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管我叫“舅爸”

妹妹比我結婚早，也比我有孩子早。小外甥小名叫亮亮。

因為妹妹與妹夫忙于家里的加油站生意，所以亮亮一出生就由姥姥帶。我與妻子因為還沒有孩子，所以也就責無旁貸地成了外甥亮亮的“家庭教師”。

亮亮和所有的小孩一樣，說話是從“一個字一個字的蹦”開始的。先是會叫“媽”，“爸”，然后是“爺”“奶”“姥”……因為不會說兩個字，所以對“姥爺”也叫“姥”。不管怎樣，“姥爺”叫“姥”也有點那么回事，可是管我的妻子，他的舅媽卻只會叫“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于是，我們又教他說兩個字，于是“媽”成了“媽媽”，“爸”成了“爸爸”……兩個“姥”（其中包括“姥爺”）都成了“姥姥”。管我叫“舅舅”，本以為這回該會叫“舅媽”了，沒想到這回又叫“媽媽”……

于是他的舅媽加緊和他聯絡感情，加緊教他，終于有一天，他會叫“舅媽”了。這下好了，都會叫全了。沒想到他再叫我，從來沒人教過，他竟然自作主張，管我叫“舅爸”！

我們又教亮亮回答問題，比如問他，“舅舅好不好？”他回答“好”，問他“舅媽美不美”，他回答“美”。于是我們非常高興。于是我們又問他別人，都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忽然，我想到了這樣問“舅舅壞不壞”，他回答“壞”，又問“舅媽丑不丑”，他回答“丑”。原來如此！

再大一點，我們開始教他數數，可是雖然也是一個字，但是因為要分辨，所以他怎么也記不住，哪個是一，哪個是二。我們決定先讓他記住“1”。于是我拿起了他最愛吃的蝦條，指著“1”說，看見沒有，這“1”多像蝦條，蝦條就是“1”。于是我們又指著“1”問這是什么，他大聲地說：“蝦條！”這下可好，以后見到“1”或者長條狀的就叫“蝦條”……

好不容易讓他會數一到十，我們又決定教他說英語數數：ONE，TWO，THREE……（當然只是讀）

有一次，我們帶著他去串門，主人拿出一盤蘋果，遞給他一個，他卻連連擺手，大聲說：“我要吐！”我嚇了一跳，怎么忽然要吐？他舅媽也很疑惑，平時亮亮最愛吃蘋果，怎么今天見了蘋果要吐？于是我把蘋果放回去，可亮亮卻仍然大喊，我要吐！舅媽抱起亮亮，說我們回去吧，亮亮可能不舒服。可是亮亮卻掙脫了舅媽，自己跑到果盤前，一手拿起一個蘋果，舉起來，對我們大聲說：“我不要ONE（萬），我要TWO（吐）！”原來他想要兩個！

等到亮亮再大，快要兩周歲了，更加聰明了。凡事喜歡問個為什么。他兩周歲生日這天，我們給他買的食品里有麻團，這個東西以前他沒見過，今天看到了，拿起來先沒吃，而是看了半天，忽然指著麻團上的芝麻問舅媽，“這么多芝麻一個一個粘上多累啊。”舅媽剛要解釋，卻又不知怎么對他能說明白，亮亮這時已經咬開了麻團，看到了里邊的餡，又問：“外邊一個眼兒也沒有，這餡是怎么放進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