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1日下午2時,被稱為“豪門恩怨”的劉海粟6子女系爭48幅書畫案,歷經原告方多次改變訴訟人數和請求,終于在一年零7個月所謂的“沉寂”后,由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民事審判庭主持,正式拉開了帷幕。
也許是從“劉海粟遺作被盜”到“夏伊喬(劉海粟遺孀)女士已無民事行為能力”到“拍賣行憤然反訴”,所有若隱若現的與此案有關的信息,至此會有一個讓人明明白白的攤牌,因此,庭審此案的C214法庭擠滿了各路記者。
此前,被告方劉海粟的女婿白庭蔭曾發話:“清官難斷家務事”,似乎在暗示本案復雜紛擾的內幕。顯然,劉家定居在海外或香港的5兄妹此次異常團結地將他們的另一姐妹訴之法庭,其中的情仇恩怨是剪不斷,理還亂的。

一場拍賣引出劉海粟子女齊上法庭
2005年11月,正值上海藝術品秋拍時節。
兩家滬上有名的拍賣行——上海大眾拍賣有限公司和上海工美拍賣有限公司,因為在此季的拍賣會上擁有已故著名美術大師劉海粟的作品,顯得躊躇滿志,底氣十足,不惜花巨資進行宣傳和展示。
眼看開拍的日子就要到了,11月8日,兩家公司卻同時意外地收到了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的《民事裁定書》:查封在兩家拍賣公司準備拍賣的所有涉及劉海粟的作品與藏品。
原來,此前,定居香港和海外的劉海粟的5個子女,通過網絡得知上海有兩家拍賣公司正在拍賣父親劉海粟的作品《遙岑煙藹圖》,以及他生前收藏的陸儼少、范曾、程十發等名家作品,已向劉海粟故居所在地的上海市盧灣區警方報警,稱“劉海粟遺作被盜賣”,要求警方抓捕“竊賊”。
警方接到報案后,立刻作大案投入。經調查發現,把畫作送到拍賣公司的人,一個是劉海粟家住上海的女兒劉虹的丈夫白庭蔭,一個是被劉虹夫婦請來幫助修復“劉海粟故居”的工人傅偉民。由于傅偉民賣畫行為是受劉虹夫婦全權委托的,故警方在兩次傳喚當事人后,認為證據不足,不予立案。
為此,劉海粟家的“海外兵團”做好了與他們認為的“內賊”對簿公堂的準備,向法院提出了“訴前保全”請求。
2006年2月,劉海粟的子女劉豹、劉英倫、劉麟、劉虬、劉蟾正式向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提交了訴狀,狀告上海大眾拍賣有限公司、上海工美拍賣有限公司、劉虹、白庭蔭和委托拍賣人傅偉民,要求其將未拍賣的作品(共計48件)歸還,已拍賣的作品按拍賣金額返還,同時賠償其名譽權等經濟損失100多萬元。
也許認為勝券在握,原告聘請的兩名母女律師在接受此案代理最初階段,不惜將自己在深圳的一幢別墅作訴訟抵押。
誰是海老遺孀夏伊喬的監護人
誰都沒有想到,這起案件的進展會因為一位令人尊敬的被法院確認為無民事行為能力的老人而出現插曲,她就是劉海粟的遺孀夏伊喬。
劉海粟先生一生有過4次婚姻。1911年10月,劉海粟在父親的威逼下,與丹陽縣林知府的千金林佳結婚。可就在婚禮當晚,劉海粟出逃,第一次婚姻就此結束,亦未留下子女。
