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真的來了！”好萊塢對中國的大舉進攻

前不久，一位在好萊塢某公司工作的美國好友透露給我們一個消息：美國好萊塢開始對于中國大舉進攻了。其實這早已是件人所共知的事情。記得去年在中國電影慶賀百年大典時，就有一些電影學者包括美籍華人學者提出了這個“警告”。但是，我們總是以對待那個叫喊：“狼來了!，的孩子的態度對待這樣的告誡。我們還聽到過某些人幸災樂禍的語言：“那太好了!我看中國電影怎么辦?”諸如此類的話更使得我們擔心。從我們收集到的一些信息來看，這次好萊塢工作的確是有著周密、詳細而長期的計劃和策略的。最近幾年來，美國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的頭頭們相繼來華訪問，探清中國電影工業的現狀，以及電影市場的潛力。與此同時，更多的以各種身份為掩護的好萊塢“研究人員”。包括電影市場調查人員，來華進行公開的和“秘密的”考察。

從2002年發表的一份非官方的“中國電影市場調查報告”。我們可以看到美國專家的調查分析和我們學者的預測是有著分歧的：我們現在時常聽到的是“中國電影處在危急階段”，“中國人不愛看電影了”，中國電影創作已經陷入了“低谷”等等不太樂觀的論調：即使是國內著名專家學者的理性很強的學術性分析文章。也很少有積極性的“出謀劃策”。而美國學者們的調查則是很樂觀的，他們認為中國人十分喜歡看電影——這同美國人沒什么兩樣，關鍵是中國觀眾找不到。看自己愛看的電影的好地方。“中國的一些豪華的電影院不是給普通中國觀眾看電影，而是為少數富豪休閑消遣的”(這里引用的是原話)。對于中國電影創作的現狀，美國一些電影學者則指出：“中國電影創作并沒有陷入低谷，而是多少迷失了方向。”“中國電影界不乏優秀的人才!在世界電影大國中，無論比印度、墨西哥、巴西、韓國等新興的電影大國，還是比法國、德國、意大利等老牌的電影王國，中國電影隊伍都是最為強大的和優秀的。關鍵是目前中國電影藝術家缺乏展現他們才華的機會，以及更多一些的創作自由。”

也許這樣的“高論”是同美國人的樂觀態度相符合的。但美國好萊塢的確看中了中國電影市場的巨大潛力。這就是為什么華納電影公司計劃在中國開設100家專線電影院的原因。另外，包括迪斯尼公司在內的各大電影公司都將在近期來華開發市場。一位好萊塢某大公司的老板就揚言：“我們將以優秀的電影藝術作品、良好的服務、舒適的電影院、全新的現代化的設備等來迎接我們的中國觀眾。我們準備三、五年不賺錢甚至于賠錢，但一定要培養一大批忠實的電影觀眾。想一想，如果有十分之一的中國人成為好萊塢的忠實觀眾，那么我們還有什么可發愁的呢?”為什么這位老兄能夠發如此“狂言”?因為他有根據和理由，起碼有三個基點：首先是中國所擁有的眾多的電影觀眾。經過了大約二十多年的不懈努力，好萊塢的美國電影作品特別是所謂的大片基本上已經具有相當一批觀眾。所以他們認為中國人還是喜愛看電影的。只要再加一把勁。在幾年之內把十分之一的中國人發展成為美國好萊塢的觀眾是完全有可能的。第二，是中國電影創作目前存在的問題，使得好萊塢有機可乘。你拍不出令人愛看的電影，吸引不了眾多的中國觀眾，能怪人家去看美國電影嗎?第三。是中國其它視覺藝術的薄弱：目前中國電視節目的貧乏：網絡節目的無序：乃至盜版DVD的流行等都是的美國人看到未來的希望。(我們將在下面專門分析這一點。)

