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交江蘇省人大常委會審議的《江蘇省中小學生人身傷害事故預防與處理條例(草案)》曾列出十種情況下的傷害事故學校可以免責的條款,一時成為關注熱點。對學校“可以免責”,筆者認為這是社會認知、法律精神對教育尊嚴和規律的尊重和理解。
“近年來,由于缺乏相關法律規定,中小學生傷害事故引發損害賠償糾紛時有發生,甚至引起矛盾激化。”應該承認,絕大多數學校是能夠認真履行監護責任,真心愛護學生、注重校園安全的。可由于社會道德滑坡,在各種負面因素的推動下,人們對于校園安全的本質認識發生了不信任逆轉:只要孩子出了事情,學校就要負全面責任。
不管是學生在運動會上因為先天性心臟病死亡而學校事先不知情的,還是學生因為自身體質問題出事而學校本身無過錯的,只要出了事情,學校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怕家長胡攪蠻纏,為保全學校聲譽,就只能忍氣吞聲。沒有教育失當責任卻要承擔教育風險,沒有過錯卻要付出經濟賠償代價,這非常不公平。
這種情況下,一些學校明哲保身的“安全神經崇拜癥”出現了:能夠課堂解決的,不讓學生走出校園;能夠校內解決的,不允許學生進行春游;能夠減少的教育活動諸如運動會、對抗賽等,因“害怕出事”,也都盡可能取消……這不是教育科學發展觀的體現,更不是客觀理性的教育規律的體現。
從辯證法角度而言,對于安全事故,學校即使有責任,也不能在所有安全事故中承擔全部責任啊!出了事故就讓學校承擔所有的責任,顯然有點強人所難,違背事物發展的規律。
所以,針對這種新時期出現的教育難題,江蘇出臺具體的安全責任細化了法律措施。如《條例(草案)》作出規定:因教職員工在履行職務中造成學生傷害的,學校承擔賠償責任后,可以向有故意或重大過失的責任人進行追償。學校承擔補充賠償責任的,可以依法向最終責任人進行追償。學生為維護國家、集體或者他人的合法權益而受到傷害的,由侵害人承擔賠償責任。沒有侵害人、不能確定侵害人或者侵害人沒有賠償能力的,相關受益人應當在受益范圍內對其給予適當經濟補償。這些,對學校“沒有地方說理”的被動境況給予了客觀公正、實事求是的法律界定。如此一來,讓學校擺脫了“安全法律空白” 的被束縛境況,從而可以坦蕩無私、從容鎮定、獨立自主、尊重規律地實施教育行為,讓教育真正回歸教育,責任理性回歸責任。這無論對于教育還是對于家長、孩子和社會,都是必然的社會公正的需要。
本欄責任編輯 鄒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