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童年游戲 等

童年的印象越來越淡了，在時間沖淡了記憶的同時，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的孩子生活方式已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特別是擁有了電腦網絡后，更是了得，小小的年紀，已是什么都懂，什么都知曉，這樣的老成，跟我們童年相比，可以說是天上地下，簡直是無法比擬的。不過過分的早熟，也就讓他們過早地與童年說拜拜了，特別是在游戲方面，他們所關注的就是電腦網絡等益智類游戲，很少有集體性的游戲，城里的孩子更能體現出來，就像目前看到這樣一則新聞，很多城里家長帶著自己的孩子，心甘情愿地花上三十元錢，就為讓孩子能真真切切地看一回螢火蟲是什么樣子的。回想起我們的童年，那才是真正的無憂無慮，今兒個隨手寫來，也讓現在的孩子能與我們一起回味一下。

車鐵圈

車鐵圈的工具很簡單，鐵圈是從舊的木桶上取下來的。在塑料和金屬還不普及的那時，農村用來盛水、盛物的桶桶罐罐大都是用木頭做成的。因此，箍桶匠很是吃香，他們往往把此活兒作為祖傳手藝而代代相傳。那時的農村還是大集體，生活條件相當艱苦，那些沒有破到不能再用的桶罐是不會隨便丟棄的，一般人家都會想法修修補補后再利用。因此，要得到一個鐵圈談何容易。

從擲銅板轉到車鐵圈的過程中，記得第一個擁有鐵圈的是村上的大毛。那一年，他的二姐看中了婆家，定在春節時完婚。窮人家孩子論婚論嫁，要求自然不會很高的。不過當時也流行“幾條腿”、“幾只機”的，論腿的是八仙桌、方凳、衣櫥之類；論機也就是錄音機、縫紉機等小電器，能嫁12寸、14寸黑白電視機的應當是好人家了。

不過無論有多少條腿，幾只機，每家必不可少的就是那套馬桶、腳盆了，這套所謂的子孫桶是萬萬少不得的。因此，大毛的父母特地到鎮上的箍桶匠處為女兒定做了一套。那天，大毛也跟了去，他去是有目的的，也就是想討一個鐵圈。父親禁不住他的苦苦哀求，終于厚著老臉向老師傅開口討起了鐵圈。謝天謝地，老師傅看到有生意上門，熱情地到里屋取上一個從舊桶上拆下來的鐵圈給了大毛。得到鐵圈后，大毛高興地一口氣就跑回了家，取來早已準備好的粗鐵絲做成的把手，于是繞著村路就玩了起來。看著他那得意相，可把我們給羨慕死了，好不容易等他玩累后，我們這幫小伙伴才過了一會兒癮。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們大家都動起了腦筋覓鐵圈。看到伙伴們相繼都擁有了自己的鐵圈后，有一陣子我真恨父母沒給我生個姐姐，不然也能討得鐵圈。最后圓我夢的那個鐵圈還是從一個破了的馬桶上拆下來的，好在那東西一旦與主體脫離后，也就看不出它的出處，因此玩起來也無什么顧慮了。

墻上涂鴉

從進學校認得第一個字開始，我們就與知識結上了朋友。為了能表示自己的認字能力，我們會用讀和寫來表達。對于那些特別難記筆畫的字，我們還會用順口溜的方式唱出來，“一點一劃長，口字在中央，兒子要吃大頭菜，耳朵拉拉長”，這是一個“郭” 字；“立早反文工貝心”，則是“戇”字；“亡口月貝凡”，則是“贏”字，相似的話語還有很多。

能讀不是最厲害的，還得能寫能畫，因此，隨手涂鴉也就不奇怪了。不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大凡都喜歡這樣。最早時是在路面上，撿一塊石子或一根樹枝，在地上點點畫畫的，認的字不多，那就畫，畫得像不像都無所謂，臨走時，留下自己滿意的，對不滿意的就把鞋當橡皮擦去。一段時間后，自以為有點水平了，就會到墻上去發揮自己的天才了。

