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受文明程度發展的歷史局限,人們無法克服地理環境對自己活動區域的限制而不能了解身外世界,自然在人們心目中是無法征服的對象。如今科技迅猛發展、現代通訊工具日新月異,使得生活在地球上人們之間的距離在逐漸縮短。而“地球大家庭”的出現,將來自不同區域的文化現象集中在一起。受自然影響而形成的不同文化類型差異,引起了熱愛世界和平發展的人們的研究興趣。自然選擇并影響著人類文化。
一、中西文化選擇及特點
早期人類,受自身文明程度限制,只能是讓自然去選擇人類,或者說是讓人類來適應自然。無論哪個國家、哪個民族生活成長在哪一方樂土,并不是他們的祖先根據自己的意向選擇的,而是自然環境根據它對人類生存的客觀要求對人類有所選擇。一句話:是自然選擇養活了人類,并使人類得以生存發展。
中國有句諺語:“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意思是自然依據自己的環境條件選擇養活著人類,這些環境條件也就成了人類生存基礎。比如生活在古老黃河流域中國人的祖先,以農業生產來維持生活;生活在古希臘半島希臘人的祖先,因多山臨海,故以獵捕、航海經商為生。反應在文化上就形成了以農耕文化為主的中國文化和以海洋、商業文化為主的西方文化。
中國文化成長始源于黃河水的源遠流長。豐潤的黃河水資源和肥沃的黃河流域為早期從事農業生產提供了極為便利的物質條件;同時中國所處的特殊環境(北有長年冰封的西伯利亞荒原,由西到南環繞著大漠荒沙和喜瑪拉雅山脈,東面則是汪洋大海)為從事農業生產所必須的土地占有以及四季豐收提供了天然安全保障。古老華夏祖先憑著自己得天獨厚的自然優勢,完全不用擔心外來民族侵略干擾而從容不迫地進行勞作,是自然選擇中國人在中國這片樂土上從事農業生產。在此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中國文化帶有濃厚的“黃土地”色彩,其特點在于它對土地的依賴性?;叵胫袊迩晡幕?,無論是發生在氏族部落間的奴隸戰爭、地主與農民間的階級戰爭,還是華夏民族與外來民族間摩擦沖突,無一不是把土地放在問題的核心。就是在現代文明革命和建設的今天,最棘手、最難處理的問題依舊是農村、農民和農業問題,這也是“十一五”所要解決的主題之一。
與中國文化相比,西方文化除受古希伯萊文化和埃及文化影響外,主要還是來自自身成長壯大的周圍地理環境影響。古希臘位于地中海東部,在巴爾干半島南端,東臨愛琴海,西接愛奧尼亞海,半島東部多港灣,這樣的地理位置,便于古希臘人發展航海業。加之希臘半島多山、土地不甚肥沃,同時受地中海式氣候的影響,天氣多晴朗,氣候炎熱干燥、少雨,因而不利于發展農業文化。這“有利”與“不利”的自然環境,就促成了西方文化的海洋性與商業性。
兩種性質不同的文化,其內容差異不是有哪個國家、哪個民族或哪個帝王的力量所能決定的。無論是在西方“萬能”上帝面前,還是在中國獨攬大權、夜郎自大、自以為是、天下第一的皇帝面前,自然選擇的結果都是無法改變的。他們的權力也只能是在不違背各自文化產生所賴以生存成長的自然環境發展規律的條件下方可肆無忌憚地施展自己的暴力,從而實現自己的意愿,否則結果只有一個——遭大自然淘汰。
二、中西文化比較與發展
中西文化被所處的自然環境選擇后,逐步形成了具有自身特點的民族文化。中國受農耕生產影響形成了一元化封閉性大陸文化。西方受商貿活動影響形成了多元化開放性海洋文化。
中國文化是建立在圍墻式地理位置和便利黃河水資源之上的,穩固的自然資源是華夏祖先賴以生存的前提。人只有和自然適應,才能使小農經濟得以發展;只有與四時合序、因地制宜,才能有好的收成。這種與自然相協調的觀念,擴展、滲透到文化領域,就形成了“天人合一”的哲學理念。在強大的自然力量面前人們若想獲得好的收成,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多占土地。于是在原始社會末期,華夏大地上出現了若干強大且組織嚴密的氏族部落聯盟,他們之間為爭奪土地互相斗爭,族長的權力亦隨著土地增多而擴大。這樣早期為維護農業生產所必須的社會安定而建立起來的一系列制度,戰后得到進一步加強,進而形成奴隸宗法觀念。到封建社會,新興地主階級對其先人的宗法制度進行了繼承和變革,從而使宗法制度得到了進一步鞏固和完善,逐步形成了以家國為本位的文化特色,影響著整個中國歷史文化的進程。
西方文化是多種民族文化匯合形成的。在商品交換中,西方各民族文化得到了廣泛的接觸,貿易在競爭中交往、文化在沖突中融合,逐漸形成了一種多元化開放型的商業文化。下面就中西文化特點比較來看看西方文化的形成和發展。
