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對一個演員來說是享受生命的平臺,也是夢想成真的樂園。
記得蕭雅從海外歸來之時,曾尋尋覓覓、滿懷期望地尋找她多年前離開的舞臺。那種失落,那種寂寞,都寫在她的臉上。文藝團體的體制改革,變化快得真是讓人找不到北。然而,回歸舞臺的決心讓蕭雅毅然辦起了“蕭雅工作室”,一年后改為“蕭雅文化藝術公司”。
從那以后,我便經常看到蕭雅興奮而又辛苦地為找人、找地、找劇本、找合作者奔走操勞著。第一年,她終于決定排演新戲《狀元未了情》。我把我的同學石玉昆導演從南京請來排戲。我們商量著在這出戲中給蕭雅在表演上增加一些舞蹈技巧,設計了圓場、跌撲、翻身、搓步、甩發等動作。蕭雅天天排、天天練,有一段日子竟練得脖子僵硬,兩腿抬不起。然而,只要一到練功廳,蕭雅就把什么都忘了。身上穿著戲服、厚底,腦中只有唱詞、身段,蕭雅把什么煩惱憂慮都忘了。
《狀元未了情》的陣容比較整齊,第一炮就引起了廣泛關注。之后一路演出、一路經營,一直演到北京,得到良好的口碑,蕭雅更以此劇榮獲了第21屆中國戲劇梅花獎。這讓蕭雅對自己重歸舞臺充滿了信心,對自己的文化藝術公司躊躇滿志。
第二年,蕭雅又請來北京的查明哲導演重排《何文秀》。這么一個傳統老戲,在查導演的重新闡述、整理后改為《何文秀傳奇》,突出了民間傳奇的跌宕和多姿多彩,自公演以來一直廣受歡迎,以至后來被中央電視臺拍攝成戲曲電視片,使其影響更加廣泛。
蕭雅給自己定了條規矩——一年排一個戲出來。為此,她覺得公司要有劇目積累,要培養年輕演員。于是,十七年來未曾在舞臺演出過的尹派名劇《盤妻索妻》躍上蕭雅心中。這出戲,唱腔膾炙人口,劇情悲喜交加,蕭雅在傳統的基礎上又重新磨合了兩個月,老戲新演,得到觀眾的熱情贊賞,蕭雅文化藝術公司的聲譽得到進一步提升。
蕭雅計劃著自己的定位。她想排大制作的新戲,也想做新題材的劇目,不過,從條件到環境而論,她還是把自己定位于繼承開掘尹派傳統劇目上。當決定排《秋海棠》時,為了能既保留尹派當年的唱腔及好戲,又符合今日觀眾的審美需求,蕭雅多次上門懇請吳兆芬擔綱編劇,懇請陳明正出任導演。她的真誠、懇切,打動了大家。
西裝旗袍戲對一個越劇演員來說,在表演手段上要少很多亮麗的東西,必須在步履、眼神、手勢上多下功夫,在人物的情態、節奏、氣息的準確與細微度上下功夫。為達到完美的效果,蕭雅有時穿著特制的皮鞋,身著長衫反復地練走路,急切地想早日找到人物的感覺。
灑下多少汗水,必有多少回報。經過五年的努力,蕭雅文化藝術公司已經有了一定的影響。這些年,我不僅經常看到,也時有參與,蕭雅的付出使我感動。
沒有“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創業,雖然艱辛,但心底是坦然并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