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風是好是壞,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班主任在教育教學中是否善于洞察學生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善于分析思考,知人善教。
去年秋期開學,我擔任了一個新班的班主任兼語文教學工作。第一節語文課,發現一個男生沒帶書。我問他,為什么不帶書?是不是不知道今天有語文課?男生說忘記帶了。同學們笑起來,七嘴八舌地說:“老師,他有健忘癥!”“老師,他一貫這樣,快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我笑了笑,沒再說什么。我想,我要用請求他幫助我的方式來巧妙地幫助他自己。
第二天上課前,我掃了一眼課堂,發現那個男生的課桌上依然空空如也。我沒有發作,平靜地宣布“上課”。開始講課了,我突然發現眼鏡沒有帶。衣兜里沒有,教案夾里沒有,到處都翻遍了,還是沒有。我十分不好意思地說:“同學們,真抱歉呀,我忘記戴眼鏡了,我近視,離了眼鏡什么也看不清。”我很自責,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甚至有點不知所措。這時候,我走到那個沒有帶書的男生面前,說:“請你幫我到辦公室取眼鏡好嗎?”那個男生受寵若驚,很快就完成了我交給他的光榮任務。我接過眼鏡,真誠地向男生致謝,然后說道:“一個人如果經常馬馬虎虎,丟三落四,是多么耽誤事啊。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來消滅馬虎,你們說好不好?”說完,特意看看那個男生,男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這件事后,他徹底告別了丟三落四的毛病,再也不是那個有“健忘癥”的男生。
羅海剛轉學入我班不到兩個星期,同學們常在我面前說他很霸道,常嘲笑別人。的確,羅海的調皮搗蛋是最令老師們頭疼的,常常把教室弄得雞飛狗跳。然而,我并沒有放棄。通過與其家長聯系和對其一段時間的觀察,我知道了羅海和奶奶住在一起,因為父母做生意忙,很少關心和管教孩子。由于缺少父母的關愛,養成偏激的性格。這不,那天剛上課不久,我正在黑板上板書課題,突然感覺有東西撞到背上,我低頭一看,是一架紙飛機,上面還載著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我撿起來,打開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誰打開,誰是王八。”我不動聲色地把紙合上,若無其事地掃視了一下全班,這時羅海雙手托著腮幫子,朝我壞壞地笑著,他的同桌也偷偷竊笑。我明白了這一切。但我還是拿起課本,準備接著往下講。誰知,羅海在下面陰陽怪氣地大聲喊道:“老師,給我們說說那紙上寫了什么?”我不作聲,看著大伙。“對,老師,給我們念念。”一部分同學附和起來。我仍不作聲。羅海的嗓門更亮了:“老師,給我們念念那上面寫什么?”羅海一臉幸災樂禍,還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對,老師,給我們念念吧!”所有的同學都附和起來。火候差不多了,我笑瞇瞇地問:“真想知道?”“真想知道!”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回答。我用一種溫柔、期待的眼神看著羅海說:“那好,不知大伙兒看出來沒有,我們班所有的同學中。羅海同學對這個問題最有興趣,老師佩服他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大家說,我們把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他,讓他用洪亮的聲音告訴大家,好不好?”“好!”學生們大聲回答。當我把那張紙放到羅海面前時,他有些意外,有些措手不及,磨蹭半天,遲遲不說。我趁熱打鐵,又鼓動大家:“看來,羅海同學有點害羞,大家給點掌聲,好不好?”“啪啪……”學生們掌聲如雷。羅海慢騰騰地站起來,小臉憋得通紅,聲音極低但足以讓全班同學聽清、聽懂:“老師,我錯了,行不行?”“行!”我很欣慰,把這個字說得很重。接著又說:“同學們羅海同學能在這么多人面前勇于承認錯誤。難能可貴。我們為他鼓掌,好不好?”我帶頭鼓起掌來。學生們的掌聲經久不息,讓人難忘。從此以后,我再也沒聽到同學和老師對他的指責和抱怨,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的夸贊。
有句話說得好:澆灌心靈之花比傳授知識重要百倍。教育是一個生命感動另一個生命、一個靈魂喚醒另一個靈魂的過程。教師不應該是沒有感情只會教書的機器。在教育學生的時候,靈活運用我們的仁愛和溫情,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責編 韋春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