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研究

摘要：從自然語言的信息加工的角度來看，并列連詞可以并列名詞、動詞、形容詞、副詞、介詞乃至分句，因此其句法功能非常復雜。在一個句子中如何確定每一個并列連詞的具體的句法功能是理解以及翻譯整個句子的關鍵所在。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的確定依賴于一定的條件。文章從對法語等的信息加工的角度具體探討了這些條件。

關鍵詞：并列連詞；句法；信息加工

一、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

連詞是用來連接兩個句子或者同一個句子里作用相同的詞、詞組，并表明它們之間是并列或從屬關系的詞類。其中，并列連詞可以用來連接一個句子里功能相同的詞、詞組或分句、從句，甚至于不同的句子。通過并列連詞，這些意義相關、層次相同、句法功能也相同的句子成分就構成了一個并列結構。

從用法上來看，并列連詞可以用來連接各種主要的詞類，如名詞、代詞、動詞、形容詞、副詞、介詞等，承擔著相應于主語、謂語、賓語、定語、狀語、表語、補語等各種各樣的句子成分的功能。試看下列英語例句：

1)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連接主語)

2)I'll go and bring back your boots．(連接謂語)

3)We have received your telegram as well as oily letter．(連接賓語)

4)The nice and smart student studied English．(連接定語)

5)The coat was soft，also warm．(連接表語)

6)He walked swiftly but steadily．(連接狀語)

并列連詞還可以連接兩個從句，甚至兩個完整獨立的句子：

7)A trade agreement was signed，and a cultural exchange was arranged．(連接從句)

8)He will be back soon．In the meantime let’s wait outside．(連接句子)

因此，從語言理解的角度來看，并列連詞是句法功能最復雜的兼類詞，其用法充滿了各種歧義。正確把握住在具體上下文中的各個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是對語言進行正確理解的前提。

此外，在諸如英語、法語這樣的外語中，意義相同的并列連詞，無論其句法功能如何，可以都是同一個單詞，如表示聯合關系的連詞，在英語中可以都是一個“and”，而在法語中可以都是一個“et”。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漢語中，意義相同的并列連詞，如果其句法功能不同，就可以是不同的單詞，例如在表示聯合關系時，“和”、“跟”、“同”、“與”、“及”一般用于連接名詞，而“并”、“并且”一般用于連接動詞，“而”、“而且”則一般用于連接形容詞。這些連詞組成了一個組，其中各個詞的具體用法可以大不相同。

日語的并列連詞也有類似情況，例如在表示聯合關系時，名詞之間連接時用“と”等來表示，而動詞與形容詞之間連接時用“て”等來表示，或者直接用用言的連用形來加以表示。

因此，在不同語言之間進行翻譯的時候，只有正確把握住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才可能產生通暢流利的譯本。

在許多專家看來，連詞的用法比較簡單。尤其是在英語與法語這樣形態變化非常豐富的語言里，并列連詞是沒有詞形變化的詞類。因此，有關并列連詞研究的文章比較少，而且主要涉及連詞的語義的分類。

Hallidy等人從語篇銜接的角度研究了連詞，認為銜接是存在于篇章內部、使之成為語篇的意義關系，那些非結構性的、語篇構成的意義關系。他們進而將銜接分成5類：照應(reference)、替代(substi．tute)、省略(ellipsis)、連接(conjunction)和詞匯黏著(1exical cohesion)。這些銜接手段在語篇中起著重要的紐帶作用。BakerTM從語義的角度將連接分成5種關系：加合(additive)、轉折(advertiv。)、因果(causal)、時間(temporal)、接續(continuative)。Quirk等人對并列連詞的用法進行了區分。胡壯麟認為，銜接指的是語篇中語言成分之間的語義聯系，或者說是語篇中一個成分與另一個可以與之相互解釋的成分之間的關系。當語篇中一個成分的含義依賴于另一個成分的解釋時，便產生了銜接關系。

在漢語界，并列連詞的研究也主要涉及其語義的分類。例如張志公將并列連詞分為聯合關系、并列關系和選擇關系三種類型。胡裕樹…將并列連詞分為聯合關系、和并列關系、連貫關系、選擇關系四種類型。邢福義對遞進復句進行了集中研究，把遞進關系作為并列關系里的一個小類，分析了各種類型的遞進句：順遞句、反遞句、反逼遞進句。

再者，出于同樣的原因，現有語法書中，連詞一章的篇幅是比較少的，甚至于在一些簡明的語法書或外語教材中，沒有列出連詞的專門章節。但也有例外，在夸克等人的巨著《英語語法大全》中，并列連詞的篇幅同其他詞類的篇幅是大體等同的。

