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生態和諧及其意義

趙　成

[摘要]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基本內容之一。生態文明的價值指向就是在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基礎上實現人及其社會的持續發展。馬克思主義生態和諧觀的理論本質就是在人口生產、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的協調發展中實現自然、社會與人的和諧共進。構建生態和諧社會不僅是生態文明建設的必然結果，也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內在要求。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去分析生態和諧的構建要求，對于我們樹立正確的生態和諧觀和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生態和諧；生態文明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

[作者簡介]趙成，渤海大學政法學院教授，法學博士，遼寧錦州121000

[中圖分類號]B82－058[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4434(2007)11－0167－05

實現社會的和諧發展是千百年來人類所追求的一個共同目標和理想。黨中央提出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不僅是對當前中國社會發展中現實矛盾的理論反思，體現著科學發展觀的基本價值指向，而且也是對社會主義社會和諧屬性的科學認識。其中，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不僅體現了當代社會發展的新要求，而且體現了以構建生態和諧社會為主要價值目標的生態文明建設的基本要求。因此，正確認識生態和諧的本質、社會基礎以及構建要求，對于我們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具有重要意義。

一、生態文明的價值指向——生態和諧

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基本內容之一。生態文明建設作為解決當代生態環境問題、正確處理人與自然關系的一種文明建設活動，其核心問題就是如何在保證人及其社會合理發展要求的基礎上，通過改變現有生產方式、消費方式和調整社會物質利益關系，以實現人與自然和諧、構建生態和諧社會。

首先，生態文明建設與物質文明建設、精神文明建設和政治文明建設一樣，都體現著人及其社會發展的進步要求，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在對人與自然關系深刻反思基礎上的一種新文明的創建活動。其生態和諧的價值指向不僅為人類千百年來孜孜追求的和諧社會目標增添了新的內容，而且，深化了人們對和諧社會的認識和理解，即任何社會和諧的建構都不能離開人與自然的和諧，只有建立在人與自然和諧基礎上的社會，才有可能建立真正而長久的社會和諧。因為自然不僅是人類的物質利益的最終來源和承載者，而且，也是人類精神之源。人與自然關系的變化和發展直接影響著人與人(社會)的關系；同時，人與人(社會)關系的變化和發展又通過物質利益關系體現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中。因此，人與自然的尖銳沖突本身在一定程度上就反映了社會的不和諧。

其次，生態文明建設盡管以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為價值指向，但它并不是以犧牲當代人的文明成果為代價去被動地適應自然，也不是要讓人重歸自然去過我們祖先那樣的原始生活，而是要在保證人及其社會合理發展要求的基礎上，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保證人及其社會的合理發展要求是進行生態文明建設的前提。也就是說，生態文明建設必須是一種推動社會文明進步的活動，任何以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為名或以人與自然的和諧為唯一目的，試圖阻止社會合理發展和進步或使社會倒退的活動都是不可取的，也是違背歷史發展規律的。因為生態文明建設的目的不是要阻止人與社會的正常發展，而是一種對當代社會的不合理發展進行糾偏的實踐活動，是人的主觀能動性和創造性的又一次展示，這本身就體現了人與社會的一種進步。因此，生態文明的和諧價值指向并非是尋求一種靜態的、不變的和諧，而是一種動態的、不斷發展的和諧；是建立在人與自然對立統一基礎上的和諧，表現為人的一種主動創建過程。這種創建過程，一方面表現為人對自身生產活動的自我調節過程，使生產活動符合生態環境的發展規律；另一方面表現為人按照自然規律對生態環境的主動建設過程，從而使生態環境更適合于人類的生存與發展。也就是說，生態文明建設就是使人類的實踐活動既有利于人的發展，又有利于自然進化的過程。

