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提高開放型經濟水平的若干問題

黨的“十七大”提出，全面提高開放水平，著力構建充滿活力、富有效率、更加開放、有利于科學發展的體制機制，為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供強大動力和體制保障。隨后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對2008年經濟工作做出總體部署。為貫徹落實十七大精神和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要求，現就提高開放型經濟水平的若干問題作一些討論。

統籌安排對內對外經濟工作

“十六大”以來，我國利用國際經濟大環境和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機遇，使對外經濟貿易的發展進入快車道。進出口總額從2002年的6208億美元增加到2007年的21738億美元，進出口額年平均增長28.5%，是改革開放以來增長周期最長、速度最快、增速最穩定的時期；吸收外商直接投資從2002年的527億美元增加到2007年的747億美元，連續15年位居發展中國家吸收外資的首位；對外投資（非金融類）從2002年的25億美元，上升到2007年的估計200億美元，增長7倍；海關稅收從2002年的2591億元增加到2007年的7585億元，占全國稅收收入的15%。改革開放30年的巨大成功，大大加快了我國工業化進程，提高了企業參與國際競爭的實力和水平，對外經濟的發展對于統籌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有效擴大就業，提高產能利用率，增加外匯儲備，充分利用國際市場和資源，增強綜合國力和國際競爭力，促進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協調健康發展，發揮了巨大作用。

目前，把握和處理好我國經濟生活中出現的經濟增長主要由投資、出口拉動，投資與消費、內需與外需不平衡的互為因果的關系，必須深入思考成因，對癥下藥。一方面，由于投資長期過快增長、部分行業產能嚴重過剩，而消費連續數年相對不足，形成國內投資與消費的多年不平衡。另一方面，這種內需自身的不平衡也正是造成內外需不平衡的一個重要原因：由于投資過快增長，部分行業產能過剩，許多產品國內市場不能實現，出口國際市場，推動出口持續超常規增長，形成巨額貿易順差。反過來，又由于貿易順差過大，國際收支不平衡，進一步制造了貨幣流動性過剩，并制約了貨幣政策的正常功效，也成為誘導投資增長過快的原因。與此同時，隨著我國加入經濟全球化程度加深，當前國際分工的現實，發達國家結構調整、國際經濟結構失衡的各種因素，也會不可避免地反映到國內經濟生活中來。

因此，轉變經濟發展方式，調整宏觀經濟政策，必須把握在經濟全球化條件下我國經濟發展的主動權，把發展經濟的立足點始終放在擴大國內需求上。要按照十七大報告提出的“堅持擴大國內需求特別是消費需求的方針，促進經濟增長由主要依靠投資、出口拉動向依靠消費、投資、出口協調拉動轉變”。要深化投資管理體制改革，引導投資方向，合理控制投資增長，努力優化經濟結構和投資結構，拓寬投資領域，改善投資環境，賦予各類投資公平待遇。要加快調整國民收入分配格局，逐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在收入增加的基礎上改善居民消費預期，促進居民理性消費。逐步提高扶貧標準和最低工資標準，建立企業職工工資正常增長機制和支付保障機制。堅持以增加居民消費尤其是農民消費為重點，努力提高農民和城鎮低收入者收入水平和消費能力。形成主要依靠內需、重視發展外需，注重體制創新和科技創新，推動建立消費、投資、出口“三駕馬車”協調拉動經濟增長的良性機制。

按照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的要求，統籌安排對內對外經濟工作。要繼續深化改革開放，轉變政府職能，健全國家宏觀調控體系，更大程度地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切實解決經濟社會發展中的突出矛盾和問題。要以優化進出口商品結構為重點，加快轉變外貿增長方式，統籌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進一步加強我國與主要貿易伙伴的協調與互動，積極改善國際分工狀況和舊的國際經濟秩序，逐步緩和我國國際收支和國際貿易的不平衡狀況，不斷完善內外聯動、互利共贏、安全高效的開放型經濟體系。

