境負荷的環境友好型產品。日本政府的示范行為帶動了全國的綠色采購，產生了減少環境負荷的效果。如2002年，政府大量采用再生紙行動使原生紙漿使用量減少了23.4萬立方米，環保文具用品和低公害汽車的使用，也使二氧化碳的排出量分別減少了58噸和816噸；2003年，政府部門復印紙等辦公用紙、文具類和儀器類的綠色采購已占實際采購的95％以上；2004年政府所有的普通公用車都已改裝成低公害車。據測算，日本政府的綠色采購使二氧化碳排放量減少45000噸，大約相當于22000戶家庭的排放量。

(二)廢棄物資源化減輕了環境負荷

各種廢棄物回收量和資源化的比率逐年上升，其效果是縮減了廢棄物總量，減少了廢棄物的最終填埋量，在資源得到充分利用的同時，減輕了環境污染。

1 廢舊家電的資源化減輕了環境污染

廢舊家電不同于一般的城市垃圾，其材料組成復雜，大多含有鉛、鎘、汞、鉻、水銀、聚氯乙烯塑料、溴化阻燃劑等有毒物質。如果報廢后不及時進行科學的分化處理，而將其直接填埋，其所含各種重金屬就會對地下水造成嚴重污染；若將其焚燒，又必定會對空氣造成嚴重污染。為實現廢舊家電的資源化，并消除廢舊家電對環境的影響和破壞，日本的家電生產廠家根據《家用電器循環利用法》，截至2002年底已經在全國建立了40家廢棄家電回收利用研究中心和處理廠，負責廢舊家電循環利用的研究開發和處理。根據日本家電制品協會提供的《家電生產廠家家電循環利用實績公布表》，2001～2003年度，日本全國指定回收場所回收的廢舊家電，除空調2003年度比前一年度減少52000臺外，其余都有所增加，各種廢舊家電資源化處理臺數和重量也相應增加，資源化率也逐年提高；2003年度，空調、電視機、冰箱和洗衣機的資源化率分別為81％、78，6、63％和65％，都超過了《家用電器循環利用法》規定的比率。

2 廢舊電子產品的資源化減輕了環境污染

電腦、電池的構成成分中也含有大量污染環境的物質。例如，制造一臺電腦需要700多種化學原料，其中300多種對人類健康有害；而電池中除了汞、鎘、鉛、鎳、鋅等重金屬對環境和人體健康都有較大危害外，其構成成分酸、堿等電解質溶液還會污染土壤，使土壤酸化或堿化。可見，電腦、電池等如果得不到妥善處理，對環境的污染會更大，在日本，電腦、小型充電電池的回收及資源化已取得進展。根據電子情報技術產業協會、電池工業會公布的《2003年度依據資源有效利用法自主回收、資源化電子產品實績》，2003年度，自主回收的辦公用電腦533076臺，家庭用電腦78068臺，小型充電電池重達5185噸。各種電子產品的資源化率除小型密閉型鉛蓄電池正好達到法定目標的50％外，其余的都至少超過法定目標8.6個百分點以上。其中，家庭用筆記本電腦的資源化率超過法定目標30個百分點，達到了50％(參見表5)，這意味著回收的家庭用筆記本電腦有一半被資源化，這在大大減輕環境污染的同時，也節約了大量資源。

3 廢棄包裝容器物的資源化減輕了環境污染

對廢棄的包裝容器物進行分類收集并資源化，不僅可以縮減廢棄物的體積，節約大量的自然資源，而且還可以降低環境污染，尤其是塑料制包裝容器的資源化，能夠大大減輕塑料處理對大氣和土壤的污染。

根據日本環境省大臣秘書處廢棄物再生利用對策部企劃課再利用推進室編制的《2003年度依據容器包裝物循環利用法市町村分類收集、資源化實績》，除了PET瓶在1997～2000年實際分類收集量超過計劃分類收集量外，其余包裝容器物的實際分類收集量都低于計劃分類收集量。盡管如此，各種包裝容器物實際分類收集總量卻逐年提高，其資源化量也隨之增加，2003年各種包裝容器物資源化率(資源化量／實際分類收集量)都超過了90％，其中鋼制易拉罐和鋁制易拉罐的資源化率高達98％。另外，隨著實施容器包裝物分類收集的市町村數量的增加，實施分類收集市町村的比率以及人口覆蓋率也不斷提高，2003年。實施無色玻璃瓶、茶色玻璃瓶、其它色玻璃瓶、PET瓶、鋼制易拉罐和鋁制易拉罐分類收集的市町村人口覆蓋率都在96％以上。由此可見，包裝容器物分類收集、資源化量的增加會產生明顯的正面環境效果。

