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群建設進程中的地域文化整合

摘要：城市群建設是當代中國社會正在全力推進的龐大工程。既有的研究成果主要從區域經濟、社會一體化和優化的角度考慮問題，不利于從深層次上實現城市群建設的目標。我國是一個地域文化豐富的國家，地域文化對推進城市群建設有著正反兩方面的作用。為了順利實施城市群建設的進程，需要從區域文化整合的角度采取相應措施，包括國家正式力量和社會力量等的共同參與，從而為城市群建設提供社會文化上的便利和保障。

關鍵詞：城市群；地域文化；整合

中圖分類號：G1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3060(2008)02-0026-06

一、城市群建設及問題的提出

近年來，伴隨經濟的持續發展以及工業化、城市化的強勁推進，城市群建設獲得了空前的重視與關注。國家從戰略層面把城市群建設與經濟社會發展聯系起來。“十一五”規劃綱要明確指出，“具備城市群發展條件的區域，要加強統籌規劃，以特大城市和大城市為龍頭，發揮中心城市作用，形成若干用地少、就業多、要素集聚能力強、人口分布合理的新城市群。”各個地區——特別是經濟基礎比較好、發展態勢比較快的地區——從本地具體條件與實際情況出發，提出了空間涵蓋范圍不一的城市群建設藍本。一場轟轟烈烈的城市群建設的歷史大劇精彩開演。城市群是城市化發展到高級階段的產物，是當前國家與地區進行競爭的主要地域單元。城市群指：“在特定的地域范圍內具有相當數量的不同性質、類型和等級規模的城市，依托一定的自然環境條件，以一個或兩個超大或特大城市作為地區經濟的核心，借助于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和綜合運輸網的通達性，以及高度發達的信息網絡，發生與發展著城市個體之間的內在聯系，共同構成的一個相對完整的城市集合體”。有專家在論及國家區域經濟格局發生的變化時說，“城市群和城市化地區開始成為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主體空間依托”，指出“城市群已經成為中國創造財富的主體區域，成為托起中國城市社會的主要力量”，“21世紀中國區域經濟發展的核心內容之一就是要培育出一大批具有國際競爭力、富有活力和創造力的城市群”。城市群的數量與質量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一個國家或地區在未來國際社會格局中的位次。

城市群進程不單純是城市的聚集以及經濟資源和產業集群在城市地域空間的優化組合，而是一項涉及經濟、社會、行政、歷史、文化等領域的社會變遷和系統工程。城市化或者城市群建設作為一個過程，其著力點在于構筑區域經濟一體化、實現經濟又好又快的發展，其落腳點卻是建設和諧社會、現社會進步與人的全面發展。城市化或者城市群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搞城市化和城市群的最終目的并不僅僅是比拼區域經濟社會實力，其歸宿乃在于通過這個動態的過程實現整個區域的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目標的實現需要區域精神文化、區域社會心理等的整合提供保障。

城市群問題理應引起眾多學科學者的普遍關注和思考。檢點既有的研究成果，發現各個學科的學者對于城市群的關注度表現出不均衡的特征。經濟學與社會學者對于該題目給予了比較多的研究，初步取得了比較喜人的成績，為實踐工作提供了比較有力的理性指導。經濟學——特別是區域經濟學——與城市社會學、城市規劃學等的學者們比較敏銳地把握住了這個重大的時代課題。其他學科的學者似乎對于該課題表現得甚為矜持和含蓄，缺乏從多學科的角度探討城市群進程中所蘊涵的眾多問題的學術自覺。城市群進程本身內容的綜合性、復雜性呼喚包括文化學在內的多學科的關注。

二、地域文化對城市群進程的作用

中華文化既淵遠流長，又構成豐厚、復雜：“在較大的文化區域之內，可以分為好多較小的文化區域。在較小的文化區域之內，又可分為更小的文化區域。區域愈小，則其特殊性愈顯，區域愈大，則其普通性愈明。”從比較文化學的角度看，世界范圍內還沒有其他另外任何一種文化堪同中華文化這一特征相媲美。中華文化既有統一性、共同性特征，又有鮮明的地域個性。這一特征是在長期的發展中由各種地域文化交融匯合的結果。沒有地域文化的豐富養料，難以形成中華文化的共性——共性是從地域文化的個性中概括出來的。同時，研究問題，也無法回避在中華一統文化這個大背景下各個地域文化差異的現實，不能像在西方那種狹小而單一的文化區域場景下做研究時可以忽視地域文化的存在。

