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很長的歷史時期,東北一直是農產品的輸入地區,這種情況在康熙三十年前沒有什么改變。康熙三十年后,隨著移民的涌入,土地的開發,農產品的產量不斷提高,東北終于從一個農產品的輸入區轉變為輸出區,從而與全國的市場密切聯系起來。
關鍵詞:清代東北;農產品;輸出
中圖分類號:F329.0 文獻標識碼:A
The Northeast Agricultural Imports and Exports Before Jiaqing′s Sovereign(Qing Dynasty)
ZHANG Shi-zun
(Anshan Normal College,Anshan 114005,China)
Abstract:In history the northeast has been the source of argricultural imports,which was not been chaned until Kangxi′s sovereign. Afterwards,with the influx of more immigrants into the northeast,the land was much more cultivited so that the increase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made this area a source of exports. Thus the northeast began to be linked to the whole national market.
Key words: the northeast in Qing Dynasty;agricultural products;export
東北平原,土地肥沃,適合從事農業生產。但是,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糧食短缺一直是個大問題。歷代中央政府,為鞏固邊疆,不得不從中原大量輸入農產品。以明代洪武年間為例,每年至少海運糧食60萬石,棉花20-30萬斤。清朝入關以后,由于移民的遷入,土地的開墾,東北逐漸從農產品的輸入區轉變為輸出區。
一、清朝初年東北糧食的輸入
后金占領遼沈地區以后,十分重視農業生產,在遼河以東地區建立了眾多的官莊,利用從各地掠奪的人口從事農業勞動,生產急需的農副產品。清朝入關以后,東北人口銳減,土地大量荒蕪,糧食供應出現困難,不得不靠海運來解決。
見于記載的東北海運活動開始于康熙二十二年(1683),與清朝反擊俄羅斯對黑龍江地區的侵略密切相關。當時,黑龍江屯墾剛剛開始,軍需必須由盛京供給。可盛京“居民鮮少”,又不得不由關內海運。康熙二十二年(1683),清朝制定海河聯運計劃,即由天津等地海運糧食到遼東,從牛莊南溯遼河而上,到鐵嶺以北的等色屯,再由等色屯陸運過松遼分水嶺,到達伊通河上游的伊屯門,再順水下運到松花江和黑龍江。[1]為保證運輸,清朝政府特建造糧船數百艘,組織水手上千人。據《盛京通志》記載:“其遼河用運丁滿兵三百人,盛京所屬各州縣分派水手六百名,每名月給銀一兩,仍免其丁地。易屯河及混同江水手俱由寧古塔將軍分派,歲以為常。”由于黑龍江和吉林屯墾的發展,大約在康熙三十三年(1693)河運基本結束,但直到乾隆初年,松花江和黑龍江還保留運船256只,遼河保留運船100只。
海河聯運,農產品除來自關內外,還有部分來自盛京。聯運開始,盛京將軍就“奉旨設倉四處”[2],以儲運本地糧食到黑龍江。可見自順治年間東北移民政策實施后,盛京地區人口增加,糧食在基本滿足本地區需要的前提下,開始有一定的剩余。