再次，生態文明建設雖指向人與自然的和諧，但能否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并不在自然本身，而在于人及其社會能否正確對待人與自然的關系、能否改變現有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主動調整人對自然的物質占有關系。在這里，能否對現有的工業化生產方式進行有效的生態化改造和改變人對自然物質財富的占有關系，是能否最終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的關鍵。一方面，人類文明發展的歷史和現實困境都不斷警示我們：生產方式的變革與發展不僅是人與自然關系變化的根本力量，也是人類文明發展的現實基礎，正是工業化生產方式的生態破壞性造成了生態危機。為此，要進行生態文明建設，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進，就必須對工業化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進行生態化的改造，以形成既能滿足人的可持續發展的需要又能保持良好生態環境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即生態化生產方式。另一方面，像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基本關系是物質利益關系一樣，人與自然的基本關系同樣也是人對自然的物質占有關系。因為人的最終物質利益都是通過對自然資源的直接或間接的占有來體現的，而不以自然物質為基礎的物質利益是虛幻的、根本不存在的。恩格斯指出：“政治經濟學家說：勞動是一切財富的源泉。其實，勞動和自然界在一起才是一切財富的源泉，自然界為勞動提供材料，勞動把材料轉變為財富。”顯然，人(無論個人、還是團體或社會)對自然的物質占有關系決定著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物質利益關系。構建和諧社會的核心問題就是對各種物質利益關系的調整，而這種調整又離不開對物質財富占有關系的調整。因此，真正的和諧社會不僅是人與人、人與社會的和諧，而且還應該是人(社會)與自然的和諧，即生態和諧的社會。

最后，生態文明建設雖指向自然，但本質上是一種復雜的社會系統工程，它不僅追求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而且也要求人及其社會的和諧發展。因為如果沒有社會的和諧發展，就不可能在全社會形成統一的力量去對傳統的工業化生產方式進行生態化的改造，也就不可能對自然的物質占有關系進行有效的社會調整，人與自然的和諧關系也就不可能真正建立起來。也就是說，人及其社會的和諧發展是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重要社會保障。作為一種屬人的社會活動，生態文明建設雖以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為直接目的，但其最終目的卻是為了實現人及其社會的和諧發展，即構建人與自然、人與人(社會)和諧統一的生態和諧社會。

二、生態和諧的社會活動基礎——人的“三種生產活動”的協調發展

馬克思主義生態和諧觀的理論本質是在人口生產、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的協調發展中實現自然、社會與人的和諧共進。人的“三種生產活動”的協調發展是實現生態和諧的社會基礎。

恩格斯指出：“根據唯物主義觀點，歷史中的決定性因素，歸根結底是直接生活的生產和再生產。

但是，生產本身又有兩種。一方面是生活資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為此所必需的工具的生產；另一方面是人自身的生產，即種的繁衍。”從廣義上來看，人的生產活動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的內容：一是物質生產活動，特別是物質生活資料的生產活動。它是一切生產活動的基礎。二是精神生產活動。精神生產是人所特有的基本活動之一，也是人之為人的重要標志。特別是經濟性的精神生產活動如科技活動所體現出的經濟價值，不僅為物質生產活動提供了強大的精神動力，而且也使自身的發展獲得了物質支持和物質動力。三是人的自身生產活動。這是由人的生物屬性所決定的、關系到人的存在和種族延續的繁衍活動。維持人口的一定數量和增長率是保持人的自然存在和社會發展的前提條件，但過多的人口卻會給人及其社會發展帶來壓力，并導致對自然資源的過度利用和對生態環境的污染。