地域文化的差異是在中華大一統文化格局形成的早期——甚至形成之前——就已經存在了的，是中華文明在發展的過程中所提供給后人進行新的歷史創造時轄制其行為可能性的資源賜予。從文化發生學的視角看，由于我國各個地區在地理條件制約、經濟發展水平、區域開發時序、對外交流頻度、民族人種等方面的不同，造就了各個地域不同的文化。文化作為一種與地域環境相適應的生存智慧的結晶，自然帶有地域或地方的胎記。所以，在我國廣袤的地理范圍內，形成了吳越文化、中原文化、三秦文化、湖湘文化、荊楚文化、巴蜀文化、客家文化、廣府文化、三晉文化、燕趙文化、八閩文化等各式各樣的地域文化。這些文化間既爭奇斗嫣，又相互促進。在歷史和現實中，不同的地域文化——特別是具有較好地緣關系的地域文化間不斷進行著交流和互換。地域文化才得以發展，避免了停滯和被淘汰的命運。

地域文化如同一般意義上的文化那樣，既有著內涵的層次性，也發揮著文化上的獨特功能。從廣義上說，文化即是人類所創造的一切文化或文明成果，包括形而下的物質部分、體現人類智慧的制度安排以及形而上的精神文化部分。其實，無論如何理解文化的內在規定性，文化都對人類的實踐產生重大影響。一般來說，文化的不同組成部分于人的實踐活動的直接關聯度是不同的，三個組成部分的影響依次表現出由顯性到隱性的趨勢，精神文化對人們實踐的制約雖無形卻恒久。這是在實際工作中既要重視形而下的事物變遷，更要重視形而上的社會文化心理契合的學理基礎。具體到實施城市一體化戰略，有人曾指出要從“物質環境層面、制度法規層面、思想道德層面”等三個層面推進，而且實施的難度將會依次增加。

地域文化對于城市群、區域經濟的作用是辨證的。構建區域經濟一體化與建設城市群，是一項常常要跨越文化區域的事情，既有可能從地域文化中獲得資源支撐，也可能由于不同地域文化間的沖突而受到抑制。在諸多分析人類社會沖突原因的學說中，“以團體和文化為沖突基礎的新沖突學派”無疑是當下有解釋力的一種。然而，由于文化資源、文化作用的潛在性、內隱性，人們經常忽略地域文化的這層功能。其實，當處于同一城市群規劃圈內的城市又同時處在同一地域文化區——即城市群規劃與地域文化圈恰好重疊，或者這些規劃中的城市所處在的不同地域文化之間彼此具有良好的互補性——例如以政治文化為特征的地域文化同以商業文化為特征的地域文化實現協調配合時，地域文化就會促進城市群建設與區域經濟發展。這是因為，“文化是歷史的積淀物，相同的文化傳統會使某一地區的人們產生相同的歷史感應和心理認同”。也正因為地域文化具有如此功效，有人提出要“利用文化整合的力量推進長株潭一體化的進程”。反之，如果同一城市群規劃圈中的不同城市處于不同的地域文化區，且這些地域文化間又不能或者沒有實現好協調，地域文化對經濟一體化可能是一種潛在的抵制，城市群建設將受到消極影響。