就康熙中期東北人口和土地開墾的狀況而言,解決本地的糧食應該說沒有問題。但是,遇到歉收,仍要靠海運來補充。康熙三十二年(1693),盛京地區歉收,“糧價甚貴,來年春夏恐糧價更貴,必致窘迫”。清朝政府特派遣“盛京戶部侍郎親身由海前往山東,會同山東巡撫將附近地方米石多多發出,由海運至三岔河,賑賣與無糧之人。”據《御制創興盛京海運記》記載:“癸酉冬(康熙三十二年)盛京谷不登,民艱于食,乃發山東濱海郡縣常平倉米二萬石由登州運之三岔河,海運之役自茲始。明年二月,(康熙皇帝)親幸天津,訪海道,自大沽口達三岔較便。三月,命部員截留山東漕米二萬石,用商船三十,連檣出津門,海若效順,三晝夜即抵三岔,因建倉遼陽、開城諸處儲峙之。又分舟運至盛京,米價頓減,饑困以蘇。” [3]盛京原來有運米船百只,因為工部侍郎星安等人具題拆毀,“以致山東、天津所運米石乏船轉運,遂至遲誤。”結果星安等人受到革職處分。
康熙三十五年(1696)后,清朝繼續向盛京海運糧食。此年二月,康熙親自過問向盛京海運糧食之事。“從天津海口運米,但以新造船與商船轉運,尚恐船少,應遣人往福建將軍督撫處,勸諭洋商船,使來貿易,至時用以運米,仍給以雇值。其裝載貨物,但收正稅,概免雜費。”[4] “丙子春(康熙三十五年)復截留山東漕米五萬石運至三岔河如故。其秋,諭截留漕米六萬石,遣部臣偕督撫造新船二十,加運二萬石。既又諭增造船十,來歲可運至十二萬石,猶慮運船少也。明年春,諭福建將軍督撫勸導商船泛海貿易,至則給以運直。所赍貨物止征正稅,一時商賈靡不踴躍趨事,海舶大集,于是截留河南山東漕米共二十萬石用天津浙閩船前后轉運以達盛京者共數十萬有奇。”[5]這些糧食除了賑濟盛京本地旗民外,還要解決吉林黑龍江地區旗民糧食不足的困難,甚至有時要滿足朝鮮政府的請求。康熙三十六年(1697),朝鮮發生饑荒,向朝廷求援,康熙批準,前后共海運4萬石前往支援。海運糧食到盛京也好,還是由盛京轉運吉林黑龍江科爾沁或朝鮮也好,都說明一個問題,由于當時盛京人口數量不多,對本地及周邊地區的糧食供應能力還十分有限。
二、康熙到嘉慶時期東北的農產品輸出
土地的開墾數量與糧食供應有直接關系。據談遷《北游錄》記載:順治十二年(1655),遼東移民招墾政策剛剛出臺,“粟數百車,庾數千石,諸賈走集,俱販自義州者,出關所僅見也。”[6]此時義州屬于蒙古察哈爾部。清朝入關以后,遼沈地區人口銳減,但義州沒有受到影響。在遼東一片殘破的情況下,義州這個過去的落后地區成為糧食的主要產區。隨著移民的不斷進入,土地的大量開墾,農產品供應量必然不斷增大。事實上,在政府向遼東海運糧食同時,民間的糧食輸出就已悄悄開始。康熙二十五年(1686)十二月,康熙在一份上諭中提到:“聞有運盛京糧米于山海關內者,又泛海販糶于山東者多有之。糧米所系最為緊要,況今防戍官軍,人口眾多,糧糈可以足用,不致缺乏耶?未可必也。”因此要求對盛京糧食輸出進行限制。[7]盛京糧食通過陸路進關,通過海路輸出山東這樣的消息能夠傳到最高統治者耳中,看來不是一個孤立的現象。在《清實錄》中再次出現盛京糧食輸出的記載在康熙五十四年(1715),此年署盛京將軍唐保住請求把“盛京近海錦州等處米運之直隸山東發糶。”[8]從康熙二十五年(1686)到康熙五十四年(1715),有近三十年時間。在這段時間里,遼沈地區土地開墾面積迅速擴大,糧食產量大幅度增加,其糧食輸出量一定很大。鑒于盛京地區糧食剩余,康熙六十年(1721),清朝政府正式批準盛京地區糧食輸出。“盛京地方,屢歲豐收,米谷價值甚賤,民間或至濫費,著令盛京米糧,不必禁糶,聽由海運販賣。”[9]
雍正乾隆時期,盛京地區農產品輸出的政策時有變化,清朝政府曾試圖對盛京的糧食輸出進行限制,但由于盛京農產品剩余問題越來越突出,山東等地人口增長,對盛京糧食的依賴性越來越強,特別在災荒時期,沒有盛京糧食接濟,幾乎難于過關,結果最終使政府的限制流于形式。
