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坐在這里的每個人可能都在思考同一個問題:如何在這種競爭的社會中,脫穎而出,真正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人。我沒有辦法給你答案。但我可以給你一些啟示,這是今天我想要跟大家分享的。
把不可能變為可能
我本科在北京郵電學院(現在更名為北京郵電大學)學習物理專業,畢業之后,我選擇了出國留學。
然而當時的郵電學院不能讓我出國,于是我把其他有出國名額學校名字列在一張名單上,并一一打電話詢問。 在眾多的嘗試之后,北廣首先告訴我還剩下一個名額,我意識到這是我的機會,于是毫不猶豫地騎車兩個小時狂奔而去。
在北京廣播學院讀研,要面臨一個風險:當時的廣院沒有權力給研究生授予碩士學位!我告訴主任,有沒有學位我不在乎,能不能出國才是最重要的。
但我還是不能出國,因為決定我最終能否出國的不是廣院,而是教育部。教育部的接待人員告訴我,出國招生的流程已經結束,一切都已經晚了。
大多數人走到這一步的時候,都可能認為這是命運的不公,但是不論公平與否,我沒有抱怨過,我在尋找一切的可能性,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我沒有任何權力背景,只有惟一的背景——吃苦耐勞。當時我跟教育司長說話他根本不理我,只是讓我回去。但我沒有回去,我站在教育部門口,等到晚上司長下班,我走過去跟他說:“司長您好,還記得嗎?我是唐駿。”我知道他肯定早就把我忘了。第二天早上我比他先到,他來的時候我跟他打招呼,繼續說:“司長,您好。”到了中午他出來吃飯,我還是站在那里,跟他打招呼;就這樣連續三天,其他一句話也不多說只是問他一聲好。
就這樣連續三天,一天要見到四次,到了第四天,他終于忍不住了。問我到底有什么事,我這才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他,他聽了之后說:
“你真的不容易,不過,是誰教你這一招的?”
“是你教我的,如果我不這么做,你根本不會理我。”之后,我的出國也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過程。司長說,你可以出國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個人無論成長到什么樣的高度,他所為之感動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你只需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表現給他看。
誰制定規范,誰占領市場
當時之所以選擇去美國留學,是因為美國當時的環境是自由經濟的典范,有很多機會超出我的想象。
上世紀90年代中期,卡拉OK風靡全球,我發明了一個卡拉OK計分器,當我的朋友們聽說這個核心技術是我的發明時,都恍然大悟——怪不得那玩意那么不準!它當然不準了,它幾乎是按照我和夫人的音模構造的“唐式標準”。
在這個市場里,不就是誰制定了規范,誰占領市場嗎?我們常常說“三流公司賣人,二流公司賣產品,一流公司賣技術,最頂端的公司賣標準”,就像微軟設定了PC機的操作系統,所有其它設備必需與之兼容,所以最賺錢的公司往往是那些制定標準的公司。設定標準難嗎?WINDOWS就是一個標準,但其源代碼的寫作根本不難,只是蓋茨首先抓住了這個市場機遇,設定了這樣的標準,而同樣的道理我們現在才明白。
我將產品以8萬元賣給了韓國三星公司,幾年以后我聽說,日本先鋒公司也擁有了三星公司一定股份,三星公司僅僅把計分器的使用權賣給了先鋒公司,價值500萬美元!
這讓我明白了自己和蓋茨的差距,當年蓋茨開發出MS-DOS系統時,他向IBM出售的僅僅是使用權。他沒有讓IBM用幾百萬買斷他的產品,而是從每個版本收取5-8美元的使用費。如果蓋茨愿意出讓他的技術,IBM公司也會愿意支付幾百萬美元,但那樣蓋茨就只是幾百萬的蓋茨,而不是我們看到的,擁有當今這個身份的蓋茨了。
面對壁壘,退縮、對撞,還是……
壁壘故事之一:當唐駿將面臨破產并被幾千人同時起訴……
十年之前,我與當時國內演藝界的一些明星私交甚篤,他們從未到過美國,而我正好有這方面的資源,為此我策劃了一場演出,并在美國10個大城市進行了大規模的宣傳,但就在這些明星要到美國之前的第9天,律師事務所告訴我美國大使館拒簽!
不能如期演出賠錢倒是沒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我將被幾千人同時起訴——這在美國是重大的欺詐罪。
我很害怕,但是我不甘心。
美國是一個政治家的社會,但同時,這個民主的社會也很重視每一個納稅人的意見。因此我給加州54個眾議員,兩個參議員,每人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們我正在籌辦的中國藝術家演出遇到了怎樣的障礙,最重要的是,我鄭重地寫到:“我可以承受我經濟上的所有損失,但我不知道如何面對那些每天向我詢問的兒童,你們都在競選時承諾,要為了美國下一代,現在請你們告訴我,該如何向他們解釋?”而且,“如果在3天之內我看不到你們的回復,我將原文轉發給《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等媒體。”
幾天之內,郵件、電話、傳真紛至沓來,最重要的是他們通過各自的力量把我的要求傳達了出去,那幾天美國駐中國大使館突然在幾天之內接到了無數來自移民局、辦公廳等部門要求調查這個案件的電話,在如此高壓之下,我終于在5天之內拿到了簽證。
壁壘故事之二:高薪在前,秘書何在
我用三道EQ題來面試我的秘書,并規定答對一道題目月薪1萬,兩道題2萬,完全答對就是年薪36萬。
題目很簡單,比如:營業員小王錯將一臺價值兩萬元的電腦以一萬元價格賣給了李先生,你是小王的經理,現在需要你寫一封信,把這一萬元的差價要回來——這種題簡單嗎?很簡單;會寫嗎?誰都會寫;但寫了之后能把錢要回來嗎?大多數人肯定要不回來了,但其實是可以要回來的,所以回去想想,應該怎么寫。
我的秘書之所以成為我的秘書,并不是因為他多聰明,他在面試的時候實際上一個問題都沒答出來。但關鍵是,我并不需要一個聰明過人的秘書,我只需要他在一定的環境下能夠幫助我協調好周圍的資源。果然,他調動身邊的一切資源,用了一天的時間,給出我一道半題的答案,他被錄用了。
我還有很多這樣的故事,講述它們只是想讓同學們明白,當你們離開學校,一定會發現有很多壁壘在前面,我剛剛所講的只是壁壘中的萬分之一。面對這樣的壁壘,很多人跑掉了——千萬別跑掉;還有很多人說,我對自己有信心,我跟這些壁壘去對撞——這樣的人比跑掉的人更愚蠢,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人與壁壘對撞,最后能夠取得成功。所以一個人面對壁壘,應該想盡方法繞過它們,一個人的能力會在繞過這些壁壘時體現出來;而且對你而言是壁壘的,對他人而言同樣也是,若你能繞過,相當于把一大部分競爭對手擋在了身后,那么最終跑在前面的始終只是那么寥寥幾個人。
(摘自《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