最先受害的往往是村上人家的圍墻，那些越是粉刷好的圍墻越受歡迎，那樣更能盡情抒發我們內心的自豪感。墻上涂鴉最好的工具是粉筆，可那時要尋到粉筆談何容易。老師上課也只帶一二支粉筆的，不像現在整盒的粉筆放在教室里也沒人要。偶爾，我們會把老師丟下的粉筆頭當成寶貝珍藏起來。平時就用紅磚碎片當筆，在墻上涂鴉，只有到了關鍵之處，才會讓粉筆頭粉墨登場，恰到好處地發揮它的作用。

雖說對涂鴉有興趣，但畫畫的水平卻很“搭醬”。因此，畫得最多的是人臉和小老鼠，依著一套口訣把一個人的臉給展示出來：“一個老公公，借我二個銅板，一年不還，二年不還，三年不還，四年還不還，我就把它圈起來，問他耳朵阿帶來，氣得他三根瘌毛豎起來”。在這個精彩的頭像中，鼻子是由“公”字組成的，眼睛自然是兩個銅板，額上的皺紋是由三畫替代，“四”是嘴巴，看起來很形象，也很好記。那個小老鼠是由一個“化”字變型而成的，多畫幾次也就像模像樣了。

當然也有畫得好的，比我大兩歲的小爺叔天生就是一個畫畫的好手，經他手出來的雞、鴨、狗，樹和花什么的，都是惟妙惟肖的，所以每次涂鴉時，我們總會把最好的墻面讓給他。

對于這樣的亂涂亂畫現象，大人是很反對的，好好的墻面被我們糟蹋得不成樣子，自然心疼。可不知為什么，大人們在用石灰水涂抹時，也會特地留下我那小爺叔的杰作。正因為如此，小爺叔對畫畫的興趣就更濃了。正好那時開始了上山下鄉運動，分派到我們村上的一個知青原本是學畫畫的，因此，小爺叔就拜他為師，學到不少的東西，再后來就進了文化站，出出板報，寫寫宣傳橫幅，倒也得心應手，讓我們這幫孩子羨慕了好一陣子，想想自己與他一樣在墻上涂啊畫啊的，怎么就沒能悟出個道道兒來。

拍香煙殼

抽煙永遠是男人瀟灑休閑的一個寫照。有錢人抽中華熊貓高檔煙，平民百姓抽三塊、五塊低檔煙，一樣都是在吞云吐霧之中，享受著香煙所帶來的樂趣。不過不會抽煙的人也不在少數，我就是其中之一，當然這個不會并非那種學得會學不會的意思。對抽煙不感興趣，不過對于香煙殼卻有著一種無法抹去的好感。

童年時，雖說農村里還很窮，可吸煙的人也不少，常常光顧代銷店的男人中，很多是買煙的，沒錢的抽最蹩腳的勇士、勞動牌。勞動之余，坐在田埂上抽上一支提提精神，很是中用。

我們這幫孩子對煙沒有興趣，可對那香煙殼卻是情有獨鐘。為了能得到一只牌子好、價格高的香煙殼，會大伯長、大伯短的圍著大人轉，只求他們在抽完最后一支煙后把那殼給我們。小小的煙殼就像其它玩具一樣，對我們的童年生活來說也是一大樂趣，在衣服褲子口袋里，可以經常沒有吃的零食，但不可以沒有一二樣玩具。特別是大家都在玩香煙殼游戲的時候，更是不能少了各種品牌的香煙殼。

玩香煙殼并非是玩收藏，而是把它編成船形玩具，然后像玩撒包游戲一樣，把那香煙殼撒得“啪啪”直響。“紙包”是用廢紙折成的，這其中最好也是最考究的就算是用民國偽法幣折成的，鈔票的紙張效果就是不一樣，折出的包十分挺刮。最大的就是用報紙折成的，必須兩只手一齊動才行。

相比之下，玩煙殼就要小巧多了，幾個孩子聚在一起玩這個游戲時，大家每人出一個，按照香煙殼的品牌價格大小來決定由誰來第一個玩。玩家把船形的煙殼疊在一起撒到地上，面朝下算贏，可直接收走，而面朝上的則需用手去拍。隨著手拍出的氣流，船形煙殼會自動翻轉身來，這樣也能收回。要是沒翻轉，那就由第二個人繼續拍，直到拍翻取走為止。