尤其應當指出的是逗號的用法。可以認為，逗號具有并列連詞的幾乎一切功能，同時還有引導插入語等其他用法，是任何一種語言的所有符號中最難加工的一個，但大多數語法教材中對逗號的用法只字不提。

這些研究雖然已經涉及到了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但卻沒有明確指出這一問題。

二、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的確定

更為重要的是，在語言理解以及語言翻譯的加工中，至關重要的是弄清楚上下文中確定每個具體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的條件，然后才能依據這些條件確定該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但在現有的有限的并列連詞的研究中，對這樣的條件的涉及更是罕見，幾乎沒有現成的成果可直接供參考。

如果僅僅從上述前6個例句來看，判斷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似乎很簡單。既然并列連詞是連接兩個句法功能相同的單詞，那么只要考察該某個列連詞的直接上下文即前后兩個單詞的詞性及句法功能就可以確定該連詞的句法功能了。例如句子1)中的連詞“and”，前面是作主語的名詞“time”，后面是名詞“tide”，其句法功能就是連接兩個名詞主語。而句子2)中的連詞“and”，前面是作謂語的動詞“go”，后面是動詞“bring”，其句法功能就是連接兩個動詞謂語。其余句子中的連詞皆可依此類推而得知其句法功能。

然而句子7)中的連詞“and”的句法功能的確定就復雜得多了，其前面是動詞“and”，后面依次是冠詞“a”、形容詞“cultural”、以及名詞“exchange”，前后的單詞的詞性完全不對稱。這樣就不能利用直接上下文的信息，而要對前后部分進行完整的句子分析，都找出主謂結構之后，才能確定該連詞的句法功能是連接兩個從句。

句子8)的情況比較特殊，其連詞“In the mean－time”位于句首，據此就可判斷其句法功能是連接兩個獨立的句子。

然而還有更復雜的情況。請再看如下例句：

9)Zhang liked Wang and Li liked Zhao．

該句子中的連詞“and，’前后的直接上下文是名詞“Wang”與“Li”，很類似句子3)的結構。然而“Li”之后還有動詞“liked”與賓語“Zhao”，因而是一個主語，而此處的“and”的句法功能則應當是連接兩個從句。同理，再看以下例句：

10) Hardworking students are successful and smartstudents aye skillful．

該句子中的連詞“and”前后的直接上下文是形容詞“successful”與“smart”，也很類似句子4)的結構。但“smart”后面的是作為主語的“students”，因此其句法功能也是連接兩個從句。以下例句更有意思：

11)Zhang liked Wang and Li and Zhao liked Liu．

該句子中有兩個連詞“and”，分別連接兩個名詞或兩個從句。可以是前者連接兩個名詞，其漢語譯文為“張喜歡王和李并且趙喜歡劉”，或后者連接兩個名詞，其漢語譯文為“張喜歡王并且李和趙喜歡劉”。就本句上下文中的信息，無法區分哪一種理解是正確的。

通過以上三個例句，可以得知確定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在語言理解以及語言翻譯中都是至關重要的。

問題還不僅如此。在確定了一個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形成了一個并列結構之后，若該結構帶修飾語，那么該修飾語是修飾整個并列結構，還是修飾其中的一個成分，也是語言理解與語言翻譯的重要問題。例如在短語“old men and women”中，連詞“and”連接兩個名詞是可以確定的，但可以認為該短語中蘊涵著兩個的深層結構“老的男人與老的女人”及“老的男人與老的或者不老的女人”。雖然在理解時存在著上述歧義，但在翻譯時，此短語可以用有同樣歧義的譯文“老的男人與女人”來加以敷衍。

但如下的短語則即使在翻譯時也不可敷衍的：“passports and cards of identification”。根據人們的經驗，可以認為該短語中的“of”所引導的介詞短語只修飾飾后一個名詞“cards”，而不修飾整個名詞的并列結構。該短語只能譯為“護照與身份證”，不能譯為“身份與護照的證”。

反之，同樣結構的“the government and people ofChina”，根據人們的經驗，可以認為該短語中的“of”所引導的介詞短語只修飾整個名詞的并列結構。該短語只能譯為“中國的政府與人民”，不能譯為“政府與中國的人民”。

