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從回家到成家

1998年，蕭雅在美國定居七年之后返回上海。在回答記者問時，她說：“是越劇帶我回家的。”

其后九年，蕭雅以實際行動告訴喜愛她的觀眾——蕭雅確是越劇的忠誠女兒。

我第一次看蕭雅的表演，是2001年7月在滬演出的《早春二月》，她演主人公蕭澗秋。這是她頭一回飾演“不帶水袖”的書生，一位上世紀二三十年代頗具人文精神的青年教師，難度之大可以想見。蕭雅的扮相清俊，氣質中透著書卷氣，表現人物內心波瀾細致生動，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揣想，蕭雅在歸來時也許曾有過進入“體制內”的愿望，或至少希望保持某種“特約”關系吧，但事實卻是嚴峻的。于是在2002年，蕭雅投資成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藝術工作室”（后改名上海蕭雅文化藝術有限公司）。我應邀參加了工作室的揭幕剪彩活動，表示對這位“海歸派”的支持與欽佩。這個民營單位成立后，一年一臺戲，贏得了南北各地眾多觀眾的歡迎。我也相繼觀賞了《狀元未了情》、《何文秀傳奇》和《秋海棠》。無論在藝術創作還是在市場運作上，蕭雅都越來越成熟了。2004年，蕭雅榮獲中國戲劇梅花獎。

我想，蕭雅的成功至少有三點可以總結。

——面向基本觀眾。民營劇團是不靠政府“埋單”的，決不為某種無把握的藝術實驗搞風險投資，在越劇觀眾欣賞趣味分化的背景下，她走的是通俗而不媚俗的大眾化道路。

——發揚尹派特色。作為尹桂芳的入室弟子，蕭雅十分重視兩點：演老戲，對老師名作力爭高水平地傳承；演新戲，運用尹派的風格、神韻，進行新的創造。

——強化個人魅力。早在80年代，蕭雅既是越劇新秀，又以一曲《月亮走，我也走》走紅流行樂壇。當年，她的“歌戲兩棲”還引發了媒體就戲曲演員“該不該唱歌”的討論。實踐證明，藝多不壓身。戲曲演員會唱歌，只要處理得好，還有可能帶來戲曲聲腔色彩的變化、發展。蕭雅在越劇唱法中融入了通俗歌曲的輕聲細氣，使傳統尹派唱腔多了一份時尚感覺，也形成了她獨特的演唱風格。她的觀眾中，既有越迷也有歌迷。在表演藝術上，她繼承了越劇“兩個奶娘”的傳統，既拜昆曲名家岳美緹為師，使身段姿式更加優美雅致；又敦請著名話劇導演查明哲、陳明正先后執導，提高自己對角色的理解和塑造人物的水平，做到內外結合，更顯個人魅力。

今天的蕭雅，已由早年的越劇明星變成享有盛譽的越劇名家。她還有很大的藝術潛力和發展空間，我們期待她不斷有新的創造、新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