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產資源價值組成與礦產資源開發戰略

摘要：我國在礦產資源產品國際定價權問題上的教訓表明。很多地方政府在礦產資源開發方面存在戰略上的錯誤，連種錯誤源于對礦產資源的價值認識不足。礦產資源的價值包括了它的稀缺價值、時間價值和空間價值等往往容易被人忽略的價值組成部分。比照人們打理稀世珍主的策略，我國現階段要采取“富人經濟”思想指導礦產資源開發。而這種開發戰略的實施手段之一就是實行礦產資源價值補償，保證礦產資源稀缺價值、時間價值和空間價值的正常體現。

關鍵詞：礦產資源；稀缺價值；時間價值；空間價值；開發戰略

中圖分類號：F407.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7217(2007)06-0086-05

在我國很多地市縣鄉，甚至省一級政府，普遍存在過度開發礦產資源、推動地方經濟發展的情形。調查表明，有將近一半的民營采礦是得到了地方政府的默認，甚至取得了不合規范的批準。在云南省的一份政府報告中就明確指出，礦產資源開發中存在嚴重的亂占、亂采、亂賣、亂批、亂收、亂管等“六亂”現象。還有一些地方政府在制定發展戰略時，將礦業大省、礦業大縣等列入了既定目標。從根本上講，這些地方政府在利用礦產資源發展地方經濟時，存在開發戰略指導思想的錯誤。要使他們及時改正這一錯誤，首先應該讓他們從觀念上認清礦產資源的價值組成。

一、礦產資源產品定價國際話語權喪失中的啟迪

地方政府過度開發礦產資源，首先是受利益驅動的。無序開采抑或是謀求礦業大省縣鄉，基本上都是看中了礦產資源的價值。價格是價值的最好體現，礦產資源產品定價的國際話語權變更歷史能夠給我們很好的啟示。

一直以來，我國在鐵礦石等資源產品市場上完全投有國際話語權。在經濟發展滯后的年代里，因為需求數量有限，這種話語權的作用和意義不甚明顯。但隨著經濟發展的加速，一方面我國鐵礦石需求增長強勁，另一方面國際礦業巨頭繼續擴大壟斷，我國鋼鐵行業增強定價話語權的努力面臨極大的挑戰。自2004年我國正式參加鐵礦石價格談判以來，國際鐵礦石價格已連續4年上漲，從2004年到2007年累計漲幅達165％。

像鐵礦石這樣的礦資源產品的國際話語權缺失，也許還可以用資源貧乏這個詞來解釋。然而，一些資源產品以前或現在都是我國的優勢資源產品，其國際話語權也與我國企業無關。以鋅為例，鋅是第三大基本金屬品種，以前一直都是我國的優勢礦產資源，儲量大、質量好、產量也非常驚人。2006年我國鋅產量為315萬噸，約占全球鋅總產量的30％，已經連續15年居世界第一位。2004年以前中國一直是全球鋅的重要出口國，由于沒有無序開發和內部消耗性競爭，中國在全球市場定價方面話語權很小。其結果是，大量鋅資源廉價流往國外。2004年以后，由于經濟發展的需要，我國在鋅的消費方面也步入了世界第一的位置，由鋅資源純出口國轉為了鋅資源凈進口國。2006年，我國鋅消費量為325萬噸，約占世界總消費量的32％，已經連續7年居世界第一位。而這時國際期貨價格連連暴漲，由本世紀初期的每噸1000美元左右，最高漲到了4000多美元，國家不得不花費大量的外匯來購買這種資源。即使我們采用各種辦法增加國際話語權，目前鋅的價格也維持在每噸3000美元以上。

除了鋅以外，我國還有很多這樣的本來具有優勢的礦產資源產品，因不懂得國際話語權而大量低價賣出，致使資源優勢和國際話語權同時喪失。 從市場需求與價格的關系可以肯定，需求和產量是決定價格話語權的兩個關鍵因素。對于一個國際化程度不高、經濟處于快速騰飛階段的國家而言，需求往往表現為剛性的，缺乏應有的彈性。當需求缺乏彈性時，一國在某個資源產品定價上的國際話語權實際上與該國這種產品的產量關系更加緊密，兩者成正相關。產量的可調控能力越大、定價的國際話語權就越大。