上述三個短語表明，一個并列連詞所連接的兩個成分，可以結合為一個統一體，也可以是兩個分開的短語。

綜上所述，在語言的理解或翻譯時，必須利用各種信息來確定各個并列連詞的具體的句法功能。同其他句子成分的加工一樣，并列連詞的加工要利用句法的、語義的、語用的、乃至各種知識的信息。同樣，句法的信息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信息，是首先要利用的信息。只有在句法的信息不夠用的情況下，才有必要去利用語義語用等信息。

三、確定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的條件

由于筆者近來主要進行法漢機器翻譯的法語句法加工的研究，并且收集和深入分析了相當的法語例句。筆者在這些法語例句中挑選出含有“et”、“mais”、“on”、“ni”四個典型并列連詞的近千個例句，以及作為并列連詞用的逗號的若干例句，以更加全面深入地探討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加工所利用的句法信息。各種語言各有其特性，但也有一定的共性，希望能夠對英語、漢語等語言的并列連詞加工也可以起到借鑒的作用。

從下面的法語例句來看，法語的并列連詞同樣可以具有各種各樣的句法功能：

12)Francoise et Jacqueline ont dit qu’elles vi－endraient Dimanche．(連接主語)

13)Tout homme nait et meurt．(連接謂語)

14)Tu as vu Pierre et Paul??(連接賓語)

15) La crise de 1973 a frappe des economies occi－dentales install6es dans l’expansion et la prosperite．(連接介詞賓語)

16)Il a un vrai et un faux nom． (連接前置定語)

17)C’est une universite grande et belle．(連接后置定語)

18)Il n’est ni sot ni intelligent．(連接表語)

19)La voiture roule vite et bien．(連接狀語)

20) Vous etes pour ou contre 1a peine de mort??(連接介詞)

21)Vous avez beaucoup d’amis，et j’en ai peu.(連接從句)

22) La voil~donc qui s’anne d’un flambeau et qui vent emmener madame Fontanier a la d6couverte．(連接定語從句)

23)Mais je VOUS en prie?!(連接句子)

此外，對于一些比較特殊的句子成分并列的情況，如名詞在雙賓語結構或使役結構中的并列的情況，在我們分析過的語料庫中沒有找到相應的例句，留待今后進一步探討。

在上面所舉出的例句中，并列結構都比較簡單，而且不帶修飾成分，因而可以通過前后兩個單詞直接判斷該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而且正確率很高。然而在我們的語料庫中，這樣的例句很少，大部分并列結構都或多或少帶有前置或后置的修飾語，因此，直接依據并列連詞前后單詞詞性進行判斷的策略基本上是無效的，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的判斷相當困難。下面分別探討各類詞匯的并列的情況。

四、名詞的并列

首先看一下法語名詞并列的情況。從語法教材中可以得知，法語的名詞可以接受冠詞、數詞、形容詞乃至介詞短語、分詞短語、定語從句的修飾，這些修飾語的位置可以是前置的，也可以是后置的。尤其是形容詞修飾名詞時，其位置可前可后。這些復雜的情況為確定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一方面增加了難度，但另一方面也提供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在我們的語料庫中，沒有找到一些專有名詞及人稱代詞接受修飾語的例句，因此這些單詞前的并列連詞是不可能將前面的名詞同后面的人稱代詞結合為一個統一體的。例如：

24)Ma belle femme et moi passerons 1es vacancesau bord de la mer．

25)Paul et sa soeur jolie et aimable sont bien tra．vailleurs．

在這兩個句子中，形容詞“belle”與“jolie et aim．able”分別修飾同其相鄰的名詞“femme”與“soeur”，而不能跨越并列連詞去修飾人稱代詞“moi”與專有名詞“Paul”。在這種句型中，其他的后置定語如介詞短語、分詞短語或定語從句也可以一并如是處理。

在法語中，冠詞與主有形容詞、指示形容詞、數詞等名詞修飾語非常活躍，而且需要同所修飾的名詞保持性與數的一致，因此兩個并列的名詞往往要配上不同的修飾語。即使兩個名詞的性與數是相同的，也往往分別帶有相同的修飾語，如“1a mere et safille”、“votre nom et votre adresse”、“la terreur et lad6sertion”。雖然這種修飾手法顯得非常重復與累贅，但卻給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的判斷提供了重要的信息：夾在這些修飾語以及名詞之間的形容詞僅僅修飾該詞后面的名詞，是不能跨越并列連詞修飾其他名詞的。例如：

26)Chacun a ses meilleur bons et ses mauvaisjours.

