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湖小說具有濃郁的地域特色和浪漫色彩,西湖上的夢幻是它重要的表現手法,把西湖與夢境完美結合,把地域特色與浪漫情調融為一體。懷孕生育型、預兆型、教化型和神仙相助型四類夢境的運用,銜接情節,拓展敘事空間,使故事曲折生動而又流暢自然;為后文埋下伏筆,照應前后,使結構緊湊集中,脈絡分明;甚至構建小說全篇的框架結構;還使西湖小說富有浪漫主義色彩;深化了作者的懷舊情結。
關鍵詞:明末清初; 西湖小說; 西湖夢境
中圖分類號:I124.5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7)08-0125-03
一
“西湖小說”一詞最早為明清之際史學家談遷提出。他在《北游錄·紀郵上》中說杭州人周清源“嘗撰西湖小說。噫!施耐庵豈足法哉”,其特指擬話本小說集《西湖二集》。此后,“西湖小說”這一概念罕有人論及。近年來,學術界開始重提“西湖小說”。[1]在此,筆者將“西湖小說”界定為:以西湖或杭州為主要的故事發生地,且出現西湖場景的小說,它包括“三言二拍”、《西湖二集》、《西湖佳話》等相關白話短篇小說、《情史》等相關文言小說和《麴頭陀傳》、《集詠樓》、《鴛鴦佩》等章回小說。從明天啟年間到清康熙中前期是西湖小說的興盛時期,其以鮮明濃郁的地域特色與浪漫色彩在中國小說史上獨樹一幟。運用西湖夢境是它重要的表現手法,把西湖與夢境完美結合,把地域特色與浪漫情調融為一體。在筆者研究的111篇(部)西湖小說中記夢多達136處,平均每篇都涉及到夢境。根據夢境的內容,可分為以下四類:
一是繁育型夢境。中國古代的占夢與生殖文化十分發達。帝王圣賢的出身常被罩上一層神秘的光環,如大禹的出生是“父鯀妻修己,見流星貫昴,夢接意感,又吞神珠薏苡,胸坼而生禹”;[2]老子是“玄妙玉女夢流星入口而有娠,七十二年而生老子”;[3]漢高祖劉邦是“其先劉媼嘗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而生,[4]等等。異于常人的表象似乎更能獲得大眾的崇拜,神奇詭秘的夢諭則符合統治者“君權神授”,圣賢“天賦其才(德)”的觀念,用以神化統治,昭示天命不可違。明末清初西湖小說中的帝王將相、圣賢高僧在娘胎受孕或分娩之時,多有奇異夢幻相隨。如宋徽宗與鄭娘娘夢見吳越王索還江山,聲色俱厲地搶入后宮。此時,后來成為宋高宗的趙構降生(《西湖二集》第一卷《吳越王再世索江山》);宋濂的母親陳氏懷孕之時,“夢見西方一尊古佛,金童玉女擎著幢幡寶蓋”(《西湖二集》第八卷《壽禪師兩生符宿愿》);蘇洵的妻子王氏,“夜夢一瞽目和尚,走入房中”,第二天早晨便生下蘇軾。與此同時,章氏“亦夢一羅漢,手持一印,來家抄化”,驚醒后生下佛印(《喻世明言》第三十卷《明悟禪師趕五戒》);陳可常的母親生下他時“夢一尊金身羅漢投懷”(《警世通言》第七卷《陳可常端陽仙化》)。此外,于謙、歸烈婦、波斯菩薩與濟公等出生時都伴隨有父母夢見異象或祥瑞。涉及這些懷孕生育夢境的主角,都是為作者所鐘愛的正面人物形象。作者正是運用這些神奇的夢幻,拉開了主人公們卓越傳奇的人生序幕。