除此之外，美國人還將采取一些開發中國電影市場的具體措施。首先是在中國建設什么樣的電影院，美國人心中是有數的。像華納電影公司決定只在中國的大城市中建設豪華式大型的電影院：而百分之七十五的電影院將是普及性的經濟電影院。這樣不但降低投資成本，而更重要的是適合中國的具體國情。一位美國商人對我們說：“即使在美國，眾多的電影院也是普及性的中小類型的。”第二是電影票價的合理定位：美國人對于目前中國電影票價已經有很好的調查。按照美國人的比例，他們認為把電影票價按照中國人月收入百分之一的比例，定位為10-12元是合適的。由于在公司專線影院內除了放映新片之外。更多的是放映第二輪或者舊片等，這些影片已經獲得了收益。所以在中國放映是“額外收益”不會賠多少本的。第三，全新的放映設備：美國人調查發現在中國的中小城鎮中，電影院已經很少放映“拷貝片”(copy)即膠片電影了，更多的情況是放映所謂的數字電影即DVD，而且設備陳舊，影像效果相當差。依靠美國人的新型電影放映設備足可以吸引中國觀眾的。這樣，以好看的好萊塢影片(哪怕是二、三輪的舊片)、先進的新型放映設備、以及合理的票價，好萊塢的美國人認為足可以開發中國的電影市場。

我們認識的一位在好萊塢某電影公司工作的美裔華人陳先生對我說：“關鍵是美國人和中國人對于電影自身認識上的差異。”比如說美國好萊塢電影業本身就是以賺錢為主的商業運作，但是偏偏強調的是“電影是藝術!”一年一度的奧斯卡大獎的評選工作是由美國電影科學與藝術學院組織進行的。而中國近年來強調的是“商業片”，注重的是票房價值，美國人強調“電影是大眾藝術”，主張拍攝為大眾觀看的好看的和易懂的電影藝術作品：而中國人強調電影的商業價值，卻拍攝出不少“為少數圈內人觀看得不太好看的和難懂的商業大片”；美國人注重電影的編劇即電影劇本的創作，主張“電影劇本的創作是電影的根本”，忽略了電影要講好故事。著名電影劇作家王興東先生曾經對我們說過：“目前中國電影最令人擔憂的是缺乏好的劇作人才!”近年來為了降低成本，美國好萊塢已經很少耗資召開什么“電影新片的開機慶典”或什么“新片首映大典”等。陳先生是好萊塢經濟預算的老手，他告訴我們說：“好萊塢一直主張花錢要花在點子上，現在更是注重節省。預算要精確到一元錢上。而且盡量減少廣告費用。我不明白為什么花費幾百萬去搞什么首映式?值得嗎?”其實他不知道對于大多數中國電影導演藝術家來講。沒有錢也沒有后臺出資支持他們去搞什么首映式的；有時連上映自己的電影作品的機會都沒有。

在對于電影新科技的態度上。中美影人及專家學者們也有認識上的差異。幾年之前，我們聽到很多有關影視高新技術的介紹，諸如數字電影、電腦合成技術、新媒體技術、網絡電影與電視等等，似乎傳統的電影時代就要結束了。但是現在美國好萊塢在這方面已經降低了調門。著名導演斯皮爾伯格在2004年就表示他已經厭惡了什么電腦合成技術等，而主張拍攝真正感動人心的電影藝術作品。雖然，好萊塢依然繼續對于新型電影技術的實驗。但重點已經轉到對于傳統的拍攝技術的改造上面。經過了多年的實驗，好萊塢的科技專家們已經失去了當年對于數字電影技術的崇拜。由于傳統電影膠片放映出的視覺影像和數字電影播映的視覺影像是不同的，會產生不同的視覺效果，所以觀眾的視覺接受生理過程也是不同的。因此嚴格來講，數字電影已經不再是“電影”(film)了。數字電影缺乏傳統電影放映時的“光影效果”——即用電影放映機打射出光在電影膠片上放映在銀幕上“具有透明性的光影。”也正是這種傳統的“光影”式的銀幕上的視覺形象產生出“一種神秘感”，即電影的視覺審美快感。而數字電影的視覺形象雖然清晰、明亮，但缺乏傳統電影視覺形象的“那種色彩斑斕的光影效果”。從審美的角度以及觀眾的欣賞習慣來講，傳統的膠片電影不會消失的。美國好萊塢的電影科技實驗室以及麻省理工大學和其他大學已經成功試制了由新型材料作為膠片片基的新型電影膠片，該膠片不但感光性敏銳，而且耐磨和拉力性強。同時還改進了傳統的放映機即用電腦控制的電影放映機，該放映機可以根據電影膠片的“訊號”而自動調節光源的光強，從而產生特殊的“環境光效果”：比如環境是晴朗的白天的海邊，放映機在電腦的控制下會自動調節光強，使得銀幕上的視覺形象明朗、歡快等：如果是在黑夜昏暗的燈光下的臥室內，電腦會自動調節光強，產生抒情和柔和的視覺效果。這樣就進一步改進了傳統電影的視覺形象。使得電影更好看。除了新型的放映設備之外。還有新型的音響設備。美國人深信電影就應當在電影院內觀看。“我們會把中國觀眾拉回電影院內的!”

