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實表明,對于擔負重要責任的領導干部來說,有所“怕”才好。
“怕”,表現了敬畏和憂患。權為民賦,責重山岳,理當常懷敬畏之心和憂患意識,唯恐自己的工作失誤給黨和人民的事業帶來損失。這種“怕”,正是領導同志進入角色和做好工作的心理起點和思想基礎。自以為是、滿不在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度是淺薄的、不可取的。
“怕”,折射了能力和素質。領導者的責任,歸結起來是出主意、用干部。而履行好領導的基本職責,總是需要有所顧忌,不能隨心所欲。比如要虛懷若谷,心胸開闊,樂于和善于聽取各種意見包括不同意見,不能想當然表態度,拍腦袋作決策。多些顧慮、少些恣意,多些謙和、少些自大,這種“怕”,符合黨和人民事業發展的要求。
“怕”,體現了自律和慎獨。領導干部位高權重,一言一行包括生活作風和情趣都為公眾關注。在多種因素綜合作用下,領導干部身上滋生不正之風的現實危險性在增加,被誘惑拉攏、被腐蝕利用的“價值”和“機遇”,比常人要多得多。面對這種情況,領導干部尤其需要克己慎行,防微杜漸,揚榮拒恥,反省檢點。這種“怕”,關系黨在群眾中的威信和形象,可謂是領導干部做到一身正氣、一塵不染的護身法寶。
“怕”的對應面是“敢”,怕與敢相輔相成。多慮必多得,多懼方多勇。有所“怕”,正是為了也必將成就領導干部的勇于任事,敢于擔當,無私無畏,奮發有為。
事物總有兩面。有所“怕”,一方面當從自己思想上深化認識,一方面也需從制度上形成外部約束。一內一外,自覺和制約相結合,更能造成對不良風氣和現象的“不愿為、不敢為、不能為”,使我們的各級領導干部能夠更好地提高執政能力,贏得群眾信任,不負黨和人民的重托。
“適當的美言”與“美言的失當”
白茫茫
適當地、友好地美言你幾句,你也許是樂于接受的。作為一個凡人,總是留意別人對你感覺,評價過低會使你情緒低落,評價適中又覺得平淡,而要是稍稍帶點溢美之辭,盡管你嘴上謙辭,但心中竊喜,精神為之一振。因而,你需要別人對你真誠的美言,也喜歡得到一些不為過分的美言,這在情理之中。這種美言是善意的,是為了使你保持較好的自我感覺,增強生活的信心,其中沒有謅媚成份,也不帶任何功利的因素。是的,作為一個凡人,本應該這樣。然而,假如你是一個有地位的人,或者有權在握,你就得認真對待這兩個字所表達的含義。這時候,它的性質變了。這時候,有人會利用這不花錢的投資,從你口中獲取他們所想要得到的東西。這兩個字表達的內容對你來說也許是子虛烏有,但你如果一時飄然欲仙,就會慷慨回贈一些實實在在在的東西,甚至不惜一擲千金。當你清醒回轉時,可能為時已晚。
唐人宋璟對待美言的態度令人佩服。他在作廣州都督期間為民辦了很多實事,當提升他為宰相即將離任時,有人主張為他樹碑立傳,歌功頌德。的確,他是有大功德可以歌頌的,但他并不需要——對于肯干實事的人來說,恭維和吹捧無異于畫蛇添足。宋璟面對這種失當的美言,非但不領其情,反而一語道破天機:“歌功頌德的人無非是想要官。”
現實社會里,領導層中自然不乏宋璟式的明智清醒之人,但也有人與此相反,他們需要美言,甚至自己吹捧自己,將三大作風之一的批評與自我批評擅自修改為“表揚與自我吹捧”。究其原因,不外是由于自身底氣不足,或者面目可憎,如果不借助奉承吹捧的美化,就大有“對不起人民交給的權力”之謙,也不利于在仕途上再上一個新臺階。這樣嗜好美言的人一多,專事逢迎之道的人也就紛紛應運而生,粉墨登場,以至于美言二字失去了原有的概念,成為“別有用心”的代名詞。
變味失當的美言,想必你是不要的。你是平凡的人,就會為增添一點生活的情趣而對真誠的、善意的美言友好相待;你是不平凡的人,就得從宋璟的身上學一點東西,時常予以警戒,而不至于讓自己失態失格。
(作者單位:云南省人大常委會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