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知識型企業的性質

摘 要：本文分析了知識型企業的涵義和特征，澄清了在知識型企業上的誤解，從知識型企業人力資本的產權特征和知識型企業異質性得出了知識性企業的合約性質，即知識型企業是人力資本與物質資本的一個合作契約，是一個不完全的契約。因此，其所有權安排是物質資本所有者與人力資本所有者都應該擁有企業的所有權，而企業所有權的分配狀況則主要取決于人力資本所有者與物質資本所有者的談判力對比。

關鍵詞：知識型企業；企業性質

中圖分類號：F27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176X(2007)08－0084－06

對企業性質的正確認識直接關系到企業的所有權安排、企業治理效率直至企業價值。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全球經濟開始進入了一個知識經濟的時代，在知識經濟條件下，企業的資源重心開始發生了轉移，人力資本和無形資產正成為企業資源的主體，知識型企業成為知識經濟時代的一個重要發展方向。因此，全面認識知識型企業的性質，解析其與傳統工商企業的區別就顯得極為重要。

一、知識型企業的涵義及其特征

1．知識型企業的涵義

目前，對于什么是知識型企業，至今仍然眾說紛紜。國際上美國經濟學家弗里茨·馬克盧普(FritzMachlup，1962)最早提出“知識產業”的概念，接下來瑞典的知識管理大師卡爾·愛瑞克·斯威比(1992)日本學者野中郁次郎(Ikujiro Nonaka，1991)查爾斯·薩維奇(1998)都給出了知識型企業的定義；國內學者方統法、楊文學等(1998)，牛德生(2001)，鄒德浩(2006)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對知識型企業進行了描述。

我們認為，知識型企業(Knowledge Based Enterprise)是指“以知識為基礎的企業”，即以知識為主要投入要素，圍繞知識創新為目的，對知識或信息進行生產、存儲、使用或傳播的經濟組織，是相對于傳統工業制造企業和服務型企業而言的新型企業，是知識經濟重要的微觀基礎。

同時，對于知識型企業的界定還存在種種誤區，最為典型的是將知識型企業等同于高新技術企業或風險企業，我們認為，造成這種認識誤區的根本原因在于沒有認識到知識在企業中可以有多種表現形式。從知識與資本關系的角度來看，知識型企業的知識至少有以下兩種表現形態：一種是知識與資本的分離；另一種是知識與資本的融合。在知識與資本分離的時候，我們很容易根據企業的知識含量和知識在企業中的作用來界定一個企業是否是知識型企業，而在知識與資本合二為一的時候，我們則很難判斷一個企業是否是知識型企業。對于高新技術企業或風險企業而言，由于知識與資本是分離的，而且知識是這些企業最主要的、最核心的和不可替代的生產要素，因而高新技術企業或風險企業毫無疑問都屬于知識型企業。然而，對于傳統的工商企業而言，由于知識是與資本融合在一起，而且一般而言資本在傳統工商企業中占據主導地位，因而我們常常忽略那些已經實現知識資本化，將知識作為企業主要發展源泉的傳統工商企業也是知識型企業的事實。而正是由于這種忽視使人們認為知識型企業僅僅指高新技術企業。可見，高新技術企業或風險企業屬于知識型企業，而知識型企業不僅包括高新技術企業或風險企業，也包括一些已經將知識資本化的傳統企業，例如英國石油、豐田汽車、塔塔鋼鐵等。因此，判斷一個企業是不是知識型企業并不是根據這個企業是不是高新技術企業，而應根據這個企業是不是真正“以知識為基礎”，將知識作為主要的生產要素。

從知識與資本在知識型企業中的作用和地位來看，知識型企業可分為以下四個類型：(1)“工業化”知識公司。(2)高科技制造業公司。(3)咨詢公司。(4)資本運作公司(見圖1)。

