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是個過去時代的稱謂,但加上“酷酷的”(語出三門籍作家任駿)這個前綴,就具備了現代的元素。
不錯,現年17歲、就讀于浙江省三門中學高二年級的蔣萌屬于“90后”這一少年群體。三門地處浙南沿海,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熟悉中國現代文學史的人都知道,三門出過一個著名作家、翻譯家林淡秋,在當代浙江文壇上,也活躍著不少三門人的身影。但蔣萌的出現,還是在三門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因為,蔣萌出了一本書,而且是一本武俠小說,叫《月夜龍吟》。
《月夜龍吟》寫于2005年,是一部交織著復仇、情愛和俠義的小說。和多數武俠小說一樣,文中的玄月教和武當弟子正邪兩派,勢不兩立。但從文弱女子轉變為武林高手的玄月教代表人物樂雨秋卻干著殺貪官除民惡的善舉,而武當副掌門嚴尋為權勢失去人性,迫害師兄、丟棄妻兒,甚至要誅子,為天地所不容,最終難逃懲罰。小說有瓦勒侵犯邊疆,梅宵、文銘等熱血好漢馳騁沙場、報效祖國的精忠故事;還有樂雨秋和龍昇的惺惺相惜,劉丹青、扎洛蒙德的單相思,兒女感情純真無瑕,一片赤誠。小說出版后,即好評如潮:
“蔣萌的作品像股清泉,入口甘冽純凈,雖無大氣魄,卻也讓人愿意品斟……”
“原本都很難駕馭的東西,蔣萌卻寫得輕松活潑。同時作為一本少年小說,又融入了許多當今年輕人流行的語言,使文章顯得不呆板,讀者看起來也是輕松自然。”
“我深信,蔣萌的寫作是有意義的。有人說,物質使人變成了石頭。而小女孩(其實是小說家)蔣萌通過小說,讓石頭開出了花朵。”
…………
此前,蔣萌寫過一個四千字的童話故事《勇闖彈藥國》,寫過根據林俊杰的三首歌改寫的短篇小說《一千年以后》,她的近作《花妖鈴》不久又將和讀者見面。
對寫作的愛好,通常開始于閱讀。小學時,蔣萌讀的是《少年文藝》、《少兒科技》等報刊——這應該是囿于父母劃定的疆界的不自由的閱讀。上中學后,她就和同時代的許多少男少女一樣,擺脫了父母的束縛。這時,她讀了金庸、古龍、黃易、梁羽生等武俠小說大家和小椴、滄月等年輕寫手的作品。武俠作品塑造的英雄形象和俠義精神讓小女孩蔣萌激情澎湃,同時,某些充斥著暴力和色情的低劣之作又讓她深惡痛絕,因為,一些下三濫的作品歪曲了人們對她所喜愛的作家和作品的看法。于是,寫作的沖動產生了,她想親身加入到寫作者的行列,用“90后的創新精神和開放的文風”進行創作實踐,壯大“有著積極向上精神,有思想,有內涵”的大陸新武俠流派,以扭轉人們一提到武俠小說就將之等同于暴力與色情的看法。
這種寫作目的本身就帶有俠義的精神。
蔣萌的“俠”,還體現在她的寫作過程中。為此,她的父親說她是個“瘋狂的人:一幅與己無關的照片,一個簡單的事件,都能觸動她那根叫做靈感的神經;某個夜晚,從半夜醒來,她非要開燈寫作,四千字的《勇闖彈藥國》幾乎一氣呵成;突然某一天深夜12點,父母發現她的房間里還亮著燈,原來是在寫小說,這時,她的《月夜龍吟》已經完成了三個章節……
蔣萌還是一個“游俠”——這得感謝她那甘當鋪路石的父母。蔣萌利用假期時間到過許多地方:北京、香港、廈門、海南……每到一地,媽媽就陪她收集景點資料,“投入地玩,投入地學習”,然后回顧、思考,并將見聞和心得轉化為文字。所以,在《月夜龍吟》里,我們能“感受到游記體散文的明朗清新”。
在蔣萌的作品中,多次出現《詩經》的句子和人物,如《蒹葭》、《靜女》等篇。《月夜龍吟》中的俠女樂雨秋,最后就在“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詩情畫意中進入了蘆葦蕩。由此我們可以揣測,古時的美女“伊人”、“靜女”等,是她心儀的偶像。或者說,與活潑灑脫、俠義豪放的外表相反,骨子里的蔣萌是安靜的,所以,她才能忍受寫作者的孤獨與寂寞,也才能適應當前的教學體制,按父親的要求,“把創作欲望暫時壓下”,確保學業,并做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生活中的蔣萌懂事乖巧,善解人意,學習成績優秀,曾擔任過學校紅領巾電視臺臺長、少先隊大隊長,多次在市縣小學生演講、朗誦比賽中獲一等獎,獲得過全國第八屆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讀書活動特等獎和“中國少年在行動”三級雛鷹獎章。
對寫作和出版,蔣萌贊同父親的意見:“寫作無所謂年齡大小,文學史上少年有成、大器晚成的都有。我們一切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