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這四個字恰恰符合我所看到的東門。
這是一個喧囂的地方,放肆的音樂,嘈雜的車鳴,華麗的服飾,流浪的藝人,骨瘦如柴的乞丐,和一塊巴掌大的天空。
忽然覺得這是一個滑稽的地方,容納了不同世界的人:高傲冷漠,虛偽狡猾,熱情溫順,妖艷豐潤……我看到了一個女子,我們沒有任何瓜葛,她只是掠過我的眼眸,僅此而已。她上了很濃的妝,臉上零星地點綴著些亮麗的貼紙,襯托著她多彩的頭發。她的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迷人的香,雖然我們只是擦肩而過。她的表情冷漠,目空一切,似乎讓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有一種卑微感。我不喜歡這樣的人。比起她來,我倒是更喜歡街頭穿粉紅色可愛服裝的學生妹,至少她們不會讓我在這炎熱的夏季感到冷。
恐懼油然而生,這究竟是誰的本來面目?
路還很長,況且我無論怎樣看,都看不到這曲曲折折的盡頭。我看到兩個流浪藝人,一男一女,他們會是情侶嗎?我看到一男一女在一起,就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很多情況下,他們都不會是情侶,只是我一相情愿這樣想罷了。就像我曾經常和ZQ游蕩在太原的大街小巷,但我們永遠不會是情侶。
男生很頹廢,女生很幽怨,我之所以稱他們為“男女生”,是因為我的第六感官告訴我,他們的年齡并不大,正處于這個開放時代的叛逆年齡。
吉他的絕妙組合,一剛一柔,配合如此協調。我忽然感覺到了他們的心靠得有多近,甚至有相依為命的感覺。一切都恰到好處,我心中暗暗贊美,當然也在暗暗羨慕。唉,心突然感到有點失落了。
在深圳這地方,人生地不熟,我啥時候能有個真心相處的好朋友呢?
我又想起朋友得知我要來深圳的消息時,特感慨地說:“昨天這小新還坐我后面跟我侃天說地呢,今天就蹦跶到深圳去了!轉眼就成了特區人民了!”我聽了以后特無奈,無奈到傻笑。記得一遇到這種情況,美伢就狠狠地敲我的頭,說:“死小新!又犯花癡!”然后在我齜牙咧嘴的表情下,屁顛兒屁顛兒地跑掉。我從不去追打她,因為我們心里都清楚,我體育爛到肺活量只有600,自然追不上天生長跑超強的美伢。我又開始惆悵了。
東門依舊很亂,這是我所不能改變的,但它也改變不了我。
路依然看不到盡頭,天已黑下來,卻看不到一顆星星,只能在亮得刺眼的燈光下,隱隱約約看到一架飛機掠過這巴掌大的天空……
我畢竟不適合這里,東門只給我一時的疏狂。
(指導教師茹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