首先,在中、西方農村與城市關系上有著明顯的差別。中國受農業文化影響,農村主要是作為一個經濟單位存在,而城市的出現則是迫于農業經營生產的要求形成的,其功能和性質主要在于政治和教化。在原始時期,農業生產要想得以平穩、健康的發展,需要建立統一的組織來領導生產,于是城市出現了。而西方商業要順利發展,首先要有適宜的交換場所,于是在交通條件較為發達的通衢大道和市場出現了商人身影,隨著商人身影逐漸增多和被世人認可,城市便出現了。但這些城市締造者不是掌握大量財富的封建莊園主,而是昨日才卸掉枷鎖的農奴。城市成了商業發展的經濟搖籃,而鄉村則成為封建經濟頑固堡壘,可以說在城市文化產生初期,西方社會的政治中心不在城市而在鄉村。
第二,在法律制度上,中國受家國同構社會形態影響,法律上重刑法和調解;西方受文化商業性的制約,法律上重民法和訴訟。
在中國,因統治階級奉行重農輕商政策,商品經濟一直得不到正常發展,因而缺乏民法形成的政治經濟基礎。民法得不到滋生成長,卻為刑法在中國的畸形發展騰出了空間。在父權和君權至上的家國制度控制下,出現爭議人們只能唯父為是、唯君為是、唯暴力手段不能解決,于是法律等同于刑法。在西方人們為維持一定交易秩序而逐步形成了自己的民主意識,在(《圣經》中以色列先人們即使對于上帝,也只是根據與其訂立的契約對其服從,這種觀念和商人的民主意識在西方人心中不自覺地得到結合,從而為民法在西方的形成奠定了經濟和思想基礎。受商業發展影響,在西方對爭議人們重訴訟而非調解,這不僅有力保證了西方社會中商品交易的安全,同時也保證了經濟及政治的正常運行和發展。
第三、受社會歷史生活發展特定形態影響,西方人在審美觀念上多“悲憤”意識。商業文化的發達,刺激私有制在西方充分發展,這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原始氏族的血緣紐帶,使得西歐各國的建立是以失去家族為代價的。西方公民在享受自由的同時,生活上是孤獨的、競爭是殘酷的。反映在心理上就構成了西方人對生活的極不安定感和對命運的不可測觀念。人們始終處在憂郁的氛圍中,經過日積月累,這種憂郁達到極至,便產生了“悲憤”心理,如流行于西方的現在依舊存在的“狂歡節”就是為求得“悲憤”的解脫而專門設置的。
總之一句話,是多山多水的自然環境造就的商業文化影響和制約了西方文化的成長發展和壯大。
三、中西文化的沖撞與未來發展
早期中西文化受自然條件限制和生產力水平低下影響而只能被局限在一定區域內無法得以相互交流。后期隨著人類對自然認識和征服能力的提高,文化活動范圍也在不斷拓寬,兩種文化類型的相互交流便成為可能。
據中國史藉記載,西漢武帝為聯絡西域各游牧民族共同對付匈奴入侵,先后于公元前138年、公元前122年和公元前119年三次派遣張騫出使西域。此舉雖未很好完成漢之使命,卻將天山南北地區與內地聯為一體,開辟了一條西域之路,第一次打開了“國人”對外的大門。自然環境漸被“國人”所克服,印度佛教藝術也開始被介紹到中國來,實現了東方文化兩大支流的相互碰撞。
東漢明帝永平年間,漢人為打敗匈奴,司馬班超于公元74年開始游說于西域南道諸國,其大將甘英于公元97年出使大秦,這不僅將西漢時開通的西行路線向前推進了一大段距離,而且進一步加深了內地與西域諸國各民族之間的相互理解和交往。
但這種交流礙于中西文化類型差異和語言區別,在西方是主動認真的,在中國則是被動不自覺的。長久以來,中國歷代王朝統治者都認為中國是世界的中心,這種自我封閉、唯我獨尊的思想,使中國文化喪失了一次次向西方學習的很好機會,因此碰撞的結果只能是西方文化的奮起直追和中國文化的徘徊不前。
當國人開始意識到交流不公平時,歷史的航船已經駛進了16世紀的港灣。在此之前,西方人已經充分利用了歷史的不公平,將自己從落后狀態中趕上來并開始領先于中國。
鴉片戰爭爆發揭開了中西文化矛盾沖突的序幕。兩種不同類型的文化在斗爭中切磋技藝,相互補充,此時中西文化才得以公平交流。沖突中,使國人看到了西方文化的先進,也使西方人看清了中國文化的頑強不息。西方人為征服中國,中國為挽救危勢,他們不斷總結斗爭經驗,吸收對方先進文化發展壯大自己。兩種文化的沖撞開始從不公平走向公平,斗爭的結果是:誰也不能征服誰,誰也無法統治誰。兩種文化不僅沒有因為戰爭而相互隔離、削弱,反而在斗爭中相互吸收,相互融合。自然約束力的減弱讓他們可以在一個大家庭——世界文化中共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