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是一個讓人難以言說的城市。
人們很難統計,在這座城市,究竟發生過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究竟有過多少影響歷史進程的事件,究竟有多少鑄造這座城市輝煌的建筑,究竟產生過多少讓法國自豪的政治家、軍事家、科學家、文學家、藝術家……他是伴隨光榮和自豪而成長起來的。在世界的近現代史上,巴黎作為時代的先鋒,像旗幟一般地在世界上空飄揚。每到歷史的重要轉折時期,巴黎總是領時代洪流之潮頭,向一個舊的時代,最勇猛的宣戰,給人類的未來展現出新的曙光。
一七八九年所爆發的法蘭西大革命,是世界范圍內第一次向皇權專制最勇敢的挑戰,巴黎人民以大無畏的英雄氣概,奮起攻陷了象征封建堡壘的巴士底獄,最終贏得了共和。此后不到一個世紀的一八七一年,巴黎又誕生了屬于無產階級自己擁有的第一個政權——巴黎公社。盡管這個政權僅僅是一個雛型,也很短暫,但卻在全世界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日后全世界風起云涌的工人運動和無產階級革命,就是這個最初號角的回響。僅僅憑此,你不得不對巴黎懷有十分的敬仰。
但巴黎也不完全是如此的莊嚴、重大和崇高。我們既可以說它是革命的前驅,又可以說他是浪漫的先鋒。他至今仍有世界花都的美稱。這除了大自然給他們的惠賜之外,巴黎悠久的文化積淀也給了他花之風韻。巴黎擁有全世界最著名的醇酒與香水,也有極盡奢華的建筑與雕塑,巴黎的浪漫舉世皆知,而巴黎的奢侈品也是聞名遐邇。
所以,面對巴黎,有時你會茫然四顧,很難觸及這個城市的魂靈。它有時凝重厚實,有時則輕佻而浮華;它有時莊嚴而雄偉,有時又嫵媚而妖嬈;它有時剛毅而嚴謹,有時則浪漫而散倦……在血與火的沖鋒陷陣中,巴黎是匕首,是投槍,是金戈鐵馬的勇士。在風與花的日子里,巴黎則如嬌嗔活潑,風姿綽約的少女。這個很難以讓人一眼看穿的城市,它承載著太多的歷史和文化積淀。
在巴黎,要尋找一根串連起其悠久歷史珍珠的線索,自然是塞納河。
在巴黎,要瀏覽這座城市最華美的篇章的最便捷的路徑,無疑是塞納河。
巴黎最著名的建筑,都集中在塞納河的兩岸;巴黎最悠久的歷史,也都集中在塞納河兩岸。
擇水而居,擇水而建,這是古今中外的建筑,幾乎概莫能外的鐵律。巴黎自然也不例外,如果要問巴黎為什么建在現址,自然很容易回答,是因為塞納河。每一個像樣的城市,都有一條河,這條河也被稱為母親河。塞納河是巴黎的母親河,她孕育了這座城市,她養育了這里的兒女。
塞納河的文明可以追溯到亙遠的年代,塞納河是從內陸發源,經過今天的巴黎流入西面的大西洋。沿著這條河的路線,在久遠的年代便可尋覓到人類的足跡,早在羅馬人光顧之前,就有兩條年代不詳的古道在此地的河上交匯。這兩條古道,被考古學家認為是遠古時期的古象群遷徙和穿過河流留下的線路,后來被原始部落的人們利用。這兩條線路,延續至今。其中東西方向是沿河而行的,便是在今天的圣榭爾大道的位置向西而去;另一條南北向的,正好借助河心的西堤島,穿城北去。