二是預兆型夢境。把夢境當作對未來的預示與征兆,是中國古代占夢文化的重要內容。在明末清初西湖小說中,此類夢境最為常見,計有79處。如《情史·小青》、《西湖佳話·梅嶼恨跡》和《集詠樓》等“小青”系列小說中,都寫到了小青“夢手折一花,隨風片片著水”,這預示著小青的命運將會如同“落英飄零水中花”一樣,無根無著,不能長久。小青自己解夢說:“水中花,豈能長久乎?大都命是此矣!”[5]《警世通言》第六卷《俞仲舉題詩遇上皇》中,上皇高宗“夢游西湖之上,見毫光萬道之中,卻有兩條黑氣沖天”。據圓夢先生解釋說,黑氣預示著有賢人流落西湖,“口吐怨氣沖天,故托夢于上皇”。上皇第二天果然尋訪到落榜后幾欲自盡的秀才俞良;再如賈似道少時“曾夢自己乘龍上天,卻被一勇士打落,墮于坑塹之中,那勇士背心上繡成‘滎陽’二字”。“滎陽”是鄭姓的郡名,此夢預示著賈似道將會倒在鄭姓人之手。后來,他果然死于鄭虎臣之手。預示型夢境的大量出現,是中國古代小說重因果報應觀念的重要體現。命運是神秘的,也是不可捉摸的;夢,也是神秘而飄忽不定的,但它作為日常生活中人們常有的生理現象,是人類共有的經歷和體驗,把它作為宿命這種超現實的唯心觀的表現形式之一,果報之說也就顯得更具有說服力,易于被人們理解接受。
三是教化型夢境。“淳風俗,美教化”是中國古代文學作品的一個重要的創作動機。通過夢境中地獄、天堂的鮮明對比,或是神仙鬼怪的鄭重宣講,倫理教化具有更加強烈的心理定勢,給讀者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甚至是心靈的巨大震撼。在明末清初西湖小說中,教化型夢境又可以分為兩類:第一,通過凡人夢游地府,親眼目睹果報范例從而受到教化。如《喻世明言》第三十二卷《游酆都胡母迪吟詩》中,在胡母迪夢游地府之前,作者用一首詩來闡明教化主旨:“自古機深禍亦深,休貪富貴昧良心。檐前滴水毫無錯,報應昭昭自古今。”在地獄中,冥王高談闊論轉世報應,宣稱“合幽明古今而觀之,方知毫厘不爽”,胡母迪茅塞頓開,頓首道:“承神君指教,開示愚蒙,如撥云見日,不勝快幸。”并請求“遍游地獄,盡觀惡報,傳語人間,使知儆懼自修”。接下來他遍游地獄,目睹岳飛受榮封、秦檜遭酷刑等歷朝因果報應范例,“目擊冥司天爵重,皇天端不負名賢”。最后,這位曾怨恨“天道何曾識佞忠”的寒儒在夢醒后領悟到“果報原來總不虛”,自告奮勇充當倫理教化的傳聲筒。又如《麴頭陀傳》第二十一則中,居士告訴夢游地府的濟公說:“凡人一飲一啄,都是前生派定,譬如你今生該吃酒多少,吃肉多少,都有簿籍注定。”總評又對此夢的教化主旨做進一步闡發說:“才曉得天堂地獄,只差一線,善惡報應,不爽絲毫。”第二,由鬼神現身說法,直接宣講。如《西湖二集》第十六卷《月下老錯配本屬前緣》中,朱淑真夢見氤氳大使詳解她的前世孽債,宣稱“總是一報還一報之事,并無一毫差錯”,一再強調“這婚姻簿籍就如算盤子一般,一邊除進,一邊除退,明明白白,開載無差”。并例舉西子、卓文君、蔡文姬、薛濤和綠珠等,一一加以詮釋,以證明“俱有姻緣報應”。又如《歡喜冤家》續集第五回《王有道疑心棄妻子》中,孟月華夢見土地神盛贊柳生“見色不迷,莫大陰騭”,吩咐屬下將此呈報城隍司,以便為好人好報備案,等等。這些夢境以倫理教化為主旨,以果報故事為內容,借用鬼神現身說法,成為道德說教的工具。
