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地

我文學開始的地方 羅 青

仲夏的江門僑鄉，風和日麗，陽光普照。

7月14～15日是江門文藝雜志社首屆文學創作培訓班學員筆會的好日子。懷著對文學的向往和憧憬，今年37歲的我，報名參加了《江門文藝》文學創作培訓，有幸成為與會成員中一員。

八十年代末，中學剛畢業的我也是一位愛好文學的青年。盡管沒什么文憑與學歷，但對文學的追求如饑似渴。為了生活，我從二十歲開始展轉上海、深圳，到現在在東莞務工，經商也有十幾個年頭。幾多風雨。幾多滄桑，回想曾經走過的路，往事歷歷在目，有些不堪回首。

結識《江門文藝》已經十多年了。那時我剛從上海轉到廣東深圳坪地一家臺資廠打工。打工按部就班的單調生活讓我覺得非常煩悶，工余時間我的許多室友都愛看《江門文藝》，受他們影響和感染，我也開始迷戀上了。《江門文藝》關注弱勢群體，關注我們底層的打工生活，精彩的文章，通俗易懂的故事常常令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徹夜不眠。那時的我可謂見《江門文藝》必讀，見《江門文藝》必買。就這樣，《江門文藝》陪伴我渡過了一個個酷熱的夏晨和寒冷的冬夜。閑暇時我也曾拿起筆，寫過一些打工經歷與感受。但終因沒經過系統的學習，文采不濟，投稿多如泥牛入海。但《江門文藝》一直陪伴我度過五六年的務工生涯。

2000年我開始自主創業，雖然壓力很大，工作繁忙，很少有時間看書，但每當與妻兒出外購物或信步閑逛，只要路過書攤，看見有《江門文藝》，我依然忍不住掏錢買下，我想這已經是我的一種生活情結。雖沒能期期必看，但《江門文藝》確實成為我重要的精神生活食糧。

記得今年3月底，我路過書攤，剛巧來了新出的《江門文藝》，我毫不猶豫買了一本先睹為快。小攤老板告訴我，《江門文藝》是“搶手貨”，貨到沒幾天就會被讀者“洗劫一空”。也正是這期雜志里的一則“文學創作培訓班招生啟事”令我頗為心動，使我產生了報名學習的念頭。一次在與朋友吃飯時，我談及這一想法，他差點笑得噴飯，看著我竊竊地笑說：“你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有心情折騰這個?”我說：“對，雖然現在日子也比打工時舒坦了，但我總覺得缺少些精神寄托!”朋友見我說得認真，思慮良久說：“不過也好。工作之余學學寫點東西。抒發自己的感情。總比消沉地過著日子好。”常言道：八十歲學嗩吶，晚矣!但思慮再三，我還是報了名。盡管我深知，憑自己的知識，不能有什么大作為，也不奢望成名成家，但為了我那年輕時曾經失去的夢，我仍然還想努力。

事實上，通過這次的筆會，更堅定了我學習的信心與決心。筆會期間，我認識了比我較年長的寧洪成學友，他在順德一家公司做一名普工，月薪才六七百。這次廠里趕貨，但因為對文學的熱愛，他是冒著被“炒魷魚”的危險，最后才“求爺爺告奶奶”請假來參加筆會。我很感動。更令我感動的是《江門文藝》的全體老師和工作人員，他們抱著對學員強大的責任心，立志創新勇于開拓，在把雜志辦得更貼近生活的前提下，為扶植培養更多的文學新人而開辦培訓班。并不惜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為這次筆會精心策劃合理安排。盡全力為參加筆會的學員進行指導學習，講解疑難和安排學員生活，讓所有到來的學員和文學愛好者都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如果說《江門文藝》是打工讀者的天堂，透露的是平民生活的心聲。我想，《江門文藝》全體工作人員就是我們的良師益友，《江門文藝》文學創作培訓班便是我們熱愛文學的青年文學夢開始的地方——她像一盞啟明燈，引領著我們在文學和生活的海洋里遠航。

俺家那臺“寶馬” 晨 耕

禁摩以后，街上自行車便多了起來，各式各樣的自行車在眼前穿梭，我便想起以前我家那部總是被別人借去充場面的“寶馬”——自行車。那是爸爸的愛“駒”，“永久”牌的，28寸。深藍色。小時候單車是稀有物，比現在的汽車還稀罕，誰家擁有一部單車，便代表這家人生活比較富裕。