塞納河遠古的歷史,并非今日汩汩而流靜靜而淌的優雅模樣。四千年前,這里還是一片蒼茫的荒野大河,河汊縱橫,濕地遼闊,只有河心的西堤小島和南北遙望的蒙馬特小山丘是固定的陸地。
公元前300年左右,一些自稱為巴黎斯人的高盧漁民在西堤島上落腳,以捕魚為生,于是有了漁村,漸漸發展成為小鎮。
西堤島,便成為了塞納河的要沖。而古老巴黎,由此發源。
公元前一世紀,高盧部落人的寧靜生活被打破,羅馬人揮師北上,想要打開塞納河的通道,但高盧人放火燒毀了橋梁,據大河的天險殊死抵抗。但強大的羅馬人還是越過塞納河,占領了西堤島。此時的西堤島上,已經有了簡易的街道和加固的堤岸,但那時這個漁鎮還是被稱為“呂德希亞”,意為“被水環繞的地方”,它是巴黎最早的地名。
羅馬人在西堤島經營了五百年。他們將羅馬城市建設的風格帶到了西堤島。神殿、廣場、集市、法院,自然也少不了溫泉浴堂及競技場。他們筑堤、修建城墻、塔樓,并將河堤加高整修,將河道固定在較窄的河床里,南北的古道也鋪上了大石板,又在河岸和橋頭修建強大而堅固的堡壘。島上人口劇增,并且開始出現樓房,城區往兩邊的河岸上,尤其是右岸成片延伸,這是巴黎城最早的雛型,但中心,依然是在河心西堤島上。
中世紀的西法蘭克禿頭查理大王,將這片島上的古城變成了他的王都。因為修建了堅固的堡壘,島上的巴黎固若金湯。幾次強敵和野蠻部落的來犯,都兵敗城下。
島上日見繁榮。十二世紀在羅馬神廟的遺址上建造了著名的巴黎圣母院,而跨河的橋孔下還建起了懸掛的水輪磨坊,開始利用水利生產,因為靠右岸的河谷寬廣、水流較急,大磨坊自然建在這邊,這就使得右岸發展成為了后來的主城區。
此后在河右岸上有盧浮城堡的建修,這些堅固城堡的修建,保衛了新發展的城區,巴黎得以逐漸往河岸陸地上發展。
直至十三世紀,左岸出現了索邦大學、研究院、眾多的教堂和上萬個講拉丁語的僧侶、學者,左岸一時間彌漫濃郁的人文氣氛,因此一直被稱為左岸拉丁區。
而右岸寬闊的沙岸地帶在加固后,很適于造城,經商的人于是造了許多木結構的鋪子和住宅,而后來市政廳廣場的修建和偏東的瑪黑區貴族們不斷建造夢幻般的宮殿花園,使右岸一時欣欣向榮。
到了中世紀的晚期,王室再也無法耐守寂寞,他們也從西堤島搬到岸上,將原來以軍事為目的的盧浮城堡不斷擴建,至此,巴黎從一個塞納河上的古城,變成了一個帝國之都。
浩浩蕩蕩的塞納河,它不再決定這個城市的興亡,也不再是抗敵的天險,而漸漸變成了這個城市悠遠壯闊的背景。當然,巴黎并非與之漸行漸遠,而是在后來不斷的發展和擴張中,借助于這條巴黎文明發源的大河,完成一系列巴黎城市的經典之作,數百年來,法國不知改了多少朝代,換了多少國王、總統,但一切宏大的建筑都無一例外的圍繞塞納河這條主線展開。因為只有這條大河,才能承載得起這些傳世之作,并記下那些流金歲月。
顯然,在巴黎的觀光,如果缺少了塞納河的游覽,定會留下終身的遺憾,但在塞納河上乘游艇游覽,也只有不到2個小時的游程,即使你瞪大眼睛,聚精會神,仍然只覺得精美建筑和美侖美奐的橋梁讓你目不暇接。因此,在塞納河的游覽之前,最好先做充分的閱讀準備。