當前，國內城市群建設正如火如荼。既有初步建成的城市群，也有正在努力推進的城市群，還有處在規劃中的城市群。前者以珠三角、長三角、京津冀等三大城市群為代表。中間者包括：河南中原城市群、湖北武漢城市群、湖南長株潭城市群、西南成渝城市群、關中西安城市群、遼中南城市群、山東濟南城市群和膠東半島城市群等。在三個基本建成的城市群中，長三角城市群和京津冀城市群均存在一些這樣或那樣的缺憾。制約長三角與京津冀城市群的因素表面上似乎是各個城市間具體利益訴求的不同，實則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地域文化的差異與沖突所引起。從理論上講，實施城市群建設、構筑區域經濟一體化，是雙贏的事情，之所以無法在實踐中實現同一的行動，地域文化中的不同文化心理起了很大的作用。例如，長三角地區從總體上看是吳越文化，并以蘇州為代表，但是，上海的文化又有個性，即通常所說的海派文化。在這一城市群構筑過程中亦起重要作用的南京處在吳頭楚尾，在長期的發展中又形成了厚重的歷史文化。上海的海派文化固然有許多優秀的因子值得其他文化學習、借鑒，但它同樣也有一些成分阻礙與其他城市發展更進一步的合作關系。有人在研究“世界城市群發展對于長三角城市群建設的啟示”后提出，“不僅關注城市網絡，更要強調城市間的流量”，“即建立城市群內部城市間相互經濟、人口、文化等往來的強度的顯示體系”。這是很有見地的。

京津冀城市群中的京津關系與長三角城市群中的寧滬關系有著類似性，只是地域文化的類型不同而已。北京文化在本質上是一種政治文化。天津文化從近代以來就是一種建立在現代工商業基礎上的現代城市文明。從城市的功能上看，兩種地域文化本可以實現良好的互動合作。然而，建國后相當長一段時期內，北京的強勢政治文化過度擴張：北京提出要從消費城市向生產城市轉型，也要發展工業、特別是重工業。結果，不僅北京走過一段彎路，而且天津也因此受到擠壓而抑制了發展，速度一度慢下來。現在，北京把首鋼遷到天津曹妃甸，把其他一些工業項目也陸續外遷，實在是一種沉痛的教訓。

當地域文化相互協調或者互補時，則會促進城市群建設和區域經濟一體化。地域文化此時是一種真正的財富。這即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發掘地方文化資源問題。例如，珠三角城市群就資源稟賦來說，在三大城市群中本沒有多少優勢，然而，現在卻是公認的城市化比較成功與區域經濟發展態勢比較好的地方，原因之一是得益于該地處在同一個嶺南文化圈內。這個地區的城市具有共同的地域文化心理，能夠較好地協同發展。有學者在分析珠三角東部地區的信息產業群形成、崛起的原因時認為，盡管該地區最缺乏對信息產業起支撐作用的研究機構與力量的支持，但“珠江三角洲平原的廣府文化、客家文化、潮汕文化等嶺南文化的亞型在東江流域融匯共生、互惠互利。區域文化共生的背景為信息產業群的發展奠定了吸引各方人才、引進技術和吸收外來文化的基礎。”作為改革開放窗口和實驗田的深圳的實例也說明，多元文化的力量功不可沒，“包括楚湘文化、巴蜀文化、燕趙文化、齊魯文化、東北文化、吳越文化等等”在內的文化對深圳城市精神的形成都有著深刻影響。另外，深圳之所以能夠成功借助香港因素，也是由于“深港兩地在地緣、人緣、親緣，包括語言、文化、傳統乃至風俗習慣、交往方式等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共同性、親和性”。盡管“香港是比較西化的，全盤接受了英國的政治制度，但是香港人仍然保留著中國的社會傳統。”香港在與珠三角其他城市的合作中同樣獲益匪淺。

根據地域文化分區，實施城市群規劃和發展區域經濟共同體，是理性的選擇。在論述經濟全球化與地域文化的關系時，有人曾從論題的反面提出，“每一種地域文化，只能在參與這種浪潮的過程中，才能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同樣，在中國這個有著豐富地域文化而差異性又頗大的的國度進行區域規劃，也必須關注這種文化背景的存在，不僅要從其他資源要素的優化角度考慮問題，還要把文化背景作為一項重要的變量融會進去，這樣做出的規劃才會有較好的社會適應性和可行性。