問題是，礦產資源產品屬于稀缺產品，是不可再生的，因此，產量的調控能力將受到資源數量的限制。不顧礦產資源數量的限制來調控產量必然會導致未來國際話語權的喪失，上述鋅資源的定價實例給了我們很好的啟示。

地方經濟的發展與國家經濟的發展具有相似性，當前一些地方政府為了發展當地經濟，過度地開發本地資源，甚至不顧國家法令，違法違規操作，制定了不合適地方的礦產資源開發戰略。那些違規操作，制造“六亂”的地方政府和主管部門，實際上等于根本沒有意識話語權的問題。而那些意識到話語權問題，希望通過打造礦業老大獲得話語權的地方政府，同樣也將面臨喪失話語權的風險。

二、稀缺價值、時間價值、空間價值認識上的偏差在當前地方礦產資源開發戰略指導思想上的反映

最后效用程度價值論、主觀效用價值論和稀缺性價值理論都認為，礦產資源的價值與它的稀缺性具有直接聯系。從現代經濟學基礎出發，運用需求彈性理論，完全可以建立起稀缺性和需求彈性之間的關系，從而間接地對稀缺價值進行定量分析。資源產品的稀缺價值是資源開發成本、稀缺程度和需求彈性的函數，與開發成本和稀缺程度呈正相關關系，與需求彈性與稀缺程度之差呈負相關關系。這就告訴我們，越是稀缺的、經濟發展中不可或缺的資源產品價值越高。

由于對礦產資源稀缺價值認識不夠，人們往往容易出現的第一個錯誤是，越是經濟發展不可或缺的資源就越是加大開發力度。殊不知，礦產資源的稀缺程度在隨著開發數量的增加而減少，這樣將使稀缺的程度不斷提高，從而導致未來經濟發展的成本提高。從國家層面上來講，我國直到最近幾年才從這樣一種錯誤的認識中醒悟過來。而從地方層面上來講，還有許多地方政府在繼續這樣的錯誤。

由于對礦產資源稀缺價值認識不夠，人們往往容易出現的第二個錯誤是，下意識里不承認礦產資源稀缺這一命題。科學技術的進步可以為我們提供替代資源，可以減少對某些特定資源的依賴程度，可以提高資源的開發利用效率。石油可以用核物質來替代，從而減少對石油的依賴。通過技術改造，不但深海的石油能夠被開發利用，石油資源的回采率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但是，這些事實掩蓋不了核物質利用帶來的安全和環境問題，掩蓋不了開發深部和深海石油帶來的成本增加，掩蓋不了提高回采率所付出的高昂代價。在比較稀缺性的時候考慮便利性和成本，無論如何，具有同等開發便利和開發成本的礦產資源的稀缺性是在不斷提高的，稀缺性是礦產資源的本質特性。

礦產資源的價值計量中，人們越來越接受實物期權理論。在期權理論中，時間價值(如果有的話)是期權價格中超出它目前固有價值的那一部分。時間價值反映了這樣一種意愿，即買人者愿意為期權所賦予的權利付款，賣出者愿意承擔期權的義務。換句話說，時間價值代表了期權在期滿或期滿之前變成價內而值得執行這樣一種可能性的價值。對于任何已知的礦產資源，人們可以選擇不同的時點來開發利用。在被發現和被開采之前的時間段內，由于各種不確定性因素的存在，礦產資源具有很高的時間價值。根據期權理論，期權合約的有效期越長，時間價值越高。采選冶煉技術的不斷進步使得礦產資源的開發成本隨時間遷移越來越低，材料科學的進步使得資源產品的應用領域不斷擴大，短期的供需波動可能使得礦產資源產品的價格在某個時段內高于其固有價值，凡此種種，都代表了礦產資源時間價值的存在和時間價值的巨大數量。

由于對礦產資源時間價值不了解，有很多地方政府在制定開發戰略時指導思想出現錯誤，往往只認識到了礦產資源的當前價值。他們從加速發展地方經濟的角度出發演變出了追求政績、實現本屆政府的時間價值的開發戰略。因此，有些地方政府在礦產資源賦存狀態和數量還沒查明之前、礦產資源利用技術不能達到資源最大利用效率之時、在礦產資源需求飽和的條件下，也選擇了倉促上馬開發的戰略路徑。

