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后期的體育已具備了比較明確的通過身體運動來強健筋骨,調節情緒的體育意識,在目的性上來講這已經是具有體育運動的時代了。儒家思想對我國社會生活各方面都產生了重大影響,孔子的體育思想是他的教育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從體育思想、體育制度,到體育內容、體育方法,對儒家思想進行全面分析,對指導今天的體育生活、發展體育事業、建立科學的體育理論體系,都具有借鑒意義。
在夏、商、周三代的學校教育中,將體育作為教學內容最遲在商代,學校分別稱其為“校”、“序”、“庠”,孟子認為,“庠者,養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其中的“序”是商代的學校稱呼,其教學內容以習射為主,這與殷人尚武之風是一致的。孔子的教育思想很大程度上是承繼了夏商以來的學校教育的理念,關于體育的思想當然也是源于此處。這也成為后來孔子教授“六藝”的主要內容。
“六藝”,即:禮、樂、書、數、射、御。 “御”,也就是駕車。射、御是孔子“六藝”教育的重要內容,是他全面發展教育的體育內容。《論語·述而》中講到,“予以四教:文、行、忠、信”。這當中包括道德教育、文化知識教育、體力活動及行為規范等。當然,孔子教學生射、御,原則上不是主張武力戰爭,不是讓學生學會打仗的本領。射和御有信禮的成分和內容,但就其活動的本質來說,它是以身體活動為主要特征的,目的是提高練習者的身體機能,具有了現代體育的雛形。
在孔子看來,培養人才要注意仁、知、勇三個方面。“仁”是道德修養方面的要求,屬于德育的范疇;“知”是文化方面的要求,屬于智育的范疇;至于“勇”則基本上屬于體育的范疇。“勇”主要是指勇敢的意思,但也包括了勇敢的行為和技能。在《論語》中有九處講到“勇”。“勇者不懼”、“仁者必有勇”,這里的“勇”主要是指“見義勇為”的勇敢精神。但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具備健壯的身體,掌握當時所盛行的射、御等體育技能。從孔子的得意門生七十二人來看,子張、公良孺等都是精通武藝的勇士。儒家教育這種著眼于培養全面發展的人才,實際上是將社會的改良與國家的穩定依托于人素質的提高,這與我們今天提倡的素質教育有異曲同工之妙。
除了在理論上提倡多才多藝文武雙全的全面教育外,孔子在實踐上以言傳身教的方式來影響社會。據載:“孔子之勁,能拓國門之類,而不肯以力聞。”孔子在射箭方面相當有名,據說“孔子射于瞿相之圃,觀者如堵墻”。當孔子聽老百姓說自己是“博學而無所成名”時,便開始學習“御”。此外,孔子還擅長駕車,并且喜好郊游、登山、釣魚等體育活動。總之通過自身的實踐,孔子培養了大批全面發展的有用之材。孔子及其弟子的實踐活動不僅豐富了先秦儒家的體育思想理論,更為重要的是,他樹立了中國古典知識分子的新形象,這種儒者風范與后來儒家“手無縛雞之力”的知識分子形象是截然不同的。
眾所周知,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問題的關鍵是,軍事競技運動怎樣才能不為戰爭而為和平、為“仁”服務呢?孔子對這一問題的解決方法是引“禮”入“藝”。無論是孔子還是孟子,抑或是荀子都認為,禮是一切社會活動都必須遵守的原則,體育活動也不例外,無論是射御,都必須中禮。其中射禮分為大射禮、賓射禮、燕射禮、鄉射禮等。御禮中對車的制造、大小、馬匹數量幾駕車者皆有規定。各等級之間不能互相逾禮,如果禮亂了,“藝”將有害于“仁”,有害于整個社會的穩定與發展。“禮”在“藝”與“仁”之中起著重要的中介作用。先秦儒家將禮引入體育運動中,其積極作用有三個方面:一是促進了體育在全民中發揮全面教育的作用。由于禮居于競技比賽的主導地位,就改變了人們對競技目的的認識。因為把競技當作習禮的過程,從而競技運動不再具有殘酷的色彩,吸引著人們自覺投入體育運動中來。通過禮的引導,使一種少數人從事的競技運動變成了多數人喜愛的體育運動。競技運動的社會化標志著真正成熟的體育教育的誕生。二是使體育活動的開展比較健康。孔子說:“不學禮,無以立”,儒家思想要求凡事都要以“禮”來衡量。因此,體育活動也基本上是在禮所容許的范圍內發展。一般傳統體育運動中沒有淫穢、怪異和粗野的動作,沒有危險、野蠻的活動。三是使運動的參與者懂得遵守規則,合理競爭,點到為止,“禮”在“藝”先。孔子在談到射箭時說,比賽的目的是提高技藝,鍛煉身體,只要起到鍛煉身體的目的就行了。此外,要加強友誼,比賽雙方要互相尊重,講究禮節、禮貌。這些思想在今天仍是可貴的體育道德觀。當然,儒家的引“禮”入“藝”,也有其消極影響,本文不再贅述。
(作者單位 西安石油大學體育系)
責任編輯 丁洪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