三、地域文化的整合策略

“城市文化是由城市的不同人群，在不同時期所創造的，它有著鮮明的民族性、地域性和時代性特點”。從國內目前正在實施的城市群規劃看，既有城市群規劃與文化區重疊的，也有二者背離的。如果是后一種情況，就需要實行地域文化的整合了，也就是要在處于同一城市群規劃區內的不同城市的地域文化間實現協調，保證不同地域文化的異質要素相互和諧，為城市群的順利實施提供社會文化心理與精神上的保障。

地域文化整合的核心在精神文化方面。這是由地域文化的不同組成部分對人們實際行為影響的大小、深遠的不同而決定的。從地域文化不同組成部分變遷的難易程度看，形而上的物質部分與作為人類智慧體現的制度部分是比較容易實現的。在實施區域經濟一體化和城市群建設的目標時，這二者的變化最容易率先突破。例如，一些城市群提出要實施統一的地域人才流動標準、商品技術標準、實現基礎設施的共建共享等，都是生動的體現。然而，作為地域文化核心的地域文化心理、精神、價值觀、思維模式、信仰等卻有著超強的穩定性，盡管它是隱形的，卻無時不在。文明或文化上的沖突與對立，主要不是文化構成中的前兩者的對立，恰恰是地域文化心理與精神的對抗。人們的實踐活動都是在意識指導下進行的。如果地域文化心理上的沖突沒有協調好，即在不同的地域文化心理間沒有實現良性的對話和調適，則地域經濟一體化和城市群建設必然受到不利影響，建設城市群的實踐活動很有可能因為意識形態和看法的差異而受到抑制。當然，地域文化精神要素方面的整合并不是把不同的地域文化其內在的規定性實現均質化、同一化，不是要消弭不同地域文化的特殊性與鏟除各樣的地域文化的存在，而是要讓地域文化在精神上彼此親近、親和、認同、認可，克服地域文化間可能存在的彼此偏見和歧視。在區域一體化和構筑城市群的時代，不僅要自覺地屏蔽和掩蓋地域文化中那些不利于團結協作的具有狹隘地域思維的成分，還要追求用一種開放、寬闊的眼光看待異質文化并尊重這種文化的境界，使因具有地方色彩而往往表現出排斥性的地域文化逐漸脫敏化，以增進不同地域文化間的協同性。

地域文化的整合需要國家正式力量的有意引導和推進。現在，國家與各個地方都從戰略的高度來理解和看待區域經濟的整合和城市群建設，并從區域規劃與政策安排上給予了很多關照。為配合這一戰略的實施，國家正式力量也應當像做出此項規劃那樣采取各種措施、動用各種力量實施區域文化整合，從而有利于區域經濟、社會乃至文化的一體化。“隨著文化的發展變化以及政治、軍事、移民和其他因素的作用，文化區域便會出現整合或分化等”。國家正式力量在城市群規劃范圍內實現區域文化的整合上大有可為。首先，各地方政府應當在重視各種經濟資源要素的同時，充分認識到區域文化資源的重要性，不要片面地理解為僅有各種經濟資源要素才在推進城市群建設、實施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中有意義，城市群規劃不僅僅是為優化城市間的產業組合、釋放城市空間、增強城市群的綜合競爭力等。城市群建設實則是一個涵蓋了經濟、社會、文化等共同發展與提高的過程。其次，國家正式力量應當積極、主動地參與地域文化整合的各項具體工作，為文化整合的進行提供有力的保障。這就要求宣傳、文化、教育、出版等部門通力協作，加大物質投入力度，讓更多的人關注、研究文化整合問題，為不同城市間的地域文化交流提供平臺，增進地域文化間的對話，提高不同地域文化間的共識。另外，國家正式力量在做區域文化整合時，一定要按照文化發展的規律辦事情。區域文化整合雖然從當下實施的目的來看，具有一定的工具性價值，即文化整合主要是從配合城市群建設和區域經濟一體化而展開，但文化整合實際也是在經濟全球化與網絡時代來臨后的一種必然社會發展趨勢，文化整合有著不同于區域經濟優化組合、城市群建設的獨特價值。這就要求不能完全照搬做經濟和做城市規劃的思路來做文化整合工作。文化作為與經濟、社會等并列的人類社會生活方面，具有自身的特殊性，要按照文化事業發展自身的規律推進區域文化整合，少用硬性規定的手段，多從文化規律考慮辦法。

