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以法國社會學家、哲學家布迪厄的“場域—慣習”理論為基礎,通過對中國農民身心圖式中的價值觀念、思維方式、行為模式、日常習俗等心理文化因素展開哲學探尋,具體分析我國農民文化慣習存在的問題及其產生的根源,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一系列構建現代化農民心理文化慣習的途徑與措施。
關鍵詞:農民;農民心理文化場域;農民心理文化慣習
中圖分類號:C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494(2008)01-0079-04
“場域—慣習”的基本理論是當代法國著名社會學家、哲學家、人類學家皮埃爾·布迪厄(Pierre Bourdieu)提出來的,該理論是他的實踐社會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布迪厄將場域定義為各種位置之間存在的一種客觀關系網絡。整個社會可以看作一個大場域,里面由許多小場域如經濟場域、政治場域、文化場域、權力場域等構成,每個場域都有各自之間不可化約的邏輯和規則。農民文化場域是一個能對位于其中的行為者(主要指農民)施加影響,從而使其表現出一定的價值觀念、思維方式和行為模式的社會網絡空間。慣習概念是布迪厄場域理論中的一個重要概念。他將慣習定義為一個持久的、可轉移的稟性系統,而這種稟性系統是行為者將其生存的客觀條件和社會經歷以無意識的方式內化于自身的。農民文化慣習是指位于農民思維深處的“深層結構”,是由“知覺、評價和行動的分類圖式”所構成的一套左右農民行為的“性情傾向系統”,其本質就是指農民的價值觀念、思維方式、行為模式等。它們是農民這個主體在長期的農村生產實踐中產生和形成的,是農民與生活世界共同作用下的結果,是先天因素和社會因素共同影響下而形成的“第二天性”。
一、轉型期農民文化慣習的二重性特征
正如當代中國是一個矛盾凸現的歷史時期一樣,在農民文化慣習問題上,同樣呈現出一系列矛盾二重性的特征。
(一)傳統性與現代性并存。轉型期農民文化慣習的發展,呈現出一個顯著特征,這就是現代性與傳統性的并存。一方面,現代化主要在一些沿海發達地區初具規模,但在廣大農村、特別是中西部地區,它只是以碎片的、零散的、萌芽形態或方式出現在某些地方和行業中,出現在農村社會運行的某些側面。“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傳統的農民文化慣習根深蒂固,一時難以動搖其生長根基。與現代市場經濟和民主政治相適應的文化慣習還未能全方位地滲透、嵌入到農民生活和農村社會運行之中,舊的文化慣習在深層結構上仍然制約著中國農村現代化的進程。在廣大農村特別是中西部地區,經濟、政治發展緩慢,自然環境和交通條件不及東部優越,農業仍然是農村的支柱產業,這為傳統意識、傳統心理的存在提供了天然土壤,也為農民傳統文化慣習的生存提供了天然場域。
另一方面,改革開放以來,許多農民開始走出家門,接受市場經濟的洗禮。傳統農民的文化慣習正逐步轉換成與現代市場經濟和民主政治相適應的現代文化慣習。農民逐漸摒棄傳統的保守、平均、依附等與小農經濟相適應的傳統慣習,逐步“形塑”具有創新、效率、競爭和敢冒風險等特征的現代文化慣習。這成為農村快速發展的前提條件。例如在經濟發達的江蘇、廣東、浙江等沿海地區,那些具有較高文化素質的農民和那些常年在外從事非農產業的農民,能較快地拋棄舊的文化慣習,更快地形成現代文化慣習。在經濟文化場域向現代化轉型的同時,農民文化場域和慣習也漸漸地由傳統向現代轉型,這是一個歷史趨勢。但總體而言。轉型期中國農民的文化慣習因為地區、經濟、政治、社會等一系列原因而呈現出傳統性與現代性并存的特征。