20歲時,劉海粟與張韻士女士結婚。兩人育有3子,長子劉龍夭折。另外兩子劉虎、劉豹。劉虎曾任聯合國秘書長特別助理,劉豹現任天津大學教授,兼管理學院院長等職。
1934年,劉海粟與其學生成家和舉行婚禮,結婚10年后,兩人離婚。兩人育有一女一子:劉英倫和劉麟,現均在加拿大經商。
劉海粟最后一位夫人就是知名畫家夏伊喬。兩人育有一子二女:兒子劉虬、女兒劉虹和劉蟾。
1996年12月23日,在劉海粟去世兩年后,夏伊喬突患腦溢血,2002年起出現輕度智能障礙。
2005年11月,劉海粟的女兒劉蟾向盧灣區人民法院提出申請,請求宣告夏伊喬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經上海市精神衛生中心司法醫學鑒定,夏被診斷為“老年性癡呆”,2006年1月23日,盧灣區人民法院判決宣告夏伊喬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
兩個星期后,夏伊喬老人就被拉進了這場子女之間的訴訟大戰中,劉蟾以監護人的名義代母親提起訴訟,夏成了原告之一。

“難道僅憑其作為宣告母親為無民事行為能力的申請人,就可以當然成為母親的監護人?”眼看母親也成了原告,被告劉虹對監護權提出了異議,她認為夏伊喬生育的3個子女中,只有自己擁有上海戶口,守著母親,關心著母親的日常起居,更適合擔任母親的監護人,故要求根據法律規定由上海文史館和劉海粟美術館等單位指定自己為母親夏伊喬的監護人,但遭到了上述單位的婉拒。之后,劉虹又以“不作為”起訴這幾家單位,未被法院立案,法院只是將此當作信訪信件處理了。
沒有指定監護人,意味著所有的子女都有監護權。2006年3月16日,劉虹“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以夏伊喬監護人的身份向上海市中級人民法院提交了“請求依法撤訴函”。
從2007年5月11日法院開庭情況看,夏伊喬已經從原告名單中除去。
是非法占有還是生前贈與
歷經多次改變訴訟人數、訴訟請求以及訴訟對象后,此案終于在原被告雙方翹首以盼中開始了實質性的庭審。
然而,庭中依然“狀況”頻現:
首先,下午1時30分準時開庭后,原告方代理律師劉振芳就以此案“拖了1年零7個月遲遲未能開庭”,原告對審判長在案件審查過程中的行為和態度不滿為由,向法庭提出請求“審判長回避”,休庭半小時后,該請求被法院駁回。
其次,在原告律師向法庭宣讀訴訟請求時,提出的7項訴訟請求歸屬財產侵權和名譽侵權兩大類:被指財產侵權的是劉虹、白庭蔭、傅偉明,間接涉及兩大拍賣行;被指名譽侵權的是大眾和工美兩大拍賣行。由于這是兩種不同的侵權行為,不能并案審理,法官要求原告在兩者間選擇其一,原告選擇在本案中起訴侵犯財產權,暫時撤回了“侵害名譽權”訴訟。至此,法庭再度休庭,15分鐘后,由于涉及起訴對象變更,大眾和工美兩家拍賣行要求延期應訴。法庭裁定予以15天的答辯期。
盡管“狀況”不斷,卻并未干擾本案訟爭的焦點:即劉虹夫婦委托拍賣的劉海粟作品與藏品究竟是非法占有,還是海老生前親自贈與?