在塞納河上,最著名的島當然首推西堤島。法國最偉大的作家雨果在《巴黎圣母院》的書中這樣描述它:“西堤島是巴黎的頭腦,心臟以及骨髓”。它是巴黎的起源地,而且曾經一度,它承載了巴黎王國的全部。盡管以后巴黎的政治、經濟中心遷出了此島,但西堤島仍然是巴黎這座城市的精神圓點。在塞納河乘船到河面最寬闊的地方時,便見到了這座島嶼。島上建筑林立,許多聞名于世的宏大的建筑,都屹立在這座島上。最著名的,為我們最熟悉的,當是圣母院。根據著名作家雨果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巴黎圣母院》,讓全世界的人都記住了來自吉卜賽的女郎埃絲米拉達,和那位丑陋不堪的敲鐘人卡西莫多。但真正的圣母院,并沒有這樣一位敲鐘人。
巴黎圣母院始建于1163年,是巴黎最古老,最宏偉的天主教堂,也是歐洲早期哥特式建筑及雕塑藝術的集大成者。
修建之初,教皇亞歷山大和法國路易七世共同主持奠基,為此地釀造了一種極為神圣的意味。圣母院的工程歷時近三百年,直到1345年方才建成。但此后經歷戰爭的硝煙和歲月的灰塵,而呈老嫗佝僂的老態。直到雨果《巴黎圣母院》的問世,圣母院引起了人們的注意,開始編制整修計劃。從1845年到1865年,整整20年的時間,由杰出建筑家杜克擔綱,對圣母院,從排水系統、窗戶、門墻、大廳直至屋頂,全部進行重新改建。巴黎圣母院再一次獲得新生。我們今天所見到這座宏偉而優美的哥特風格的建筑,就是這次整修之后的樣子。
在巴黎圣母院建造之前,歐洲教堂建筑大多笨重粗俗。厚實的墻壁,沉重的石拱,窄小的空間,陰暗的內部,讓人有陰森、窒息、壓抑的感覺。
圣母院不為這種傳統所縛,它大膽創新,將所有的屋頂、塔樓、扶壁等上部都采用尖塔來處理,使得拱頂變輕,屋頂升高,空間擴大,光線更亮。從精神層面來看,這種哥特風格是中世紀人們對上帝和天堂的極端膜拜的精神美學。崇尚直線上升的陡峭空間,將全部的視線引向天宇,給人們以無限延伸、無限舒展的感覺,這種風格自然很快便在歐洲傳播開來。
在世界建筑史上,巴黎圣母院也占有極為特殊的位置。這是一座純粹的石頭建筑,因而被譽為一組由巨大的石頭組成的交響樂。
在西堤島,如果你有興趣,司法宮建筑群及多芬廣場也是十分值得參觀的地方。
在塞納河上,每閱讀一座精美的建筑,就是在閱讀古老巴黎的一段歷史。當游艇從靜靜的河面上駛過時,游艇上的人們不時會發出一陣陣驚嘆和歡呼聲。塞納河上的橋不僅數量多,而且都極為精美,風格各異。15公里的城區河段上,橫臥著36座決不雷同的橋,而且從用材上就能得知它們的修建年代。
塞納河是巴黎的天然屏障,不用修橋,就足以阻隔覬覦西堤島的敵人。而在巴黎的歷史上,卻是先有橋,然后再有城的。那座最早的古橋將左岸、河心島和右岸的羊腸古道連接起來,并由此通往古羅馬的外省大道。
正是因為古道和古橋,連通了這片寬闊的大河沼澤地和西堤島,才引來了居住此地的人們。待到河上古城的崛起時,人們便在橋上修起了堡壘,守衛河道的天險。中世紀的橋,自然成了進城必經之地的關卡,但那是戰爭年代的產物,和平年代的到來,橋一變而成為連接這個城市的美麗紐帶,建筑師和藝術家在橋的建設中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華,塞納河有了另一段輝煌的歷史。
塞納河上目前最古老的橋當屬新橋。所謂新橋,其實是一座老橋,它于1578年亨利三世時動工,1603年建成,它是巴黎歷史上第一座直跨西堤島、連接左右岸的大橋,其主要目的是為了便于盧浮宮、圣日耳曼·戴普雷修道院和左岸的聯系。這座橋修建之前,巴黎所建的橋都在其上面建有房子,唯獨此橋不建房子,領建橋的新潮流,故有新橋之名,但現在它卻是塞納河上年歲最長的老橋,因為比它更老的橋均因不堪橋上樓房的重壓而坍塌了。
