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對新農村建設給古那沖換上新貌的向往,我與文山州苗學會有關領導一行驅車來到了喜古,來到了古那沖。站在山腳下,仰頭向上望去,在1350米處,就會看到一座美麗富饒的村莊,坐落在半山腰,那就是古那沖苗寨。
走進古那沖,首先看到的是一條蜿蜒簡易的馬路彎彎曲曲延伸山間,馬路兩旁是連片的甘蔗地。綠油油的甘蔗葉掩蓋了連片的紅土地,輕風吹來,蕩漾起伏猶如一片綠海,傾耳聽去聲響似潮。生在路邊粗壯的甘蔗有意地把茂盛的綠葉伸向路中央,一眼望去,馬路猶如淹沒在綠海之中。驅車行駛在馬路上,窗外的甘蔗綠葉掠過車窗,在耳邊沙沙作響。在甘蔗地邊勞作的鄉親們見到有車駛來,熱情地招手和我們打招呼。不遠的山坡上,植被茂盛,尤其是古那沖群眾栽種的那幾片山蒼籽也叫木姜子,最為顯目,隱隱約約看到幾頭黃牛在山蒼籽林里悠閑地吃草。到處散發著苗嶺山寨的韻致。
來到古那沖,一座蘆笙與太陽造型的寨門矗立村口。讓我感到了一絲族人的親近,因為那蘆笙是我們苗家的象征。據了解,這大門是我州壯族畫家、首屆突出人才貢獻獎獲得者之一盧繼波老師設計并親手題詞的。《蘆笙與太陽》是苗家一首蘆笙曲,苗語叫《ghenxyangx yuas(梗楊雅)》,這是一個美麗的傳說。傳說古時候天上有九個太陽九個月亮,強烈的陽光把大地暴曬得江河干枯,寸草不生,人類接近滅絕,苗家小伙垛楊雅為拯救人間,右手舉起弩,左手拉起弓,一口氣射掉八個太陽和八個月亮,天上只留下一個太陽和一個月亮,但是那太陽和月亮被嚇了躲在天邊不肯出來,使得大地是一片漆黑,人們無法耕作,苗家小伙垛楊雅又拾起那把九抱笙葫八抱笙管(指傳說中的蘆笙王,要人九抱才抱得起那蘆笙笙葫,八抱才抱得完那蘆笙笙管,苗語叫:Juaxbuas嗚嗚啦啦地吹奏起來,分別叫鐵牛、龍馬和金雞去喊太陽和月亮。鐵牛喊聲如打雷,龍馬啼叫如潮水,嚇得太陽和月亮更是心驚膽戰,縮緊身軀,不肯向大地吐露一絲光線。最后是金雞婉轉的歌聲伴著婀娜多姿的舞步打動了太陽和月亮那顆沉睡的心,最后太陽和月亮才慢慢露出,把光和熱灑向大地,人們在溫暖的陽光下幸福地生活至今。從此蘆笙與太陽結下了不解之緣。故事在苗族民間一代傳一代,從遠古流傳至今,并被藝術家們立體化地應用到新農村建設之中。或許藝術家們設計這樣的造型,還有其它用意,只是我們這些平凡人不懂得其中涵義罷了。
鄉親們身著節日盛裝興高采烈地把我們迎進寨門,大路兩邊是兩排整齊的小伙舞動著蘆笙,奏響了迎賓蘆笙曲,跟著的是村里的姑娘們滿臉笑容,等待著我們品嘗她們端在手中的美酒,一時間,村里忽然沸騰,老老小小迎了上來,掌聲不斷,給予我們熱情的接待。稍作小憩后,我們與古那沖苗寨文藝隊一起跳起了蘆笙舞,唱起了苗歌,猶如在慶祝一個盛大的節日,歌聲、笑聲、音響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歡樂的海洋,回響在山間。隨后,在村長的引領下,我們進寨參觀,平坦的水泥路面通往村里的各家各戶,走在寬敞的水泥路上讓我感覺到猶如漫步在文山繁華的步行街。靠近大門左側,是排列整齊的村娛樂室和村支部活動中心,大路右側每相距10米設置一盞路燈,可惜是白天,如果是春的夜晚,我一定會淋漓盡致地看到這一新村夜景。路邊生長著幾棵高聳入云的桉樹,幾十只山麻雀立在桉樹枝頭,迎著云層篩出的幾道陽光歡樂地吟唱著,猶如對我們的到來表示歡迎。從大門延伸入寨約20米處,大路便向兩邊分開,中間是一個約為兩畝的池塘,池塘用石頭堆砌起來,周邊的垂柳、鳳尾竹、果樹自由地生長著,倒映在池塘里清澈的水面上,一眼望去,藍天、白云、綠葉和青水和諧融為一體,呈現在池塘中央。村民們紅磚青瓦的新房就沿著池塘依次而建,錯落有致地鑲嵌在山凹的兩邊。
當地的領導帶著我們漫步在村里,各家各戶房前屋后果樹成蔭,清潔干凈,我也留意到愛好養鳥的村民把鳥籠砌在柴棚邊,有幾家不僅是房屋、豬廄、牛棚改造好了,屋檐下還多了個摩托車棚。走在村里,時時都有狗兒客氣地向我們打著招呼,我們苗家有句話說,有時狗叫也是招喚客人進家。
在村里轉了一圈,我們又轉來與鄉親們在村里一同聯歡。古那沖從建設新農村后就成立了村文藝隊,并有了自己的寨歌,同時編排了很多有關苗族的歌舞。村文藝隊向我們亮出了他們的絕活,高難度的蘆笙舞,高八度的山歌都一一地獻了出來,一時間,笑聲、掌聲、歡呼聲響徹整個村莊,精彩的表演讓我沒有想到,在這山間苗寨里還蘊藏著這樣豐富多彩的苗族歌舞,同時也讓我親身體驗了濃郁的苗族風情韻味。從歡騰的歌聲中讓我真正感覺到了古那沖苗寨的新氣象,從和諧歡樂的人們臉上和眼里讓我看到了古那沖苗寨的未來和希望。
在古那沖,整整觀光了一個下午,當太陽已漸漸西下,我們與鄉親們共進了一頓“農家樂”,濃烈的苗家酒不僅醉了我們的心,更醉了我們的情,在驅車返回的路上,當車子駛過那片“綠海”,我不由得回眸,看看西下的夕陽,不遠的山坡上,來時看到的那幾頭黃牛也離開了那片山蒼籽林,山邊遠處隱約傳來了牧童用木葉奏響的山歌。此時,在古那沖上空已劃了幾道彩霞,從彩霞中溢出的萬道霞光直射向古那沖苗寨,古那沖猶如閃閃發光的一塊寶地,隨著車子的遠離,漸漸消逝于視野的盡頭,消失在那道銀色的山梁上,它的新貌也就從此烙在我心中。
本欄責編:周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