那個年代，還沒有自由戀愛一說，無論娶媳婦，嫁女兒都是由媒婆牽線搭橋。雙方由不認識到結成夫妻，這就有了一套必走的程序。大至要分三步走，首先，由媒人引薦男女雙方當事人和父母到集市某飯店見個面，看是否對得上眼，這就叫相親。若雙方對上了眼，便留下來吃頓飯，然后商量著約好日子行第二套程序——叫查家門。所謂的查家門就是女方家叫上七大姑八大姨婆婆嬸嬸一大幫人到男方家去摸家底，調查男方家底是否殷實?人際關系如何?有什么富裕親戚?……如果調查滿意，女方就會留在男家住一夜，也就代表事成了。如果調查不滿意，則會走人。所以這一關顯得尤為重要，成敗就看這一關了，在這緊要關頭，我家那部“寶馬”就幫上了大忙。哪家要娶媳婦了，隔天就來我家和爸爸商量，借“寶馬”去充充場面。爸爸也總是慷慨地成人之美。想想只要自己的這部單車借給鄉親一天，就能幫他們拉回一個媳婦，何樂而不為?

爸爸覺得這“寶馬”的作用實在是大，越發地喜愛它。每天一閑下來就蹲在“寶馬”身邊。拿塊抹布擦了又擦，擦得“寶馬”通身閃亮發光。簡直把它當寶貝。

“寶馬”登場的次數多了，也有被人拆穿“西洋鏡”的時候。有的“調查員”經常被人請去“調查”，次數多了就有了經驗，一眼看見停在男方家門前的“寶馬”是如此眼熟，遂起了疑心。當下也不動聲色，私下召集那班“陪審員”告訴她們發現“作弊”的可疑跡象，嘀嘀咕咕一番商量后，決定進行密秘調查，看看到底摻了多少假。

這幫“調查員”比福爾摩斯偵探還專業。她們不動聲色，借串門之由到左鄰右舍來個“明串暗訪”。嘴上跟鄰居客套著，眼睛卻像“探照燈”似的在屋里的每個角角落落照了個遍，逐家逐戶進行地氈式地摸底。這一查就查出了大問題，鄰居家的屋里大多空空如也，只留下殘舊的家什，放在原位的家具明顯是剛搬走了……經過暗訪，“調查員”們發現，不但“寶馬”是借來的，連“新”房里的椅子、桌子、床都是借來的，這么窮的家底，自家的侄女怎能下嫁呢，當即宣布，由于男方嚴重“作弊”，這次“考試”不算數。

還車人未遂心愿，唉聲嘆氣。爸爸了解到“寶馬”“失職”的原因后，便記上心頭。

沒過多久，堂哥也來借“寶馬”，說是媒人給他說了門親事，明天女方家就要來查家底。爸爸聽說侄子要娶媳婦。這忙是一定要幫了，而且要百分百成功才行。考慮到“寶馬”上次被拆穿了“西洋鏡”，為確保萬無一失，爸爸和堂哥商量著為“寶馬”換件“衣服”。他們找來幾張同一色的花紙。在“寶馬”身上包裝一番，又在前面裝上個“兜”，“寶馬”便搖身變了個模樣。

人靠衣服馬靠鞍，為了支持堂哥抱得美人歸。爸爸連平時舍不得穿的“的確涼”白襯衣和手上戴的“上海牌”手表都奉獻出來，最后連我家廳堂里擺著的一套藤制沙發也不幸被堂哥相中搬到他家去。一切準備妥當，第二天一早，堂哥上穿爸爸的“的確涼”，下著一條不知向誰借的“的確卡”長褲，頭發梳得賊亮賊亮，在鏡子前左照右照大半天后，就騎上換了“衣服”的“寶馬”直奔女方家去。一個多小時候后。堂哥就滿面春風地回來，“寶馬”后座上多了個羞答答的姑娘……

鑒于這次的成功經驗，之后那些人來借“寶馬”時，便依樣畫葫蘆。每次都給“寶馬”換上不同的“衣服”。這辦法還真管用。瞞過了許多火眼金睛的“調查員”，為村里“拉”回不少媳婦。

后來人民的生活越來越好了。每家都擁有了自行車，車的模樣也越變越好看，車身越變越輕巧。我家那部“寶馬”也完成了它的光榮使命，逐漸被村民淡忘。

(518115 廣東深圳龍崗區橫崗街道大康村山子下路298號)

困獸

周十四

苦痛

在青春的血液里

(528416 廣東中山小欖鎮金龍制衣廠)

維權 陸忠元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間在那間壓鑄廠已經呆了四年多了，從一名新員工變成了一名老員工。其實那間廠的條件并不是很好，只是嘗過了找工作的艱辛，不

得不留在此廠。

這是生產燈飾和一些五金配件的壓鑄廠。壓鑄是廠里最主要的工序，只要我們停工不干，其他員工就沒有活干了。雖然如此，我們仍沒有得到老板的重視，老板只知道我們壓鑄出來的產品越多越好，月底我們得到的工資越少，他臉上的笑容就越燦爛。

在同行中，別廠員工的待遇要比我們廠高得多。為此我們也向老板反映要求加薪。老板也承諾給我們加工資，可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過去了，我們的工資還是在原地踏步，一點也沒漲。既然老板沒能履行他的諾言，我們決定給點顏色他看看——罷工!