原告稱,他們5子女都長期生活在國外和香港,父親劉海粟過世后,為配合“劉海粟舊居”的修復,考慮到劉虹夫婦倆長期住在上海,并一開始就配合政府做了很多工作,在劉麟的倡議下,他們推舉劉虹夫婦作為家屬代表,“繼續積極努力地去配合政府的工作。”為此,劉虹夫婦的確做了不少事情。
原告調查認為,劉虹、白庭蔭、傅偉明從2004年起就開始拍賣劉海粟的收藏品和書畫了。目前涉案的48幅作品毫無疑問是通過修復故居獲取的,父親的遺產理應是他們這些子女們的共同財產。
對此,被告律師上海新文泯律師事務所主任富敏榮則指出,“按照物權法規定,如果說劉虹、傅偉明、白庭蔭是非法獲得劉海粟收藏品和書畫,其他子女應當承擔舉證的責任”。實事上,劉虹夫婦的女兒是劉海粟和夏伊喬唯一的外孫女,從小在外祖父家長大,感情深厚,而且劉海粟曾親手教她學畫,很多作品都是他信手拈來的練習之作,同時,劉海粟生前陸續給過外孫女一些畫,而身為知名畫家的夏伊喬也給過外孫女一些畫,其中有他們兩人的作品,也有收藏品。這些畫的所有權屬于外孫女,與劉海粟的遺產并無關聯,并非是從故居獲取。
對于這樣的解釋,原告方代理律師劉振芳則表示:“這不可能。”按照劉海粟生前一貫的做法,從不隨便將自己的畫作贈給孩子,只有在結婚之類的重要日子,他才會送上一幅畫給孩子,且都有簽字,而涉案的畫作沒有簽字。另外,劉海粟贈送給子女的作品一般都送一幅,唯有曾任聯合國秘書長特別助理的長子劉虎獲得幾幅,兒子劉豹曾也想要幾幅畫,但被老人拒絕了。
這一說法得到了劉海粟的兒子劉麟的印證。另外他說,這次被白庭蔭拿到拍賣行的作品中,絕大多數都是別人贈送給劉海粟先生的。其中還有3件是別人送給老太太夏伊喬的,一件甚至還是別人送給劉海粟大兒子劉虎的,上面都題寫著名字。
究竟孰是孰非?在本案進一步審理和判決前,恐怕還將是個謎。
劉海粟的遺址和遺愿
“劉海粟舊居”坐落于上海復興中路512號,這是幢三層樓花園洋房,底樓為汽車庫和傭人、司機住房和廚房。二樓為會客廳和餐廳,三樓為工作室和臥室。
從1935年起劉海粟先生就與家人一起住在這里,直到1989年,劉海粟偕夫人巡游世界各地,后旅居美國和香港兒女處,該樓房才空關了幾年。這就是后來劉海粟的定居海外香港的子女對媒體所說的“父親的故居長期空關”,“復興中路512號的房子多年來一直是老人家存放作品以及朋友贈送禮品的地方”原因所在。
在旅居的那段日子,劉海粟的影響是巨大的。在美國,每年3月16日他生日那天,被定為“南加州劉海粟日”;而在香港,1992年,港大為其建造了一座現代化設施齊全的“劉海粟中國現代美術館”,為此他捐贈了自己各個時期的代表作80幅。

1993年11月22日下午,上海文化局黨委書記周渝生等5同志專程赴香港拜訪了劉海粟,并向海老詳細介紹了上海劉海粟美術館的籌建工作,其時,海老欣然表示捐贈意愿,“我在那里(指上海復興中路512號寓所內)保存的重要的東西(指海老的作品、文物和圖書資料等)都要放在(上海劉海粟美術)館里”,“片紙只頁不能漏掉,要統統保留起來”,“我一次可展覽的東西不得了,收藏的瓷器等東西全部拿出來。”“請你們回(上海)去組織人清理”,“不能(讓畫)出毛病”。“要成立一個清理委員會,請李國機參加,他是律師,其他人員由你們去想。”
1994年,劉海粟和夫人一起回到了相別5年的上海,在上海市文化局舉辦的劉海粟百歲誕辰慶典上,他激動地說“我一生孜孜不倦,志在報國!志在弘揚中國文化。我覺得最好最留戀的還是我的祖國!”