有時為了能贏上一只好煙殼，我們會忘了母親的叮囑，也不顧地上有多臟，整個人趴在地上，使勁地揮動手臂去拍香煙殼。這樣一來，不僅手拍得很疼，衣服褲子上也就沾滿了泥土。傍晚時分，母親看到這身臟衣和一樣沾滿塵土的臉時，就會說：“阿囡不弄垃圾衣裳，太陽是不會落山的。”這時我們只有傻笑的份了。

擁有一個價格高的香煙品牌的殼子，也就擁有絕對的主動權，記得當時我的手里就有不少好的香煙殼子。那時，讀過幾年書的父親進了村辦企業，一直跟著供銷廠長到上海等地接送貨物。跑供銷自然得要好一點的香煙來加強聯系，畢竟對方是上海人，抽的香煙自然還要好一些。所以，每次父親要出差，我總求他幫我捎幾個好煙殼回來。父親總是很樂意，在他的幫助下，我的口袋里就有了像“前門”、“牡丹”、“敦煌”等當時看起來很名貴的煙殼子，它們是我顯耀的最好資本。

幾十年過去了，現在的市場上已很難看到這種軟包裝的煙殼了，但看到香煙，回想起童年的情景來，依然是那么的親切。

捉迷藏

現在的孩子放學后往往就呆在家里，努力完成每天的作業后，只是看看電視、上上網的，也不合群了，不像我們童年時，是在瘋玩中長大的。對照起來感覺現在的孩子生活條件是我們那個年代無法比的，可就孩子而言，真的有點苦，過早地懂事，過早地與童年說拜拜。我們那時可以說沒有呆在家里的孩子，特別是在農忙時節，父母白天黑夜忙著掙工分，我們就成了沒人管的孩子，自然自己找樂了，捉迷藏也就是其中之一。

“拼令棚來拼”，多好個小伙伴用手心手背來決定誰捉誰藏。人多后，總是要經過幾輪角逐才能艱難地產生那位捉者。一看到有結果后，大伙就四處散開，滿村子亂跑，找到一個自己認為是滿意的地方后就藏起來。

玩的次數多了，大家都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因此，那個捉者，從一喊到十后，就有目的地先去翻那些地方，往往都能從中找出一二個藏者。然而記得有一次，也是玩捉迷藏游戲，比我們大一歲的阿毛，為了不讓捉者找到他，居然大著膽子躲進了村里那間已空關了多年的公房里。捉者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找到了其他所有的藏者，可就是沒能把阿毛找出來，后來我們幫著一起找，也沒能找到。最后，在捉者大喊找不著認輸后，阿毛才得意地從那間公房的門框上的天窗處爬出來。

看到他躲進了那房間，我們當時著實嚇得不輕。因為在大人的談話中，我們知道那房子主人的一些情況。他原來是村會計，為人十分忠厚老實，還有點兒文化，全村人都很信任他，村里領導也很器重他，很年輕時就讓他擔任了村會計。然而老實人也有犯傻的時候，也不知是財迷心竅，還是見錢眼開，一下子貪污了幾十元錢，等上面查下來后，他才感到事態的嚴重，在一個夜晚上吊自殺了。從那后，他住的這間房子就一直空關著，大人們還說那房子有陰氣，誰進去就會倒霉的，所以這么多年來我們這幫孩子誰也沒有進去過。

今天阿毛躲到了這里面，自然是找出天來也找不到了。我們在佩服阿毛膽量的同時，阿毛卻像發現了新大陸般對我們說：“那里面有很多紙頭，可以用來折‘紙包’、‘紙飛機’！”聽到好東西，我們也就把什么鬼怪都拋在腦后，一個個從天窗上爬進了房里。阿毛的話一點也不假，在那里，我們不但拿到了很多的紙，喜歡郵票的我還從那些舊信封上撕了好多各式的郵票。現在家里存的面值只有一分二分的郵票，就是從那里給覓來的，這也算是捉迷藏獲得的最大的一份收獲。

