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讀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就好像人回歸到大自然,有一種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之感,仔細一想,陶淵明為什么放著自己的縣令不當,而“載欣載奔”地撲向那寧靜、平淡的田園呢?
一、高潔傲岸的品性與政治腐朽相背
1、封建體制的黑暗腐朽。陶淵明生活在晉宋易代的動蕩時代,階級矛盾,民族矛盾加劇。當他飽讀詩書,懷著“猛志逸四海,騫翮思遠翥”之心,想大濟蒼生,走進官場時,見到的卻是政治的黑暗,朝綱的混亂,官場的互相傾軋,這一場使他的理想抱負得不到施展,加之那個時代是門閥制度的全盛時期,他幾次出來做官,都倍受人輕視,所以自覺不自覺地就產生了對官場生活的厭棄,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云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一句就可看出。
2、他本人的品性與官場生活相違背。當時的官場爾虞我詐,阿諛奉承,攀龍附鳳之風盛行,官吏們個個爭權奪利,丑態百出,人的尊嚴被踐踏,人的本性被扭曲,而陶淵明正直高潔的品行,傲岸不屈的性格決定了他與那個時代的格格不入,官場的百事纏身卻無一正經之事,交往應酬卻無一不是相互利用,所以使他有了“既自以心為形段,奚惆悵而獨悲”之感,感到自己“誤落塵網”。
所以,陶淵明才情不自禁的喊出了“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于東晉義熙元年,下決心“不為五斗折腰”而掛印辭官,毅然決然地歸園田居。
二、田園寧靜使他樂夫天命
1、田園生活的寧靜、淡泊、閑適,使他找到了“本我”“真我”,使他的心靈找到了歸宿,有了一種自由放飛之感。“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倚南宿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寫盡了他飲酒自樂、傲然自得的神情。從“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中看到的是自然界的清新,勃勃生機,感到是一種閑散、寧靜、安詳,一種生命本源的存在。“或命巾車,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丘”更是一種自然美景與封建士子的和諧之畫。
2、他在田園生活中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天倫之樂,人間真情。“僮仆歡迎,稚子候門”,“悅親戚之情話”等寥寥幾筆,勾勒出陶淵明回歸后兒女環繞,夫妻相敬,無煩無憂的家庭歡樂,純樸淳厚的鄉情鄉音,可以說在田園生活中感到的人與人之間的最大和諧,陶淵明他又何不“其樂融融”呢。
3、在田園生活中,他有了更多的時間修心養性,“樂琴書以消優”。“臨清流而賦詩”“善萬物之得時”,我們可以想見一個封建士子在田園生活中的怡然自得。是的,田園生活給了他一份寧靜,使得他有時間感覺自然,享受人生,感悟生活,看淡名利富貴,順其自然地對待生死而無所畏、無所懼,不由自主地發出“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的感嘆。
4、在田園生活中,他感到的是勞動的快樂。當然,我們并不排除饑殍奔命生活的艱辛、苦痛。但是,陶淵明他畢竟是個“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有僮仆侍奉的封建讀書人,所以他才會從“將有事于西疇”“或植杖而耘耔”勞動中,感到耕耘收獲的快樂,自食其力的快樂。我覺得作為一個封建末落貴族的后代,一個封建時代的讀書人,能夠親自勞動已經很不錯了。
李紅,教師,現居甘肅民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