(三)廢棄物最終處理量減少減輕了環境負荷

日本廢棄物最終處理量的減少歸結于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是廢棄物減量化成效顯著，廢棄物排放量的減少直接導致廢棄物最終處理量的減少，另一個原因則是廢棄物資源化量的提高，使一部分廢棄物轉變成原料被再次投入使用。據測算。廢棄物循環利用率每提高1個百分點，每年就可減少約1000萬噸廢棄物的排放。廢棄物最終處理量的減少從兩個方面減輕了環境負荷：首先，廢棄物最終處理量的減少導致廢棄物焚燒量縮減，從而降低了因焚燒廢棄物而造成大氣污染的機率；其次，廢棄物最終處理量的減少降低了對廢棄物填埋場所的需求，從而減少了因填埋垃圾而造成土壤污染和水污染的機率。

四、經濟、社會成效

(一)緩解了能源資源對經濟發展的制約

通過發展循環經濟，加速開發新能源，實現能源多元化，不斷提高清潔能源的使用比例，日本對石油的依存度大幅度下降，日本經濟安全也得到一定程度的加強。2001年，日本能源供給中石油所占的比率下降到49.4％(比1999年的52％又下降了2.6個百分點)，核能和天然氣分別占到12.6％和13，1％。改變了過度依賴石油的能源結構，這一點從石油進口量上得到進一步印證。2003年，日本進口石油2.44億公升，比1999年的2.48億公升減少了400萬公升。新能源使用比例的提高降低了能源風險對經濟發展的不利影響，與此同時，日本節能技術的發展大大提高了能源的使用效率，使單位GDP能源消耗量銳減，如前所述，日本的能源利用效率在發達國家中是最高的。能源的高效利用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日本能源匱乏對經濟發展的制約，確保了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二)提高了經濟效益

循環經濟所帶來的經濟效益是多方面的。

從宏觀角度而言，資源生產率和循環利用率的提高以及再生能源的使用，不僅節約了大量自然資源，而且創造了經濟價值，同時也解決了垃圾填埋場所緊張以及由此所造成的環境污染問題，自然就節約了治理環境污染的費用，如上所述，通過發展循環經濟，日本的資源生產率和循環利用率都明顯提高；與此同時，節能技術的開發使日本的能源利用效率遠遠高于其他發達國家，這些有利因素致使日本單位GDP資源能源消耗量低于其他國家，這也成為日本繼續保持國際競爭力的重要因素之一。此外，日本大力發展靜脈產業，從廢棄物中提取有價物質，將其作為原材料重新返回生產過程，也創造了很好的經濟效益。2000年，僅物質循環(廢棄物回收和資源化事業)這一項的產值就高達21萬億日元。2004年，日本靜脈產業的產值已實現48萬億日元，預計到2010年產值將達到67萬億日元，經濟效益將更加顯著。

從微觀角度看，以企業自身或上游企業生產末端所產生的廢棄物或以消費所產生的廢棄物為原料進行生產，這在生產初期會出現費用增加的問題。但是，隨著生產規模不斷擴大以及處理技術水平不斷提高，最終會實現盈利。目前，日本以大企業為主的一批“零排放”工廠正在涌現，從原材料進廠到產品出廠，每道工序的廢棄物都被其它工序用作原料，不再產生工業垃圾。這樣，不僅節約了原料成本及運輸成本，而且減少了環境治理費用，保護了環境，給企業乃至整個產業帶來很大的經濟效益。

(三)增加了就業崗位

發展循環經濟也會產生社會效益，如拉長產業鏈，增加就業，這些就是循環經濟的溢出效益，隨著日本循環型社會的推進，循環經濟得到了相應發展，其社會成效也逐漸顯現出來。

根據日本環境省2003年的調查顯示，2000年度日本環境產業廢棄物循環利用領域提供的就業崗位約5了萬個，其中，機械、家具維修、住宅修繕等修理產業大約雇傭了15萬人，塑料、鐵、廢紙等再生材料領域解決了20萬人的就業，廢棄物處理、物資回收資源化、租賃服務等領域創造了20萬個就業崗位(參見表6)。

從實際情況看，日本靜脈產業在2004年所創造的就業崗位已達136萬個，預計2010年其所創造的就業崗位將達到170萬個。由于循環經濟涉及到社會生產、生活的各個領域，靜脈產業只是其生產領域的一部分，因此日本循環經濟真正創造的就業崗位將遠遠超出循環基本計劃的預期值。