打群仗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那時生的孩子確實多，在村上我們那一撥同齡孩子就有十來個，扣去兩個女孩子，也有七八個人。這么多的毛頭孩子在一起自然會生出許多事端來，打群仗也就在所難免了。巧的是，鄰村正好也有五六個毛頭，自然成為了我們攻擊的目標。

打群仗得有個領頭人，也就是大王。雖然同齡人，但比我們高出一個頭的阿毛被選為了大王。當上大王的阿毛不負眾望，他不僅自己用木板制成了一把木刀，還讓做木匠的爺爺做了一支木手槍，又從當過兵的父親那里偷來了一個五角星。經過一番穿著打扮后，就儼然像個小指揮官，跟在他的后面，我們也感到高大了不少。初春時，我們還會用柳條編織成一個圓圈，套在頭上，模仿當時解放軍的樣子在田野里瘋跑。

鄰村的毛頭們雖說也是信心十足，可與我們相比就明顯處于下風了。因此，每次打群仗，往往都是遠兵相間，大家用泥土擲對方，一旦阿毛發出總攻命令后，我們隨著他沖向對方時，他們這些小兵就像是烏合之眾，立馬四下逃散而去，每次總是以我們大獲全勝而告終。

這樣的群仗只是一種游戲，也不會真正傷害到某一個人的。然而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次，也不知為什么，別著五角星，帶著木刀、木槍的阿毛遭到鄰村毛頭們的突然襲擊，在這次短兵相接中，阿毛的木刀、木槍、五角星都被他們搶了去，而且在對打中，阿毛的眼角被木刀劈出了一道口子，當時就鮮血直流。那些毛頭一看闖了禍都逃走了，阿毛捂著傷口跑回了家，父母看到滿臉是血的他，也嚇得不輕，忙帶他到村合作醫療室去消毒包扎。

當晚，阿毛父母就跑到鄰村，一家一家去追問，把那些毛頭嚇壞了。第二天老師知道后，當即命令班里的孩子交出自制的武器，阿毛的木刀、木槍也由鄰村孩子代為上交了，只是那顆五角星不知被哪位藏了起來，沒有上交。

阿毛不僅失去了自己的心愛之物，而且眼角的傷好后，多出了一道月牙形的傷疤，很是不雅，也算是做孩子王付出的代價吧。

小人書

要吸引住小伙伴，就得有幾樣拿手的玩具。父母的手頭緊，自然不會拿錢給你去買玩具。即便過年時會給幾個壓歲錢，我們也不會隨隨便便去買現成的玩具。像我這樣在當時一直被老師看好的學生，自然就得買些與文學有關的東西。因此幾個零花錢都用在買小人書上了。

有次陪上級新聞媒體參觀老街，偶爾看到一個小書攤時，才想起自己也應有不少的小人書。心血來潮，回家后翻箱倒柜了好一陣后，真的找到上百本那時流行的連環畫小人書。留意打聽才知，這書現在已成為了收藏界的新寵。整理了一下后還是收了起來，倒不是想以此來發一筆小財，而是此書陪伴我度過了這么多年，也豐富了我的童年生活。錢似流水，再多的錢也沒有什么紀念意義，而小人書卻還能發揮余熱，小女有時看了卡通書后，看到小人書也會表現出強烈的好奇心，在小人書前一呆就是大半天，那股癡迷的樣子著實讓人喜歡。

本來，從小學開始，性格內向的我就得到老師的厚愛，這不僅僅是成績不錯，更重要的是人緣很好。這一點，我想是人生最大的財富，即便人到中年，隨和投緣的性格，讓我在單位中能處處得到同事領導的關心和支持，用句老話就是“活得十分寫意”。

小人書的吸引力在當時是無法比擬的。有了小人書后，我的地位也就上升了不少。那時的學習很輕松，放學后基本沒有作業，吵吵鬧鬧的游戲結束后，大伙就會靜下來，這時我會把小人書取出來放在桌上，于是大家圍著我家的桌子，一本一本地翻看起來。像《三國演義》、《西游記》等書，我們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真的到了百看不厭的地步。后來有了電視，看到電視連續劇《西游記》和《水滸傳》時，我的腦海里還會閃現出連環畫中的內容。直到后來買了一套四大名著，翻開一看才知，當時我們看到的小人書，其內容顯得有點簡單了，然而對于孩子來說，卻是十分易懂和實用的。更為重要的是，那些小人書的畫功十分精致，每個人物、場景都是那么的逼真，這也是能吸引我們的一個重要原因。