我們商量好要罷工，但是并沒有人敢帶頭，每到上班時間，照樣有人去開工。大家都怕做領頭鬧事者，被老板查到，就得卷起鋪蓋走人，而且一分錢也別想拿到。但是人給逼急了，什么事情都敢做。

有一天，鬧罷工的計劃終于執行了，那時正是趕貨時期，四臺機器一天24小時不停地開著。那天晚上我回到廠里，進入車間準備上班，可是上班時間都已經到了，車間里一個人也沒有。見沒人來上班，我就坐在車間門口等著看怎么回事。過了一會兒，看到與我同上夜班的幾個工友穿著干凈的衣服走過來。我迎上前去問他們這是怎么回事，今晚不上班嗎?他們說不上，罷工了。好啊，終于執行我們計劃已久的事了，罷工就罷工。回家去。

誰知剛回到家里，屁股還沒坐暖，老板就派廠里的一名雜工來叫我回廠開會，還說如果不回去，明天就要卷鋪蓋走人，不計工資。我趕緊跟著那名雜工一起回廠，到廠門口一看，我們所有壓鑄工都已經站在那里了，老板也在。我們沒人敢首先開口，因為我們都知道，要是誰先開口說我們今晚罷工，老板就認定你是帶頭鬧事的人，也就意味著明天將打包袱走人。所以沒人敢當這個英雄。老板見我們沉默不語，有些慍怒地說。他知道我們是為了工資太低而鬧罷工，還說我們有什么意見可以去辦公室找他商量，沒有什么問題解決不了的。當時我在心里想，有哪一個敢去找你商量啊，那還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況且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

我們還是沒人開口，老板在廠門口踱來踱去，讓我們心里有些不安。過了一會，老板發怒了，厲色道：“既然你們不開口說話，也罷，現在很晚了。如果你們哪一個還想干的就進去開工，不想干的，馬上去收拾東西立刻滾蛋。”我們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竟然不約而同一起向后轉，一窩蜂似的往廠外走去。這下老板急了，走過來拉住我們，還叫財務拿來一沓百元大鈔。一改剛才的冷面孔，笑著對我們說：“獎給你們每人100元，很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對廠里所付出的努力。希望你們能好好干下去，明天早上開會，你們提出的條件，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好了，你們開工去吧!”嘿，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沒想到吝嗇的老板，這次竟然舍得給我們發獎金了。

這是我在這間廠四年多時間里第一次領到獎金。經過了那一次罷工，我們的工資也漲了不少。然而，我每次想起這事總覺不安，用罷工這種極端方式來維護自己的權益的做法是不正確的。在工作中凡遇到不合理的事，應先向廠領導反映。與廠里協商不成功，應再向當地的勞動部門反映，讓勞動部門去幫助維護我們打工者的權益。這才是正確的維權方式。

(528216 廣東佛山南海區丹灶鎮下沙窖錦倫金屬制品有限公司)

那場暴風雪 梁開江

雪，紛紛揚揚從天而降，輕輕地落入大地，讓人愜意。但雪后的陽光，讓純潔無瑕的美無奈的消逝了，留給人們的只是一聲輕輕的嘆息。

然而，在我的記憶深處有一場雪，迄今為止，還凍結在游子心間，永遠不會融化。

我的家鄉在黔西南一個偏僻的山村，那里山清水秀，空氣清新。春天，陽光明媚。夏天，氣息芬芳。秋天，秋高氣爽。冬天，雪花飄瓤。在外漂泊的我，每每想起冬日里的雪，淚水就不爭氣地沿臉頰滑下。不就是雪嗎?干嘛流淚?但有誰知曉雪在我的心中如此情深呢?

那年冬天，我在鎮中學讀初一，我家離鎮上有三十多里遠，我不得不租房讀書。由于我年紀小，父母便擔任起我的“糧草”運輸員，固定在每周的星期二，無論刮風下雨，或是烈日當空，父母都會準時為我送柴米油鹽。父母的交通工具是顯得有些蹣跚的腿，就這樣每周一次來回跋涉于那坑洼不平的山坳小路，為他們的兒子默默付出。

那是一個飄著鵝毛大雪的星期二。早晨起床，室內的空氣讓我感覺不到一點暖意，冷得我牙齒直打顫，快速穿好衣服后。推開窗戶一看，室外白茫茫一片，我驚奇地叫了一聲：“哇，原來是下雪了。”我洗漱完畢，抱著書本冒著大雪飛奔回校園。走進窗明幾凈的教室，里面暖烘烘的。

