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臺新解

【摘要】葛朗臺是資本原始積累時代的弄潮兒，但他又是個吝嗇鬼、守財奴，他是一個可憐的悲劇人物。

【關鍵詞】葛朗臺；人物形象；新解

一、時代的弄潮兒

馬克思說：“在原始積累的歷史中，對正在形成的資本家階級起過推動作用的一切變革，都是歷史上劃時代的事情?！边@一系列變革，造就了一個新的有產階級——資產階級。當然，不僅是資產階級初期，凡時代的轉型期，總有利用變革先富裕起來的一批人，他們緊扣時代脈搏，抓住一切機遇，成為新富，他們積累財富的活動（不管是正義的還是非正義的），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推動了社會的發展，因此，許多作家對這類人物給予了高度的贊揚，比如笛福筆下的熱衷于殖民活動的魯濱遜，《一千零一夜》中從死人身上刮財的辛伯達等。

巴爾扎克對葛朗臺的發家史雖帶有一些小小的調侃，但更多的卻是欽佩。1789年的葛朗臺只不過是一個富裕的箍桶匠。共和政府在索漠地區標賣教會產業的時候，40歲的他娶了一個有錢的木板商的丑女兒，然后用妻子的陪嫁買了區里最好的葡萄園和幾塊田地，成為一個地主，并被推選為區長。在任期內，他造了好幾條出色的公路直達他的產業，使他的葡萄園變成地方上的頂尖兒。他有天生的投機本領，“當酒桶的市價比酒還貴的時候，他老是有酒桶出賣。他能夠把酒藏起來，等每桶漲到200法郎才拋出去，一般小地主卻早已在100法郎的時候脫手了”。除此之外，他還放公債、買賣黃金、債券，成為一州里“納稅最多”的人物，他成為索漠城的驕傲，言談舉止都是地方的金科玉律。

從老葛朗臺的發跡史中，我們可以看到他作為時代弄潮兒的優點：具有經濟學家的頭腦，深得讓金錢在生產領域、流通領域增殖的妙法；具有大企業家的城府和遠見，在市場競爭中“是只老虎，是條巨蟒”；具有異乎尋常的精明強干，談生意時深藏不露，說話結結巴巴，從而使對方在情急中泄露機密，達到自己的預期目的。他是那個時代先進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代表人物。他經營有方，據統計，他死時，財產（包括動產、不動產）合計1700萬法郎。試問19世紀30年代法國的首富是誰？葛朗臺。

二、吝嗇鬼、守財奴

吝嗇鬼和守財奴絕對不是一個概念。“吝嗇”，在字典中是這樣解釋的：過分地愛惜自己的財產，當用不用。而守財奴則是指人異化成為金錢的奴隸。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的體驗，輕而易舉得來的錢用起來是決不會心疼的，但是通過自己出血流汗掙來的錢那就是舍不得用。在葛朗臺眼中，上帝就是金錢，“錢和人一樣是活的，會動的，會來，會去，會流汗，會生產”。他一輩子都在琢磨“錢怎么生怎么死的秘密”。因此，他為之奮斗一生的金錢比他的命還要貴重。錢的來之不易，讓他異化成為一個“鬼”，一個“奴”。

他的吝嗇確實令人發指，從來不買肉，不買面包，好酒出售，壞酒自己喝，吃賣不出去的爛水果。“從來不到別人家里去，不吃人家，也不請人家；他沒有一點兒聲響，似乎什么都要節省，連動作在內”。房屋年久失修，到處剝蝕，樓梯被蟲侵蝕，自己親自修理。壁爐的火定期開放，不管春寒也不管早秋的涼意。妻女像女工一樣整天勞作，蠟燭都由吝嗇鬼親自發放，正如面包和食物一樣。這就是千萬富翁的家居生活，以至于侄兒查里疑心自己走進了一座雞棚。

葛朗臺有自己的一套道德觀，他常問：“試問哪個人沒有欲望，哪種欲望可以不靠金錢得到滿足呢？”在這種觀念的驅使下，他成為了金錢的奴隸，泯滅了人類的一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