現在市面上的卡通畫很多，也很受孩子和年輕人的喜歡，有時看到那些夸張的畫面時，心里就會想，現在的孩子和年輕人心里一定是壓抑得很，他們想用這樣的方法來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吧。

（責編：劉賢）

健身時尚話干戈

顧 碩|文

我反應敏捷，好動，身體比較靈巧，有一定爆發力，自然而然就喜歡上了練武術。人若是對某件事物著迷，就會樂此不疲去研究。多年來我搜羅了一些武術書刊，照貓畫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無師自通地操練了點皮毛功夫，什么長拳了、雙節棍了、九節鞭了，我都可以像模像樣地簡單比劃幾下，純屬花架子。近一段時間，又琢磨著練練刀術，我有一把工藝品軍刀，幾年來一直掛在墻上荒廢著。

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我在家利用幾天業余時間，自編了個簡易套路，稱之為“劈刀術”。預備勢是右腿后撤呈右斜步，上身右轉，雙手持刀，刀柄舉至與右耳平行，刀身下斜，橫在身前；然后順勢上兩步，呈X線路至上而下、左右劈刀；再呈左弓步，雙臂收縮在胸前發力，將刀直刺向前方；然后再連接三勢，取步步為營緊逼上前的招術，這算是一趟走完。

返過身來還有第二趟，共五勢。這趟與首趟的腳不離地有區別，招勢更加霸道些。采用了擊劍運動員的技術動作，跳躍向前，右手持刀連續突刺；也吸納了日本劍道的技術特點，就是雙手握刀，高舉過頭頂，以弓步跳躍著奮力從上往下砍擊兩次。

明代抗倭名將戚繼光，在其技擊著作中有過詳細敘述：“倭喜躍，一進足則丈余，刀長五尺，則大五尺矣。我兵短器難接，長器不捷，遭之者身多兩斷，緣器利而雙手使用，力重故也。” 我對這段話有著深刻印象。

我在外面找個靜謐處，拿著鐵鍬把子，幾天下來就熟練了“劈刀術”。

市政府門前的“世紀廣場”，夜晚是休閑健身者的匯聚處，華燈初上便歌舞升平、繩鏢飄忽、拳腳翻飛，還有一批環繞小馬路健步如飛的“暴走族”。我偶爾也去那里湊熱鬧。

我是雙重性格，表面喜歡戲謔，實質靦腆內斂，遇到比較正式的公眾場合，往往會手足無措。讀中專時，有次學校文藝匯演，我被推出來演練拳術；原本練得滾瓜爛熟，每個動作機械到只憑下意識即可分解，臨場獻藝時卻險些掉鏈子；為何？緊張唄。私密空間與開放環境，對人身心的輻射效應是截然不同的。

不在狀態，要出狀況，我叫不緊張！當時渾身肌肉僵硬，有瀕臨抽筋的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上臺的；聚光燈下，拱手行禮，預備勢，走，弓步沖拳………一動起來，瞬間便進入競技狀態了，出手疾速，下盤穩固，長橋大馬，收勢，好！如釋重負。

從那以后，我就有意識地磨煉自己適應公眾場合的能力。在世紀廣場“武術角”舞刀弄棒，便是極佳的方式之一。

我雖然沒有“提刀獨立顧八荒”的干云豪情，卻也秉承幾許“楚雖三戶能亡秦，豈有堂堂中國空無人”的慷慨意念，腦海中堆砌了一個假想敵，化無形為有形，意到刀到，刀隨心走，如影隨形；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不是一個人。

反復幾趟走下來，冒了一點白毛汗，渾身舒坦。我沉靜片刻，調整呼吸，身旁路過騎童車的小男孩兒和他媽媽，孩子停車要求看看我的刀，我蹲下身子把入鞘的軍刀遞給孩子，他撫摸著刀柄鞘身，笑得天真可愛極了。

習武，并快樂著。

（責編：郭曉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