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旬老太含淚說隱私與郭大娘住同一單元的趙大媽聽說她要搬走,當晚請老兩口到家里吃飯。席間,趙大媽不解地問:“這究竟是咋回事呀?放著老街坊鄰里不處了,要租房子搬走,這是哪跟哪啊……”“不搬家?這哪有好人哪?”郭大爺一句話說得郭大娘熱淚橫流,她向趙大媽講述了埋藏心中40年的秘密。
郭大娘年輕時長得漂亮,18歲那年,在父母包辦下與郭大爺結了婚?;楹螅藘蓛簝膳?,小兩口感情不錯,怎奈家庭經濟拮據,常常為錢發愁。郭大娘單位有個高師傅,經常幫她,一來二去,郭大娘對高師傅由感激不盡到感情升溫。
很快,郭大爺知道了妻子的隱情,他找人代筆寫了一封告發信,把此事捅到了單位工會。高師傅受到工廠除名的處分,郭大娘也懷著一顆愧疚的心重新面對丈夫和孩子。
40年真誠相處一朝“揭短”
從此,郭大娘一心一意地經營著這個家,努力做一個好母親、好妻子,試圖用汗水清洗身上的“污點”。所幸的是,老伴兒從未揭過郭大娘的“短”。如今,兒女都長大成人,郭大娘已把那段經歷忘卻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今年春節前的一天,郭大娘買菜回來,因為上樓走得急,放下菜坐在沙發上喘起來?!般渡渡駜?,在想你‘相好’的吧?”郭大爺突然冒出的“惡語”驚呆了郭大娘。從此,郭大爺經常把40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翻騰出來,“老情人”“蕩婦”等詞都派上了用場。不但如此,郭大爺還規定,不許老伴兒自己下樓,買東西或有事要按時返回,晚一點就被扣上“有外心”“花心不改”等帽子。家丑不可外揚,怕他大吵大嚷,郭大娘都一一順從了,可郭大爺看老伴順從他,更加疑神疑鬼。因為害怕她有外遇,他都不去公園晨練了。今年4月,他沒和郭大娘商量,私自將房子賣掉,還在很遠的地方租了房子。
郭大媽痛心地說:“老了老了,兒女挺省心,老伴兒卻不依不饒地‘揪辮子’,總揭我的舊傷疤,我該怎么辦呢?”
“創傷回閃”需要心理支持
專家認為,老年人情緒和認知等突然發生改變,首先應從生理上看是否有心腦血管疾病,此類疾病通常會使老年人腦供血或腦神經細胞發生改變,早期臨床表現為糊涂、健忘、無故發火、反復強調一件事等。
其次,從心理方面看,當年丈夫得知妻子有了婚外情,并通過寫信的方式告發,從而使妻子回歸家庭,看到妻子任勞任怨地為家庭付出,心理上存在某種不安因素。畢竟他知道自己的婚姻是父母包辦的,生活狀況不佳等諸多原因,使他非常壓抑。隨著年齡增大,家庭的穩固,觀念的轉變,加上閑來無事,老年人多見的“創傷回閃”便不斷地放大心頭的烙印,才有了他的多疑、揭疤導致遷移等舉動。
專家建議,郭大娘不必為此傷心難過,如果郭大爺確屬有病,對待病人要耐心;如果他屬心理疾病,應采取心理支持療法。晚上陪他出去散散步,如果他不出去,你就盡量多陪他玩玩紙牌,看看電視,或讓他幫你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多分散他的注意力,堅持去做,就有可能使他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熟人越來越多朋友越來越少
魏劍美
手機上儲存的電話號碼一天天多了起來,但真想找個人傾訴的時候。掏出手機來,卻常常不知道該打給誰。無論是孤獨郁悶還是源自內心的喜悅與幸福,都無法與更多的人分享。與此同時,坐趟公交車或者上次廁所,卻往往能碰上好幾個熱情招呼的熟人。
龍應臺曾經自我詰問:“為什么在人群中我反而更加孤獨?”事實上,這也是現代人普遍的疑問。熟人越來越多,朋友越來越少,正似乎成為某種時代宿命。更多的時候,我們寧愿蜷縮于自我的狹小空間,體味著個人的喜怒哀樂,既不愿被人理解,也不愿理解別人。
剛學會上QQ的時候,我的好友名單迅速擴容,隊伍龐大。一開始,網上聊天大都興致盎然,但很快彼此都發現,可以聊的內容實在微乎其微,在很多熟人之間。心靈交匯的空間其實有限得驚人。也正因如此,我方明白為什么有人要旗幟鮮明地喊出“只愛陌生人”的口號,因為陌生,彼此都可以肆無忌憚,無需對各自的背景和未來負責;也方明白為什么有人喜歡“一夜情”,因為持續的交往帶來的往往是無趣的慵懶和乏味的應付。
現代都市中的蕓蕓眾生,高山流水式的投合已經成為心靈幻影,坦誠相見的友情也越來越難得一求。在長沙的公交車上,我曾經無數次聽到別人在接手機時,一邊說自己現在廣州、重慶、上海,一邊抱怨對方來長沙怎么不提前告訴一聲。也好等著為之接風洗塵。更為尷尬的是,在外地工作的某甲回到老家,給某乙打電話說本來要來看望老朋友的,但日程實在太緊,只好下次再聚。某乙也殷切地說自己多么想念對方,但碰巧近日正在趕一個材料。誰知道,第二天上午他們居然在公園不期而遇。
2005年7月,我和愛人同時遭遇車禍,其中我愛人住院長這3個多月。期間,我們收到真情關愛的同時,也收到了不少虛開的友情“支票”:有人明明沒有去過醫院,卻硬說去那里沒有找到我們;有人說他買了貴重的這樣那樣去看望我們,才知道我們已經出院;有人每次見面都一再表示要來家里慰問,結果一年下來就被他這樣“慰問”過七八次;還有人在找我幫忙時問我是不是為他沒去醫院看望介意了,他說:“這樣的小事,你介意的話就太不夠朋友了!”經他這么一質問,“不夠朋友”的責任就完全落在了我的頭上,這關于“朋友”的邏輯也真奇怪。
每次看到結伴而行的少年們,臉上總是純凈的快樂,那種不摻雜質的同類之愛讓人心生嫉妒,同時也為自己人中年的世俗和圓滑不由得生出悲哀。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成熟讓我們幼稚,是聰明讓我們愚蠢,是進步讓我們倒退。自認為精明的現代人,事實上已經失去了很多本真的東西,就連友誼這么簡單的一種感情,都讓我們弄得如此復雜而微妙,充滿虛偽甚至勾心斗角。
偶爾檢查手機和QQ上的好友名單,發現其中很多人居然一開始就不曾聯系也沒想過要保持聯系。當初添加的時候或是因為漫不經心或是出于禮貌。一個個刪除這些名字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清醒而悲哀的,因為我知道,我自己又何嘗不是他們的“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