在這個句子中，形容詞“meilleur”只能修飾其后面的名詞“bons”，但不能跨越并列連詞去修飾更后面的名詞“jours”。反之，形容詞“mauvais”是前置定語，不可能修飾前面的名詞。根據這條策略，前面所提及的英語短語“old man and woman”，如果加上冠詞，變成“the old man and the woman”，其修飾關系就非常清楚，沒有任何歧義了。

在我們的例句中，也有少數并列名詞共享一個冠詞以及形容詞，如：

27)A la societe industrielle．1a principale resourceet richesse est l’information．

按照一般的看法，這時兩個名詞是指同一事物，或者是表示一個詞組，因此只需要同一個冠詞。因此，在這個句子中，動詞用的是單數形式。但值得注意的是，在如下例句中，三個名詞共享一個冠詞，似乎也是一個詞組，但動詞卻用了復數形式：

28)Les grossistes，demi－grossistes，detaillantssont tous intermediaires．

因此，上述的策略不是絕對的。

在法語中，名詞更多的修飾語是后置的。如果兩個名詞后面共有一個修飾語時，我們無法僅僅根據句法信息來判斷該修飾語是修飾一個名詞還是修飾兩個名詞。但如果兩個名詞各帶一個后置定語時，就可以判斷各個修飾語僅僅修飾其前面的名詞。例如：

29)L’ame1ioration des conditions d’existence etles pmgres de 1a medecine prolongent la duree de 1a vie．

30)Ils voulaient un augmentation de salaire et une augmentation des effectifs．

在這兩個句子中，介詞短語“de la medecine”僅僅修飾名詞“progres”，而介詞短語“des effectifs”僅僅修飾第二個名詞“augmentation”，包括跨越并列連詞。值得注意的是，在句子30)中，以及在后面兩個句子31)與32)中，并列的名詞是完全相同的，似乎也可以刪掉其中一個，改為形容詞的并列或者介詞短語的并列：

31) Les personnes autorisees estiment que le fosse entre pays riches et pays pauvres s’e1argit chaque jour．

32) Alain se trompe toujours entre les verres a eauet les verres a vin.

五、動詞的并列

動詞的修飾情況也非常復雜，副詞、介詞短語、乃至狀語從句都可以修飾動詞。此外，助動詞也可以修飾動詞，動詞還可以帶賓語。這些修飾語的位置可以在句首、在動詞前、在動詞后，還可以在句末。下面分別介紹這些信息的利用。

首先請看助動詞修飾并列動詞的情況。由于動詞的詞形要發生相應的變化，因此這個問題比較簡單。例如：

33)Il a re?u une blessure et en est mort．

34)Nous avons etudie et discute le hold－up de la bijouterie．

僅僅通過詞法分析就可得知，在句子33)中，動詞“est”同助動詞“a”并列，而在句子33)中，動詞“discute”則同動詞“etudie”并列。

其次請看并列的動詞帶賓語的情況。在句子中，不同的及物動詞往往各帶不同賓語，因此，若一個及物動詞后面沒有賓語而是另一個及物動詞，就意味著該并列結構是一個統一體，兩個動詞要共享一個賓語。例如：

35) Il a lu et relu la lettre．

36) Cet enfant aime et respecte ses parents．

在句子35)中，名詞“lettre”不僅是動詞“1u”的賓語，還要跨越并列連詞去做動詞“relu”的賓語。而在句子36)中，名詞“parents”是動詞“aime”及“re－specte”的共同的賓語。“lu”與“relu”、“aime”與“respecte\"分別構成了不同的并列統一體。在這樣的句子中如果還有狀語，似乎也是同時修飾兩個動詞，不過在我們的語料中還沒有發現這樣的句子。但有時前一個動詞雖然是及物動詞，但省略了賓語，就不能套用這一策略。

37) Il 6teignit et gagna le lit a tatons．

在這個句子中，名詞“lit”僅僅是動詞“gagna”的賓語，后面的介詞短語“a tatons”也僅僅修飾該動詞。很明顯，動詞“eteignit”的賓語是省略了。這樣的句子只有通過語義的判斷才能確定。

在法語中，狀語多位于句末或句首，這時很難得知該狀語是修飾一個動詞還是兩個動詞。但在有的情況下，在兩個動詞或前或后的相應位置上分別出現兩個狀語，就可以認為這兩個動詞沒有構成一個統一體。這樣的句子在我們的語料中是很少的。例如：

38) Dans le monde de la musique，Helene Grima－ud est une figure a part．aimee du grand public etsalu6e par la critique en France comme a l’etranger.