四是神助型夢境。當小說情節幾經曲折跌宕,達到“山窮水復疑無路”時,神仙相助的夢境就能產生柳暗花明、絕處逢生的轉機。如《西湖二集》第四卷《愚郡守玉殿生春》中,“資性愚魯”的趙雄赴京應舉被人恥笑,感覺無望。誰知開考前夜夢一女子指點迷津,果然高中,“從睡夢中得了一個舉人”。后來在夢中又經梓潼帝君的指點,這位不知李白杜甫為何人的太守在應對皇上時,背出“兩邊山木合,終日子規啼”兩句杜詩,博得龍顏大悅,最終位極人臣做到了宰相。姻緣組合的偶然與巧合常被人們認為是冥冥之中有神的主宰,神靈通過夢境向世人傳達信息,幫助有緣人結成夫妻。所謂“姻緣本是夢里定,曾向蟠桃會里來”。[6]如《西湖佳話·斷橋情跡》中,文世高在夢中得到城隍的指點,做出“且待婚姻到手,再作區處”的打算;《警世通言》第二十三卷《樂小舍拼生覓偶》與《情史·樂和》中,一籌莫展的樂和在夢中經潮王的指點,樹立了“此段姻緣,十有九成”的信心,于是立即請求母親央人說媒;再如《女才子書》卷十二《宋琬》中,宋婉與錢惠卿失散后,歷盡劫難,幸有觀音大士托夢告知在某月某日于庵中相會,才使有情人破鏡重圓。
二
這四類夢境在明末清初西湖小說中的作用表現為:
第一,銜接情節,拓展空間。這主要是神助型夢境的作用。當小說情節幾經曲折跌宕,達到“山窮水復疑無路”時,夢境能銜接異峰突起前后的情節線索,并拓展新的故事空間,導出新的敘事線索,使情節發展富有后勁與伸展力。首先,夢境承上啟下,成為不同類型故事情節過渡的橋梁,很好地銜接前后不同發展走向的情節,一定程度上調和由于過分追求曲折離奇而造成的矛盾與脫節,使其合乎情理,流暢發展,而不至于生硬突兀。如《月下老錯配本屬前緣》中,朱淑真因為所嫁非人,“愁恨之極,日日怨天怨地,無可告訴”,情節發展至此,如《梅嶼恨跡》等“小青”系列小說,一般會以郁郁而終作為尾聲,但作者卻安排了氤氳大使現身說教的夢境,一方面試圖合理地解釋“絕世佳人,閨閣文章之伯,女流翰苑之才”的朱淑真為什么不可思議地嫁與“奇形怪狀,種種驚人,連三分也不像人”的金罕貨;另一方面也為情節提供新的轉機與走向,拓寬了敘述的空間。朱淑真從夢中得知此為償還前世孽債,是命中注定的報應,于是“怨恨少減,因戒殺誦經,以保來世”,與志趣相投的魏夫人詩詞唱和,“互相談論古今文義,極其相得,竟如夫妻一般”。不僅故事情節有了新的發展變化,情感筆調也豁然明朗輕快。由于夢能自圓其說,夢前與夢后的情節銜接緊密,變化自然,敘述流暢。其次,夢境還創造出與現實空間相對的人神交流的夢幻空間,變單一平面空間為真幻交織的立體空間,變單一寫實的平面敘事為真幻結合、虛實相生的立體敘事。如《西湖二集》第二十一卷《假鄰女誕生真子》,羅慧生在現實中與鄰女眉目傳情,在夢境中數次與狐女幻化的鄰女幽會,后又回到現實與鄰女成親,尋找與狐女所生孩子,埋葬狐女尸體。形成“現實——夢境——現實——夢境——現實——夢境——現實”的板塊結構:第一次入夢是羅生飽受相思之苦,“伏枕而臥,一念不舍,遂夢至方氏門首……”,醒來后覺得意猶未盡,十分懊惱;第二次入夢時是:“羅慧生打點得念頭端正,到晚間上床,果然又夢到女子之處。