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夏季,滿族人家都喜歡吃酸湯子。即米叉子,又稱臭米面、臭米子等。其做法是將玉米或糙子放入缸內,加水漚泡至酸(不要變臭),約七八天后撈出磨成水面,再用吊包濾出殘渣,細糧就不用過包了。濾出的水沉淀后,用灰包吸干水分即成干面,用溫水調均,遂用湯子套(鐵片制成喇叭形器具,戴于手指上),將面攥成面條形(后來用敉子板、飴鉻床子)下入沸水鍋中煮熟,撈出,亦可拌菜、醬鹵而食。是夏季清涼解暑的好食品,滑溜清爽,可口開胃。尤其是老年人最愛吃。它的來歷還有個傳說故事。
在大金國時,有個女真部落住著一家三口人,一個老太太兩個兒子,娶完媳婦就分了家,哥倆都跟阿骨打反遼打仗去了。老太太先在大兒媳家住,大兒媳不孝順,經常不給她飽飯吃,凈吃殘湯剩飯,指桑罵槐地不給好臉,于是家里的活兒卻總讓她干不完。實在受不了這份氣,老太太又上老二媳婦家吃住,老二媳婦可孝順啦,好飯好菜先讓婆婆吃,雖然老二媳婦家里窮,日子過得挺苦,但老太太心情敞亮多啦。
有一年受災收成不好,到了青黃不接時老二家斷了頓,這可急壞了老二媳婦,她想:光我和孩子們吃糠咽菜也能活,婆婆這么大歲數可受不了。決定去大嫂家借點糧食,渡過災荒。到了大嫂家一提借糧,大嫂就火了,說有糧也不借,那個老不死的白吃閑飯,餓死算了!泔水缸是有臭米,你自個撈去吧,要不我就扔了。二媳婦沒辦法,就從泔水缸里撈了半袋臭米控干水背回家,她用凈水洗了好幾遍,抱磨桿拉成水面,燒開鍋水甩成面條,她怕有毒藥人,就先試著吃了幾口,過了一個時辰沒咋的,就又吃了幾口,最后證實能吃,才盛上一碗到婆婆面前,老婆婆吃后覺得挺好吃,就問二兒媳婦是怎么弄來的?二媳婦撲通跪在婆婆面前,講述借糧經過,最后說:不是兒媳不孝敬您,實在是沒有糧了,將就吃吧,能挨過這段時候,下來新糧就好過了。婆婆連忙扶起二媳婦說,好孩子,真是苦了你啦!就這樣,一家人靠臭米子渡過了災荒。后來,老大家失了大火,燒得片瓦無存,大媳婦要了大飯。
從此,滿族人在夏季都愛吃臭米面的酸湯子。它體現著滿族人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流傳至今。
最早流行于東北的“檔案”
說到檔案,人們都知道它是歷史的紀錄。不言而喻,人類有了文字記錄之后也就開始有了檔案。博物館里陳列的許多商殷時代刻有文字的甲骨片,也就是我國保存下來的最古老的檔案材料。周朝時我國把檔案叫做“中”。后來又叫“簡策”。所謂“簡”,意思是竹片,“策”也就是“冊”。一塊竹片記不了多少字,若把許多竹片連綴起來,記錄的事也就能多些。所以晉人說:“大事書之于策,小事簡牘而之”。“牘”就是木板,它和簡一樣,不過“廣于簡”,可以并容數行,都不如策能記錄更多的東西。所以就有了《戰國策》等書籍。后來生產發展了,記事逐漸采用“縑帛”(一種絲織品),再后來蔡倫發明了紙張,就又用紙張記事,由于這些東西都在文案上辦理,所以后人又稱它為“案牘”。
雖然檔案在我國已有幾千年的歷史,然而“檔案”一詞最早在清代東北地區流行,后發展到關內。清代有人說:“凡官署簿書謂之中”。楊賓在《柳邊紀略》中說:“邊外文字,多書于木,往來傳遞者曰‘牌子’,以前木若牌故也。存貯年久者曰‘檔案’,曰‘檔子’,以積累多貫皮條掛壁,若檔故也。然今文字之書于紙者,亦呼曰‘牌子’、‘檔子’矣。”這是康熙年間楊賓在寧古塔所看到的情況,滿族八旗兵每個營房都有“檔子房”,里面用滿文、漢文記錄著本營檔案。檔子房有兩種:一種是關于營房的歷史、人口、官職等的檔子;這種檔子看樣子像一本書,用鐵錐子打孔,以紙捻、繩穿釘,毛邊紙不切,記載著全營的歷史。另一種便是公文檔,是收發公文的登記簿和公文的底稿。比如保存下來的《滿文老檔》和《鑲紅旗檔》等。
滿族先世在部落時代,酋長及穆昆達(族長)是用鎖繩記錄著本哈拉氏族的人口情況,生下男孩時,即刻告之穆昆達并制成小弓箭掛在房門與鎖繩上,女孩則掛布郎鐺(方形紅布)。這是原始初民時結繩記錄的“無字檔案”,也稱“無字家譜”。往昔凡滿族各姓穆昆達處專設有“恩都力包”(即神堂)或“檔澀包”(即檔子堂),“檔澀”系滿語,漢譯為“檔子”、“檔案”。是作為恭放闔族譜牒及本氏族神祗神位、神諭、神器、祖像之所。氏族中有專門的“榜色達”(管文檔的頭)或“巴克什”(文書),將族源神話、族中的大事記、族中英雄人物、成員,或木刻偶像或記寫在樺樹皮、獸皮的檔子中。滿族入關以后不久,隨即規定各衙門奏繕本章不得再用木板。檔子房是保存檔子的地方。筆帖式(文書),九品。精通滿、漢語言文字。處理日常行文、收文、記事等。從此,“檔案”一詞也就廣泛地應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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