加快轉變外貿增長方式

轉變外貿增長方式，要深化體制機制改革，提高創新能力；核心是培育自主創新人才、企業和產品，健全制度保障。一是要建立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相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引導和支持創新要素向企業集聚，促進科技成果向現實生產力轉化。二是要推動企業建立現代企業制度，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實施知識產權戰略，深化產品和貿易結構調整，大力發展具有我國自主知識產權的技術和產品，增強企業核心競爭力和自主創新能力。重點發展自主品牌的生產和出口，創立中國的著名品牌。增強產業核心競爭力，塑造新的競爭優勢，鼓勵有比較優勢的和勞動密集型的產業提高出口商品附加值，繼續擴大出口，培育保持經濟持續增長的內在動力。三是要加大研發投入，優化科技資源配置。制訂有效的鼓勵政策，完善財稅、信貸、投資、進出口管理制度，推動技術進步。充分利用國際科技資源，采取資金和政策支持、加速通關便利、知識產權保護等措施，強化對引進技術的消化吸收創新，增強國內產業配套能力，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完善鼓勵技術創新和科技成果產業化的法制保障、政策體系、激勵機制、市場環境，注重培養新一代創新人才。四是限制高能耗、高污染產品的生產出口和戰略資源的出口。加強對戰略資源開采、生產和出口的統一管理，控制未加工的原料性初級產品出口。確保進出口產品質量和安全。加強對出口的必要管制，防止我國高新技術、專有技術、實驗室技術和傳統工藝流向境外。五是創新對外經濟貿易發展方式，提高我國參與經濟全球化的主導權和比較利益。處理好對內開放和對外開放的關系，增強經濟發展的自主性和控制力，避免國內重要產業和投資機會被外資壟斷，降低經濟發展的外來風險。加快培育參與國際競爭與合作的一流大企業大集團，積極穩妥地開展境外投資和國際經濟金融合作。鼓勵發展服務貿易進出口。穩步發展期貨貿易、靈活貿易等多種貿易方式，提高規避國際市場風險的能力。

創新利用外資方式

利用外資是對外開放的重要組成部分。30年來，我國對外開放在利用外資的開拓性試驗中起步，隨著利用外資理論認識和工作實踐不斷深化，利用外資規模逐步擴大，質量水平漸進提高。利用外資為加快我國經濟發展，促進體制機制改革，推動技術進步，增強國民經濟整體素質，做出了重要貢獻。改革開放以來到2007年底，全國累計使用外資超過7700億美元。2007年外商投資企業進出口額12549億美元，占我國對外貿易進出口的57.7%；外商投資企業繳納的稅收超過9900億元，占全國稅收收入的20%。全球500強跨國公司已有480多家在華投資，我國已成為一些重要工業品的全球制造業中心。

新形勢下的利用外資，要適應國際國內新的發展條件，堅持以我為主、為我所用，發揮利用外資在推動自主創新、產業升級、區域協調發展等方面的積極作用。引導外資投向，優化外資結構，拓寬引資渠道，重在提高國民經濟整體素質、制度建設和自主創新能力，重在增強我國企業核心競爭力、國際競爭力和抗風險能力。要落實好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所得稅法》和《外商投資產業指導目錄》。把完善和落實利用外資政策，引導外商投資更多地投向現代農業、高新技術產業、現代服務業、高端制造環節和基礎設施，作為工作重點。加大引進技術含量高、環境污染小的外商投資項目，推動外資對國內傳統產業技術改造升級，限制外商投資能耗高和損害資源環境的項目。鼓勵外商投資參與實施西部大開發、東北振興和中部崛起戰略。國際上服務外包業務每年以30%～40%的高速度增長，蘊藏著巨大的機遇。要借鑒國際成功經驗，創新吸納外資方式，有序推進服務業開放，加強人才培養儲備，鼓勵跨國公司來華設立地區總部和研發中心、采購中心以及產業配套基地、服務外包基地、員工培訓基地。利用外資發展技術服務業，促進國內企業消化吸收先進技術。同時，要繼續加大反壟斷和反不正當競爭，區分不同行業，適當限制外商在某些領域的獨資項目和規模。