(二)穩定性與可塑性交錯。在當代中國,傳統文化穩中有變的文化場域“形塑”出了具有穩定性與可塑性交錯的文化慣習。相應地,農民文化慣習也發生著重大的變化。“穩定性”與“可塑性”交錯成為了當代農民文化慣習的又一個重要特征。
一方面,當代中國農民的文化慣習具有某種超穩定性。原因在于:首先,自給自足的小生產方式、超穩定的自然經濟形成了中國傳統農業文明的超穩定結構。“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與地域的局限性,又割裂了小農廣泛的社會交往和聯系,使之孤立分散。”這種分散的小農經濟缺少流動,具有小型、封閉、不開化和同質性等特點,使農民形成了封閉保守、不圖進取、害怕競爭的慣習心理。其次,長期的城鄉二元經濟結構政策強化了傳統農業文明的穩定性。這與我國長期的現代化價值主導相關。如農業稅收政策、戶籍制度等,把農民緊緊束縛在狹窄的土地上和天然的共同體中,使中國農村經濟場域和文化場域在世界工業化和信息化的浪潮中,仍然處于“在延續它們自己的過去時存活”的狀況。
另一方面,隨著社會轉型的加劇,穩定的農民文化慣習也相應發生了或平緩或劇烈的震蕩,體現出穩中有變的可塑性。當代中國的農民文化場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順利推進以及科學技術的重大進展徹底改變了農民的生存環境與生活空間;城鄉二元結構逐漸被打破,農村城鎮化的趨勢,帶動了鄰近農民思想觀念的變化;隨著交通和通訊的便利,地域的界限逐漸消失;農民逐漸擺脫對土地的依附,開始真正成為土地的主人。可以說,農民文化場域的超穩定特性已然被破壞。新的文化場域呼喚著、引導著、形塑著新的文化慣習,超穩定的慣習也隨之變化。
(三)經驗性與創造性同在。現代農民文化慣習是在農民文化場域中“形塑”出來的產物,在農耕文明與現代市場經濟文明的碰撞中產生,既具有經驗性,同時也表現出一定的創造性。
一方面,中國農民文化慣習有著明顯的經驗性特征。雖然中國現代化的啟動已然進行了一個多世紀,但在廣大的農村依然是“冰山一角”。現代化的價值理性似乎與農村無緣,還未能真正觸及中國傳統文化的根基。直到20世紀末,由于現代市場經濟的引入,中國廣大農村傳統的文化場域結構開始松動。但是,一般說來,當代中國農民文化素質普遍不高、知識面不寬、眼界不高,具有明顯的從眾心理、迷信權威,對已有的傳統文化慣習往往不加批判、不假思索就完全接受。他們又在個體或群體的經驗中非理性地形成新的慣習,對自己的經驗不是科學地分析、總結,而往往只看到表象。并根據經驗作出簡短、直接、膚淺的結論,從而容易形成一些落后甚至錯誤的文化慣習,這些慣習一旦形成就會具有穩定性,在空間上橫向傳播,在時間上縱向傳承。
另一方面,當代中國農民文化慣習具有創造性。當代社會已經進入知識經濟的時代,創新或創造性勞動已經成為社會的普遍性價值取向。在這一時代大趨勢的影響下,中國農村和農民的文化面貌也發生了較大的變化。一些具有前瞻性、創造性才華的所謂能人,在平凡的勞動中創造了巨大的財富。這種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鮮活案例。深深地觸動了廣大農民,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農民的傳統文化慣習。崇尚競爭、崇尚創新、追求自由,成為當今許多農民的價值取向。我國農村隨著市場經濟的深入和政治體制改革的進行,傳統的經驗性慣習正一步步轉變為創新性慣習。