從人的三種基本生產活動的相互關系來看，生態危機、人口爆炸等世界性問題的出現，又表現為物質生產、精神生產與人的自身生產之間的嚴重失調。這也正是人們在探討生態危機產生的原因時，總是將其歸結為科學技術、工業化生產方式、人口問題以及傳統人類中心主義思想觀念等的原因。從廣義上來看，社會生產不僅包括物質生產，而且還包括精神生產和人口生產，它們共同構成了人及其社會發展的基礎——社會經濟系統。傳統經濟學對經濟活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物質生產活動為基礎的經濟活動上，即使涉及人口生產和精神生產，也只是從勞動力以及科學技術對物質生產的作用角度去看待它們之間的關系，很少從整體上探討這三種活動之間的相互關系及其經濟意義和規律，因此，傳統經濟學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揭示物質經濟活動的規律和指導其運行，但卻無法指導廣義社會生產系統的正常運行，也無法將生態環境納入其經濟運行的范圍，從而真正從理論和實踐中去指導自然與社會經濟系統的協調發展。盡管這三種生產活動是伴隨著人類的誕生就已經存在的基本活動，但在人類漫長的歷史發展中，人們并沒有認識到它們之間的相互作用規律，人類生產在很大程度上還處于一種“自然”的發展狀態中。然而，工業化生產方式的出現和發展，使人類獲得了一種有效生存與發展的強大物質手段，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物質財富和物質基礎，建造了龐大的人工自然體系，在一定程度上似乎實現了對自然的人工控制，社會發展也似乎擺脫了自然生態規律的束縛，而進入社會規律的控制時期。但是，社會生產力與人口同步增長的事實，又表明人類似乎并沒有超越自然界中生物物種以種群的繁衍為目的、數量與食物同步增長的生態規律。

在自然界中，生物種群數量與食物同步增長的規律，總是受到多種自然因素的制約；而人由于其特有的物質生產體系的建立和發展，控制人口增長的自然制約因素或已經消失、或不起作用、或作用很小，而代之于社會控制。如果社會不能有效地控制人口增長，那么，為滿足不斷增長的人口需要，就必須不斷地提高社會生產力和提供更多的物質產品，更何況人的物質需要并不是停留在一個不變的水平上，而是不斷提高的。為此，人類必然要從自然中進行更多的物質索取，以至于超出生態系統的物質承載能力，使其失衡，反過來自然則以生態危機的方式影響著人類的正常生存與發展。這說明，人類對自身發展規律、生存與發展目的的認識和實踐是有缺陷的。其缺陷主要表現在：一是對人及其社會的發展方式缺乏正確的認識；二是缺乏對人的三種基本生產活動的系統認識和社會控制；四是缺乏對社會生產系統與生態系統的一體化認識和生態控制。為此，由生態危機所引發的各種社會反思和社會實踐活動，對于我們正確認識自然與社會的協調發展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也促使了生態文明的興起和生產方式的變革。

生態文明的興起和發展，促使人們從更為廣泛的意義上看待人類經濟生活和經濟發展。它不僅從生態系統與社會經濟系統的協調發展上來看待人及其社會的發展，而且，從物質生產、精神生產和人的自身生產的協調發展來看待社會生產系統的發展及其對社會文明發展的長遠意義。人類發展的歷史表明，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的發展是人類社會發展的總趨勢，人的解放、自由而全面的發展是人類的永恒追求；而能否實現自然規律、社會規律與人的目的、愿望的統一則是其前提和重要保障。現實的發展也表明，自然與人類經濟系統的協調發展是人類可持續發展、實現生態和諧的基礎和前提，而要實現這一點又首先需要調整人類的價值體系、實現“三種生產活動”的協調發展。為此，以自然和社會發展規律為前提，在社會實踐的基礎上，充分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和進行有效的社會控制，就成為“三種生產活動”、社會與自然協調發展的重要途徑。正像許多研究者所認為的那樣，生態危機的解決不能通過“自然”的方式解決，而必須付諸于社會控制。其中，生態化生產方式的形成是關鍵。

三、生態和諧社會的構建要求及其意義

構建生態和諧社會不僅是生態文明建設的必然結果，也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內在要求。沒有人與自然的和諧，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就不可能真正建立起來。而所謂生態和諧社會是指在科學認識人與自然關系、充分揭示和科學利用生態環境運行和發展規律的前提下，以人(社會)與自然的和諧統一為基礎，以人與人、人與社會的和諧為條件，以實現人及其社會的永續發展和人的自由解放為最終目的的社會。為此，我們應該從以下幾個方面去把握生態和諧社會的構建要求和意義。