雍正七年(1731)九月,盛京連續八年大豐收。“谷價之賤,自昔罕聞。”為此雍正皇帝特發上諭:“向來盛京居民,有以米谷飼養豚豕之陋習,此極暴殄天物之一端,已令地方官勸諭禁止。”“至于谷多價賤,難于出糶者,著大臣官員等即行奏聞,朕當發官價糴買,或從海道運之京師。俾積谷之家實獲利益,必不使有谷賤傷農之嘆也。”雍正八年(1732)十月,因山東水災,清朝政府鼓勵民間商船運盛京糧食到山東。“是東省小民,今歲三冬糧食有資,可以無慮。但恐明年青黃不接之時,米價或至昂貴,不可不預為籌畫。朕思盛京連年豐稔,各州縣倉儲及莊屯收貯,皆極充裕,且與東省一海之隔,順風揚帆,一日可達。應趁此時北風之便,將盛京近海州縣存貯米糧,送二十萬石至山東海口,交與地方官,俟明年二三月間,照市價平糶,于小民甚有裨益。”[10]
乾隆初年,民旗爭地矛盾突出,有人提出要限制盛京的糧食輸出。乾隆二年(1737),直隸總督李衛派天津商船到盛京各海口購買糧食,由于數量較大,盛京將軍博第奏請停運。但是王大臣會議只部分接受博第的請求,禁止在錦州府商販糧食,而遼河以東的奉天府則照常商販。[11]第二年,即乾隆三年(1738)七月,因為直隸米價較高,盛京收成較好,米價較低,商販前往盛京等地販運糧食,但“地方官員,因向有禁米出洋之例,未肯任從民便。由是(皇帝)特頒諭旨:盛京山東沿海地方商賈有愿從內洋販米,至直隸糶賣者,文武大員勿得禁止。”[12]乾隆四年(1739)十月,朝廷干脆廢除盛京米船的海禁。 “嗣后奉天海洋運米赴天津登處之商船,聽其流通,不必禁止。”[13]乾隆五年(1740),朝廷批準蘇赫德提出的東北封禁政策,但東北糧食輸出沒有受到影響,相反在政策上更為寬松。乾隆八年(1743)十月,因為直隸、天津、河間等府夏天旱災,直隸總督高斌奏準:“盛京米谷豐收,請弛海禁,俾商民販運,米谷流通,接濟天津等處。”當年乾隆到盛京東巡,“目睹收成豐稔,米價平賤”的情況,特批準高斌的奏請,弛禁一年。[14]乾隆九年(1744)八月,盛京海禁寬展一年。[15]乾隆十二年(1747)三月,因山東各地有災,清朝政府決定開放海禁,準許從盛京運米10萬石。[16]乾隆十五年(1750)十一月,天津等地受災,海禁已弛,但盛京各城地方官為謀利在陸路設卡嚴查,對此乾隆大為不滿,命令盛京將軍把各卡撤回,“俾商販無阻,糧價漸平,庶于民食有益。”[17]說是有禁,實際是例行公事。正如署盛京將軍朝銓奏報:“盛京所屬海口,商船云集,于民用有裨。”[18]乾隆二十八年(1763),盛京將軍圖肯奏準:“盛京遇豐收年,不準外運,則谷賤傷農,請嗣后停止海禁,即欠歲價不過昂,亦準載運,但不得過多,以致谷貴傷農。”[19]乾隆五十年(1785),據鄂寶奏報:“現查天津航海商船,領照赴奉者八百余只,其運回糧石不下數十萬石,據經運赴直隸之大名、廣平,河南之臨漳以及山東德州、東昌、臨清、集寧一帶糶賣。”[20]乾隆五十九年(1794),“盛京地方本年秋成較好,米糧充足,現在直隸山東各商,至盛京省買運米糧,絡繹不絕。”[21]
乾隆三十年(1765),浙江巡撫莊有恭有“奉省海運來江販賣糧石征收稅銀等因一折”。這個時期由地方大員出面奏請對東北南運販賣糧食收稅,說明這種販賣并非偶然現象,其數量也相當可觀。朝廷認為如果江南商人把盛京糧食大量南運,必然造成盛京糧價提高,所以就此決定:“嗣后豐收之年,除直隸山東商船,準其照舊運載外,其江省商販概行查禁。”[22]但這種控制是沒有實際意義的,因為只要把東北港口對直隸和山東商販開放,就沒法控制江南商販的介入。乾隆五十六年(1791),經地方官核實:錦州所屬海口天橋廠、龍王廟二處,共有191名福建人居住;盛京所屬海口牛莊、蓋州等地共有1450名福建人居住。[23]估計其他各省的人會更多一些。福建和江南移民增多,說明東北糧食運銷的范圍之廣和數量之大。