其次,新橋主要是為了交通,它不再是戰爭的產物。因此,這些橋建得極為漂亮,也充分考慮到人的舒適。兩邊橋墩上都建有可以休息的大平臺,供行人休息時欣賞塞納河的美景。除此外,新橋還是皇室舉行婚禮,接見外國使節,觀賞水上表演和燃放煙火的地方。
新橋距今已有400多年的歷史,不曾經過重大的維修,但它們依然沉穩安臥于塞納河上,歷久彌新。
在塞納河上,目前年齡排第二的是皇家橋。這座橋身份極為特殊,它是路易十四親自出資建造的,故名皇家橋。
早在1632年,皇家橋的舊址上建有一座木橋,名叫勒里橋,但在1656年多次被洪水沖毀。當時正值路易十四在盧浮宮大興土木,覺得進出皇宮只憑一座新橋很是不便,于是由他出資,在木橋的原址重新建一座石橋。工程從1685年始,至1689年結束,整座橋看起來像一個彎曲的驢背,這也是塞納河上獨特的風景。
但法國大革命風暴后,皇家橋之名又改回到杜勒里橋,到1848年才又稱之為皇家橋。這座橋雖是為皇室改善交通條件而建,但拿破侖時代,曾在橋上安設大炮,以保護治安委員會,組織領導全法國的協調工作。當然,這種狀況極為短暫。
皇家橋的建成讓圣日耳大道與盧浮宮之間的交通變得非常方便,進出盧浮宮不再像以前那樣繞道新橋,也因為其特殊的身份,它是巴黎惟一一座不與任何道路交叉的大橋。
在塞納河上,最搶眼的橋當屬亞歷山大三世橋,它的豪華和鋪張,在世界橋梁史上,可謂首屈一指。
這座橋的歷史并不太長,在塞納河上橋們的按資排輩中,它應是最年輕的小字輩。它出身于一個講究排場、追慕虛榮的年代。這個年代,就是巴黎所謂的“美麗年代”。這個鋪排的時代讓亞歷山大三世橋面幾乎具有廣場般的氣勢。而其背景上的榮軍院的金碧輝煌的大圓頂,更是提供了一種先聲奪人的視野。那些橋頭堡上的金色奔馬和騎士像,奔放而華貴;橋上兩排雕塑的銅燈柱,處處彰顯這座橋的金色年華。
拿破侖早就想在榮軍院的門口造一座大橋,但直到1897年方才動工。有趣的是,出錢的并非法國人。
這座橋動工之初,巴黎正好要舉辦萬國博覽會。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為了表示對法國的友好,便決定修建此橋作為禮物送給拿破侖政府,并在1900年博覽會之前將橋造好。法國政府出于禮貌,便以尼古拉二世父親亞歷山大三世的名字,為橋命名。
這是一座非常巨大的橋,完全依賴一個107米長的鋼拱支撐。橋面寬達45米,橋的造型非常豐富優雅,但最彰顯那一時代唯美主義精神的,當然是橋的雕刻裝飾。
橋的金色欄桿上全是花形雕飾,透過花環叢中,依稀可見仕女雕刻。而橋身的一面雕刻的是俄國圣彼得堡城徽和象征著涅瓦河的睡神;另一面則是兩座侏儒雕像,他們象征著巴黎與塞納河的成長歷史。
在橋的兩個入口,角柱高高的聳立,上面工藝精湛的鍍金騎士群像,張揚著一個時代的風尚。而兩端各有的17根高柱子,分別象征著科學文藝和工業商業。橋上的燈們,都是安裝在青銅色的雕塑燈架上,旁邊還有燭臺相擁,完美的見證著巴黎在世紀之交的入世精神。四個鍍金的飛馬雕塑則是俄國皇帝送給法國的禮物,充滿著戲劇意味。