資產的空間位置是決定它的效用價值的重要因素，對于礦產資源而言，空間價值對其總體效用價值的影響更加明確、顯著。從宏觀角度上看，礦產資源存在的地理空間差異使得遠離他們的人們不得不支付高昂的運輸成本，偏遠地區和遠洋地區不得不支付高昂的開發成本；中觀角度上，礦產資源存在的地質空間差異提高了深部礦產資源的勘探和開拓成本，形成了破碎帶、含水層等特殊地質環境下開采的高額安全成本，等等；微觀上，元素的賦存狀態是選礦和冶煉成本的決定因素，不同礦物、不同分子結構的選冶成本往往存在天壤之別。正是這種因素，使得我國南方廣泛分布的寧鄉式鐵礦從20世紀50年代發現至今難以利用。

改革開放以前，政府簡單地認為礦產資源開發要立足于自給自足基本戰略指導思想，不能讓別人卡脖子，不能成為國外供應商提價的受害者。現在依然有許多人堅持這樣的觀點。實際上，他們是在夸大礦產資源的空間價值。在這樣的夸大礦產資源空間價值的戰略思想指導下，國內的采礦業盲目擴張，企業國際化進程緩慢，不能實現充分利用國外資源和國外市場來調節國內的需求和供應。資源戰略事關國家經濟安全，從某種意義上講，無原則的自給自足戰略指導思想無異于困守孤城，最后必然自取滅亡。

三、指導礦產資源開發戰略的“窮人經濟”思想和“富人經濟”思想

隨著人類對礦產資源的消耗性利用，總體來說，礦產資源的稀缺程度越來越高。尤其是高質量、低利用成本的礦產資源的稀缺程度越來越高，幾乎到了不復存在的程度。能夠看到明金的金礦、質地良好的露天煤礦見不到了，地表上流淌的溫泉、高品位低埋深的金屬礦也難得一見。即使是能夠見到的埋藏深度大、品位低、難選冶的礦床也成了稀世珍品。

可以預料的是，隨著人類對礦產資源開發利用程度的增加，即使是技術進步、替代資源出現也不能夠阻擋優質礦產資源稀缺程度的不斷提高和稀缺價值的不斷增加。既然是稀世珍寶，那么關于本國礦產資源的利用政策就可以參照人們打理稀世珍寶的做法了。

人們對待稀世珍寶的普遍做法就是收藏，珍稀字畫、古董古玩、稀有郵票和錢幣都是收藏的對象。其中稀有郵票和錢幣與礦產資源一樣具有明顯的直接使用價值。收藏家特別注重買入藏品，卻很少出售藏品，因為收藏家知道，這些藏品的真正價值的體現還在很遠、很遠的未來。我們偶爾可以看到一些窮困潦倒的人出售他們祖宗傳下來的寶貝，但我們更多看到的是富人們熱衷于收藏的場面。如果說出售藏品是窮人快速致富的經濟思想，那么，購入藏品則是富人保障其財富長足增長的經濟思想。顯然，窮人和富人的這些經濟思想都合理。因為守著寶貝挨餓不是明智之舉，所以，人們常常看到有些報道某地經濟發展的文章就以這樣的話題開頭，贊揚地方政府如何鼓勵人民利用本土資源發家致富。因為長久富強是我們永遠的期望，所以，當我們逐步富裕起來的時候，我們更加羨慕那些富人們的高瞻遠矚。

不言而喻，對待礦產資源的開發利用，也同樣要在上述窮人經濟思想和富人經濟思想之間做出選擇。這個選擇并不難，因為只要弄清楚自己是窮人還是富人就行了。20世紀50年代開始直至改革開放以后的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國為了盡快擺脫赤貧，采取了大力開發本土資源、鼓勵出口礦產資源產品的資源利用策略，這一策略的影響至今依然存在。盡管礦產資源產品出口退稅已經取消，但是地方政府鼓勵礦業開發的政策依然比比皆是，限制礦產資源產品出口的政策極為少見。