三、東北農產品大量輸出的原因和作用
乾隆時期東北的糧食輸出量大,主要的原因是盛京和熱河一帶移民進入以后,土地開發量大,人均占有土地量多,本地消費糧食有限,農副產品的商品率高。由于糧食的生產成本一直較低,導致豐收時糧食價格較低,歉收時同樣價格較低,從而形成相對其他地區的輸出優勢。乾隆六十年(1795),盛京錦縣和寧遠一帶旱災,其余各州縣收成較好,“新糧云集,直隸山東等省多有商船往來販運”。盛京、山東、直隸各地方官奏報糧價,盛京比上月稍昂,而直隸收成有八分,山東收成有九分,根本不能算作歉收,為什么直隸山東等地商船紛紛前往盛京呢?乾隆皇帝經過對各地價格比較后才恍然大悟,原來盛京的糧食價格雖然上升,但是與直隸山東相比較,還是低得多。乾隆時期東北的糧食生產量較為突出的表現,除輸出量較大而且一直持續不斷外,還有一個突出的表現是盛京糧食貯備也很多。據乾隆五十五年(1790)盛京將軍嵩樁奏報:“盛京所屬各城旗倉,原貯額谷二十萬石,民倉原貯額谷五十二萬石。”[24]民倉在乾隆三十八年時貯額糧60萬石,在乾隆五十五年的時候貯額糧52萬石。如果加上旗倉貯糧20萬石,盛京每年貯糧70-80萬石,這個數字應該是很高的。正因為盛京地區糧食產量較高,價格低廉,所以除正常的商販以外,清朝政府每年都要從錦州所屬各州縣額運黑豆42 000余石,[25]有時還要多買多運,以補充京師糧食的短缺。
乾隆時期,東北地區每年糧食的輸出加上自己的貯備,數量是相當可觀的,遠遠超過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那么,這個時期主要的產地在哪里呢?根據東北地區移民進入的規模和進程分析,在順治康熙時期,糧食主產區在柳條邊南的盛京地區,而在乾隆年間,由于移民大量進入熱河蒙地,主產區除盛京外,還應該加上熱河地區,而后者就生產成本低廉而言,在糧食輸出方面要比盛京有更優越的條件。
移民遷入熱河在康熙時期,到乾隆初年熱河各旗已經有相當數量的人口,所產糧食除供本地消費外,開始向外輸出。乾隆七年(1742),據御史明德奏稱:“訪有殷實奸商,希圖重利,在錦州等處私屯糧石,藉邊外敖漢、奈曼、土默特等處蒙古人等進關販賣米糧之便,攙載進關。”[26]因為移民最早進入的地區是土默特和喀喇沁,錦州海口就成為熱河蒙地輸出農副產品的必經港口。當時熱河蒙地輸出最多的農產品是雜糧和瓜子。“系海船載往江浙福建各省發賣,其稅銀每年約有一萬兩數千兩,或竟至二萬兩不等。惟視其收成之豐歉,以定稅銀之多寡。但此項瓜子卻不產在內地,俱產于清河門、九官臺、松嶺門等各口外地方,系蒙古所種。伊等于秋收后,用車輛載往錦州、易(義)州地方發賣,而客商或自口外,或自錦義二州俱買運至天橋場、螞蟻屯海口上船。每至豐收之年,瓜子車輛竟有數千輛或盈萬輛之多,自清河門、九官臺、松嶺門等處絡繹進口,沿途接踵而行,不可勝數。”乾隆十六年(1751)經盛京將軍阿蘭泰奏準在柳條邊西部十邊門仿照東部六邊門出入驗票放行。此年八月,山海關監督御史高誠上奏反對十邊門的控制, “今忽改照六邊之例,驗票放行,則商賈聞風勢必畏難不前,而瓜子車輛俱系蒙古,動輒有數千輛之多,豈能逐一起票,將恐勒索留難,百弊叢生,且口外蒙古久經歸化,今遽令其起票,始準出入,不惟繁擾,似屬難行。”[27]最后朝廷放棄對十邊門驗票放行的規定。從此事的處理可以看出,凡是移民大批涌入的地方,土地開墾的速度就快,農產品的生產成本就低,輸出就多。康熙乾隆時期的盛京和熱河都是移民大量涌入地區,所以農產品的輸出量大,持續的時間也長。