知識型企業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將企業隱性的知識通過“工業化”的生產方式將這些知識轉變為顯性知識，如員工手冊、操作系統、顧客關系維護準則等，這樣公司就可以雇傭一些專業知識相對較弱的員工，讓他們從事一些程式化的工作。如會計師事務所、專業期刊出版社就是典型的“工業化”知識公司。

“工業化”知識公司與資本結合就演變成高科技制造業公司，這類企業實質上是傳統制造業通過知識資本化轉變而來的知識型企業。

咨詢公司是最為典型的知識型企業，它與資本的結合可能就會演變成資本運作公司(如房地產公司、股票經紀公司和投資公司等)。

2．知識型企業的特征

與傳統的工商業企業相比，知識型企業具有以下幾個方面的特征：

(1)知識成為企業最重要的生產要素。

這是知識型企業區別于傳統工商業企業的根本特征。這正如彼得。德魯克在《后資本主義社會》一書中所認為的那樣：“在這種社會里，知識就是個人的乃至整個經濟的首要資源。土地、勞動和資本——經濟學家列出的傳統生產要素——并沒有消失，但他們是次要的。”著名的知識型企業管理大師，瑞典的卡爾·愛瑞克·斯威比教授亦認為知識型企業與工業公司和服務企業的區別根本在于企業核心的改變(見圖2)。他認為所有公司都是金融資本、個人資本和結構資本的組合。一個純粹的知識型企業并不是主要依靠金融資本，而主要是依靠個人資本。工業公司則更多地依靠金融資本而非個人資本。在服務公司中，創造大量的結構資本則是最重要的。

(2)知識創新是知識型企業發展的原動力。

在知識經濟時代，誰在技術或市場上領先，誰先制定了游戲規則，誰就能迅速成長。例如在計算機操作系統軟件領域，微軟公司的產品在穩定性和安全性方面歷來都不是最好的，但由于客戶最早使用的是微軟的系統，因而即使其他產品性能更為優越，也很難使客戶改變他們的使用習慣。而在互聯網時代，Yahoo公司改變了微軟公司的游戲規則，最早建立門戶網絡，免費為用戶提供信息內容服務，由此確立了在門戶網站的霸主地位。可見，在消費需求個性化的時代，市場競爭日趨細化，產品的生命周期越來越短，知識型企業只有持續創新才有生存的空間。

(3)知識型的員工成為企業的主要資產。

在傳統的工業企業中員工是作為企業的一項成本開支，而在知識型企業中，員工則成為企業的一項重要資產。資產的一個重要特性是在可預見的未來能夠為企業帶來現金流入。

(4)產品知識化及客戶導向。

知識型企業生產的產品具有較高的知識含量，甚至可能完全知識化或數字化，如軟件產品或問題的解決方案等。與傳統的工業企業不同的是，知識型企業的產品具有較高的消費者參與度，消費者的意愿往往決定了產品的最終形態，知識型企業的產品不可能再采用傳統的產品導向，而只能采取客戶導向。

(5)企業組織結構的扁平化和管理的人性化。

管理學大師彼得·F·德魯克在1988年的《新型組織的出現》這篇論文中指出，在由專家構成的知識型企業中，管理層級將減少一半，管理人員將減少2/3，工作將由跨部門的專家小組來完成，協調與控制將更多地依賴員工的自律意識。表1歸納出傳統工業企業和知識型企業的特征比較。

二、知識型企業的人力資本及其合約性質

1．知識型企業人力資本及其產權特征

傳統企業的人力資本結構是金字塔形狀(見圖3)，頂層的企業家人力資本(資源配置能力)和中層的專業人力資本(科研創新能力)所占比重較少，最多的是位于底層的普通人力資本(生產能力)，整個企業的創新主體集中在塔尖。

知識型企業是一個人力資本集中型的企業，人力資本結構是紡錘體(見圖4)，頂層企業家或經理人員沒有太大變化，但底層普通人力資本出現了較大的減幅，中層專業人力資本大大增加，成為企業的創新主體。