一個有遠見的窮人只要擺脫了生存危機就會盡量守住祖傳的寶貝。當今的中國，經濟發展具備了相當規模，我們對礦產資源的需求越來越大，長期沿用的鼓勵開發本國礦產資源、鼓勵礦產資源產品出口的策略應該徹底改變了。如果說，我們的經濟條件還允許的話，應該不斷加大對國外礦產資源的利用才對。當然，如果有些礦種，我們確實特別富有，就像某個收藏家中有種藏品數量很多，出售一些或者換回一些其他藏品也是可取的。許多資源大國就是基于這種思路在發展他們的礦業經濟，譬如加拿大、澳大利亞等。

我國的經濟已經取得了較大的發展，不再需要為國家的溫飽而勞神費力了。因此，現在的中國應該用上述富人經濟思想作為指導思想來制定自己的礦產資源開發利用策略。然而，要讓人們改變依靠本地礦產資源發展經濟的思想談何容易。至今還有相當一部分學者提倡以我國相對較富的有色金屬換取相對較缺的能源資源產品(石油、天然氣)，緩解我國經濟發展中存在的資源矛盾；也有相當一部分學者和主管官員堅持要積極引進外資加速我國礦產資源的勘探與開發。殊不知，我國因為一貫以來依靠出口資源產品發展經濟，礦產資源被發現和被發掘的程度都已經處于很高的水平。大躍進、群眾報礦、亂采亂挖等群眾性運動，加上高密度人口分布，已經使得發現新的礦產資源希望越來越渺茫，已發現的資源沒有被開采的量也越來越少。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新發現的礦產資源數量遠遠低于被開發的數量。本來就比美國、俄羅斯等國家要低得多的儲采比逐年下降，絕大部分礦種的儲采比不到100：1，而美國、俄羅斯等經濟大國都在300：1以上。面對這樣的資源狀況，我們還有什么理由去以礦產資源交換礦產資源?國外的礦業公司憑借他們的資金與技術優勢在全球擴張，他們既代表了企業自身的利益，也或多或少地代表著某些國家的利益，在全球尋找、開發優質礦產資源，在某種意義上可能還帶有掠奪他國資源的性質。如果我們不顧現實，一味地引進外資開發本國礦產資源，那同引狼入室有什么區別?

富人經濟思想指導下的資源開發戰略中，最簡單的就是要走國際化道路，也就是說要充分利用國外市場的礦產資源。

直接購入礦產資源是我國礦產資源開發戰略的可選形態。國際化道路實際上是一個資源換資源的過程，在各種生產力要素中，我國最為富有的資源就是勞動力資源，以勞動力資源換取礦產資源的可行性最高。在發展勞動密集型產業思想指導下，我國的經濟正在走強，外匯儲備連年創新高，為我國購入國外的礦產資源產品提供了基礎。

除了直接購入以外，一個更為重要的戰略形態就是礦產資源開發企業的國際化。通過礦產資源開發企業的國際化，既可以保證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又可以達到勞動力和技術資源的輸出，同時還特別有利于國外礦產資源的利用。國家應該本著鼓勵礦產資源開發企業國際化的戰略指導思想，制定一系列的相關措施，引導、支持我國資源開發企業積極創新、苦練內功，盡早走出去，與狼共舞。

四、礦產資源價值補償與可持續開發戰略

人類往往特別注重勞動價值實現，而忽略那些不需要付出勞動就擁有的價值，礦產資源的稀缺價值、時間價值以及空間價值就是他們容易忽略的對象。馬克思的勞動價值理論更加加深了人們對勞動價值的理解，但也使他們更加忽略了其他自然價值的存在。但我們只考慮勞動成本來給礦產資源產品定價的時候，實際上已經忽略了礦產資源的稀缺價值、時間價值以及空間價值等自然屬性。

礦產資源的稀缺價值、時間價值以及空間價值不但不應該被忽視，而且還必須明確其所有權，這就產生了礦產資源價值補償的概念。資源資產補償理論就是這樣一種明確了所有權的價值補償理論。

在我國，礦產資源為國家所有，各種有利于國民經濟發展的礦產資源都屬于國家的資源資產。為了保障社會進步，保證國民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就必須維持資源資產的功能恒定。