1994年8月3日,志在報國的劉海粟鋪紙揮毫,給江澤民總書記寫信道:
“……經公批準建立的劉海粟美術館,現已竣工,我決定將一生收藏的稀世珍品:唐、宋、元、明、清歷代名家書畫真跡三百多件,以及自己創作的三百六十件油畫,二百多件書畫作品,全部無償捐獻給國家。此舉得到家屬子女的理解支持。”
也許海老報國心愿已了,就在寫這封信的第四天,劉海粟在上海華東醫院安然謝世。
一前一后的兩份捐贈清單
1994年11月29日,在劉海粟的法律顧問李國機律師的見證下,上海市文化局(乙方)受上海市人民政府委托,與劉海粟夫人夏伊喬(甲方)簽下了一份協議書。協議明確:
其一,甲方除交給常州劉海粟美術館和南京藝術學院各30幅劉海粟的作品及少量作品、文物藏品自己留作紀念外,其余劉海粟先生的油畫、國畫和歷代名家書畫墨跡及文物、獎牌等共913件全部作為劉海粟先生的遺贈交給乙方;
其二,對遺贈物品,乙方不得贈送他人或出售,任何單位或個人無權調撥;
其三,乙方投資人民幣3000萬元在虹橋路1660號新建的劉海粟美術館,用以收藏陳列遺贈物品;
其四,乙方特獎勵150萬美元,用于給甲方購置吳興路某號28層A、B兩套共458平方米新居;
其五,劉海粟美術館開館,即聘夏伊喬女士為名譽館長,享受一級美術師的工資待遇,并雇用工作人員一名,照顧夏伊喬的生活起居
……
可以說,這份協議實踐了劉海粟先生的遺愿,也充分體現了政府對劉海粟先生及其家屬義舉的贊賞和感謝。
但這份協議所明確的劉海粟的作品和藏品,并非其所有的作品藏品。其實,劉海粟故居的字畫曾在1994年有過兩次清點。除上述捐贈時有過一次清點,在劉海粟生前,即1994年3月下旬至5月上旬還有一次清點,由上海市文化局等部門進行,并作了全程錄像。
“我們的工作程序十分嚴謹,有文化局的保安及李國機律師事務所的人員參與并監督全過程。按照規定,工作人員不得攜帶包進入清點現場。工作時,我們需要穿著工作服進行清點。”
據當時文化局委派擔任清點組組長的杜樂行回憶,那次清點統計,劉海粟的作品和藏品總數大約在1400件左右,清點完成后,他們將工作清單匯總,又制作了一份“劉海粟作品、文物藏品及有關資料清冊”,由當時的現場見證人劉蟾、文化局和李國機律師事務所各持一份。
顯然,前后兩次清點留下的清單,數目相去甚遠,“差額”竟達400幅左右。
對此,原告代理律師劉振芳的詮釋是,“那是因為劉海粟先生在給上海市文化局有關領導的信中明確表示‘將留下一部分作品和文物繼續為我和我的夫人夏伊喬研究與創作,并為少數子女留作紀念’。”
被告律師富敏榮告訴記者,“差額”的一部分作品已有原告所掌管,并且那份一式三份的記錄有1400件作品藏品的清單,至今未找到。李國機已過世,那份留在其律所的清單因為不是正式捐贈單而未裝訂在冊,文化局也因該清單內物品所有權未正式轉移,只是捐贈前的準備,也未正式歸檔。劉海粟小女兒劉蟾處的那份也被稱作“交母親夏伊喬了”而查無對證。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涉案的48幅畫作并不在兩份清單內,因為清點過程有全程錄像。被告據此認為,由于兩次清點非常詳細,連簽名冊都列入其中,應該包括了劉海粟的全部遺產。既然涉案的作品都不在清單內,說明在劉海粟去世捐贈前,已經將這部分作品贈與外孫女了。
“捐贈不是抄家”,原告人之一的劉蟾則認為,清單記錄并不是全部遺產。“家里房子很大,有三層的房間全放著父親的作品,怎么可能才有那么點兒呢”。父親向國家捐贈的作品都是較為優秀的畫作,至于那些練習手卷、殘次品均不包括在捐贈的范圍之中,涉案的48幅作品完全可能是當初遺漏的物品。
拍賣公司反訴原告承擔賠償責任
從本案開戰之始,上海的兩家拍賣公司就因“訴訟保全”叫停拍賣而甚感冤枉,他們認為,拍賣行與原告不存在任何委托關系,也無任何糾紛,何以成為侵權方,而被列為被告?
