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場經濟體制中,市場應該成為各種資源配置包括勞動力資源配置的主渠道,通過市場優勝劣汰的競爭機制,可以使資源配置達到最合理的狀態。但是,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要充分發揮作用,是需要很多前提條件的。在我國的經濟轉型過程中,由于勞動力市場發育的相對滯后,使現階段我國的勞動力資源在很大程度上不能通過市場合理配置。在這種勞動力市場存在失靈的情況下,需要政府進行調節。此時政府作用一方面表現在培育完善的勞動力市場,另一方面政府在一定程度上還要參與勞動力資源的配置過程。
一、阻礙勞動力資源流動的主要因素
1. 勞動力市場發育不完善。與發達國家成熟的市場相比,我國勞動力市場還存在許多不完善的地方:
(1)市場主體不到位。主要表現為在勞動力的供給方,由于國有企業工資的限制,以及與民營企業、私營企業在保障待遇方面的差距,使這些主要的勞動力資源流動性很小。在勞動力的需求方,同樣國有企業由于工資限制對高層次的勞動力需求不足,反而是那些在工資上比較靈活的私營企業和三資企業需求強烈,形成了勞動力市場的主流。由此,致使從總體上看勞動力主體和企業、事業的主體都不到位。
(2)勞動力市場信息不完全,信息傳播渠道不暢。從目前勞動力市場上看。勞動力作為一種特殊商品信息,它的傳播方式主要通過人才洽談會、廣告、人才中介機構、熟人介紹及其它方式獲取。作為勞動力個體獲取諸如工資信息、供求信息、預測信息、交易信息、政策信息、服務信息等是非常有限的,這就造成了市場信息的不完全,勞動者無法在眾多的信息中擇優而從。
(3)勞動力市場中介仍然是行政附屬機構。勞動力市場同其它市場一樣,仍然需要市場中介承擔起為勞動力供求雙方牽線搭橋,提供人才信息與咨詢,對勞動力供求作出預測,發布勞動力供求行情、價格即工資行情等職責。目前盡管勞動力市場中介機構很多,但是,許多勞動力中介機構沒有承擔起這些職責,而仍然是行政附屬機構,采取行政方式管理。并且大都缺乏規模,管理混亂,嚴重制約了勞動力市場功能的發揮。
2. 制度層面上的因素,相關制度不配套。在阻礙勞動力資源流動的因素中,制度因素是根本的、市場無法自行糾正的障礙。
(1)戶籍制度是妨礙城鄉勞動力市場發育的制度根源。戶籍制度使勞動力市場處于分割狀態。現行的戶籍制度,仍然反映著不同戶口勞動者的權利關系的差別,如社會保障、勞動權利、居住權利、受教育權利等,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勞動力市場的公平競爭,使不同性質戶口的勞動者難以在就業市場上處于同一起跑線。存在這種不平等的初始狀態和一系列的限制條件使得勞動力資源通過市場配置的交易成本很高,因此,市場機制無法實現資源的合理配置。
(2)社會保障制度的城鄉二元化狀態的存在使勞動力資源的流動呈現出一種艱難的局面。傳統的城市社會保障體制是一種就業、福利、保險幾合一的體制,由于保障承擔者是企業、機關、事業單位,因此就業者在擇業上不得不把這種因素考慮在內,造成勞動力整體上產生過分的依賴心理,難以使勞動力實現跨地區、跨行業的流動。而對農村人口則幾乎不存在政府支出意義上的社會保障,所有的保障就是家庭和土地,離開土地的農民變得毫無安全感,因此,離鄉不離土的現象大量存在,使我國城市化的水平遠遠低于經濟發展水平。二元化的社會保障制度使城鄉所享受的社會保障水平差距過大,很不利于勞動力的流動。
二、政府在促進勞動力資源配置中的作用
1. 促進勞動力市場的發育。要實現勞動力資源的優化配置,就必須維護和尊重勞動力市場機制。這其中包括保證勞動力市場的主體合格、到位;勞動力市場信息基本完全、流通順暢;勞動力市場價格由勞動力的供求狀況決定;勞動力市場逐步趨于競爭等。
(1) 營造勞動力市場競爭環境。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政府要創造良好的勞動力市場競爭環境,維護勞動力市場機制的正常運轉,讓市場配置勞動力資源的作用充分發揮。對于企圖排斥勞動力市場的作用,必將造成勞動力資源的嚴重浪費和積壓。中國傳統體制下“冗員”與“缺員”長期并存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沒有引入勞動力配置的市場機制。