康熙中期以后,由于移民的大批涌入,荒地不斷開墾,東北農副產品一改歷史上靠輸入維持的局面,成為中國主要的輸出地區之一,與內地市場的聯系越來越緊密。就山東而言,與遼東半島只一海之隔,歷史上一直是東北農副產品的主要補給地。但康熙中期以后,東北則成為山東農副產品的補給地,特別是膠東半島對東北糧食等農副產品輸入的依賴性更為突出,不僅災歉之年,即常年亦仰食于關東。清代山東六府中以膠東地區的登萊二府缺糧最為嚴重,而登萊二府中又以登州府缺糧為甚。該府三面臨海,丘陵山地占70%以上,耕獲瘠薄,故所產不敷食用。如府治蓬萊縣,“合境地少土薄,豐年且不敷所用,一遇兇歉愈不能不仰食奉省”。[28]黃縣,“豐年之谷不足一年之食”。[29]招遠縣,“田多砂石,除完官稅外大率不足糊口”。[30]咸豐年間,登州知府汪承鏞說:“登郡戶鮮蓋藏,向賴盛京米物商販接濟”。[31]一遇災荒,登州府對盛京糧食依賴就更為迫切。康熙四十二年(1703),“春潦夏旱,物價騰貴,四十三年春大饑,餓死者枕藉,或燒死人食之。夏秋瘟疫盛行,民死幾半,奉詔連免三年田租。乾隆五年,詔免關口糧稅,關東糧艘不絕,又開倉平糶,民不為災,六七等年間俱有糧艘入口,地方稱便。”乾隆十七年(1678),“大水,次春饑甚,巡撫阿奏令商人赴盛京采買,免其征,糧艘銜尾而來,寧海、文登、榮城三邑賴以全活。”[32]除登萊二府之外,山東其它地區對盛京農副產品也有很大的需求。據《日照縣志》記載:“康熙初,嚴海禁,至十八年邑人給事中丁泰奏請海邊內港議準通行。二十二年臺灣平,海運漸開,商賈駢至,自此而后,有無交易,頗濟民用。”[33]一旦商船不能按時到達,就會造成“米物短絀,居民遂困”的局面。[34]據臺灣一些歷史學家根據對檔案記載得出結論:嘉慶年間,盛京每年約有百余萬石的高粱輸往直隸山東等省。其中直隸輸入多于山東,估計每年山東輸入的糧食有數十萬石。[35]目前,準確的數字還有待于研究,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從康熙到嘉慶時期,東北移民進入的區域主要在遼沈和熱河,由于移民涌入的數量越來越多,土地開墾面積越來越大,糧食輸出量也逐漸增多,乾隆到嘉慶時期,每年輸出糧食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石是完全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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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清高宗實錄(卷1338),乾隆五十四年九月已丑.
[26]清高宗實錄(卷178),乾隆七年十一月丁卯.
[27]宮中檔乾隆朝奏折.高誠奏請十邊地方仍舊免驗票以便行旅折.
[28](清)王文燾(修).蓬萊縣志(道光十九年)卷5,“食貨志”.
[29](清)尹繼美(修).黃縣志(同治年間)卷3,“食貨志”.
[30](清)張作礪(修).招遠縣志(順治十七年).
[31](清)鄭錫鴻(修).蓬萊縣續志(光緒年間)卷12,“藝文”.
[32](清)畢懋第(修).威海衛志(乾隆年間)卷1,“災祥”.
[33](清)陳懋(修).日照縣志(光緒年間)卷3,“食貨志”.
[34] (清)鄭錫鴻(修).蓬萊縣續志(光緒年間)卷12,“藝文”.
[35]見《歷史檔案》第五十七期(1995年1月),許檀著“明清時期山東的糧食流通”一文,其中有轉引王業健、黃國樞著“十八世紀中國糧食供需考察”一文(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89年編《近代中國農村經濟史論文集》)中提到上面的數字.
(責任編輯:張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