隨著2008年1月1日開始實施新稅法，外資企業不再享有比國內企業低十幾個百分點的優惠稅率，與內資企業一樣繳納統一的25%的所得稅。外資企業過去單獨享受的稅前扣除優惠、生產性企業再投資退稅優惠、納稅義務發生時間上的優惠，也與內資企業一致。并且，外資企業在城鎮土地使用上的超國民待遇已于2007年1月1日結束，與內資企業一樣繳納城鎮土地使用稅。目前，在國家統一的政策層面上，外資在華享受的超國民待遇已所剩無幾。與此相關聯，最近經國務院批準，國家發改委、商務部聯合發布了《外商投資產業指導目錄》。新《指導目錄》已于2007年12月1日起施行。由于當前貿易順差過大、外匯儲備快速增長，我國已不再實施單純鼓勵外資企業出口的產業導向政策。2004年起執行的《外商投資產業指導目錄》中，曾引起其它WTO成員爭議的鼓勵類“產品全部直接出口的外商投資項目”條目，此次修訂被取消。此外，此次修訂把涉及外商投資準入政策的相關內容，也統一列入《指導目錄》，形成了規范、透明、易于執行的外商投資準入政策。

世界銀行的研究表明，穩定的政治局面、發展良好的經濟態勢、廣闊的市場、豐富的勞動力資源，不斷完善的商務配套設施和政府服務，才是吸引外資的主要動因。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所得稅法》和《外商投資產業指導目錄》的施行，進一步改善了我國的經濟政策環境，是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重要舉措，它引導外商投資更多投向現代農業、基礎設施、高新技術產業、高端制造環節和現代服務業，對于促進公平競爭和外資投向進一步合理，提高利用外資質量和水平，具有重要意義。因此，我們要在優化外資結構，引導外資投向，促進區域協調發展的過程中，把推動和改善引進外資“軟環境”和基礎設施建設，作為不斷加強的重要工作環節，努力取得新成效。

促進加工貿易轉型升級

加工貿易是符合我國國情的貿易方式，它的任務伴隨著我國工業化城鎮化的發展進程還遠沒有完結。我國在未來一段時期里的比較優勢，主要仍然是擁有數量龐大、受過良好教育的勞動力；反過來說，我國許多矛盾歸結到一點就是如何實現增加就業。而加工貿易在很大意義上正是擴大就業和實現國內“勞務輸出”的正確選擇。應當說，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進程中，解決我國的就業問題，加工貿易仍然是一條重要出路。現在，直接在加工貿易領域就業的員工達三千萬人以上，與外貿有關的從業人員達一億人。2006年，我國加工貿易出口占外貿出口的比重為53%；2007年加工貿易出口額6176.6億美元，比上年增長21%，占外貿出口總額的比重下降了2.3個百分點，為50.7%，仍占半壁江山。其中，“兩高一資”產品占比下降，高新技術產品占比有所提高，呈現出新的發展態勢。

加工貿易下一步的發展，必須實行轉型升級，成為促進我國跨越式發展、加快實現工業化現代化的重要路徑。要按照科學發展觀的要求，統籌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減少國內能源資源消耗、土地占用，更加注重節能減排，繼續拓寬就業渠道，努力在國際產業分工中贏得主動，進一步發揮加工貿易促進產業優化升級，推動實現工業化的積極作用。一是推動加工貿易產品結構加快優化升級，使加工貿易成為促進工業化的一條捷徑。要推動生產加工環節由產業鏈的比較低端向比較高端的方向發展，使加工的產品由技術含量較低向技術含量較高的方向發展，努力提高關鍵零部件的配套生產和加工制造能力。二是推動加工貿易區域結構優化布局，使加工貿易成為推動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的重要手段。長期以來，沿海東部地區占加工貿易的絕大部分比重，2006年這一比重為97.5%，21個中西部省區市只占加工貿易的2.5%，發展極不平衡。為實施西部大開發、東北振興、中部崛起戰略，加工貿易政策需要不斷作出調整，為加工貿易實行梯度轉移創造有利條件。三是推動加工貿易轉型升級，為加工貿易進一步提高質量增加附加值走向世界創造條件。要推動加工貿易從單純的加工制造向上下游產業延伸，在更加強調產品的技術研發、設計標準、創立品牌等上游產業發展的同時，進一步拓展國際市場營銷和產品售后服務等下游產業，重視發展國際服務貿易。經過不斷努力，逐步改變我國在國際分工中的位置，改變我國在加工貿易價值曲線中處于低端的狀況。

