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5年時間或者8年時間能夠讓整個中國30%~50%的城市家庭、20%~30%的農村家庭用上太陽能熱水器系統。”這是黃鳴最大的夢想。

黃鳴頭上光環著實不少:“世界太陽王”、“中國太陽能產業教父”、“中國太陽能行業的福特”、“太陽能行業的開拓者”、“2007年胡潤百富榜第148位富豪”……然而,他更樂意借助“中國可再生能源協會副理事長”、“人大代表”的職務和身份,為綠色能源產業搖旗吶喊。
4年前的“兩會”期間,他聯絡50余名人大代表建言“成立能源法案”,2006年這一目標成功實現;4年后同樣是在“兩會”期間,他又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目前《可再生能源法》所存在的弊端。
10多年過去了,在扛著綠色能源這桿大旗四處奔走的同時,黃鳴已經徹底從一名實踐者轉型為吶喊者。
皇明模式
在中國的可再生能源史上,黃鳴絕對算是標桿性的人物。縱觀其創業史,抓住歷史的大機遇以及獨創的“皇明模式”可謂黃明發家的秘笈。這位江蘇泰興人不單為刷新企業模式敘寫了新的篇章,還為中國乃至世界的可再生能源發展探索出全新的道路。
新世紀以來,有關能源枯竭的論調一直為全球所廣泛關注。“據專家估算,2060年,世界范圍內的傳統能源將面臨幾近枯竭的殘酷現實!中國煤炭剩余可采量可供規模開采不足80年;石油剩余可采量極其有限,今后新增的石油需求量幾乎全部靠進口來滿足。除了發展新能源,沒有別的選擇。”
于此同時,對可再生能源的挖掘及研究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據悉,中國關于可持續能源發展規劃是,“2020年可持續能源在總能耗中的比重僅為15%。”這一目標與其他各國的發展速度相當。
2006年5月5日,在“聯合國第14屆可持續發展大會”上,來自中國太陽能熱水器制造商、皇明集團董事長黃鳴慷慨陳辭:“2010年可持續能源應占總能源的20%、2020年應占30%、2040年應占50%。”他把他的皇明模式以“能源百分之百替代”的倒計時表形象地展示在國際友人面前——而這正為聯合國有關機構急于尋求解決方案提供了寶貴的建議。
事實上,為了推動太陽能產業的發展,歐美國家太陽能的開發與利用絕大部分依托于國家行政力量。比如,美國的《能源政策法》規定,企業用太陽能和地熱發電的投資可永久享受10%的抵稅優惠;歐洲部分國家強制規定,電網須以0.63歐元的價格購買“綠電”,而普通電價只有0.06歐元,每度電0.55歐元的差價由全社會分攤;德國為了提高太陽能等可再生能源的綜合利用,將設立6000萬歐元的聯邦研究基金,其中由政府承擔的費用為4000萬歐元……
黃鳴認為,正是由于歐美國家對于可持續能源無原則的資助、補貼,造就了整個行業的畸形發展。而皇明模式正好與之相反,在某種程度上積極為政府著想,從而分享到了行業紅利。
2007年9月16日,“中國最佳商業模式評選”在北京頒獎,皇明太陽能榮膺“年度最佳商業模式”冠軍。專家指出,在保護環境面前,商業總是充當叛逆者的角色,而皇明模式卻開拓出了一條商業和諧之路,實現了環境與市場、產業的共贏。據悉,皇明模式關鍵在于3個循環:企業與市場體現“利潤流”的反射效應。企業依靠科普啟蒙市場,而市場的快速成長又反哺企業;企業與產業方面,體現了“同頻體”的共振效應;企業與環境實現了“經營管理方式”的擴散效應。
正是這一獨特的經營模式造就了皇明太陽能集團:10年來,皇明太陽能集團累計推廣太陽能約1000萬平方米,為國家節約標準煤2000多萬噸,減少相應污染物排放近2000萬噸。皇明集團為中國的太陽能市場做出了巨大貢獻,目前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太陽能熱利用市場,也是世界最大的太陽能集熱器制造中心。以總保有量7500萬平方米計算,整個光熱產業累計為國家節約標準煤1.7億多噸,減少各類污染物排放約1.7億噸。據國際著名的《太陽能與風能》雜志統計,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太陽能生產國、使用國和熱利用國,中國太陽能產業已占世界市場的76%。如今,皇明集團一年逾200萬平方米的推廣量,就已相當于整個歐美國家的總和。