首先，構建生態和諧社會要求我們對生活其中的生態環境的運動、變化和發展的規律以及人與自然的關系進行深入而全面地認識和把握。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中，所謂的“自然”有其特定的含義，特指人類認識和實踐所及的、并已經納入人類社會發展之中的客觀自然界，即生態環境，這是目前人類生活、發展所憑借的唯一場所。為此，人類的生存與發展首先需要對其所生活的生態環境進行科學的認識和把握，這是人類利用自然規律獲取相應發展的前提。

就自然生態環境來說，它是有無數的物質要素通過錯綜復雜的作用關系所構成的物質和規律體系。任何對其規律體系的破壞都會改變它的原有狀態、減弱它的自組織功能，并最終導致它的失衡。在技術的開發和應用中，我們往往是從人及其社會的現實需要出發，成功地利用了某些自然規律，開發了某些技術產品，但很少考慮這些技術產品的大規模應用可能帶來的對整個規律體系的干擾即對其他規律的違背。為此，恩格斯告誡我們：“不要過分陶醉于我們對自然界的勝利。對于每一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報復了我們。每一次勝利，在第一步都確實取得了我們預期的結果，但是在第二步和第三步卻有了完全不同的、出乎預料的影響，常常把第一結果又取消了。”其認識原因就在這里。因此，構建生態和諧社會需要從局部和整體兩個方面去把握生態環境的運行發展規律。既要了解不同國家或不同地區的區域生態特征及其規

律，又要了解整個地球的生態環境特征及其規律。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充分認識生態環境的實際承載能力，確立人及其社會對自然的影響限度，把握人類改造自然的尺度，克服人在技術應用中的無知和短視，使技術的開發應用，既考慮人的需求又考慮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否則，難免會對生態環境產生負面影響。正如馬克思所指出的：“不以偉大的自然規律為依據的人類計劃，只會帶來災難。”

人與自然之間具有多重的關系，如認識關系、審美關系、價值關系等，但就其本質關系來說，主要表現為一種改造與被改造的實踐關系。列寧指出：“世界不會滿足人，人決心以自己的行動來改變世界。”人的生存和發展離不開與自然的物質能量交換，而實現這一目的的方式就是生產勞動。生產勞動作為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過程是形成和改變人與自然關系的現實力量，因此，如何有效地調整和控制人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過程就成了解決人與自然之間矛盾的關鍵。為此，需要對人與自然之間的改造和被改造關系進行全面分析，特別是對工業化生產方式的自然影響作用進行全面分析，以期為解決人與自然的矛盾尋求正確的解決途徑。此外，科學地認識人與自然之間的價值關系、審美關系以及倫理關系等，也是非常重要的。它們不僅可以為構建生態和諧社會提供價值指導和倫理支持，而且還有助于提高人們的倫理道德境界、提升人們對美的追求，按照“美的規律”來改造自然。

其次，構建生態和諧社會所要求的人與自然和諧，是人及其社會以其特有的實踐方式在科學認識和把握人與自然關系基礎上的主動構建過程。這種社會建構過程主要是通過對物質生產、人的生產和生活方式以及社會經濟運行方式的自我調節，使人的實踐活動符合生態環境的運行規律，維護其穩定和正常演化的過程。

在當代，隨著以科學技術為基礎的現代大工業生產的飛速發展，人及其社會對自然的影響范圍和深度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人與自然的關系已發生了深刻變化，并且已出現了不利于社會可持續發展的變化趨勢。為此，對傳統工業化生產方式進行生態化的改造，就成為克服生態危機的重要途徑。這就要求：通過大力開發和利用生態技術如清潔生產技術、治污技術等，推行清潔生產和循環經濟，以提高對自然資源的利用率、減少對自然資源的浪費和對生態環境的污染；通過控制生產規模來減少對自然資源的過度消耗和減輕對生態環境的壓力，把人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能量交換控制在生態環境可乘載的范圍內。