在這個句子中，介詞短語“du grand public”修飾動詞“aimee”，而介詞短語“par la critique”以及“enFrance comme a l’etranger”都只能修飾動詞“salu6e”，不能跨越并列連詞。

通過對語料的分析，還可以發現一些值得注意的現象：在兩個動詞受前置狀語修飾時，或兩個不及物動詞受后置狀語修飾時，都構成并列統一體，狀語可以跨越并列連詞，兩個動詞都修飾。但是否定狀語則需重復每個修飾其后的動詞。例如：

39) Nous voila mangons et buvons．

40) Sans le soleil，la vie n’aurait pu naitre ni sedevelopper sur notre planete．

41) Il ne peut et ne doit pas agir ainsi．

42) M. Guitrel ne parlait pas et ne mangeait pas．

在句子39)中，前置狀語“voila”修飾兩個動詞“mangons”與“buvons”。在句子40)中，前置狀語“sur notre planete”修飾兩個動詞“naitre”與“sed6velopper”。而在句子41)與42)中，各出現兩個否定狀語“Be”皆分別修飾后面的動詞。

此外，并列的及物動詞后面的狀語僅僅修飾后面的動詞。請看如下例句：

43) Il ne retrouva pas le chemin de l’hbtel et dut demantder sa route a plusieurs reprises．

44) La toile est mondiale et doit trouver ses points d’appui partout dans le monde．

在句子43)中，前置狀語“a plusieurs reprises”僅僅修飾動詞詞組“dut demantder”，而在句子44)中，前置狀語“dans le monde”僅僅修飾動詞詞組“doittrouver'’

在并列連詞后且第二個動詞前的狀語只修飾后面的動詞：

45) Ils se disputent，mais jamais mechamment．

句中的前置狀語“jamais”僅僅修飾其后的動詞“m6chamment”。

六、形容詞、副詞與介詞的并列

形容詞與副詞的修飾情況比較簡單，而且并列的例句很少。在我們的語料中，沒有并列副詞接受修飾的例句。并列形容詞接受修飾的僅僅有三句，其中的每一個形容詞都接受副詞“plus”的修飾，但每句都將該副詞重復二遍：

46) Ce n’est ni plus bon ni plus mauvais．

47) Julie est plus calme et plus r6f16chie que So－phie．

48) Votre chambre est plus claire et plus propreque 1es autres．

我們還注意到，兩個并列的形容詞，若其意義相異，則要分享不同的名詞修飾語，否則可共享一個名詞修飾語。如：

49) Nanjing est une grande et belle ville．

50) Il a un vrai et un faux nom．

51) Chacun a SOS bons et ses mauvais jours．

介詞接受修飾的情況更加簡單。但介詞結構在并列時的情況卻比較復雜。兩個介詞共享一個賓語的并列形式極其罕見，最常見的是多個介詞短語的無連詞并列，有時各個介詞短語之間要加并列連詞。分別見如下三個例句：

52) Vous etes pour ou contre la peine de mort??

53) Les freins ont cass6n et 1e camion a descendu1a cbte a toute vitesse avant de s’6craser contre un ar－bre．

54) J’arriverai tel jour，a telle heure，dans telle ville．

七、分旬的并列

在我們的語料中，兩個分句的連接似乎也是比較簡單的。對兩個分句而言，只有句首或句末的狀語才存在是否跨越并列連詞的問題。在我們的例句中，句首的狀語是跨越并列連詞的，而句末的狀語則沒有跨越并列連詞。當然，也不能排除跨越的情況。具體見例句：

55) A la nuit，il s’est jete de nouveau a la nage etil a touche terre．

56) Elle prit les plus vertes feuille de la vigne，ar－rangea son raisin aussi coquettement que l’aurait pu dresser un vieux chef d’office．et l’apporta tri－omphalement sur la table．

57) Un site ne diffuse rien，il faut aller y chercherl’information．et non la recevoir passivement．

最后，我們還發現了逗號同其他并列連詞在連接句子時具有不同句法功能意義。逗號更多地用來連接兩個分句，單獨連接兩個單詞或短語的例句極為罕見，而其他并列連詞單獨使用時多半連接兩個單詞或短語，連接兩個分句時多同逗號聯合使用。因此，在如下列例句：

58) Tu as vu Pierre et Paul，et ils sont travaill6 des jours et des jours．

第一個“et”因為前面沒有逗號，可以輕易地確定為并列名詞，而“et”則可確定為并列兩個分句。

通過上述的各種線索，在對語言進行理解或翻譯時，可以更好地把握住并列連詞的作用。當然，這些信息不是絕對的，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還得參照語義或語用的信息。此外，關于并列連詞的句法功能，還有一些更復雜的情況留待今后繼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