創新對外投資和合作方式

統籌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把“引進來”和“走出去”結合起來，是創新對外投資和合作方式的有效途徑。要加強“引進來”和“走出去”相結合的制度創新，從我國經濟發展的戰略需要出發，在更大范圍和更廣領域有效配置生產要素，避害趨利，在國際分工與合作中爭得主動權。建立和完善順應經濟全球化趨勢、統籌內外發展、符合國際規則、靈活有效應對國際環境變化的相關政策體系，提高實施“引進來”和“走出去”戰略結合的整體水平。

以全球視野建立戰略資源保障和國際市場營銷體系，加強我國重要產業在資源和市場等方面的競爭力，積極穩妥實施“走出去”戰略。要繼續支持有條件的企業按照國際通行規則對外直接投資、參與經濟金融合作和跨國經營，培育我國大型跨國公司。謀劃和完善全球生產要素配置格局，建立多元和穩定的境外資源供應基地、海外運輸通道和國內戰略儲備體系，有效降低資源過多依賴傳統貿易方式進口的風險。我國已與30多個國家建立能源資源長期合作關系，與俄羅斯、哈薩克斯坦、沙特、蘇丹、澳大利亞、印尼等國的中長期合作進展良好，在西歐、北非、南美、東南亞、中亞一俄羅斯等區域，建立了年產百萬噸以上的原油生產基地；鐵、銅、鋁的生產開發、森林資源合作開發等均在境外有一定規模和能力。要借鑒發達國家的習慣做法，繼續增強我國作為后來者參與經濟全球化的發言權和實際控制力，利用我國資金、技術和人才優勢，我國與廣大發展中國家良好互惠關系的優勢，以共同發展為目標，積極開展能源和戰略礦產資源的雙邊多邊合作與開發，為經濟發展尋求更大空間，確立長久保障。鼓勵各類所有制企業、富余生產能力和城鄉勞動力，有組織、有步驟地“走出去”，參與國際承包工程和勞務合作，緩解國內就業壓力。消除各種制度性障礙，完善對境外投資的協調機制和風險管理，健全海外投資金融保險外匯和服務促進體系。辦好境外經濟貿易合作區，支持當地發展經濟、改善民生。

推進實施自由貿易區戰略

當今世界，區域經濟一體化迅猛發展，以自貿區為主的區域貿易安排大量涌現。自貿區80%以上是近10年出現的，它涵蓋了全球貿易額的一半以上。在多邊貿易體制發展受挫、WTO多哈回合談判籠罩在不利氣氛的陰影下，世界各大國把發展經濟貿易的政策重點從WTO轉向自貿區，具有經濟政治等多方面戰略意義的自由貿易區建設和區域集團化趨勢加快了發展步伐。各大國大力建設自貿區，在經濟利益融合的基礎上加快形成新的利益集團，發展勢頭很猛。

2007年，自貿協定和自貿區構想出現了引人注目的新動向，值得密切關注。美國——韓國自貿協定，日本——東盟經濟合作協定，跨大西洋自貿區（歐盟——北美統一市場）倡議等紛紛出臺。自貿區建設加速了全球各種勢力的分化、整合和重組，它以排他的方式、以更加優惠的貿易投資條件，把區內成員的經濟利益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形成各種新的經濟乃至政治利益共同體。自貿區的大發展，正在對世界經濟政治格局產生重大影響。目前，向WTO通報的仍然生效的自貿區近200個，2007年1～9月新通報14個。可以說，當前區域經濟集團化一體化的加速發展，在增強大國之間、地區之間強力合作的同時，也進一步顯現出不同利益集團之間激烈競爭的態勢。