(四)安貧樂道與崇尚競爭混合。安貧樂道是中國傳統農民文化慣習的又一重要特征。我國的傳統文化屬于大陸民族文化,相對于海島國家來說,我國的農民在心理上比較內向,善于向內求索。在艱苦的環境下,農民世世代代以一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固定方式生活勞動,面對天災人禍等風險,往往無能為力。加上長期受到思想禁錮和經濟制約,逐漸養成了安貧樂道、膽小怕事。因循守舊、墨守成規的生活模式,信奉“不患寡而患不均”,講求“知足常樂”、“得過且過”。時至今日,當代中國農民的境遇雖早已得到大幅度的改善,但是農民安貧樂道的慣習依然未完全改變。他們對土地有嚴重的依賴意識,把土地視為命根子,安于現狀、小富即安、不思進取,缺乏創新精神,追求自給自足、知足常樂的生活。總之,在現代中國農村,安貧樂道的文化慣習表現得極為頑強。
但是,伴隨著經濟體制的轉軌和社會生存壓力的增加,安貧樂道這一農民文化慣習也正在受到挑戰。在當代中國,農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歷史機遇,農民已經不再被“捆綁”與“依附”在土地上,古老的農村被納入到了充滿活力的現代市場經濟體系當中。許多農民,尤其是年輕農民紛紛主動投身于市場經濟的滾滾洪流中,或南下廣東、深圳,或去其它沿海城市,形成一股股浩浩蕩蕩的“民工流”,積極參與中國的現代化進程,也逐步形成了崇尚競爭的文化慣習。
二、轉型期我國農民文化慣習的成因
轉型期我國的農民文化慣習具有傳統性與現代性并存、穩定性與可塑性交錯、經驗性與創造性同在等矛盾二重性,這主要是由于我國社會處于傳統與現代交替的轉型時期,在現代化的潮流下,經濟場域、政治場域和文化場域結構均發生了巨大變化,如市場經濟的發展、政治體制的改革和文化的多元化碰撞,一方面對傳統文化慣習產生了重大的沖擊,使這些慣習面臨巨大的挑戰,不得不做出新的調整與適應;另一方面。它又形塑并創造了一些新的慣習,并由此導致矛盾二重性,呈現出雙穩態循環。
(一)經濟場域——市場經濟的發展。中國依然是一個以農業為主體的社會。中國農民的傳統文化慣習是在適應傳統小農經濟的過程中形成的。例如小農經濟是小塊經營,精耕細作,在低技術條件下提高勞動效率,這樣一方面有利于形成勤勞、簡樸、重親情、講秩序等中國傳統積極慣習,另一方面容易滋生出保守、狹隘封閉、小富即安、安貧樂道等不利于市場經濟發展和社會化大生產的消極的文化慣習。尤其改革開放以來,這種傳統慣習的落后性更加明顯,已越來越不適應現代市場經濟的要求。市場經濟是農村經濟現代化的必經之路。競爭是市場必不可少的內在法則之一。這種內在的要求反映到意識領域中來,就形成了競爭觀念。這就迫使農民沖破傳統觀念、樹立敢冒風險、競爭的慣習。
在傳統小農經濟和現代市場經濟的交替下,中國農民文化慣習表現出傳統性與現代性、經驗性與創造性、保守性與開放性等二元矛盾性。在現代化的潮流下,隨著市場經濟的縱深發展,在邁向農村現代化的進程中,小農經濟的束縛逐漸被打破,在物質基礎上慢慢改變傳統文化場域的結構。在市場經濟的浪潮中“形塑”先進的文化慣習是我國農村現代化建設的必由之路。
(二)政治場域——城鄉二元分治。在我國幾千年的以農業為本的社會歷史中,農民是我國社會的主體,是國家的立本之根、生存之源。但長期以來,我國農民大多生活在貧困之中,掙扎在溫飽線上。新中國成立后,農民擺脫了對土地的依附,翻身成了土地的主人。但由于中國實行城鄉分治的二元政策和戶籍制度,農民仍然占人口的絕大多數,城鄉差距的日益擴大,農民沒有真正獨立的人格。“直到今天,我國的城鄉差距并沒有真正縮小,‘二元社會’仍是中國的客觀現實,‘城鄉分治’,仍是我國最基本的‘治理慣習’之一。”在長期的封建專制統治和新中國建立后幾十年的城鄉二元分治政策中,農民一直處于弱勢地位,并形成了保守、膽小、求穩怕亂、依附、講關系、官本位等小農文化慣習。這種小農文化慣習正是上述制度下在農民身體里內化的產物。