隨著古典企業向現代工商企業的演進，企業家才能從生產要素中獨立出來，從而形成了經理階層。而現代工商企業向知識型企業演進，專業型人力資本也獨立出來，從而形成了專家階層，這一階層是企業創新的主導力量。這正如管理學大師德魯克在《新型組織的出現》所預言：“未來的典型企業應該被稱為信息型組織。它以知識為基礎，由各種各樣的專家組成。這些專家根據來自同事、客戶和上級的大量信息，自主決策、自我管理”。(9)從這種變化趨勢中，我們可以看出知識型企業的人力資本具有如下特征：

(1)人力資本的高度專用性。

人力資本的專用性是指企業中有些人才具有的某些專門知識、技術、技巧或擁有的某些特定信息(威廉姆森，1987)。人力資本專用性其實質是人力資本所有者知識結構的專業化。社會分工越細，人力資本的知識結構越專業化，其專用性越強。在知識創新主導型行業，其行業分工已越來越細。由于每個知識型企業只關注整個行業中很細小的一個方向，其結果必然使該企業的專家型的人力資本具有很強的專用性。人力資本的高度專用性使人力資本所有者要退出企業就要付出較高的成本，從而被企業所“套牢”。因此，人力資本的高度專用性使人力資本具有抵押品的基本屬性，并帶有人質的特性。

(2)人力資本的團隊生產特性。

社會分工的發展使人力資本專用性日益增強的同時，也促使其團隊特征日趨顯著。知識型企業內部的某種專用性人力資本如果不與其它專用性的人力資本協作可能就沒有用武之地。當各種不同的專用性人力資本形成一個生產團隊，就能產生1＋1＞2的效果，這一效果就是團隊生產的合作生產力。因此，人力資本所有者一旦加入知識型企業內部的分工協作體系，除了人力資本專用性對其形成“套牢”外，人力資本的團隊生產特性也會造成退出企業的障礙。這種人力資本的團隊特性使人力資本承擔企業風險的水平得到大大提高。

(3)人力資本的特異質性。

人力資本的特異質性指這種人力資本投入會帶來邊際收益遞增的效果。知識型企業的快速成長性就是來源于這種特異性人力資本的大量投入。在傳統企業中，具有這種特異質性的人力資本主要集中在少數的企業家和管理者身上；而在知識型企業中，很多專家和技術人員的人力資本也出現特異質功能，從而加快了企業的創新速度。

(4)人力資本的強顯示性。

人力資本由于缺乏某種度量標準，一般來說是很難直接顯示出它的價值。然而，借助某些載體，人力資本的價值就可以間接顯示出來。在知識型企業中，通過人格化的知識、技術、專利，人力資本的價值信息不再僅僅是一種私人信息，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可以傳遞出一種公共信息。而且，通過人力資本和物質資本結合后所產生的商譽價值亦可間接衡量出人力資本的大體價值。

通過以上對知識型企業人力資本特征的描述，我們可以發現，知識型企業人力資本的高度專用性、團隊生產特性、特異質性和強顯示性使人力資本具有抵押性和承擔風險能力，而且這種抵押性和風險承擔能力相對于物質資本的比重在不斷上升，這就從根本上增強了人力資本產權主體的談判能力。知識型企業人力資本產權逐漸成為一種優勢產權。在傳統企業中，非人力資本擁有絕對優勢的產權，人力資本一旦離開物質資本就會貶值，因而非人力資本所有者擁有物質資本自然就控制了人力資本。然而，人力資本并不總是愿意被物質資本所控制，如果站在企業歷史發展的高度看一下20世紀30年代的“經理革命”，實際上不是什么因非人力資本所有權與經營權(控制權)的分離引起的非人力資本所有權的弱化，而是因企業家的人力資本所有權與企業資本所有權的分離引起的人力資本所有權的強化(周其仁，1996)。如今，在知識型企業中廣泛盛行的期權、員工持股等制度正是人力資本產權地位進一步提高的集中體現。