我國從2000年開始建設自由貿易區，截至2007年10月，已不同程度建設的自貿區12個，涉及29個國家和地區。我國建設自由貿易區是順應國際經濟發展趨勢、提高對外開放水平的重要內容，應當從國家大局出發，統一認識，統一步調，在更大范圍、更廣領域、更深程度上開展這種高水平的經貿合作。十七大報告把建設自由貿易區提到戰略高度。要把握好國內國際兩個大局，更好地統籌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加大力度推進。我國-東盟自貿區建設速度正在加快并已取得早期收獲，內地與港澳更緊密經貿關系安排也已取得實質性進展，我國正在建設的自貿區已占外貿總額的超過1/4，“十一五”時期，這個比例將有大的提高。各方面要進一步增強共識，加快與具有戰略意義、經濟互補性強、市場規模大、資源豐富國家的自貿協定談判，拓寬互利互惠合作領域，創新合作方式和內容，加快把自貿區戰略落到實處，進一步拓寬和鞏固我國經濟發展的外部環境和戰略地帶。

促進國際收支基本平衡

在改革不斷深化、開放持續擴大、結構調整加快的過程中，在總量矛盾和結構矛盾交織、流動性過剩和產能過剩并存、國內因素和國際因素互動的大背景下，要實現我國經濟社會又好又快發展，確保宏觀經濟穩定，保持國際收支基本平衡十分重要。

最近幾年，我國外貿順差和外匯儲備顯著增加，國際收支平衡的矛盾明顯。2007年貨物貿易順差進一步達到2622億美元，呈現出繼續發展的狀況，順差占當年外貿總額的12%，成為我國外貿發展史上的第三歷史高位。對此，國家采取了一系列調節措施：2005年7月21日，開始實行以市場供求為基礎、參考一籃子貨幣調節、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兩年多來，我們沉著應對復雜的國內外經濟金融環境變化，堅持主動性、可控性和漸進性的改革思路，堅持推進匯率制度改革不動搖，逐步擴大匯率彈性，總體上取得了成功。2007年最后一個交易日，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報7.3046收盤，較2006年末的7.8087累計升值5041個基點，年升值幅度達到6.46%。匯制改革以來，人民幣對美元升值超過10%。同時，全面清理寬進嚴出的外匯管理政策，放寬居民、企業用匯管制，鼓勵企業“走出去”；取消部分商品出口退稅，開征部分出口商品出口稅，調整加工貿易政策，增加限制類加工貿易商品；降低進口關稅總水平，促進進口；采取措施，對投機性“熱錢”進入國內市場，實行必要的管理等等。這些措施對緩解國際收支不平衡矛盾，發揮了積極作用。

我國并不追求巨額貿易順差。從本質上來說，順差的出現乃至持續巨量增加，是我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更深程度參與經濟全球化進程的客觀反映，是我國比較優勢和國際競爭力增強的直接體現。這既是改革開放30年的成果，也是我國工業化步伐加快、綜合國力增強的回報。同時，客觀地說，這也與我國當前所處的工業化發展階段和國際分工現實有著密切關系。從歷史上來看，美國、德國、日本等經濟大國在工業化的初期階段，也大都經歷過幾十年、上百年較長時期的貿易順差。要充分吸取國際經驗教訓，綜合考慮我國工業化還未完成，全面建設小康社會任務繁重，就業壓力大等基本國情，在處理好貿易順差過大的負面影響（掣肘貨幣政策有效性、增加與一些國家的貿易摩擦）的同時，進一步統籌兼顧，加強上下左右的協調配合，處理好國際收支同穩定物價、擴大就業、經濟增長四大平衡之間的關系，促進內外經濟又好又快、協調而健康地發展。