美國人對于充斥中國市場的盜版DVD是深惡痛絕的，但他們也看到廣大的中國顧客對于音像產品的歡迎程度。同時看到了正版碟與盜版碟的售價差《英雄》的正版碟售價為19.9元，而盜版碟售價為7元。“這充分說明了中國人喜歡看電影、看電視劇和聽音樂。”從現在開始，美國好萊塢的大商人會進一步對美國政府和國會議員等施壓。并通過美國政府對中國政府提出保護知識產權和打擊盜版碟等問題。通過打擊盜版碟和保護知識版權，可以使得中國人到電影院里面去看電影。“我們只在自己的專線影院內放映我們的電影!”

一位在美國某所知名大學里從事媒體與傳播教學和研究的美裔華人教授對我們介紹了他們的一個研究項目：對于中國電視節目現狀的分析。運用社會學和文藝作品批評理論。他們得出的結論就是：“目前中國的電視節目普遍的貧乏、枯燥、空洞和編排的謬誤。”在中國一所大學的合作下。他們對于中國目前大約60多個的電視頻道播映的節目進行了計量分析，發現最多的節目是多集的電視連續劇；然后是各種“流行歌曲的比賽”或綜藝節目；再就是翻來覆去的小品節目等等。總體來講這些節目的藝術質量和觀賞性都不很強。而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那么多仿佛播放的“藥品宣傳”節目。從心臟病到肝炎，從男性陽萎到女性乳房癌，好像中國人真成了“東亞病夫”了。而我們一些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親自上電視做什么商業廣告，這在美國是違反職業道德的。據說中國要進一步發展數字電視，這是一件好事。但關鍵的是提高中國電視節目的文化與藝術質量。對于美國人來講，中國電視的現狀不很樂觀：這對于他們則是一件好事!當中國觀眾不愛看電視節目了，他們回到美國專線的電影院內看美國電影。此外。美國一些電視公司也開始對于中國的電視市場展開進攻。他們將以合理的價錢來推銷他們的電視節目。同時也會在中國土地上拍攝電視，而最后則進一步開設幾個電視頻道播映美國的電視節目。對于中國發展電視，特別是發展光纜電視和加大電視播放的覆蓋率，美國人是歡迎的，這對于他們在中國發展是有好處的。

在中美合作方面，美國人將采取較為積極的態度，進一步加強合作關系。在電影創作上，他們會邀請中國的導演和明星合拍影片，也會投資支持中國電影藝術家進行創作。在中國的企業管理上面。他們會采取“以華治華”方針，盡量雇用美裔華人擔任經理等。正如我們認識的一些專家學者們所言：美國好萊塢對于中國的大舉進攻，使他們的全球化策略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不僅是對于中國，現在好萊塢已經瞄準了印度、巴西和其他南美國家、中東地區國家、東歐國家乃至非洲地區和國家等。“讓世界各地的人民可以從世界的各個地區與角落，都能夠看到我們美國的影片!這就是我們的目標!’'也許這句話更加使得我們理解美國好萊塢巨頭們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