(四)促進了產業發展和產業結構的調整

循環經濟是以環境產業為支柱的，隨著循環經濟的逐步發展，環境產業有著巨大的發展潛力，是今后世界各國產業發展的熱點和重點，因此，大力發展環境產業就成為日本等發達國家調整產業結構的重要途徑。2000年3月，日本經濟產業省產業結構審議會在《21世紀經濟產業政策課題展望》報告中提出，把發展循環經濟和環境產業作為改善日本經濟結構、提高產業競爭力的重要內容，

隨著日本循環經濟發展的深入，環境產業正成為日本經濟的新增長點。日本環境產業大體可以分成兩大類：一是基于先進的工業技術的生產性環境產業。包括環境凈化產業、靜脈產業、生物材料產業、環境調和型設施產業、清潔能源產業、生態系統修復產業等，二是基于社會、經濟、人們行為的服務性環境產業，包括環境咨詢、環境影響評價、環境教育和情報信息服務、綠色流通、環境金融、靜脈物流等。目前，日本環境產業的市場呈現出逐年擴大的趨勢。如市場規模和雇傭規模不斷擴大的兩個領域，一是廢棄物處理及其服務領域(包括一般廢棄物處理，產業廢棄物處理、中間處理、收集、運輸等)，二是再生資源有效利用領域(包括各種舊貨流通、資源回收等)。根據環境省2002年進行的《日本環境產業市場規模及雇用規模現狀及將來預測》的調查結果顯示，2000年，日本環境產業創造了30萬億日元的產值，提供了77萬個就業崗位，2010年，將實現產值47萬億日元，創造就業崗位112萬個；2020年，將實現產值58萬億日元，創造就業崗位124萬個(參見表7)。由此可見，環境產業將成為日本國民經濟的重要支柱產業之一。

(五)促進了研究開發和科技進步

日本在上個世紀60年代經歷了慘痛的公害事件后，就開始注重環保技術的研究開發。特別是上世紀末提出發展循環經濟后，為了提高資源利用率和再生利用率，盡可能地對資源進行有效地資源化，又大大促進了相關科技的發展。在2001年文部科學省公布的“技術預測調查”中，“把廢棄物數量減少到現在十分之一以下的處理技術”被列為今后30年最重要的科學技術之一。為此，越來越多的日本企業開始投身于廢棄物減量化和循環利用的技術開發。2003年，日本政府又將環保技術研究作為重要課題，對其研究開發給予積極支持，僅2004年由環境省和經濟產業省支援開發的重大環境科學技術研究項目就有6個，其中經濟產業省支援開發的循環經濟3R技術正是循環經濟發展的技術支撐(參見表8)。

(六)促進了旅游業的發展

2003年，日本政府制定并實施了“觀光立國”戰略，希望通過發展旅游業，為日本經濟注入新的活力。旅游業的發展對環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循環經濟的發展則能夠滿足這一要求，近幾年，通過發展循環經濟，日本的綠色生產和綠色消費比率不斷提高，生產過程和生活過程中的節能降耗措施，降低了氮化物、硫化物和二氧化碳的排放，與此同時，廢棄物的減量化和資源化使得廢棄物的排放總量得到控制，從而減少了最終的填埋量和焚燒量，減輕了環境污染，日本的環境得到進一步改善，藍天碧水和清潔的空氣，增加了日本的魅力，為國內、國際旅游業創造了良好的條件，可見，發展循環經濟有力地促進了日本旅游業的發展。

(七)實現了人與自然的和諧

日本循環經濟的發展減輕了環境負荷，環境質量得到改善。特別是循環經濟倡導的清潔生產，大大減少了氮化物、硫化物和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從而緩解了酸雨問題，保護了國土資源和自然景觀，確保了良好的自然環境，為國民創造了優美、舒適的生活環境，實現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對此，日本國民給予了越來越多的認可，其重要標志，就是大氣污染、水污染、土壤污染、噪音、震動、地面下沉、惡臭等典型的七大公害訴訟近年來呈明顯減少的趨勢。2004年，七大公害的訴訟案件為65535件，比20年前1974年的68538件減少了3003件。環境訴訟案件減少體現了人與人的和諧，企業與社會的和諧。經濟發展的根本目的，是要最大限度地滿足人們的物質文化生活需求，而物質文化生活提高和滿足的標志，則是國民的健康長壽。從這個意義上說，一個國家經濟社會的發展成效，最終體現于國民的健康長壽。日本通過發展循環經濟，環境質量得到進一步提高，傳染病和職業病發病率下降，國民體質不斷增強，日本成為世界第一長壽國，人與自然的和諧得到更好的詮釋。

(責任編輯：吳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