然而，生產規模的大小，又與人的自身生產、消費方式和經濟運行方式有著密切關系。人的自身生產即人口生產是人得以持續存在和發展的前提。在自然生物領域，任何一種物種的生存和發展都是以保持一定的種群數量為前提，由于受到食物鏈和生態系統規律的制約，其數量總是一定的，其變化也受生態規律的調節和控制。對于人口生產來說，人類所特有的生產勞動已使人口增長不再受生態食物鏈等生態規律的控制，而主要受到科學技術和社會生產力發展水平的制約。隨著人類科技和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人口得以持續增長，并已遠遠超出了人類正常延續和發展所需的數量，它不僅給社會發展和生態環境造成巨大壓力，而且迫使人類不斷擴大其物質生產規模。為此，要實現對人類生產規模的有效控制，減輕對生態環境的壓力，就必須對人口生產進行有效的社會控制，而計劃生育則是其有效手段。

人的消費特別是物質生活資料的消費是人的生存和發展的前提。馬克思說：“首先應當確定一切人類生存的第一個前提，也就是一切歷史的第一個前提，這個前提是：人們為了能夠‘創造歷史，必須能夠生活。但我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東西。”對物質產品的合理消費是人的生存與發展所必須的，但問題是：過度的物質消費特別是奢侈性消費則是對自然資源的一種浪費。它不僅使人的消費欲求極度膨脹，而且刺激著生產規模的不斷擴大，加劇了對自然資源的過度消耗和對生態環境的污染。特別是在市場經濟的條件下，社會生產的目的不僅在于滿足人的物質需要，而且在于不斷追求經濟利潤，以滿足對物質財富的無限積累。這不僅造成了整個社會財富的兩極分化，產生了嚴重的社會不公和社會矛盾，而且刺激著人們對自然和社會物質財富的占有，推動著生產規模的不斷擴張，強化了生態危機。為此，構建生態和諧社會不僅要控制人的過度消費，提倡適度消費，而且更重要的是要對市場經濟的運行方式進行有效的社會控制。

最后，生態和諧社會本質上是一種人及其社會的永續存在和發展的社會，它不僅要求人與自然的和諧，而且要求人與人、人與社會的和諧。因為構建生態和諧社會將最終要求人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表現為“社會化的人，聯合起來的生產者，將合理地調節他們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把它置于他們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讓它作為盲目的力量來統治自己；靠消耗小的力量，在最無愧于和適于他們的人類本性的條件下來進行這種物質變換”。而這種“共同力量”的形成，離不開人與人、人與社會和諧關系的建立。沒有人及其社會之間的和諧關系，就不可能形成一種共同的社會力量去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

地球作為人類的共同家園，其生態整體性和自然資源的共有性決定了構建生態和諧社會本質上要求將自然資源和生態環境置于全社會的控制之下。社會生產和經濟運行也必須在社會的有效控制之下，而不是僅僅受市場“看不見的手”的盲目調控。只是在人類還未達到對自然、社會及其相互關系的規律的完全認識，以及不能真正對整個社會生產進行有效的、科學的計劃調控的條件下，以市場作為一種基本的經濟運行方式和資源配置手段也是非常必要的。但我們必須對市場經濟的固有缺陷有清醒的認識，并采取有效的措施去克服或者抑制它有可能給生態環境帶來的不良后果，正確引導市場對科學技術和經濟發展的激勵作用。在這里，如何建立一種對市場的有效社會調控機制是關鍵。當然，在不同的社會制度條件下，建立對市場有效調控的目的、方法和途徑是有區別的。這也是我們在構建生態和諧社會的過程中，需要認真研究和解決的問題。

總之，構建生態和諧社會不僅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基本目標之一，也是社會主義發展的必然要求，它與社會主義的最終發展目標——共產主義是相一致。因為共產主義“是人和自然界之問，人和人之間的矛盾的真正解決”。

責任編輯：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