但是,改革開放以來,黨的工作中心從以階級斗爭為綱轉移到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軌道上來。農民身份上獲得了自由,人格上獲得了獨立,文化素質也得到了相應提高,在經濟和政治場域中有適度的發言權。傳統的農民文化慣習逐漸受到新的城市文化慣習及自身內部發展的挑戰,逐漸形成了具有一定的獨立性、創造性、競爭性等現代慣習,與具有依附性、保守性等特征的已有傳統慣習形成鮮明的對比。
(三)文化場域——農村精神文化缺失。農村精神文化的缺失是農村傳統慣習得以延續、阻礙新的慣習形成的重要因素。農村的物質貧困是顯而易見和眾所周知的,但農村的精神貧困卻往往被人們所忽視。其實,農村最大的貧困是精神文化的貧困。城鄉在精神文化上的差距遠遠大于經濟上的差距。在今天,整個社會物質條件豐富了、技術進步了,但農民卻變得麻木、無所作為了,許多農民精神空虛、失去了自信力,甚至只剩他信力了。這與農民文化水平低下、農村精神文化缺失、基礎公益設施落后不無關系。今天農村基礎設施已經破敗殆盡,各項公益事業如空中樓閣、科技進步紙上談兵。義務教育雖然實施了十多年了,但學生流失嚴重,許多學生不能真正完成義務教育,農民總體上文化素質低下。現在農村不少地方,條件本來就不太好的文化站、廣播站、圖書室等文化設施大多數或被侵占,或被改作他用。農民文化生活貧乏,封建迷信和黃、賭、毒等一些不良的東西就乘虛而入。
三、當代農民文化慣習的構建
農民文化慣習既是農村現代化建設不可回避的經濟、政治文化軟環境,也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一項重要戰略任務,關系到農村現代化能否順利實現。構建現代化的農民文化慣習,需從經濟、政治、文化等多方面逐步改善場域結構和增加文化資本。針對中國農村文化慣習呈現的二元矛盾性特點,必須在立足現實的基礎上,從改善場域結構、增加文化資本人手來構建現代化的農民文化慣習。其具體如下:
(一)改善文化場域結構。場域結構也是可以改變的,它是“一種被賦予特殊引力的合理構型”,當場域內的物質條件、經濟結構、社會個體發生改變時,場域中的內容就發生了改變,場域的結構也就隨著而變化。因此,要改變農民傳統文化慣習,首先得從改變農民傳統場域結構開始,當場域結構發生了變化,農民在實踐中原來的慣習遭遇到不適時,就會改變自己的策略,久而久之,這些“策略”就內化為自己的“性情傾向系統”,變為身體的一部分——“慣習”。否則,當農村的生活世界和文化根基沒有發生真正松動的情況下,整個農村場域仍然處于傳統狀態時,停留于純粹思想觀念層面上的空洞的說教和表面的文化啟蒙無法兌現文化現代化轉型的承諾時。現代性的文化慣習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根基”。而農民的本身攜帶的文化慣習就會像“在最初的祖先身上顯露的心情和精神本質,在最后的子孫身上照樣出現。”因此,要改變傳統的場域結構,首先得從場域的物質基礎上才能進行根本的轉變,在當前最重要的是進一步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加快農村人口轉移,為現代文化慣習的構建奠定場域結構基礎。
1、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為農民文化慣習的現代轉型奠定社會經濟基礎。
場域和慣習之間是緊密結合的。現代市場經濟場域的構建,需要與之相適應的現代文化慣習。而現代文化慣習的形成,更離不開現代市場經濟這個場域。