地域文化的整合還需要社會各界的自覺、自為，需要更多人的廣泛參與。從理論研究與概括的視野走出來，文化其實即是一種生活方式、生活本身。文化的這種生活性質要求文化整合是可以并能夠實現更廣泛的社會參與的。首先，社會文化工作者和相關研究人員要有區域文化整合的必要性、緊迫性的問題意識，關注和研究這個問題，多出成果，并把研究成果及時推介出去，以期引起他人的注意、影響他人，使理論研究與實際工作的需要密切結合起來。各類現代傳媒要為這些成果的普及提供窗口和渠道，還可以通過開展諸如專家講壇和大眾參與的節目等方式動員更多的人關注這個話題。社會動態化時代的到來，人際交流的日益頻繁和增多，以及國家教育水平的不斷提高，既向每個公民提出了參與文化整合的要求，也為其參與文化整合提供了保障。因此，每個公民在尊重、傳承自身所在地域的文化的同時，也要了解、認識、理解其他地域文化，從其他地域文化中汲取豐富、提高、發展自身所需要的營養，充當不同地域文化交流與合作的使者，在社會群眾的基礎層面實現地域文化的整合。在某種程度上說這是地域文化能否有效整合的關鍵所在。

地域文化的整合還需要有一種平等對話機制做保障。平等對話的機制不僅為國際上不同文明、文化間的交流所需要，也為在地域文化豐富的同一國家內部的不同地域文化間進行的文化對話所需要。地域文化彼此間沒有優劣高下之分，沒有哪種地域文化更先進的問題。地域文化作為一種地方性生存智慧的體現和結晶，是適應一定地域的自然生態和社會生態的產物。為適應城市群建設和區域經濟一體化需要而開展的地域文化整合，只能以是否有利于區域經濟發展和城市群建設的實施作為區域文化要素取舍的標準。如果某種地域文化中的要素有利于城市群建設的工作，則在地域文化整合中要相應地突出該種文化要素，不以事先的主觀想象來劃分地域文化因子的好壞。如果某種地域文化的組成部分不利于開展城市間的互利合作，則要有意識地抑制該種文化外部性的釋放。在地域文化整合中采取這種平等的做法，可以避免主觀臆斷，有利于各個地域文化的合作，減少地域文化心理上的震蕩和沖擊。

四、小 結

我國歷史悠久，文化構成復雜。既有體現統一性的中華文化，又有豐富多彩的地域文化。迥異的地域文化既充實了中華文化的內容，又帶有鮮明的地方特征。

地域文化對于地方發展、區域經濟一體化、城市群建設等有無形而深遠的影響。在進行城市群和區域經濟規劃時，必須考慮這些地域文化的存在。“城市群規劃是一種戰略性、前瞻性的區域空間布局”，固然要講求科學性，然而，“盡管科學對文化的作用有目共睹，但是也不能過分夸大科學的文化影響……科學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它根本不能取代人文文化”。在我國進行此類規劃和實施此類項目時，要把地域文化差異作為一個重大的參考變量，在地域文化的場景中去思考對策。從理想的狀態看，城市群規劃應與地域文化區具有一致性、暗合性。但實際上由于各種因素的制約，已經作出的一些城市群規劃并沒有與地域文化圈完全重疊，處在同一城市群規劃中的不同城市常常落入不同的地域文化區。這些城市間的地域文化既有可能實現互補，有利于城市群建設，也有可能在城市問的地域文化方面無法實現統一和諧。這就提出了地域文化整合的需要。

在實施區域經濟一體化、城市群建設的過程中，開展地域文化的研究并有意識地進行不同文化間的整合，“可以把握區域發展的深層次原因，把握區域發展的規律性。”地域文化整合是在考慮地域文化對城市群建設雙重作用的基礎上所提出的一種學術探討。按照文化發展的自身規律，由國家正式力量與社會力量共同參與地域文化整合。落腳點是有利于城市群建設和區域經濟社會一體化戰略目標的實現。

(責任編輯：曾 靜)