透過玻璃窗往外看，雪越下越大，窗外有的樹枝被雪壓斷。眺望遠處的阡陌——“萬徑人蹤滅”。惟有幾只不知名的小鳥在樹上飛來飛去。我想：父母能改個時間送柴米油鹽就好了，我寧可少吃一餐。也不忍心讓他們冒著大雪給我送糧食。

心事重重，好不容易才熬到上午下課，走出教室門口，外面的雪下得更猛了，地上已積雪盈尺，山川一片銀白，發出耀眼的光芒。我抱著書往出租屋跑，腳下的雪發出吱吱的聲音。

回到出租屋，我把書本放下，兩只手用力摩搓了一會，才躡手躡腳地生火煮飯。我像往常的星期二那樣多增加些米，以備不顧雪天艱辛，堅持送柴米油鹽來的父母。能吃上熱氣騰騰的飯。

下午1點鐘，我探頭望向山坳間那條小路，還不見父母的身影，甚至連一個行人的影子都沒有。我喃喃道：“父母不送東西來更好，雪下得太大了。”于是轉身獨自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沒多久突然一個聲音從虛掩的門縫里傳進來。“順華。開門。”是母親在叫我的乳名。我急忙拉開門，眼前的情景讓我感到吃驚，母親背著背簍佇立在門口，像個雪人。霎時。我的心酸溜溜的，有感動，有溫暖，有愧疚，有幸福……使我熱淚盈眶。我幫母親卸下背簍。母親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衣服：“兒呀!這么冷的天多穿點衣服，別著涼了。”然后又說，“你爹出門打臨時工了，我只好一個人來。”聽母親這么說。我心里一陣激動。您為了兒子，毅然冒著風雪送米送柴。試問世界上有什么東西比母愛更偉大、更真摯呢?

我搬來凳子讓母親坐。隨后便去拿碗給母親盛飯，母親卻說：“順華，不用給我盛飯了，我歇一會就回去。天冷了記得多穿件衣服，認真聽老師的教導。”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母親為了給我節省一天的米，空著肚子踩著厚厚的雪回去了。天空的雪依然紛紛揚揚地下，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像要把整個大地變成雪的世界。我站在出租屋門口。望著母親的背影漸漸在山坳間消失，淚水禁不住決堤般洶涌而出。

那天母親冒風雪送糧的情景，我不但記在日記本里，而且深深地銘刻于我的心中，催我奮發。催我上進。

(516123 廣東惠州博羅縣園洲鎮李屋工業區江運飲料廠)

生命中的一盞明燈 張建衛

和多數的打工者一樣，我也是懷揣著自己的夢想，抱著“男兒有志出鄉關。若不成名誓不還”的萬丈豪情。踏上深圳這片熱土，追逐自己的夢想的……

深圳是一個繁華的城市，也是一個人才聚集，充滿競爭的地方，以前在家時，就常聽說“蜀道難，難于上青天”，而到了深圳，我才真真切切體會到“找工難，難于上青天”!打工的路上。我有多少次黯然傷神，生活的艱辛，讓回家的念頭經常在我腦海中閃現。在經歷了無數次的面試失敗，無數次的碰壁之后，如今在這座美麗的城市，我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保安員。萬丈高樓平地起!記得以前有位大詩人說過：要想開出美麗的花，必須先留住根。

人生路上，經歷幾年打工生活的艱辛，我嘗盡了打工生活的酸甜苦辣……打工人成了大海上的一葉小舟，四處漂泊，不知道哪里才是家，哪里才是停泊的港灣……打工路上。我也曾感到迷茫，找不到自己人生的方向，然而當我傷心失意的時候，我就拿出以前在學校的留言冊，看看我老師給我簽寫的留言。雖然只是簡短的幾句話，但一直是我生命中的導航燈。指引和激勵我走出人生的迷茫，給我增添了無限的力量，一直激勵我前進，每每想起，那些文字總是閃現心頭：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一條筆直的路，人生的道路并不平坦。失落的時候。想想成功的喜悅；勝利的時候，也不要因此而驕傲。學會感恩。學會包容，珍惜今天，擁有明天，以微笑面對挫折，用堅強征服困難，努力迎接人生的每一次挑戰。

在外漂泊幾年。打工生活總是有太多的艱辛和無奈，太多的困頓和彷徨。辛酸與淚水……在我的生命中，恩師的教誨我銘記心頭，作為我人生的指明燈，讓我避開煩惱、憂郁和痛苦的暗礁，揚起自信、成功和喜悅的風帆。向一個又一個成功前進，前進……

(518116 廣東深圳龍崗區龍崗鎮新生水岸新都保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