“原告要求追究工美過錯責任、負有舉證責任的有二點:其一,白庭蔭持有的劉海粟《遙岑煙靄圖》是不法行為所得。其二,工美明知白庭蔭的委拍品是不法行為所得。但是在訴狀和證據中均沒有陳述和證明這一情況。”
工美拍賣行代理律師項志衛說,拍賣行沒有審核其是不是完全的所有人的義務,也不可能有那樣的能力。根據拍賣法的規定,拍賣行只在明知委托人委托拍賣之物不屬于委托人所有而依然進行拍賣才承擔連帶責任。
“劉虹是劉海粟的親生女兒,我們沒有懷疑的理由。”
即使該拍品權屬是有爭議或是共同共有的,這類訴爭也應在他們親屬之間進行。拍賣行可以作為第三人保全涉案畫作,拍賣行根本就不是畫作的持有人,將拍賣行列為被告是錯誤的。
大眾拍賣行的委托律師錢鈞則表示,“對于書畫作品這樣的動產來說,推定持有人就是所有人,除非有相反證明。”根據他的分析,如果劉虹夫婦是用不正當的方式取得了這批畫,他們即使要轉讓也不會通過公開拍賣的方式,拍賣行還做了大量的推廣宣傳工作。他們完全可以私下里直接賣給畫廊。
據悉,目前,原告方提出的訴訟保全一年期已滿,依法已經自動解除了保全。本著負責的態度,委托方和兩家拍賣行暫時沒有重啟拍賣程序。
但對于因涉案而造成的經濟上的損失和商業信譽的影響,工美拍賣行已向法院提起了要求“支付賠償金人民幣100.1萬元,律師費10萬元”的反訴。
本案引出的一些話題
“贈予的東西屬于動產,誰持有誰擁有,除非有證據證明它是非法所得,這就是物權法的基本理念”,采訪時記者發現,幾乎所有被告方的律師都提到了“物權”的概念。
由于系爭的48幅劉海粟作品、藏品其來源原被告各執一詞,如果原告方的主張沒有證據可舉,那么,要法院解開來源之“謎”也是不現實的。本案究竟會是個怎樣的結果?恐怕有待時日。
然而,由本案引出的有關劉海粟遺留遺產該如何處置,則成為人們又一關注焦點。
有人認為這是一個曠世難題,這主要因為劉海粟的三次婚姻及留下的眾多血脈。
如果用我國繼承法來分條析縷,那么會有以下的情況出現:
劉海粟在未婚時期所創作的畫作,由他個人所有。以他和張韻士女士的婚姻為第一次婚姻,在此婚姻存續期內,劉海粟創作的作品是他和張韻士的夫妻共同財產。在張女士去世后,張女士的那部分夫妻共同財產發生繼承:由劉海粟和其子劉虎、劉豹繼承。
依此類推,劉海粟在第二段婚姻期間創作的作品,是其與成家和女士的夫妻共同財產。與成家和離婚,劉海粟那部分財產承續下去。
劉海粟在第三個婚姻階段創作的畫作,由其與夏伊喬共同所有,在劉海粟去世后,會涉及一支巨大的遺產繼承隊伍:由其第三任妻子夏伊喬和其所生之子女劉虬、劉虹和劉蟾,以及前妻所生的劉虎、劉豹、劉英倫和劉麟來繼承。
由于長子劉虎已經過世,所以劉虎的繼承人將會加入這支浩大的繼承隊伍。
而另一種觀點則認為,據劉海粟生前多次提出要將自己全部作品藏品捐獻給國家,且有據可查,況且,得到了政府相應的回饋。后人未將之全部捐出,是違背劉海粟意愿的。所以,劉海粟作品、藏品未捐部分,所有權應屬國家所有。
劉海粟,這位中國現代美術事業的開拓者和奠基人,當我們感念他愿將畢生的心血捐給祖國,捐給社會時,我們耳邊回響著作為海老子女的原告的話:“我們不是為爭奪遺產,而是希望通過訴訟將涉案書畫保留下來,充實復興中路上的劉海粟舊居。”期待本案有個圓滿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