2．知識型企業的異質性與企業合約性質

知識型企業異質性特征并使知識型企業能夠獲取長期的超額收益。這種超額收益主要來源于知識型企業與眾不同的能力，而這種能力就是企業的核心競爭力。知識型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在于企業知識的積累和創新。

由于知識的創造具有專業性、知識的積累具有長期性、知識的表達具有隱含性、知識的分布具有分散性以及知識的運用具有整體性，因而為了使企業的知識投入演變成企業的核心能力就需要一種有效的制度安排能夠協調個人知識的功能。然而，市場并不能承擔這一功能，因為市場的協調會因知識的隱含性和不可分割性而失敗。在這種情況下，企業作為一種生產產品和服務的制度便更勝任承擔這一功能。從這個意義上說，知識型企業的邊界是由企業的能力(知識)決定的。

由此，我們認為，知識型企業也是人力資本與物質資本的合作契約，但這一契約中，生產性明顯占據了主導地位，即在知識型企業中，人力資本與物質資本的合作主要并不是為了節省交易費用，而是為了創造更多的企業準租金。這種認識必然使傳統的股東治理邏輯受到挑戰：

首先，在知識型企業中，非人力資本所有者不再是承擔企業風險的惟一主體。知識型企業的邊界主要來自于企業的知識積累，而知識積累又主要來源于人力資本的專用性投入和物質資本的專用性投入。從這個意義上說，企業可以被看作是一個“專用性投資的聯結”，即企業的本質是“圍繞關鍵性資源而形成的專用性投資的網絡”。因此，人力資本所有者同樣是企業經營風險的承擔主體。

其次，在知識型企業中，股東價值最大化并不是企業價值最大化。由于人力資本是企業競爭力的重要來源，因而企業價值增長中應該包括人力資本的價值因素。然而，由于人力資本價值無法通過市場來進行定價，因而讓人力資本所有者獲取固定的合約收入是極不科學的。而且，當企業面臨財務困境而申請破產時，非人力資本所有者的利益可以得到極大的保護，而人力資本所有者的專用性投資就會受到損害而變得一文不值。因此，在人力資本所有者權益無法得到保障的情況下，股東利益最大化并不等于企業價值最大化。

最后，在知識型企業中，人力資本所有者的談判力在不斷增強。由于人力資本與非人力資本的合作專用性投資特征，使非人力資本越來越離不開人力資本。隨著人力資本專用性投資存量的不斷上升，人力資本在分享企業所有權和爭奪組織租金的談判實力將大大增強。

三、知識型企業的所有權安排：一個基本的分析框架

根據知識型企業人力資本及其產權特征，我們可以發現知識型企業作為一個人力資本與物質資本的合作契約相對于傳統工商企業來說是一個更不完全的契約。企業合約的不完備性，不僅意味著企業所有權問題的存在，而且意味著誰擁有企業所有權是重要的(格羅斯曼和哈特，1986)。那么對于知識型企業來說，應該由誰來擁有企業的所有權呢?

由以上所得到的關于知識型企業異質性和企業合約的性質，我們可以用來分析知識型企業的所有權如何分配。

首先，我們假定在t₁時期，甲與乙兩個人通過一次性投入人力資本和物質資本組建成一家典型的知識型企業，其中甲只有人力資本而無物質資本，乙只有物質資本而無人力資本，甲擁有的人力資本價值需要借助乙的物質資本才能充分發揮作用，但企業的價值增長又主要依靠甲的人力資本。

其次，我們假定企業的所有權安排可用函數V(β，1－β)表示，其中β表示勞動雇傭資本的比重，1－β表示資本雇傭勞動的比重，V表示企業價值，8的取值范圍在[0，1]區間。在理想狀態下，企業最優的企業所有權安排是V(β^*，1－β^*)，即當β取值為β^*時，V值達到最大。

