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作家是從事文化工作的,對建構和諧社會有義不容辭的責任。要用我們的筆,形象地、深刻地描繪中國人民在建構和諧社會中不懈的奮斗歷程,描繪在各種矛盾的糾結和演化中,他們的前進與后退,成功與失敗,快樂與痛苦,追求和迷離,希望與失望而終于前進的曲折過程。表彰偉大的民族精神,優良的道德風范,歌頌真善美。揭露一切阻礙歷史前進、殘害人民的黑暗勢力,批判假惡丑。用我們的高尚的思想,優美的文采,真摯的情感,去撫慰人們的心靈,鼓舞他們的斗志,娛悅他們的生活。
但是,我近年來對中國文壇靜觀默察,看到在文學和影視創作中出現某些低俗化傾向。在利益的驅動下,低俗、庸俗、媚俗、惡俗之風,不脛而走?;ɑňG綠,擺滿書市。有意打“擦邊球”的泛黃作品,所在皆是。以至身體寫作之類,“三頭(枕頭、拳頭、噱頭)主義”之作,大行其道。至于戲說中國歷史,亂改紅色經典,歌頌封建帝王,淋漓盡致展示性生活,已是充斥書市和熒屏,司空見慣了。
與此同時,一直作為文學主流的高雅文學日益邊緣化。讀者越來越少,出版越來越難,印數越來越少,稿酬越來越低。有人告訴我:你50個高雅文學作家創作50部高雅文學作品,平均每部只印幾千冊,還不如書商炒作包裝一兩部無名作者寫的擦邊球地攤文學,印它50萬冊100萬冊所產生的經濟效益。聽起來不覺悚然!
造成高雅文學不景氣的根本原因,恐怕在于我們作家自己。反躬自問:我們的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到底如何?我們的確是“三貼近”了嗎?我們是不是把反映這個偉大時代的偉大英雄業績,反映廣大人民的艱苦創業,反映錯綜復雜的社會矛盾,反映革命和建設的風雨歷程,反映民族精神作為我們的主旋律?我不反對多樣化,并且主張多樣化,但是我一直不贊成多樣化到“淡化革命,顛覆英雄,否定崇高”的地步。我們不能否定中國的確經歷過一場天翻地覆的革命,中國歷史上直到現在的確涌現過無數偉大的英雄,世界上的確有崇高的事業。在文學作品中反映這些絕不是多了,而是遠遠不夠。
我想提一下也許沒有引起大家注意的文化霸權主義問題。有些國家以其強大的經濟實力作背景,把自己強勢的文化產品,輸入到弱勢國家,占領文化市場,潛移默化地灌輸自己的主流意識,希望最后取本土的主流意識而代之。這種文化入侵和意識的占領,有時比公開的武力入侵還有效。一旦占到主流,便可以呼風喚雨,什么顏色的革命都可以搞。到了那時,受侵者悔之晚矣。對付這種文化入侵的辦法,不是閉關主義,而是充分放開,取其優勢文化之優,棄其不適合本民族的文化之粕,以發展自己的民族文化,以之凝聚人心,振興國家。絕不容許仰人鼻息,放棄自己的民族主流意識。在文化陣線上工作的人,對于反對文化入侵,堅持自己的主流意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作家要做民族精神的傳承者,民族主流意識的固守者,民族靈魂的鑄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