2)提供勞動力市場合格的參與主體。注重勞動力資源配置中的技能訓練與通過市場自主擇業觀念的培養。我國目前的就業結構不平衡主要表現為勞動力資源的素質結構不適應崗位結構的要求。為改變這種狀況,首先需要從法律規定角度去強制性地實施勞動力資源技能培訓,以便在全社會形成技能培訓的法律化、制度化和規范化。其次需要思想觀念的進一步更新,例如未受高等教育的青年,只要他們在實際工作崗位上勤奮工作、接受訓練,經過考試成績合格者,同樣可以獲得應有的職稱,所享有的待遇應該與大專院校畢業生相同。最后從薪酬結構設計上,應該更多地體現能力工資,而非學歷工資、資歷工資,以便從企業制度上激勵勞動者積極參與就業培訓。有了這些基礎人們的就業觀念才會逐步適應市場化的要求。
(3) 中介機構。它是勞動力在市場上供需見面的場所,是雙向選擇的媒介,也是勞動力市場的載體。因此,加強勞動力市場中介機構的建設是勞動力市場化的必要條件。當前我國基本上形成了不同層次不同類型的勞動力市場包括人才市場網絡,但是它們都還是各級政府的附屬物。因此,必須將這些中介機構推向市場,實行企業化改革,按照勞動力市場的規律進行運作。目前可以從私營中介機構、合資中介機構和分散的民間中介機構起步,采取企業的成本利潤和經營方式,將來條件成熟再逐步擴大范圍。
2. 為勞動力資源的合理配置提供一個好的制度環境。一個統一、靈活和充滿競爭性的勞動力市場是保證我國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重要條件,充分重視勞動力市場機制的作用,并不意味著政府在勞動力配置中無所作為。勞動力市場的順利運行需要政府提供制度保證。
(1) 法律保障。是指國家通過立法的形式,規范勞動力市場行為,建立勞動力市場監察體制,監控勞動力市場的運行,保證勞動關系雙方合法權益,維護勞動力市場公平競爭秩序。當前我國已經出臺了《勞動法》及一系列與之配套的法律法規,但是還要繼續制定一系列法律法規,比如,我國勞動力資源大量流動過程中與本地的勞動力發生某些摩擦,主要是勞動崗位的競爭、社會治安的混亂等。這些情況導致某些經濟發達地區在政策制定、企業用工等方面出現比較嚴重的勞動力雇傭歧視,由此產生了許多社會不穩定因素。所以政府應該制定相應的法律規定雇傭歧視行為屬違法,應該實施就業機會均等方案,以此來保證勞動者的就業權、擇業權,維護社會安定。
(2) 社會保障。社會保障機制作為國家的一項重要職能和再分配手段,所體現的是社會公平的原則,它是勞動力資源市場配置的必要條件,并成為社會經濟運行的穩定器。目前我國社會保障制度還很不完善。為有效地促進勞動力資源合理流動和優化資源配置,要啟動和完善社會保障體系。適度建立“安全感”,可增強不同競爭力、不同層次的勞動力在流動中的抗風險能力。為此,在轉變政府職能的過程中,必須大力加強和完善政府的社會保障職能。
(3) 政府直接干預。主要是針對勞動力市場失靈問題。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政府干預。政府通過制定法律、法規、政策和實施必要的行政手段,合理調節勞動力資源流動,以實現其合理配置。首先,政府應該從法律的高度實施終身教育體系,不斷提升勞動力的素質,使我國的人口壓力真正地轉化為資源優勢。其次,政府應建立健全職業資格證書制度,運用先進的科學手段建立一套完整的測評指標體系,對勞動力資源的價值進行評估,促進勞動力資源優化配置,避免資源浪費。最后要強化調控意識,建立勞動力資源預測系統和規劃系統。政府應該在清楚了解勞動力資源存量狀況、勞動力市場的變化、新的因素增長情況的基礎上,根據經濟社會發展對各層次勞動力資源的需求情況進行預測和規劃,為勞動力資源的配置減少盲目性,增加科學性。
(作者單位:河南師范大學公共事務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