再次，我們假定β的值取決于人力資本所有者甲和物質資本所有者乙之間的談判力對比，若ξ_a表示甲的談判力，ξ_b表示乙的談判力，則有β＝φ(ξ_a，ξ_b)，且dβ/dξ_a＞0和dβ/dξ_b＜0。根據影響甲、乙談判力的因素，我們有：ξ_a＝ψ(x_a1，x_a2，x_a3，x_a4，x_a5，x_a6，ε_a)和ξ_b＝ψ(x_b1，x_b2，x_b3，x_b4，x_b5，x_b6，ε_b)，其中x_ij(i＝a，b，j＝1，2，…，6)分別代表影響甲和乙談判力的風險承擔能力、資產專用性程度、監督的困難程度、生產的貢獻程度、制度環境、談判技巧和談判方式，ε_a和ε_b表示影響甲和乙談判力的其它因素。

在t₁時期，由于企業剛剛成立，甲的人力資本價值還沒有顯示出來，而乙的物質資本價值則具有較強的顯示性，因而乙的談判力遠遠超過甲，因而甲的人力資本價值被低估，此時甲和乙的所有權安排合約為V(β₁，1－β₁)，其中β₁＜β_*。在甲看來，這份合約對他的人力資本激勵是遠遠不夠的，根據人力資本的產權特性，甲就會暫時關閉他的部分人力資本權能，導致V(β₁，1－β₁)＜V(β_*，1－β_*)。

在t₂時期，t₁時期的合約V(β₁，1－β₁)已經執行完畢。這時候甲的人力資本價值開始逐漸顯示出來，其專用性程度越來越高，對產出的貢獻也越來越大，風險承擔能力在不斷增強，對他的監督也越來越困難，并且在與乙的談判中，甲也變得越來越成熟，這些變化表明：甲的談判力ε_a在不斷上升，而乙的談判力ε_b則在不斷下降。ε_a和ε_b對比的變化自然影響到β的取值，因而t₂時期，甲、乙的所有權安排合約修正為V(β₂，1－β₂)，其中β₁＜β₂＜β_*。這份新的合約進一步激勵了甲的人力資本，使他將已經關閉的人力資本權能釋放出來，導致V(β₁，1－β₁)＜V(β₂，1－β₂)＜V(β_*，1－β_*)。盡管此時乙的所有權份額有所下降，但由于蛋糕已經做得更大，乙的收益還是有所上升，即(1－β₂)V(β₂，1－β₂)＞(1－β₁)V(β₁，1－β₁)。

在t₃時期，t₂時期的合約V(β₂，1－β₂)已經執行完畢。隨著甲的人力資本價值的進一步顯示，甲開始要求更多的所有權，而乙也覺得讓甲擁有更多的所有權對自己也有好處，因而他們簽訂了一份新的合約V(β₃，1－β₃)，其中β₃＞β^*。然而，此時甲的人力資本已經全部激發出來，再繼續激勵對產出已經沒有太多效應，因而此時V(β₃，1－β₃)＜V(β_*，1－β^*)。由于產出減少，在乙的所有權份額下降，乙的利益受到了損害，因而乙開始加強談判力以保護自己的利益。

這樣，甲、乙之間通過多次重復博弈，在第n期必然能夠實現所有權安排的最優合約，即使V(β_n，1－β_n)＝V(β^*，1－β^*)。

總之，從知識型企業的異質性來看，知識型企業是一個人力資本與物質資本的合作契約，并且是一個不完全契約，其契約的不完全不僅在于物質資本投資契約的不完全，更重要的在于人力資本投資契約的不完全。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護和激勵知識型企業的物質資本和人力資本投資，物質資本所有者與人力資本所有者都應該擁有企業的所有權。而企業所有權的分配狀況則主要取決于人力資本所有者與物質資本所有者的談判力對比。

責任編輯 楊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