當前,首先要深化農村改革,培育市場主體,健全市場體系,加強宏觀指導和對農業的保護,盡快建立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要求的農村經濟運行體制和管理體制,把農業和農村經濟的發展全面轉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軌道;其次是進一步完善以家庭聯產承包為主的責任制和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讓廣大農民通過在各種場域中發展和改造自身,造成新的力量和新的慣習,一步步走向現代化的文化慣習。
2、改變城鄉分治的二元政策,大力加速農村人口的轉移,豐富農民之間的社會關系,為農民文化慣習的現代化轉型奠定場域結構基礎。
在當前,最主要最有效的途徑,就是改變城鄉二元分治的政策,加快小城鎮建設和農業人口向城鎮轉移。在當前,真正打破城鄉分治的二元政策,積極創造條件,采取多種形式從各方面為農民進城提供各種條件,如改革戶籍管理制度、在教育和醫療衛生方面提供各種便利,并有計劃地對農民進行技能培訓,真正還他們以“國民待遇”。在現代化城市中,接受現代文明的洗禮,從而逐步地改變昔日傳統慣習。
(二)增加文化資本。增加農民文化資本,提升它們與其它資本如經濟資本、社會資本、象征性資本的兌換率,也就相當于改變了場域的結構。隨著農民自身擁有的文化資本數量和質量的增加和提升,也就逐漸地改變了他們在文化場域中長期不利的局面。因此,要破除小農文化慣習,增加農民文化資本量,實現農民意識的現代化轉型,在當前,要大力發展農村義務教育和農村大眾傳媒手段、建立農村公共服務體系。
1、加強農村義務教育,提高農民的科學文化水平。在我國廣大農村,不僅是經濟相對落后,在文化教育上差距更大。農村和城市的義務教育投資相差甚遠,城鄉之間、地區之間教育投資的差距遠甚于經濟貧富的差距,也就是說由經濟資本轉化為文化資本的差距更大。再加上經濟勢力強大的家庭如城市家庭普遍遠離經濟壓力,有能力將一部分經濟資本轉化為文化資本,如送孩子參加各類輔導班,為孩子花錢進重點學校和重點班級。在我國,城市家庭的孩子考上重點大學的比率遠高于農村,以后他們將走上迥異的人生之路。而對缺乏文化資本的農村家庭來說,由于經濟資本的相對匱乏,從而導致文化資本的匱乏。因為“資本的不平等分布是資本能在場域中發揮效果的根本原因”。因此,要從根本上改變農民在文化場域競爭中的劣勢地位,必須加大對農村教育的投入,讓更多的經濟資本轉化為文化資本。才能增加農民擁有的文化資本量。
2、加強農村大眾傳媒手段、建立農村公共服務體系,為實現農民文化慣習現代化提供便利條件。大眾傳媒影響巨大,傳播迅速。各種強有力的傳媒構成了一個無限廣大和延伸的因果網絡,為人們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觀念傳播途徑。在城市,大眾傳媒的影子無所不在,對人們的生活和觀念的變化有著深刻的影響。但是,在廣大的農村,并沒有全部普及,特別是一些邊遠的鄉村,還是“這里的黎明靜悄悄”,甚至連電都沒有,更談不上現代傳媒了。所以,大力發展農村的電視、廣播、電話和網絡等現代大眾傳媒手段,逐步幫助農民消除對新觀念、新事物的疑惑感,強化和發展現代觀念,就能刺激農民在認識、情感和行為上的發展需求,引導他們接受新思想,實現文化慣習現代化。要促進城市基礎設施向農村延伸、城市公共服務向農村覆蓋,城市現代文明向農村輻射,為農村文化慣習現代轉型奠定物質和文化基礎。
責任編輯 趙 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