出于對綠色太陽能能源的事業的熱愛,黃鳴十年如一日地專注其中,幾起幾落,曾負債累累,虧本經營,直至賺得盆滿缽滿,成為中國的“太陽能之王”。在黃鳴的創業史上,影響他最深的莫過于孔子的專注思想。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黃鳴把這種專注徹底地貫穿于經營中,他認為,“思無邪”翻譯成做事理念,就是沒有私心邪念,再延伸意義就是“專注”。“一個專注的人,往往能夠把自己的時間、精力和智慧凝聚到所要干的事情上,從而最大限度地發揮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努力實現自己的目標。拋開社會名目繽紛的非分之想,做事就可以淡定十分、持之以恒。”
“大付出必有大回報。”堅信這一信條的黃鳴把這一理念貫徹到了實踐中。他持之以恒地堅持“專利至上”原則,目前皇明集團握有100多項專利,出自黃鳴的就有50余項,這個專利狂人把這一原則稱為“馬賽克理論”。
為可再生能源疾呼奔走
在中國,成功推廣如太陽能這樣的綠色能源產業實非易事,由于大量外包的零部件達不到要求,皇明只好自行加工,結果導致企業生產結構龐雜,難以監控,這令黃鳴非常無奈。
就如同業內專家所指出的那樣,“可持續能源的持續發展不僅需要一個成功的商業樣板模式,長期的產業規劃、良好的政策環境同樣重要。”
作為太陽能產業的先驅者,黃鳴從未放棄為該產業疾呼奔走。在他看來,這個產業需要企業界以及政府攜起手來一起完善。2004年兩會期間,作為人大代表的黃鳴就曾聯絡50名人大代表,一起為中國可再生能源戰略的立法而呼號奔走,并最終促成了中國《可再生能源法》于2006年1月1日頒布實施。此后,全國各地紛紛成立了相關的能源部門。
兩年時間推動了一部法律的制定實施,可以說黃鳴創造了一個紀律,然而他對此并未“知足”,因為“可再生能源法實施細則遲遲沒有出臺,在實施過程中對違反本法的行為如何強制制裁,沒有明確規定。因此,就可能導致這部關系到國家長遠發展的、有重大歷史意義的法律成為一紙空文。”
這部法律何時能真正落實?這成了黃鳴們心頭最大的困擾。2004年兩會期間,黃鳴逢人就送一本《G能源替代戰略綠皮書》,“到2020年,可再生能源在總能耗中的比重為15%。與其他一些國家30%~40%的目標相比,這個目標實在太低了。”
在為能源產業疾呼奔走的同時,黃鳴頭上逐漸贏得了無數光環:“世界太陽王”、“中國太陽能產業教父”、“中國太陽能行業的福特”、“太陽能行業的開拓者”……而他認為“全國人大代表、中國可再生能源學會副理事長”這些職務更貼切,因為這可以讓他為鐘愛的能源行業繼續奉獻自己的力量。
2008年3月,“十一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上,黃鳴表示,實行大部制是國家行政體制改革必走的一步,但他建議在大部制的框架下,增加一個“可再生能源部”,以突出和加強可再生能源的地位和作用。在他看來,成立能源部勢在必行,然而在心頭尚存不少隱憂:“能源是命脈工業,我贊同國家成立能源部,但內心也很矛盾。成立能源部,一方面說明國家和全社會對能源工業的重視,這可能意味著能源工業發展的春天。但另一方面,由于能源領域的企業大多是行業巨頭,可再生能源從經濟總量上看非常小,幾千家企業不如煤、電、油、氣幾個巨頭……”
黃鳴形象地將可再生能源行業企業和幾大巨頭分別比作螞蟻和大象,“這個時候我們就很擔心和害怕,不知道未來會是什么樣子,弄不好就會被踩死。”
行業性壟斷成為他心頭最大的困擾,如果可再生能源企業失去話語權,那不單制約了該行業的發展,還會成為國家能源長遠規劃的阻礙。
業內人士深知,法律本身的缺陷再加上《可再生能源法實施細則》遲遲未能出臺,太陽能光熱產業事實上缺乏有力的支持,可再生能源產業的發展顯然會受到種種制約。
在此前提下,黃鳴建議國家將太陽能產品列入政府采購目錄;建筑設計部門對新建建筑必須預留太陽能安裝管路、電路及安裝平臺承重設計等;設立財政專項資金支持太陽能熱利用產業發展,由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委托專業機構進行資金使用管理。
“我國西部約6.7萬平方公里的地域面積就可產生滿足全國10億噸標準煤的能源需求。”黃鳴對于可再生能源行業信心十足。事實上,他早已由一名行業實踐者變為了搖旗吶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