那女子比昨日更覺不同……”在被雞鳴打攪后,“慧生只得踉蹌而歸,醒來甚是懊悔”;第三次進入幻境是在“書館中僮仆俱已熟睡,忽聞得有叩門之聲,靜聽即止,少頃又叩……”的情境中展開。以狐女吐露真相,囑托后事結束。多重板塊之間的切換顯得自然流暢。又如《月下老錯配本屬前緣》中,朱淑真在祈禱時被青衣童子引入、喚出夢境;《救金鯉海龍王報德》中,楊鐵崖在西湖船頭發悶時被青衣童子請入夢中的龍宮,以失足墜水而驚醒,“恍惚是南柯一夢。見鮫綃二匹在于桌上,腹中甚是飽脹,酒氣沖人,耳中隱隱聞得音樂之聲,二龍王言語光景,歷歷如在目前”。這些虛幻的夢境由現實情景生發,將實者虛之。進入夢境后,朦朧縹緲之中卻又蘊涵著深刻的現實意義,是對現實社會的折射,可以說是將虛者實之。這種“實者虛之,虛者實之”的手法使小說產生了“雙重視野”結構層次與敘事空間,具有半透明的、朦朧的藝術效果。
第二,埋下伏筆,照應前后。這主要是預兆型夢境的作用。因果報應構成了宿命輪回,形成了中國古代小說半封閉的環型結構。利用夢境來傳達鬼神對未來的預告,是這個環型結構中的一個重要鏈條。夢境為后文埋下伏筆,做了鋪墊,形成預敘的方式,使故事情節曲折生動而又不生硬突兀,符合生活中的情理邏輯。同時前后照應,脈絡分明,環環相扣,在結構上顯得緊湊集中。如《木棉庵鄭虎臣報冤》中,賈似道夢見自己乘龍在天卻被身穿繡字“滎陽”的勇士打落,此夢為后文一系列的情節埋下了伏筆。賈似道于是立即排擠鄭姓官吏,“宦籍中竟無一姓鄭者”;測字與此夢契合的術士“見似道舉動非常,懼禍而逃”;太學生鄭隆被黥配而死;最終賈似道在貶官途中被鄭隆之子鄭虎臣槌擊而死。圍繞夢的驗證,前后照應,環環相扣。篇末也用兩句詩做了總結:“理考發身端有自,鄭人應夢果何祥?”又如《王有道疑心棄妻子》中,孟月華夢見土地神贊譽柳生“見色不迷,莫大陰騭”,為后文柳生因神仙相助而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埋下了伏筆,篇末又照應“柳生春一點陰騭,報他一日歡喜”,已經由夢境做好了鋪墊;還有《虞初新志·小青傳》等“小青”系列小說中,小青夢見落花飄零,為后文小青的命運多舛、愁苦終窮埋下伏筆。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第三,以夢境構建全篇。即整篇小說以夢境為結構框架,以夢始,以夢終,人物活動與故事情節大都在夢中進行。夢境成了小說結構與故事情節最重要的因素。如《游酆都胡母迪吟詩》中,正話一開始就敘胡母迪“獨酌小軒之中,飲至半酣,啟囊探書而讀”,讀后題詩,“覺得酒力涌上,和衣就寢”。于此展開夢境,神游地府,與閻王論辯,觀覽各種酷刑與天爵之府,聽閻王與鬼神不厭其煩地宣講歷朝各代忠奸典型的轉世輪回,細致詳盡地描繪地獄中“普掠之獄”、“火車之獄”與“奸回之獄”等等的面貌狀況。在絕大部分的篇幅中,作者極盡描繪之能來表現夢中地獄的果報輪回之靈與恐怖慘烈之狀。最后,朱衣二吏送他還家,“迪再三挽留,不覺失手,二吏已不見了。迪即展臂而寤,殘燈未滅,日光已射窗紙矣”,夢境到此收場。還有些西湖小說中的夢境雖然不占較大篇幅,但夢是全篇的主旨與靈魂,是情節發展的樞紐與關鍵。