大橋連通著右岸的大皇宮與左岸的榮軍院,也是香榭麗舍大道伸出的橫向軸線之一。它橫臥于塞納河上,猶如一道極其絢目的彩虹。
塞納河上的橋不僅僅只承載著歷史與光榮。在塞納河上,藝術橋是巴黎惟一的步行鐵木橋,也是極具浪漫情調的巴黎戀人們最喜歡的橋。
這座橋同樣緣于拿破侖的構想,其出身極為尊貴。該橋建于1804年,建成之后,專供步行往來。最初的40年內,過橋還需付費。
藝術橋的命名,并非由于修建得極為藝術之故,而是因為它修建在舊皇宮的藝術博物館的對面。
藝術橋造型極為簡潔流暢,它采用了當時流行的鐵條建成,橋面由上等實心木板鋪設,中心線上有一行木樁,兩邊種植了小灌木,配以供游人小憩的石凳,儼然如一個水上的小花園。為了讓游人有開闊的視線,橋欄僅用鋼條和鋼絲做成。
藝術橋的地理位置極為優越。它位于市中心,右岸連著盧浮宮的方形噴泉廣場,左岸撲入眼簾的是法蘭西研究院的金色圓頂,向東則可以看到河中央的西堤島和跨河而去的新橋,視野極為壯闊極為美麗。橋上沒有車馬喧鬧,卻有流浪的藝術家們或演奏或作畫。濃郁的藝術氛圍,讓這座橋贏得了年輕人的追捧。戀人們都喜歡去橋上走走。這座藝術橋,便又因此添了愛情的芬芳與華美。
就橋的數量來說,塞納河比不上水城威尼斯。但威尼斯的橋簡單小巧,其建橋水平,與塞納河上的橋們相比,當不可同日而語。然而,當我們游弋于塞納河上,為一座又一座的橋,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驚嘆之后,心底里卻難免感慨,一座橋何以要造得如此奢華,如此鋪張?但歷史之成為歷史,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當今天的建筑變得越來越實用,越來越簡單時,我們還是禁不住要懷念那些年代,那些大師。
塞納河上,游人如織。
時光與風景交相更疊。
春的陽光,是如此溫暖。游艇的頂部甲板上,便擠滿了游客。與我同船的有日本人、韓國人、印度人,還有一大群來自非洲的中學生。游艇上的喇叭里,不停的用中英日韓等四國語言解說沿途的景點。對此,人們仿佛并不在意。他們頻頻使用閃光燈擷取兩岸的風景。他們以為,惟有如此,塞納河的風景就永遠逃不出他們的視野。
倒是那群來自非洲的孩子,異常的興奮。游艇每每從橋孔下穿過,他們便齊聲高喊,便在塞納河上攪起一朵朵歡快的浪花。而船上的人,橋上的人,岸上的人,也都在互相揮手致意,讓人感受到世界的融合和人類心靈的相通。
那些支著帳蓬住在橋孔底下的年輕人,也在向我們揮手致意。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我只能猜想,他們也許是流浪的音樂家、畫家、青年詩人;也許是流落巴黎舉目無親、囊中羞澀的漂泊一族;也許是初來乍到的掘金者;也許是尋求刺激與浪漫的雅皮士……
巴黎古老的歷史一頁頁翻過。惟有塞納河,依舊奔流不息,那么從容,那么平靜。河的兩岸,所有的建筑,都無法抵抗風霜的侵蝕,都無法掩蓋歲月的滄桑。惟有塞納河,依然如此年輕,如此豐腴。
她的流淌,讓整個巴黎都生動起來。
責任編輯:趙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