所謂的資源資產折補是指為了維持資源資產功能恒定而進行的價值、技術等方式的補償。“功能恒定”是指資源資產的價值及其服務保持不變。資源資產的價值及其服務是時間和其他與資源資產開發利用有一系列有關因素的函數，在資源資產開發利用過程中，總是伴隨著資源資產數量和質量的變化，資源資產的價值及其服務處于動態之中。

姜文來等指出，資源資產折補至少應從以下三個維度服務于社會可持續發展：

首先，在生態系統維度，資源(資產)環境系統、社會經濟系統和生態系統相互作用構成了社會經濟復臺的生態系統。要使此系統健康地發展，相互作用的通道必須通暢，并且是良好互動的。如果資源資產數量和質量的變化影響經濟發展，必須對資源(資產)環境進行維護，通過資源資產折補可以實現資源資產數量及質量上的“恒定”，才能實現作用的通道暢通無阻。

從價值的角度來分析，礦產資源折補既可以理解為一種保證在稀缺價值不斷增加的情況下，人類依然能夠通過價值補償獲得資源產品的戰略安排，也可以理解為保障稀缺價值正常體現的工具。從第一種意義上講，通過提高礦產資源有償使用費的標準，能夠保證礦產資源勘探的再投資，有利于鼓勵利用國外的礦產資源，進而礦產資源環境系統以及整個社會經濟復合生態系統的平衡和穩定。從第二種意義上講，提高礦產資源有償使用費，就會提高礦產資源產品的價格，從而保證礦產資源不被低價賤賣，資源有償使用費能夠補償稀缺價值，使之得到正常體現。

其次，從時間維度，代際公平是可持續發展多維組成中的一維。資源資產屬于人類的共同資產，它不僅屬于我們這一代，也屬于我們的子孫后代。資產折補就是對資源資產開發利用所造成的損失的一種補償，是維護資源資產數量和質量“恒定”的有利手段，也是維護代際公平的需要。我國的礦產資源儲采比低于他國，就等于我們留給子孫后代的資產少于其他國家。

維護代際公平，保障子孫后代的礦產資源需要，是實現礦產資源時間價值的最佳選擇。

最后，從安全發展維度，可持續發展的一個前提就是安全。由于資源是多樣的，由此演化出多元的資源安全問題：如水資源安全、礦產資源安全、森林資源安全、土地資源安全等。資源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維護資源安全關系到民族的興旺、祖國繁盛，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為了將資源安全置于安全的閾值范圍內，資源資產折補是重要環節，折補戰略能使現有的資源資產“處于”相對穩定的狀態，給資源安全加上一個安全“閥”。

背離礦產資源的空間價值的開發是礦產資源安全的主要起因。一旦在有利空間賦存的礦產資源被過度開采，賦存于其他空間的礦產資源無法及時利用的時候，資源安全問題就出現了。目前，我國正面臨越來越嚴峻的能源安全問題，資源折補越來越成為必須的戰略。

以上分析表明，建立在資源折補理論基礎上的、以礦產資源有償使用為表征的資源價值補償是我國資源開發可持續發展戰略的重要實施手段。這一手段的實質就是對開發中的礦產資源的稀缺價值、時間價值、空間價值進行價值補償，保證其價值得到正常的體現。

五、結論

種種跡象表明，不合理的礦產資源開發戰略造成了許多嚴重的后果，其中喪失礦產資源產品國際話語權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這種戰略的錯誤源于對礦產資源價值認識的不足，充分認識礦產資源的價值組成才能制定出具有高度可持續發展性的礦產資源開發戰略。礦產資源的價值是多方面組成的，其中稀缺價值、時間價值和空間價值往往容易被人忽略。目前我國許多地方政府為了發展地方經濟所制定礦產資源開發戰略，從本質上講是忽視了礦產資源的上述價值，是一種不適當的“窮人經濟”思想指導下的資源開發戰略。而可持續的礦產資源開發戰略，應該是保障其價值得到正常體現的戰略。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不斷提高，我國要不斷增加對國外礦產資源的利用水平，從礦產資源開發戰略指導思想上實現轉變。在戰略的實施方面，通過資源折補，使礦產資源的稀缺價值、時間價值和空間價值得到補償，能夠保持包含資源環境系統在內的社會經濟復合生態系統的平衡穩定，保障代際公平，維護資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