如《三臺夢跡》中,正文先后寫了五個夢境,其中有于謙因其父得吉夢而生,長嫂因關公托夢問前程而笑罵口頭禪“天殺”預示了悲慘結局,可謂因夢生,因夢死。“故于公一生信夢,自成神后,亦以夢兆示人”,以點明主旨;《石點頭》卷十《王孺人離合團魚夢》中,喬氏被劫持后夢見一個大團魚說“你不要懷念著金簪子。尋得著也好,尋不著也好。你不要想著丈夫,這個王也不了,那個王也不了”。此夢概括了小說的中心內容與主干線索,故事情節也都圍繞此夢展開,所有的悲歡離合都是對該夢的靈驗進行詮釋;再如《愚郡守玉殿生春》中,自始至終每當趙雄在危急或關鍵時刻,夢境總能及時出現,助其化險為夷,因禍得福。“在睡夢中得了一個舉人”,也在睡夢中得了太守,得了宰相,得了榮華富貴,得了平安終老。所有的一切都是夢境的賜予。因此,如果沒有夢境,趙雄的傳奇人生無從展開。
第四,夢境的運用,使西湖小說富有浪漫主義色彩。弗洛伊德說:“夢是愿望的滿足”,[7]因而富有理想與浪漫色彩。夢境,使用不同于寫實風格的藝術手法,描繪了一個迥異于現實世界的虛幻境界,使小說具有濃郁的浪漫主義情調。如《情史·司馬才仲》中,司馬才仲“晝寐,夢一美姝牽帷而歌”,并約定相見。少章以此美夢入詞,續作美姝所歌《黃金縷》:“敘插犀梳虧半吐,檀板輕敲,唱徹《黃金縷》。夢斷彩云無覓處,夜涼明月生南浦。”明月、美姝、佳詞……無不蘊含著浪漫情調;《假鄰女誕生真子》中,當羅慧生“相思這女子時刻無休”時,便來到“桃李滿經,屋宇華麗”的夢境與鄰女幽會。兩次夢中相會,使羅慧生對纏綿悱惻、美麗浪漫的夢境十分留戀。當醒來時,再三嘆息道:“可惜是夢,若知是夢,我不回來,捱在女子房內,這夢不醒,便就是真了……”又如《救金鯉海龍王報德》中,楊廉夫夢游龍宮,“鼓樂喧天,笙歌鼎沸”,賓主吟詩唱和,龍女獻舞敬酒,楊又重逢“日夕憶念”的竹枝娘,夢境中充滿了神奇浪漫的氛圍。
第五,夢境深化了明末清初西湖小說中的“懷舊”情結。“然西湖無日不入吾夢中,而夢中之西湖,未嘗一日別余也……今所見若此,反不若保我夢中之西湖”。[8]面對現實社會感到強烈不滿,明末清初的小說家們將感情寄托在對前朝盛世的懷念與追憶之中,“夢回”是他們懷舊心態的自然流露,“只將舊有的一切一切,當作昨夜的一場好夢”。[9]西湖小說的夢境中不時能看到懷舊的影子。如《麴頭陀傳》第二十一則中,濟公隨判官夢游地府,濟公問為何只有唐朝罪囚,“判曰:歷代俱有大獄,惟唐最近,故以示君耳。”暗示此乃宋朝,所論繁榮盛世乃指宋朝。
總之,夢,只是作為一種生理現象時,它短暫得稍縱即逝。但夢與西湖融為一體,進入西湖小說的藝術創造中,它就有了生命,把地域特色與浪漫情調融為一體,變得鮮活靈動,化為永恒的藝術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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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李 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