毋庸置疑，保持國際收支基本平衡，關鍵是要繼續深化匯率形成機制改革，推動改革外匯管理制度包括人民幣在資本項目下的可兌換進程。從企業來說，要以匯制改革為契機，加快推進結構調整步伐。不斷增強匯率市場化意識，加強內部經營管理，采取措施規避匯率風險，創造條件 “走出去”，增強國際競爭能力和經驗。從商業銀行來說，一方面要做好自身的匯率避險，切實加強外幣資產負債管理，保持流動性比例，克服匯率波動的影響；另一方面，順勢而為，在匯制改革中加快外匯經營業務創新，更好地服務企業，同時，為最終實現人民幣在資本項下的可兌換做好必要準備。從貨幣政策制定和外匯管理部門來說，應當為企業和銀行經營創造更好的政策環境，繼續放寬外匯流動和進出境管理，推進外匯管理體制改革和人民幣在資本項目下的可兌換進程，改善外匯儲備結構和使用狀況，促進國際收支平衡。應當進一步增強貨幣政策的獨立性，加強政策引導，注重培育市場，增強在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中的市場作用。隨著交易結構的完善、交易主體的增加、交易工具的豐富，匯率波動彈性可以適當增加。要繼續調整外匯儲備幣種結構，改善儲備貨幣籃子，保持動態均衡，避免匯率變動帶來外匯儲備損失。同時盡快建立健全石油和重要礦產資源的“戰略實物儲備”，鼓勵企業在境外油田、礦山等資源開發上有新的突破等。總之，努力使經濟增長從主要依靠投資和出口帶動，轉向依靠消費、投資、出口協調帶動，內需外需作用相互促進，才是匯率形成機制改革的最終成功。

注重防范國際經濟風險

新世紀現階段，國際經濟格局已經并仍在發生劇烈變化，要更新觀念，樹立新的國家經濟安全觀。二戰后，在由美國主導建立的世界貿易和金融體系框架下，美元占據了貨幣支付、計價和價值儲存三大功能的制高點，隨著新世紀以來歐元的誕生和發展，包括中國在內的世界新興經濟體的出現，美國經濟和美元的作用在拉動世界經濟增長中有所削弱。國際貨幣基金組織2007年底公布的數據顯示，2007年第三季度，美元在全球外匯儲備中所占的比例跌至歷史新低。截至2007年9月底，全球外匯儲備中，美元比例從上一季度的65%下降至63.8%；歐元的比例則由25.5%上升至26.4%。近期一些外國輿論認為，“2008年中國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將超過美國。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由于中國，世界經濟可能已經陷入倒退”。石油、有色金屬、部分礦產資源和農產品出現新一輪價格升漲，其背后也隱含著巨量的經濟和政治信息。當前，自貿區建設如火如荼，發達國家與部分覺悟較早的發展中國家加速了結構調整步伐，傳統的水平分工與垂直分工體系出現新的變化，一些新的合作方式值得我們深入思考。經濟全球化趨勢加快了多種形式的經濟融合，如果換一個角度考慮，發達國家依靠我國加工生產的需求程度愈深，在增加我國對國際市場依賴風險的同時，也從另一層意義上增強了我國的經濟安全，即所謂互相依存、休戚與共。

新形勢下，要堅持互利共贏開放戰略，繼續拓展對外開放的廣度和深度，擴大開放領域，優化開放結構，提高開放質量，完善內外聯動、互利共贏、安全高效的開放型經濟體系，形成經濟全球化條件下參與國際經濟合作和競爭的新優勢。要健全維護國家經濟安全的法律法規，構建有效運轉的保障國家經濟安全的體制機制，增強國家經濟安全監測、預警和危機應對能力。加強合理保護國內產業和市場的體制機制建設，學習借鑒發達國家和一些發展中國家在防范產業風險和保障產業安全方面的經驗教訓，提高我國產業防范和應對來自國外經濟風險的能力。高度重視引進高水平人才、高新技術和管理經驗，研究和學會用好WTO規則，增強對外貿易和國內經濟應對國際市場波動和經濟風險的能力。

（作者系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